第25章 安歌被鞭打

青禾峰的二弟子蔚攸安向來是個明事理、嚴事規的家夥,他比誰都重視九霄派的規矩,既然說了弟子園禁酒,那便是禁酒,若犯了錯,無論是否是他青禾峰的人,都一樣要受罰。

周南得了譚炯炯的吩咐,希望蔚攸安可以看在安歌是他們青禾峰的弟子而網開一面,但蔚攸安卻比他更先一步得知譚炯炯或有可能摻和此事的消息,于是心中對于這位素未謀面的小師弟有些不喜起來。

“二師兄,這是大師姐的吩咐。”

“何時吩咐的?”

“剛……那個大師姐一直都說咱們青禾峰的是一家,自家人不好為難自家人。”

蔚攸安睨了周南一眼,像是全權看出了對方心裏頭的那點小心思。

“既然不是特意囑咐的,你便知曉師姐的為人,她向來如此說。但,你當九霄派的規矩是無物嗎?即便是青禾峰的人,也要守九霄派的規矩。”

“是是是……二師兄說得是,只是這事……”周南挨近些說,“大師姐要真摻與了……”

蔚攸安又瞅他一眼,“方才你不是說師姐還未起,昨日也在自個屋中,既然如此,又怎麽會摻與其中。”

周南啞言。

他算是看明白了,二師兄這分明是在給大師姐開脫,其實心中已然知曉昨晚這事與大師姐有關,但……罷了罷了,他又不是不知道二師兄是什麽樣的人。

兩人朝着弟子園飛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弟子園的門口。

進弟子園前,周南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二師兄,待會你可得照顧着點。”

在周南看來,以安歌那樣的性子絕對做不出酗酒之事,絕對是大師姐她嘴饞了,才拉着人家和她一起喝酒,最後讓安歌背了黑鍋,說起來也算是安歌倒黴。

蔚攸安尚未見着安歌,就已經從這一件件的事情中得出了一個結論。

自家師父新收的這位小師弟絕對是個愛闖禍的性子!

“安歌,你是服還不服?帶人酗酒、傷害同門、連續犯錯,可謂視九霄派的規矩為無物?”沒等兩人踏入弟子園大門,就聽見裏頭傳出一道女聲,聲音清脆,聽着有些熟悉。

特別是周南,一聽便是這個無涯峰靈心師姐的聲音。

那聲音帶了點惡意,像是要逼着對方認下這兩樁錯事一般。

“現下證據确鑿,你犯此大錯,需得上天雷臺受刑,以儆效尤!”

“等等!等等!”

周南唯恐安歌一時間被屈打成招,立馬走到衆人圍聚之處,擠了進去。

見到安歌安然無恙地站在靈心對面,頓時松了口氣道:“靈心師姐,不知安歌師弟究竟犯了多大的過錯,要上那天雷臺受刑,那可是犯了重大過錯之人才能上去的地。”

“周師弟,你來的倒也正好,你們青禾峰的人犯了錯,難不成你還想包庇?”

靈心赫然不顧周南的面子,幹脆利落地将安歌背地裏的身份給抖了出來,安歌是青禾峰弟子的身份被掀開,其餘人都顯得分外驚愕。

特別是那些瞧不起安歌、恨不得對方被趕出九霄派的家夥們立馬不服地私下嚷嚷起來。

他們還道為何每次那位譚師姐都幫着安歌,又為何安歌分明是個下品靈根,卻能比他們這些中上品靈根的人都要厲害,原來都是因為人家早已進了青禾峰,有了位厲害的師父和師兄師姐們!

想到這裏,他們的心情更加不平衡了。

憑什麽都已經成為了青禾峰的弟子還要搶他們榜首的機會、搶他們的分數、搶他們進入四大主峰成為內門弟子的機遇!

“這不公平,就算他是青禾峰的弟子又如何,難道師兄師姐們犯了錯就草草了之,青禾峰的弟子就可以視九霄派的規矩為無物?”

“就是就是……這樣的人就是在給九霄派的人丢臉!”

“我看啊,他壓根沒有資格成為青禾峰楚峰主的弟子,憑什麽大家同時進入九霄派,他卻能先成了四大主峰之一的弟子!”

當初就是害怕人言可畏,擔心因為安歌的身份造成一系列不好的事情,掌門才會在決定把安歌送入弟子園前囑咐所有教導和照顧新晉弟子的衆人守好安歌的身份。

誰知最後卻因為靈心的一時沖動,把這件事就這麽地公布了出去。

“諸位!”周南的臉色因為衆人越發過分的話語而變得墨沉,“話不可這麽說,你們尚未知曉前因後果就這麽私自傳言,難不成認為這麽做是對的嗎?”

“那也比安歌好多了,先不說他的身份,就說他酗酒、傷人,難不成他對了?”

蔚攸安随着周南進入人群,聽聞此話,斜唇一抿。

他雖然不喜這名叫安歌的小師弟因為酗酒把師姐的名字帶入其中,但他聽聞安歌是因為有人肆意诽謗他與師姐的名聲才将那人打了,如此倒也不算太無用。

若是聽到這樣的消息還無動于衷,怕也擔不起青禾峰弟子的名頭。

青禾峰的蔚攸安最重規矩,卻也最護譚炯炯。

或許在他眼裏,誰人犯了規矩都該罰,唯獨譚炯炯犯了規矩可免。

“你說。”他上前一步,雙眸輕描淡寫地瞥了說話的那人一眼,“他酗酒、傷人,可他為何酗酒、為何傷人?”

“這……我哪知道,難不成知道了為何酗酒、為何傷人就不能當他犯了錯?”

“自然不能,只是九霄派不是不講規矩之地,聽聞此人傷人是因為你們中人惡意诽謗他與譚師姐的關系,既然是诽謗那就是你們錯了,他傷你們也不過是你們犯了錯在先。”

在場的除了幾位教導長老和靈心,誰都不認識蔚攸安。

便是安歌聽聞蔚攸安幫他講話,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之後仿佛事不關己地一個人一直站在那兒。

旁人的吵鬧在他眼中宛如有一場鬧劇。

他喝了酒,他認。他打了人,他也認。所以,受罰他也認。

其實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何能夠因為這些事情吵吵鬧鬧半天。

并且吵鬧了半天,他都沒能從中找到那個他一直想見到的人。

“你是何人,憑什麽這麽說!我們只是聽聞昨晚安歌與譚師姐一直喝酒,雖然不知為何譚師姐見了安歌喝酒不阻攔,但突然知曉安歌乃是青禾峰的人,我想怕是青禾峰之人都是些沒規矩的吧!”說話這人也是的大膽,他大約知道自己要被對方定罪,立馬将罪責按在青禾峰的頭上,即便不能因此定了譚師姐的罪,也好說明自己講那些話并非诽謗。

至于得罪青禾峰這件事,大不了他日後不選青禾峰不就好了。

那人扭頭看了看靈心,覺得靈心師姐向來不喜青禾峰之人,定然會保他的。

蔚攸安皺起了眉,眼中嘲諷一閃。

現在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九霄派了嗎。

看不起青禾峰?便是掌門都沒有這個資格!

“你以為你是誰?”

蔚攸安動了怒,他輕輕一甩袖子,說話的那人就被懸在了空中。

“蔚師弟,你想幹嘛!”靈心上前一步,厲聲道。

蔚攸安連個眼神都沒給靈心,他與譚炯炯一樣向來不喜歡靈心這個人。

更何況今天這個局面是由誰造成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要是沒有這個人在這裏攪局,這些人還不敢這麽大膽。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我告訴你我是青禾峰的二弟子,你當着我的面說青禾峰的不是,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是她嗎?還是他們?”蔚攸安朝靈心看去,又接着朝其餘露出不滿神色的人看去。

那人惶恐着,大喊:“靈心師姐救我!救我!”

“蔚師弟,你這是肆意傷害同門!趕緊把師弟放下來!”

“哦,靈心師姐這句話說錯了,我只是在教訓一下某些瞧不起青禾峰的家夥,難不成靈心師姐也覺得他說的對,我們青禾峰的人都是些沒規矩的?”

靈心說不出話了,她可不是那些無腦的家夥,敢當着這麽多的人面說青禾峰中的人沒規矩。

“有錯便罰是為規矩。安歌在何處?”

“二師兄,那就是安歌。”周南替蔚攸安指了指位置。

為确保他家二師兄因為小師父的臉而顯得過分驚訝,周南提前替蔚攸安打了枚預防針。盡管已經知曉安歌與自家師父的關系,蔚攸安在見到安歌的瞬間也不免愣了愣,随後皺眉,越發不喜對方起來。

他是知道師姐喜歡師父的。

那張與師父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年輕面龐,是否會更加吸引師姐的注意力。

“二師兄?”由于蔚攸安盯着安歌出了神,周南不由得出聲提醒道。

“安歌,你犯了錯,是否認?”

“認。”

“好,既然認,便按規矩罰你。雖然你是我青禾峰的人,但青禾峰不是那無規矩之人,你的錯也還不至于上天雷臺受罰,你便受我三鞭,如何?”

周南渾身一個激靈,二師兄的三頓鞭子那不是白打的。

第一鞭如同火烤,第二鞭如同冰封,

第三部如同雷擊。

三鞭實為一鞭,乃是刑法堂的手段,而九霄派的刑法堂向來是由二師兄掌管,就連靈心也明白刑法堂的公平性。

這三鞭她服。

靈心道:“蔚師弟,你以刑法堂的規矩執刑,我自然信你,若安歌受了這三鞭,此事就此了結。”

“還有你。”蔚攸安将先前懸于半空那人挪到安歌身側,道:“你的罪與他不相上下,一同受罰。”

那人瞪大渾圓的雙眼,不解道:“我是說錯了話,可我沒喝酒也沒打人,憑什麽也要被打三鞭,我不服!”

“不服?靈心師姐是否服?”蔚攸安看向靈心。

靈心咬咬牙,知道蔚攸安特意問她是為了給她難堪,但她不得不服,對方已經拿出刑法堂的身份,那可是位于四大主峰之外的刑法堂,即便是她師父都無可奈何。

誰能想到上一任刑法堂的堂主偏偏選上了青禾峰的二弟子。

“我……服。”

“好,既然都服了,執刑開始!”

話音落下,一道帶着火花的黑鞭便從天而降,一鞭子重重的揮在兩人身上,一點都沒留情面。

打的直嚷嚷不服的那人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地哼哼。

又一鞭,又一鞭,三鞭下去。

半條命都沒了。

周南在一旁看得憐惜又不敢說話,他從沒想過這麽小的事情都能惹得二師兄搬出刑法堂的身份,那大師姐的囑咐可不都泡湯了嗎。

位于自家屋內的譚炯炯頓時打了個噴嚏。

她晃晃腦袋,心道是哪個在念叨她了。

随後喚了聲桃夭,把人喚進屋後,說:“桃夭,你替我去看看弟子園的結果……算了算了,二師弟定然能秉公處理……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耳邊突然傳來楚風且的傳音。

傳音裏帶着一絲焦急和嚴肅。

“炯炯,為師感應到安歌生命氣息不穩,你替為師将安歌帶到零落那處。盡快!”

盡快二字吓得譚炯炯差點從床上蹦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她不過是為了躲避二師弟的追查,怎麽就害得安歌生命氣息不穩了。

完蛋了,完蛋了!

“桃夭!我們去弟子園!趕緊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看文的大小可愛們,最近注意衛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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