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沈冰菱大學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如今已滿三年,公司的法務工作并不太複雜,她一切都已熟悉,完全可以獨擋一面。他們本來不需要多一個法務了,但是現在陳經理要調去上海,她不能沒有助手,于是想再招一個進來,跟着她去上海。最近屬于工作重新安排的特殊時期,陳經理經常兩頭跑,在這邊也面試,在上海也面試,卻一直沒找到太合适的人選。
陳經理想要招的是一個比較初級的人,一兩年法律相關工作經驗就好,最好還有行內經驗。但之前面試的大多都是在律所工作了一兩年的人,沒有完全對口的行業經驗,反而養成了一些讓陳經理覺得難以糾正的習慣。
她告訴沈冰菱:“今天這個是應屆畢業的研究生,之前人力面過一次,我面過一次,專業素養很不錯,我看可能一張白紙還好寫字一點,就是他是個男生,不知道會不會嫌我們工作枯燥,有更多的想法。”
下午三點鐘,沈冰菱和陳經理準時在小會議室見到了這位名叫張之俊的男孩。
看他的簡歷,今年24歲,研究生馬上畢業,算算時間,他應該是還沒有機會走出過校園,一身幹幹淨淨的清俊神氣。
很久以前看陸毅版的《永不瞑目》,到後來高考填報法學院,沈冰菱心裏想象的将來的大學男同學就都是那種陽光王子的模樣。可想而知,上大學後頓時失望過度,而如今這個男孩,竟是将那個死心已久的想象又重新點燃。
沈冰菱放下他的簡歷,擡眼看見他正望着她。
陳經理之前說他專業素養很不錯,看來上次面試已經問過專業問題,所以這天問的基本上都與法律無關,倒是關于工作習慣和職業素質的比較多。
沈冰菱聽他的回答,倒是個難得的細心又有耐心的男孩子,而且顯得性格很好,不但語氣謙和得體,姿态舉止不卑不亢從容不迫,回答問題的時候也并不只看着發問的陳經理,而是把同樣的注意力分配到沒開過口的她身上。
面試大約二十分鐘就結束了,沈冰菱請陳經理先走,她送張之俊去搭電梯。
她們倆私下裏再鐵也好,在外人面前還是要有身份高低之別的。
一路向電梯間走去,沈冰菱在前面領路,以她向來偏快的步伐。停在電梯前時,她回頭一眼看見張之俊,覺得他似乎欲言又止。
他不說,她自然也沒什麽好問的,徑直替他摁下電梯。
他似乎把什麽話吞了回去,點頭道:“謝謝!”
沈冰菱也點頭微笑:“謝謝你來面試。”
此時不是電梯使用高峰時段,很快就聽到“叮”的一聲,一部電梯來到,電梯門徐徐打開。
Advertisement
沈冰菱對張之俊道了再見,轉身進公司之前,依稀覺得他還在只剩一條縫的電梯門後面巴巴地注視着她。
忽然覺得他很面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難道就因為他讓她想到了《永不瞑目》裏的陸毅?
名字也仿佛有幾分熟悉,不過張之俊這個名字,并不能算是多麽獨一無二,見過重名也是正常的。
遲以恒這天出差回來,只記得是下午到,具體幾點倒忘了。之前已經說好,晚上沈冰菱回他那裏。送完張之俊回到辦公室,沈冰菱看見有他發來的微信,确認這件事。
她回複:“嗯,下班你來接我吧。”
一個星期不見,遲以恒生猛卻又自知必定短促,所以一早就說好了要連續做兩次。
他第一次繳械之後,喘着氣翻倒在一旁,等着複原,再來第二次。
沈冰菱枕着他的左臂,将他的右手拖過來,放在腿間。
他從未能夠讓她在體內達到過,但他有一只太了解她的手,知道怎麽撥弄她的小珍珠能讓她如癡如狂。
因為剛才太快,她甚至還沒有得到足夠的醞釀,因而這會兒才開始漸入佳境,就堅持了特別長的時間,也就醞釀了特別狂勁的沖擊。他的手酸得快要斷掉時,她終于滿足地尖叫,不由自主揪緊他,待她徹底平息,他也因為對于她宣洩掉過于猛烈的快感的配合而被絞扭得脖子劇痛。
但他注視着她沉迷着癱倒在他懷裏的樣子,胸間和下腹同時一緊,很快就重新鬥志昂揚,誰知她卻推開他,撐起身子去洗手間:“不要了,我好困,趕快洗了睡了。”言語間不乏她從不掩飾的這檔子事就是麻煩的意味。
她從來都是這樣,享受他的時候予取予求照單全收,一旦心滿意足就立刻翻臉不認賬。
他氣急敗壞:“你怎麽能這樣?盡興了撇下我就走,你怎麽跟男人一樣!”
她懶洋洋地回頭瞥他,以牙還牙回敬一句:“你怎麽跟女人一樣?”
他不甘心地跟進去,随她一起站在噴頭下,抱住她躬下身子,像興起發急的狗一樣地蹭:“菱菱,你不能把我當工具!以後說好了要兩次,我一定兩次之後才讓你高-潮!”
沈冰菱心狠手辣地毒舌:“那可不行,你都這麽大年紀了,誰知道你能不能兩次?”
遲以恒氣急了,狠狠地将她扳過來,擡起她的雙腿将她架在胯上,兇猛地刺入:“你說誰年紀大?你說誰不行?”
他直将她折騰到發出軟弱的求告才放任自己奔瀉,然後疲憊地擁着她靠在牆上。水還在嘩嘩地沖,但是時間太長了,熱水越放越少,水溫也漸漸低了下來。
他伸手關了噴頭,哀求地吻她:“菱菱,你也說了,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咱們結婚吧,行嗎?”
她偏開腦袋,避重就輕:“遲總,你又不缺女人,怎麽會想要結婚呢?”
他膩聲說:“誰說我不缺女人?只有一個你,還老不在我身邊,我讓你搬過來你也不肯。我就想趕緊結婚,你別上班了,我去哪兒你都跟到哪兒,我出差的時候,咱們也可以……”他鈎下腦袋吻她,用行動來補完這句話。
她仍然避着他——這是她貫來的風格,不是前戲的時候就不耐煩這些纏綿的把戲,正是他所說的,就跟傳說中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大多數男人一樣——“你出差的時候還不是可以找小姐?你們陪客戶或者供應商陪你們,難道都不去那些風月場所?”
他恨恨地瞪着她,但旋即又決定換一種讓自己不那麽郁怒的方式來理解這句話:“查我的崗啊?沒問題,嫁給我你就有這資格了!”
第二天上班,陳經理讓沈冰菱打電話問張之俊願不願意過來上班。
沈冰菱驚了:“這麽急?昨天才面試今天就通知,會不會顯得我們太desperate?”
陳經理無奈道:“沒辦法啊,這年頭能招到個合适的人不容易。剛才開經理會議的時候程令卓還說來着,上次面試了一個銷售,很不錯,想再看看其他人吧,沒一個強過他的,過了一個星期,覺得已經看夠了,再通知那個人,結果人家說面試完的第二天就已經到另一家公司上班了。我下周又要到上海去,張之俊要是能來,讓他這兩天就過來開始試用,我好給他安排工作。”
沈冰菱提醒道:“但是昨天看他言語間的意思,好像不太願意去上海。”
陳經理說:“是啊,我也聽出來了。不過畢竟沒有明說,看看能不能有回旋的餘地吧。”
不出意料,沈冰菱打電話過去,張之俊抱歉地說:“是沈小姐吧?我其實非常想去貴公司工作,但我其實是想跟……我想留在這裏工作,不太想去上海。”
沈冰菱依照陳經理的吩咐,跟他細數了一大批上海分公司的好處,他全都同意,但最後還是說:“謝謝你沈小姐,但我還是不考慮了。能不能你們再考慮一下?如果能讓我在這兒上班,請及時通知我,我想來的。”
沈冰菱放下電話,對陳經理聳聳肩。
幾天之後,陳經理又去了上海,于是這周的高管會議,像以往她不在的時候那樣,部門裏唯一在崗的員工沈冰菱替她出席。
在會議室裏,沈冰菱意想不到地看到了程令卓。
高管會議原本是比經理還要高一級的管理層才能參加的,而程令卓上面還有銷售總監;法務部因為只有兩個人的關系,等于陳經理雖然職位也是經理,卻是相當于總監的,所以高管會議她也參加,經理會議她也參加。
這天銷售總監也出差了,所以程令卓來代他開會。
會議剛開始不久,行政秘書遵照董事長之前的吩咐,送了一壺熱水進來,因為不少高管是習慣性喝茶的。
程令卓坐在門邊,就手接了熱水放在會議桌上。
不知道他是鮮少參加這個級別的會議于是露了怯,還是因為什麽別的事情分了心,這次着實沒有想得周到。
沈冰菱不聲不響地站起來,拿起那壺水,給大家倒了一圈。
回到座位上,她不動聲色地瞥了程令卓一眼,只見他臉色微紅,如同被當衆打了耳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