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遲以恒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天是周四。

因為第二天的周五,他沒有去上班。

接下來的整個周末,他們都留在那個房間裏,出去也沒離開過那幢大樓,只在下面的商場,為了吃飯或買換洗衣服。

人都是這樣,一旦得到了,就會還想要更多。沈冰菱留在雪白床單上的點點鮮血點燃了他最原始的狂潮之後,他又開始介意她在他身下一直閉着眼睛。

他有想到他剛才的那個懷疑:是不是看不到他,她就可以假裝這個人不是他,甚或是她自己在取悅自己?

他受不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對她用了藥。

原本怕她藥性發作起來自己會應付不來,他給自己也準備了偉哥,然而他很快發現她望着他媚眼如絲水光忽乍的目光以及朱唇間如蘭綻放的嬌呼嗲吟就是最好的催情劑,他根本什麽都不需要,就可以生龍活虎徹夜不歇。

而這次徹徹底底忘我投入地享受過他之後,她終于食髓知味,就此适應了他,從心理到生理都完完全全接納了他。

那瘋狂的三天半……從未被男人觸碰過的她嬌嫩的身體根本經不起他一遍又一遍的粗暴對待,其實到後來連他都有點疼了,可還是停不下來,就像他也是初嘗情-事的毛頭小夥子一樣。

接下來的這個周一,是沈冰菱開學的第一周,她早晨8點就有課。

小別在即,遲以恒更是透支自己,第二天早晨累得起不來。

沈冰菱當然也累,但畢竟年輕,又是能吃苦的孩子,還是準時起來回學校上課去了。

上課大約十分鐘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

沈冰菱本來并未在意,畢竟大學生上課遲到的情況太常見,無謂去看那是誰。

可這人徑直走到她身邊,還不顧會引起小小騷亂地要求她身旁的同學換座位。

她這才擡眼望去,然後險些失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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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了聲音,她責難之餘又有點緊張:“你來幹什麽?”

遲以恒遞給她一袋熱乎乎的早點:“你沒來得及吃早餐吧?”

她冷着臉,像是嫌啰嗦家長管太多的叛逆孩子:“我自己買了!”說着指指桌鬥。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個不好吃,還涼了,這是鼎泰豐的包子,我認識他們區域經理才能在這個點兒拿到的,快趁熱吃了。”

若不是在上課,她真要發作了:“這兒上課呢!”

他示意她看其他人:“不好多人都在吃呢嗎?”

她無奈,知道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她就更沒法聽課了,只好拿起那袋包子,盡量快速地吃了起來。

他還唠唠叨叨地舉着豆漿:“看吧,讓你等我一會兒開車送你,非不幹,其實也不過就遲到十分鐘而已。別吃太急,一會兒噎着了,豆漿也喝點,對女人好,你這幾天損耗太多……”

她一包子堵了他一嘴,讓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周圍的同學絮絮低笑,有嫉妒的,也有羨慕的。都知道她和男朋友分手有一段時間了,而且似乎鬧得很不愉快,不知道是不是程某人遇上了難關就沒心思談戀愛了。原來她現在又有了新男友,而且這位看起來條件不要好太多,又這麽疼她,唉,萬人迷就是萬人迷啊,誰讓人家追求者衆多,可以随便挑呢?

不久之後,遲以恒就在學校附近買了套房子,搬了過來。

他本意當然是讓沈冰菱跟他一起住,奈何沈冰菱怎麽也不願意,她說:“我一窮得叮當響的學生,憑什麽不在學校宿舍住?你怕別人不知道我被人包養了是怎麽的?”

遲以恒苦笑:“你哪有被我包養?我倒是想包養你來着,你讓了嗎?”

她是沒讓。他的錢她從來不拿,自己繼續跟以前一樣,每天學習之餘就忙着勤工儉學,而且也不肯去他公司實習,這種不拖不欠随時可以抽身走掉的姿态讓他無比不安而氣苦。他只好請了個特別會做飯的四川阿姨來家裏,若她不肯回來吃飯——這是常态——就用保溫飯盒送來給她吃,他也常常跟她一起,兩個人在食堂裏頭碰頭地吃飯。

遇到他要她的時候,她會早點去,做完就回宿舍,仿佛只是去上了一晚上自習。剛開始他以為她是嫌他太累的時候會打呼嚕,還特意去治了這個毛病,可就算是那樣,她也還是不肯跟他徹夜同床。

所以他也嫌麻煩,或者她推三阻四的時候,他索性就來學校找她。他們有時候在他車裏做,她一條腿搭在後座靠背上,另一條腿垂在地上,而他在她身上揮汗如雨地賣命。

以前他根本不理解怎麽會有人喜歡這樣。這有什麽情趣?或者能有多急呢?可是有了她之後,他才明白原來這樣也很有意思。

她是他全部狂野的激情所在。她讓他原形畢露,她讓他發現原來在自己的身體裏,一直住着一只精力旺盛的雄獸。

有時候他們像其他校園情侶一樣,在夜深人靜的花園裏如交頸鴛鴦一般地糾纏。她跨坐在他腿上,沒有人看得見她的裙子下其實沒有內褲,而他的褲子拉鏈拉開,她其實是插在他身上的。

他上大學的時候并沒有這樣過,如今補上這一課,竟是難得的刺激,他更覺得自己年輕了十歲一樣。他還在她耳邊喃喃低語:“這樣你就不會覺得我老了……你也不用羨慕別人,他們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終歸是有一點介意,她曾經談過一個同為在校大學生的男朋友,盡管他們明顯從未這樣過。

所以,後來大二的張之俊遇見大三的沈冰菱的時候,沈冰菱仍舊是一個清純知性的女大學生模樣,卻又是一個被男人狠狠寵愛了千萬次的女人。她一舉手一投足之間會不自知地流露出要人命的妩媚風情,那種回不去也掩不過的熟女味道,偏偏混在少女的清甜氣質裏。少不更事的張之俊其實根本分不清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這對青澀男生的殺傷力簡直是毀滅性的。

沈冰菱大二的時候,是程令卓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他一回到學校就去找她,她寝室的女孩同情地望着他:“冰菱跟她男朋友出去了。”

他的心一沉:“她又有男朋友了?”

然後,他守在她宿舍樓下,目眦俱裂地看見她和遲以恒攜手走來。

他幾乎崩潰,沖過去就是拼命的架勢:“冰菱!你怎麽跟他在一起?他又怎麽你了?”

沈冰菱瞟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法盲,上次忘了告訴你,就算你把我賣給他,錢也還是要進我自己的腰包。”

遲以恒蹙眉拉了她一把:“菱菱胡說什麽!什麽賣不賣的?你是我女朋友,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

他們這樣你情我願的樣子,讓程令卓突然之間無話可說。可是過後,他還是越想越不對,瞅着個遲以恒不在的機會,又去找了沈冰菱。

他不甘心地追問:“他到底拿什麽威脅你了這次?你究竟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

沈冰菱不耐煩和他廢話:“拜托,我說那些話是故意氣你的,我就是愛上他了所以跟他在一起,不行嗎?”

程令卓死也不信,可她這樣說,他又能如何?

這天在沈冰菱的辦公室裏,他向她解釋:“其實我一直很後悔,如果那時候我堅持去找你,早點向你解釋,也許你就不會越走越遠了……可當時我面臨着畢業,遲以恒不再資助我,我擔心再遇到其他無良商人,也沒敢再接受別人的資助。我媽不在了,我繼父完全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我只能把所有的課餘時間都用在打工掙錢上,另外我還得找工作,熬了那麽多年總算看到出路,我必須得先讓自己走出困境,才有資格回來找你……”

大學畢業之後,程令卓進入一家企業,從事最有可能掙到大錢的銷售工作。

他很拼,又有悟性,工作的第一年即業績可嘉,剛過試用期就拿到了區域銷售冠軍。那時沈冰菱上大三,他來找過她,求她離開遲以恒:“冰菱,我知道你需要錢,現在我的工資夠我們倆用了,我每個月給你錢,好不好?你不要再跟遲以恒在一起了,我只要你好好讀書好好生活,至于你能不能相信我原諒我,那都不重要。”

沈冰菱一直跟他說她被遲以恒包養,是為了故意怄他,她是成了遲以恒的女人,但她何曾沒有好好讀書、又何曾靠他生活?這些程令卓并不知道,而她雖然清楚這一點,也還是怒不可遏,于是越發笑得媚人又涼薄:“喲,你一個打工的,才工作了幾天啊就想來包養女人了?你知道我要多少錢嗎就敢跟遲以恒比?誰告訴你我只要每天吃飽穿暖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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