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話
這邊的鄒銘在冰箱告急兩天後,終于決定來超市了。在生鮮區逛了半天,看見盒北極貝還不錯。剛拿在手上就看見另一只手出現在剛才那盒北極貝的位置,不禁看向對方的臉。“是你?”
季樊擡頭看見是他危險的眯起眼睛: “怎麽又是你?”
鄒銘像無視他的的敵意: “你在這裏是不是梁小龍也在啊?”說着往四周尋找。
江景丞拿着兩瓶酸奶來找季樊,注意到他眼神不太對,順着視線看着拿了一盒北極貝在手上的鄒銘。“怎麽又是你?”
鄒銘: “你倆不愧是一對問話都一樣。超市又不是你家開的,還不讓別人過年啊。梁小龍在嗎?”
兩個人都不回答他,推着小車就去了收銀臺。
等候的吳阫見季樊跟江景丞推車購物車板着臉就過來了,話還沒問出口就看見跟在身後的鄒銘。“怎麽又是你?”
鄒銘無語望天: “得!還真是一家人。”
鄒銘把手裏的東西往收銀臺上一丢說: “這裏是超市,不用搜查令也可以進來。”無視他們的眼神結了賬就要走。
“怎麽都站在這不結賬?”梁小龍拿了幾瓶啤酒往收銀臺上一放,被吸引注意力的幾人沒有發現購物車裏多出的奶酪棒。
鄒銘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我就說你在的,他倆還不承認。你們在買東西啊?能不能去蹭個飯。”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
鄒銘摸摸鼻子,好尴尬。
梁小龍抓着他的胳膊把人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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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超市梁小龍把人放開: “你這樣有意思嗎?為什麽要跟蹤我們?是陳警官的意思?”
鄒銘被他氣笑了: “是我自己的意思,不是說了我喜歡你。你暗戀的小情人回來了,我這不是吃醋嘛。”
梁小龍: “你...”
鄒銘上前一步旗鼓相當的身高讓他對視着梁小龍的眼睛:“我什麽?醋好吃嗎?酸不酸。”
梁小龍勾起一個的笑容:“不是說喜歡我嘛?酸不酸你不知道?”
鄒銘就這麽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後嘁了一聲:“沒勁,我走了。”說完拎着自己的購物袋晃晃悠悠去了停車場。
梁小龍看着購物袋隐約能認出全是吃的。或許自己誤會了也不一定。
給義父打了個電話:“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義父聽完,回複的聲音居然透着一絲輕松。難道他發現我在跟着小樊怕我失控?
那他還真是誤會吳阫了,看着塞滿的兩個後備箱在想:“還好小龍不在後座空了出來不然還真放不下。”對被擠在角落裏的狗子說:“我們還是買個大飛機吧!”
回到家後的鄒銘越想越生氣,他那是什麽态度。打開剛買的北極貝沾了點芥末醬油被沖的五官都移了位。把東西往垃圾桶裏一丢。打開游戲機殺“人”去了。
這邊的梁小龍等過了晚飯時間後才回來。剛想回房間就被義父攔了下來。
吳阫: “小崽子別跑,三缺一。快點快點。”
梁小龍看着桌上已經坐好的兩人: “小江呢?讓他打。我回房間了。”
吳阫: “小江他不會打麻将,別啰嗦。快陪我玩會。”
他本意是想讓兩人單獨相處看看,能不能幫梁小龍打開心結。不想兩人話也不說,梁小龍每把都在給季樊放炮。吳阫眼看着都輸了好幾千了。本想找些話題讓兩人談談,可兩個小崽子誰都不接自己的話。看着已經見底的錢包。牌一推: “不打了。”
季樊像是早就等着了,跟三人道了晚安就上了樓。
梁小龍也想走又被吳阫攔了下來: “你還是等一會上去吧。”然後對着那兩人的房間嘀嘀咕咕起來。
梁小龍坐下來,他當然知道義父是什麽意思。畢竟那個姓江的昨晚...果然不出一會就傳來那哼哼唧唧的聲音。雖然很小很小也斷斷續續。還是被樓下的幾人捕捉到了。這該死的開發商肯定偷工減料了,怎麽隔音效果這麽差。肯定不是我們認真聽得緣故。
三人的氣氛莫名尴尬。梁小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找話題打破這種詭異感。“義父,關于最近幫會裏的事...”
吳阫打斷他:“以後這些事不用跟我說了,既然打算把那個位置給了你,那以後你做主就行。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再插手。這本來就是我欠你們的。”
梁小龍: “義父你不欠我們什麽,是那個人。要不是他見死不救我爸也不會死。”
提起當年的事三人都陷入回憶中。
當年梁小龍的父親被警察安插到黑社會做卧底,調查當時的老大參與販毒的事。後來陰差陽錯的自己坐上了老大的位置。那時他的聯絡人已經是緝毒隊隊長。憤怒之餘,項文說服他繼續做警方的卧底,接觸之前那位老大的上家。在梁小龍的父親幫助下警方找到了毒販的罪證,随即制定抓捕計劃。可是不知道怎麽走漏了消息,導致抓捕行動失敗。梁小龍的父親身份暴露被抓。被抓前曾跟項文發了求救信號,卻在最後被警察放棄。到死都沒有等來救援。
項文得知梁小龍的父親犧牲之後一直惶恐不安。想起當年自己找梁斌時他那個六歲的兒子就在身邊。怕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思來想去打算找到梁小龍,一則想彌補心中的虧欠,二則也好盯着他,讓他保密他父親是卧底的事。可是那時候的梁小龍已經被吳阫帶走了。
只在多年以後終于找到了梁小龍。一番接觸下來發現他雖然記得他跟他父親的關系,卻不知道他父親求助的事。可是吳阫卻從他的态度裏看出了什麽。等人走後跟狗子查起當年的那件事。
本來安心下來的項文沒過多久就發現有人在查當年的事。驚吓之餘也想到了是吳阫在搞鬼。一想只要沒了梁小龍這個證人,就算是他們查到什麽也死無對證。常年的思想高壓下居然讓他對梁小龍起了殺心。
在一次□□不成後。梁小龍被吳阫藏了起來。兩人明裏暗裏較量了一年多才查到人被送出了國。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卻因為腦出血過世了。
就算人已經死了吳阫也沒敢大意,一直讓梁小龍待在國外。然而梁小龍思念季樊。幾次求義父讓自己回來,都被吳阫拒絕。終于有一天忍受不住思念偷偷跑了回來。
卻不料才剛見面就發生了被季樊媽媽下毒的事。吳阫直接把人接了回來嚴加看管。後來季瑤在一次次刺激下精神出了問題。季樊帶着季瑤回了老家T市兩人就此錯過再也沒有見過面。
直到季瑤自殺才在醫院見到季樊。因為怕季瑤再受刺激本來義父不同意自己去,可是他安耐不住想要見到季樊的心情懇求義父,保證只是看一眼肯定不讓季瑤發現。義父見他如此堅持最終同意了他的請求。
只是到了醫院才發現原來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別人。他想轉身離開卻不願錯過一眼。直到兩人離開才進了房間。義父勸了他幾句,可是他當時滿腦子都是剛才季樊牽着那人手的畫面。
本來昏迷的季瑤在這個時候醒來。梁小龍躲避不及正好被她看見。或許是因為虛弱,季瑤的反應并不大,或者說是毫無反應。
梁小龍索性坐下來跟季瑤說了很多話。只是那句“只要他幸福的跟什麽人在一起又有什麽關系。”這句話像是勸季瑤又像是勸自己。
打那以後梁小龍就忙着幫會裏的事情。只是偶爾還會忍不住向義父打聽季樊的消息。
看着樓上已經安靜下來的房間。梁小龍起身跟義父說了晚安就回了自己卧室。
吳阫看着他心中也是愧疚,要不是自己當時堅持送他出國兩個孩子或許也不會錯過。跟茍子相視一笑只是這個笑只剩苦味罷了。
大年三十這一天,梁小龍下樓的時候那兩位已經磕完頭了。
在吳阫面前的蒲團上跪下來磕了三個頭說:“義父,祝你平平安安。”
吳阫遞了個紅包給他: “義父也祝你平平安安。”
梁小龍接過紅包就站在了一邊。等來人過半,他注意到之前王奇給他的名單裏只有一個人留了下來。剩下的幾個都略坐坐就走了。想起明天的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給王奇打了個電話。确定了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才回到屋內。
環視一周後,把目光停留在了二樓的江景丞身上。忍不住擡腳來到這人身後。見他一點不設防的趴在護欄邊上。這個角度只要一用力就能把人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