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話
等十二點鐘聲一過，留下來過年的人陸續散去了。季瑤跟江景丞都拿出自己的禮物分發出去。梁小龍看着江景丞遞過來的袋子。他記得裏面是一枚胸針。“給我的？”
江景丞點點頭。
梁小龍頓時有點不好意思看了眼季樊，然後對江景丞說: “我沒準備。”
江景丞忙表示沒關系。
梁小龍看着手裏的禮物，心中五味雜陳。
等其他人都上樓之後，這才找到吳阫: “義父。”
吳阫背對着他正活動着酸痛的身體，聞言回過頭來問: “什麽事？”
梁小龍: “你還記得當年那個人身邊有沒有姓鄒的警察或者朋友？”
吳阫: “你懷疑那個姓鄒的小子？”
梁小龍點點頭: “中午的時候他問我我父母的事。我猜他知道點什麽。但是不多，不然也不會冒着被我察覺的風險來試探我。”
吳阫摸了摸下巴: “我記得那時候沒聽說過有什麽姓鄒的警察。至于身邊的人，他老婆是向剛的妹妹。娘家有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梁小龍也陷入思考，片刻後: “應該不是，那人是死在腦淤血，跟我們又沒關系。再說就算知道當年的事也是想辦法遮掩不會來招惹我們。”
吳阫: “不好說，這個姓鄒的是向剛塞過來的。現在的大隊長當時是那個人的下屬。要說他有什麽關系也有可能。可是如果有關系那他為什麽要查當年的事？結果只會讓那人身敗名裂。”
梁小龍:“會不會是那個毒販？”說完又被自己反駁了。“不會是他，如果是他就不會來試探我了。直接殺了我也有可能。”
過了一會吳阫開口說: “當年的事其實我還有疑惑，那個姓項的如果只是瞞下你父親的求救的事，為什麽要冒險殺你。直接不承認收到過求救信號不就行了。”
梁小龍: “你是說那個姓項的有可能跟我爸被發現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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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阫搖搖頭: “不知道，那時我還沒查到什麽姓項的就死了。左右對你沒什麽威脅了。我也沒繼續查下去。”
見梁小龍眉頭深鎖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別多想，這只是個猜測罷了。說不定那個姓項的就是心裏扭曲呢？怕你說出你爸爸的事影響他的職位。這件事就到這吧！你好好準備明天的事，鄒銘那小子我來查。”
梁小龍: “是，義父。”雖然應下了，可是他心中已有想法。跟義父道了晚安就回了卧室。
正要想想當年父親跟那人見面的時候有沒有遺忘什麽細節，那磨人的聲音就鑽進耳朵裏。深吸一口氣，索性出了門。
剛出卧室門口，聽見轉角處義父跟狗子叔的聲音。本以為他們在商量當年的事。就湊近一點想聽他們在說什麽。
狗子叔: “要不要我幫你？”緊接着: “不不不，不是他們那樣，就像我們以前那樣。”不一會就聽見義父兩人的腳步聲跟關門的聲音。
梁小龍……
出了大門在門口看着二樓的方向，點起一根煙抽了起來。
這邊的鄒銘憋屈的要死。在車裏守到十二人群才開始慢慢散去了。等大門關上都快一點半了。
好在自己開的車，沒跟那幫人混在一張車裏。把駕駛室的座椅放下來，正要睡覺，肚子咕嚕咕嚕叫的特別大聲。忍了一會一轱辘爬起來: “好餓啊！早知道中午多吃點了。”看着副駕駛已經冷透了的快餐。正在猶豫吃還是不吃。別墅大門又打開了。旁邊兩輛車同時坐起來的同事，鄒銘只覺好笑。
看着別墅門前抽煙的梁小龍，車門一開就跑了過去。在梁小龍身邊站定把手一伸對着他說: “你總算出來了，有沒有吃的？”
梁小龍看着面前伸過來手: “你怎麽每次見面都跟我要吃的？你是要飯的啊？”說完掏出一根煙出來遞過去。
鄒銘看着手裏的煙: “你才要飯的，我不抽煙。真的，有沒有吃的我快餓死了。中午跟你吃完飯到現在還沒吃東西。”
梁小龍盯着他看了一會說: “等着。”起身進了屋，在廚房翻找了一會。端出一份鹵牛肉跟淆肉。把東西往臺階上一放: “吃吧！”
鄒銘看着地上的兩盤東西板着臉: “你喂狗呢！”說完一屁股坐下來拿起一塊牛肉就吃起來。真的太香了，跟上次吃的一模一樣。忍不住又塞了好幾塊在嘴裏。
梁小龍見他這樣看來是真的餓了，又回廚房拿了一份白斬雞，這次貼心的帶了份蘸料。
鄒銘看着地上多出的白斬雞嘴角微上，就這還要抱怨: “怎麽都是冷菜？這個天大半夜的。吃壞肚子怎麽辦？”
梁小龍白了他一眼。“這大半夜的上哪給你弄熱的去。有的吃你就吃吧！”
鄒銘嘁了一聲。然後拿了一塊雞肉放進嘴裏，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梁小龍起身: “那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鄒銘趕緊把人拉住: “別別別，你這進進出出的，還不如一開始就給我弄份熱的呢。”
梁小龍也沒堅持在他身邊坐下來，拿了一塊牛肉吃了起來。
鄒銘看了一眼他心中在想，這麽大半夜的跑外面來抽煙，看來裏面那對很讓他糟心啊！
大概墊了墊肚子就不吃了，倒不是不想吃，實在是太冷了。攏了攏衣服說: “我發現你心腸還是蠻軟的嘛！”
梁小龍側過頭看着他問: “你從哪看出來的？”
鄒銘: “至少你沒讓我餓到天亮啊！”
梁小龍: “那你要求還真低。”
過了一會鄒銘碰了碰他的胳膊: “給我只煙。”
梁小龍: “你不是不抽的嘛？”
鄒銘: “我不抽，我吸吸味道提提神。”
梁小龍掏出煙盒遞了過去。
鄒銘抽出一根撅起嘴巴橫挂在上面。
梁小龍看了一會收回視線。“你們警察也不嫌累。每年這麽守着，有什麽意思。”
鄒銘拿下嘴上的香煙說: “我今年第一次啊！早知道是在車裏不能進去，我才不聽老陳的。凍死我了。”
梁小龍眼神微閃: “你跟那個陳隊什麽關系？”
鄒銘聞言勾起一個壞笑: “你想知道什麽？”見梁小龍不吭聲繼續說到: “那我們交換吧！每人回答對方一個問題。說不說謊看自己人品。”
梁小龍思量片刻後: “行。”
鄒銘: “那我先來。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季樊？”
梁小龍一愣狐疑的看着他，見他是認真的才點點頭。然後問: “你跟向剛什麽關系？”
鄒銘: “要非說有關系的話，算舅舅吧！”那個人的老婆是向剛的妹妹。可不就算是自己的舅舅。
梁小龍鄒着眉頭，向剛的妹妹是那人的老婆。可是不能生育根本就沒有孩子。難道他是那人的私生子？也不太可能，如果這樣向剛應該讨厭他才是。
鄒銘: “到我了，你是不是讨厭我？”
梁小龍又一愣: “我…不讨厭。”見鄒銘笑彎的眼睛，偏過頭去繼續問道: “那你跟陳誠什麽關系？”
鄒銘: “老陳啊！他是我媽的小學同學。怎麽你沒查到啊？”
梁小龍咳嗽一聲，他确實沒查到。
資料上只有他媽媽的個人信息跟親友。小學同學這種東西誰會在意。
鄒銘: “那我追你好不好？”
梁小龍板着臉: “不好。”
鄒銘: “嘁！”
梁小龍: “為什麽要問我父母的事？”
鄒銘: “當然是喜歡你啊，我都說了這麽多遍了你怎麽就不信呢？”
我信你個鬼我信。
鄒銘: “我能親你一下嗎？”
梁小龍站起來拍拍屁股就回了別墅。
鄒銘對着門哈哈大笑。等門關上才收起笑容。看來自己猜的不錯。梁小龍肯定知道當年的事。他問向剛跟老徐。那是不是代表他們也知道當年的事？雖然之前懷疑過當時跟那人通話的會不會是兩人中間的一個。幾次想要試探又怕引起懷疑。所以才想法子調過來自己調查當年的事。說到底還是知道的太少了。看了看二樓的方向轉頭回了自己的車上。
回到卧室的梁小龍努力屏蔽那些個聲音。想着鄒銘的話，看來還要從他那個媽媽查起。還有他那個同樣查不到任何信息的爸爸。站在窗邊看着樓下鄒銘的車，片刻之後關了燈。
大年初一
一大早給義父拜完年，就站在了他的一側。不同于昨天，今天來的人跟吳阫拜完年，也會對梁小龍點頭示意。唯有田震看了一眼就在八仙桌旁坐下來。
十二點一過義父從太師椅上下來，對季樊季瑤跟江景丞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吳阫見人都到齊了，大手一揮去了裏面的會議室。等吳阫坐下，其他人才依次坐下。只是今年的梁小龍不再跟狗子叔一起站在吳阫身後，而是坐在了吳阫旁邊左邊第一個位置。因為提前都打過招呼。大家都欣然接受。只有個別人投來不服氣的眼光。
吳阫敲了敲桌面。“開始吧！”
接下來個堂口經理彙報了今年一年的業績。會計在一旁核實。
幾個叔父們也都聽着，時不時的提出幾個問題。
等幾位彙報完畢之後，吳阫睜開眼睛說: “這邊會計核算還要一會，待會每家的分紅也還要清算。一時半會也弄不完。怕你們無聊，我們來聊聊小龍上位的事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