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話
幾個叔父相互交換了眼神之後，紛紛表示沒意見。
吳阫掃了一遍滿意的點點頭。“那既然這樣…”
突然有人站起來說: “我不同意。”
衆人的目光都移向他的身上，令梁小龍意外的是站起來不是田震。
吳阫看着站起來的這位名叫馬原，是老四的手下。因為在老城區，地盤最多也最複雜。對桌上的四叔說: “老四，這是你的人，你怎麽說？”
被叫老四的回頭看了看馬原，面不改色的說道: “小龍上位我沒意見。”言下之意，馬原只代表自己。
吳阫手指敲着桌面。
那個叫馬原的直接走到梁小龍身邊對吳阫說到: “阫哥！你要退下來也行。把位置給小龍我是不同意的。”
吳阫: “繼續說。”
馬原: “前幾天小龍關了我下面幾個場子，又換掉了我的人。這是什麽意思？雖然我不比前面這幾位跟你的久，但是我也跟了你有十四年了。他這是要趕我走嗎？”說完憤恨的瞪着梁小龍。
其他人也投來探究的目光，畢竟改朝換代意味着人員的更改。特別是他們這些跟着吳阫的老人。雖然吳阫一再跟他們保證，但過了今天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特別是現在人還沒有上位就開始清場換人了，怎麽不讓他們有些許危機感。
吳阫: “小龍，你來說。”
梁小龍倒也沒有立即解釋，環視一周把每人的眼神記在心裏。然後開口道: “馬叔，我現在還稱你聲馬叔。就是因為你跟我義父的情意。我抄你的場子，也是因為你跟我義父的情意。”
馬原: “怎麽講？”
梁小龍: “你跟我義父十四年，那你肯定知道我們什麽東西碰不得。碰了又是什麽下場。”
衆人聽完一陣陣竊竊私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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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原也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收斂起來。“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碰那種東西了。我雖然在老區手下的人員亂了點。□□□□打架鬥毆那是避免不了的。你說我販毒你有什麽證據！”
梁小龍沒接他的話繼續道: “12月27有兩個人在桃園路的一家超市裏買了一包食鹽。1月16號還是這兩個人在國盛路的一家茶葉店裏買了一盒茶葉。這兩樣東西又輾轉送到了你的餐館裏。不知道馬叔你這是想吃茶葉蛋了？還是那兩樣東西裏面裝了別的東西。”
當梁小龍說出地點跟時間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可是他只說了事情的經過，就說明他手裏根本沒有能證明那兩樣東西的證據。而且東西都是在自己店裏分裝的。他根本證明不了裏面是什麽。想到這裏語氣也嚣張起來。“我就是愛吃茶葉蛋怎麽了？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要是拿不出來！阫哥你得給我個說法。”
梁小龍本想如果他自己交代，今天這件事可以大事化小。他也不想讓叔父們以為他這是殺雞儆猴。見他如此不知好歹嘆了口氣說: “馬原，原本我只是清了你幾個場子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收手我也不再計較。既然你不領情…王奇，把證據拿給馬叔好好瞧瞧。”
馬原就看見王奇從最後面一排的角落裏慢慢悠悠的走過來，每一步都走在自己心口上。當他從屁股口袋裏掏出一打照片。往會議桌上一放。馬原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又很快漲紅。因為照片裏清清楚楚記錄着分裝的過程，跟自己的臉。
看着這些照片剛想辯駁。王奇又打開自己的手機播放着整個分裝過程，跟自己對手下談分銷的全部經過。
梁小龍用兩人聽的到的聲音問: “有視頻你洗照片幹嘛？”
王奇: “我就喜歡看他垂死掙紮的樣子。”
梁小龍白了他一眼。
好在馬原沒有看到，他現在眼裏只有桌上正在播放的視頻。看的出視頻是偷拍下來的。當時那個角度…
馬原突然沖向自己帶過來的一個親信，抓住他的衣領: “是你？你從小就跟着我，是我把你養大的。你居然聯合他們來整我。為什麽？說啊為什麽？”
那人用力的掰開他的手指，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領子，看向馬原的眼神裏滿是厭惡。一聲不吭的走到梁小龍的身後。
看他的表情衆人心裏明了。因為這個馬原四十幾歲了還沒有娶老婆，身邊總會出現二十左右的小男生。看樣子這個打小養在身邊的這位也已經…
梁小龍站起來把人護在身後，擋住衆人投來的目光。“馬原，你還有什麽話說？”
馬原見事情敗露已然沒有剛才嚣張的氣焰癱坐在座位上看着吳阫。
房間裏一片寂靜，目光也跟随着馬原的視線看向吳阫，随後又轉向梁小龍。
好半天吳阫才開口說到: “既然我這位置還沒讓出去，那就我來決定吧！”
稍微停頓了一會: “馬原！”
馬原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瞪直了眼睛。
吳阫: “就像你說的，你是跟着我的老人了，更應該知道我的規矩。事已至此那就按規矩辦吧！”
馬原聽完立馬坐直了身體，舉起自己的雙手眼淚就要下來。走到吳阫面前跪下來。求他放過自己。
吳阫看着面前哭的鼻涕眼淚橫流的人啧了一聲說道: “雖然按規矩你這雙手是不能要了，但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不是。門口還守着一幫警察呢！那……就開個口子吧！”
說完指了指前面的桌子想想不對，這可是紅木的。對身後的狗子叔說: “去把你那個菜板拿來墊着。別給捅壞了。”
狗子叔瞟了他一眼，到底沒反駁他。
“回頭賠我一個。”說完就去了廚房。再回來時手上多了個砧板。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又站回了吳阫身後。
吳阫趕緊看看桌子有沒有磕壞，用手摸了摸還是這麽光滑才對還跪在地上的馬原說: “你自己放上去吧！”
馬原看着桌上的菜板。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可是還沒到又縮了回來。一連好幾次都沒放的上去。
原本在梁小龍身後的那個人突然躍出，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砧板上。手上的匕首直接刺穿掌心。毫不猶豫抓起另一只手又是一刺。看着鮮血湧出露出笑容。雖然只維持了一秒。随後又退回梁小龍身後低下頭看着腳面。
吳阫打量了一眼到底沒說什麽。
因為太快當鮮血湧出馬原還沒有反應過來，只等片刻巨大的疼痛讓他大叫起來。
幾個叔父身後的的堂主個個面露懼色。不敢吭聲。只有田震低着頭掩飾嘴角勾起的輕蔑。這個馬原果然是那個人的試水石。
吳阫把沾血的案板往前推推，對着屋裏的人說: “那我們繼續談讓位給小龍的事吧！”
這次一致通過無人反對。
吳阫: “好，那這件事就……”突然大門打開幾位警察沖了進來。吳阫看清楚來人是誰之後繼續說到: “就這麽定了。行了，接下來的事老九你來處理。記得幫我把桌子擦幹淨一點。我還要在這上面睡覺呢！”
老九抖了抖嘴角說了聲好。為什麽沒有人問他為什麽在這上面睡覺？哪種睡覺？
吳阫走到沖進來的警察面前: “走吧！外面聊去。”
帶頭的警察黑着臉又跟人來到外面的客廳。
吳阫讓人又把太師椅搬過來了，指着對面的沙發說: “快坐，別客氣。就跟自己家一樣。”
身後的警察也就是T市的負責黃賭毒三個大隊長，哦不，有一個副的，個個臉上神色不一。尤其是徐傑徐隊長臉都已經快拉到腳底跟了。剛才被攔在門外半天不讓進來的是誰？要不是聽見屋內有慘叫聲，幾人亮了警徽現在還在門外喝西北風呢。
徐傑忍不住開口道:“什麽叫跟自己家一樣？裏面的情況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啊？”
吳阫恍然大悟道:“裏面啊？馬原想吃茶葉蛋切到手了。不礙事！”
只見徐隊長的臉拉的更長了。深吸幾口氣在吳阫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其他人也相繼落座。鄒銘也在其中。只是相比另外兩位，他的臉上可以說是如沐春風了。
不一會梁小龍狗子叔也從會議室裏出來站在了吳阫身邊。
徐傑剛要開口，大門又打開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門口。不過這次不是警察。是已經回來的季樊跟江景丞。等兩人在一旁站定。衆人才收回視線。
徐傑咳嗽一聲集中一下大家注意力才開口道:“小吳啊！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你退位這麽大的事也不跟我們通個氣。我們這邊也好有個底啊！”
吳阫拿起一個棒棒糖看了眼茍子見他沒反應才打開包裝袋:“我說老陳啊，兒女都大了，我也想安度晚年了。這些年我也挺收斂的雖然還擔着社團老大的名字，但是手底下幹的都是正經買賣。不給國家政府添麻煩。早年受傷落下毛病的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了，也該退下來讓年輕人上位了。我這個兒子水平不高，空有一膀子力氣，以後還得請你多多關照。小龍還不給你徐叔倒杯茶。”
梁小龍恭敬的回答道:“是！義父。”倒了一杯茶雙手遞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