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話

鄒銘也不介意,坐直了身體繼續講着自己的故事。“我媽跟老徐是小學同學。向剛,跟項文,還有老陳是警校一起畢業的。我媽挺漂亮的,老徐本來有意追她,就讓他倆幫忙出主意。可是不知道我媽怎麽跟項文看對眼了。

但是他們只談了一年多就分手了。沒過多久那個人就跟向剛的妹妹好上了。向剛家裏有錢,那時候兩人都在事業上升期,工作上很多都需要相互扶持。所以在後來發現向剛的妹妹不能生育也沒有因此影響三人的關系。

只是私下裏那個項文又想起了我媽。一番追求之下,我媽答應他為他生個孩子。那人也同意只要生下孩子就立馬離婚,跟我媽結婚。雖然我媽那時沒有完全信,但也因為愛極了他,最終答應了。

在生下我之後的第四年,一次次被項文敷衍以後。我媽也知道當年他答應的事已經不可能了。

一氣之下鬧到了那個女人面前。

那個女人看着我媽跟懷裏的我,也沒有發火。留下一筆錢之後就離開了。

從那以後那個人再也沒有回過我們的家。只是偶爾趁那個女人不在的時候會把我跟媽媽接到他的別墅裏住上幾天。

後來我慢慢懂事了,知道這個人對我媽做的事以後就很抗拒跟他接觸。他也因為我的不聽話跟我的關系越來越差。

等我考上警校的那一天,我拿着通知書站在他的書房門前。想要向他證明,我是優秀的,就算沒有他,我跟媽媽也會過的很好。

只是不等我敲開門,裏面就傳來那人摔東西的聲音。我趴在門上偷聽到他說他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父親。可要是他當時不下令撤退手下的人就會有危險。”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向梁小龍,見他毫無表情又繼續講着那天的事。“後來因為我太緊張了,被他發現我在門外偷聽。他指着我問我為什麽在這,我把手裏的通知書舉在他面前說: ‘我會當警察,我要查出當年的事,抓你去坐牢。'其實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那人對我說: ‘随便你。'就關上了書房的大門。

我握着手裏的通知書,看着被關上的門。心中只有憤怒,沒注意到身後那人的老婆。她在我耳邊說了句: ‘聖經'

我被她吓了一跳,匆匆的逃離了那裏。

之後我努力讀書,操練,什麽都做到最好。可是還沒等我畢業他就因為腦出血死了。

那個女人把他所有的遺物都留給了我。連那套房子也給了我。那是我第一次堂堂正正的回那個家。我在每一間曾經不被允許進去的房子裏都摸了一遍,最後來到書房。坐在那個人坐的位置。直到注意到桌上的聖經才想起那個女人的話。我打開它裏面就是你的照片,你在國外的樓頂看着天空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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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的時候他注意到梁小龍的手指動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鄒銘: “後來因為不想待在這個滿是不好回憶地方,畢業後我就去了J市。可是我發現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想原諒他,在J市做了幾年刑警,立下二等功後就拜托向剛把我調來H市。

至于向剛他恨不恨我我不知道,項文臨終前把我托付給他,讓他照看我。雖然我不知道那個人是出于監視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因為我懷疑當時跟那人通話的就是向剛。”

梁小龍聽完,從起初的憤怒,到毫無反應,再到現在眉頭緊鎖: “所以你告訴我這件事是為了什麽?”

鄒銘按下心酸,強迫自己看着他充滿戒備的眼睛。“我來H查了這麽久,也查不到當年的案子。就連你被收養前的所有信息也查不到。所以我懷疑是那個人幹的。能讓他做到這種地步,我想當年的事肯定不止隐瞞線人求救不報這麽簡單。左右我查不到別的。索性跟你攤了牌,也少了我們總是相互試探。”

梁小龍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似乎在考慮着他的話是不是可信。

鄒銘心中有些不悅: “我連我是他的私生子都告訴你了,你還不信我?我都說了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想查出當年的事,讓那個人為曾經的事付出代價。。”

梁小龍捏捏眉心開口道: “那個卧底叫錢浩,是現在這個幫派的前任老大。只是那時候規模還很小,手下也只有二十來個人。當年我爸在你爸的勸說下幫他收集證據。等他拿到證據準備抓捕的時候,不知道什麽原因導致行動敗露,連我爸也被發現。在向他求助未果之後被那個毒販打穿了腦袋。事後還被你爸按上出賣警方的罪名。”

鄒銘聽着他講述當年的事。雖然跟他沒關系,可是心中還是升起對梁小龍的虧欠。緊張的把手坐在身下對梁小龍說了一聲: “對不起。”

梁小龍沒回應他,起身到沙發後面摸出剛被兩人蹭到沙發下的手機。對着鄒銘問到: “你說那個徐梁才跟那時的毒販在一起?”

鄒銘正色道: “我不确定。”

梁小龍點開王奇的號碼,不一會就接通了。直接開口說: “查田震最近有沒有跟徐梁才聯系,把你手上所有的人派出去查這個徐梁才。就是躲進棺材裏也要給我挖出來。”

挂完電話對沙發上的鄒銘說:“你坐到傷口上了,會破皮的。”

鄒銘見他還在關心自己忙開心的問: “你不恨我?”

梁小龍: “我恨你幹嘛?”

鄒銘: “因為那個人是…”

梁小龍: “你爸爸?”

鄒銘…。我嚴重懷疑你剛才在罵我。

梁小龍: “我不恨你,你也挺可憐的。”

鄒銘立馬蹬鼻子上臉了,把手往前一伸說: “是啊,你看我多可憐。皮都破了,再幫我包紮一下吧?”

梁小龍看着舉在自己面前白嫩的爪子,他一度懷疑這人的手是怎麽長的。又長又白又好看。

把好看的手往旁邊一推: “自己弄。”

鄒銘又把手伸過來: “你幫我。”

梁小龍……。看來是給他臉了。拿起沒放回去的醫療箱。打開拿出剛才那幾樣東西。又重複着之前消毒上藥包紮的動作。

等全都做好之後,把醫療箱放回浴室櫃子裏鎖起來。萬惡的吸引力法則,這東西本來都放了幾年了也沒用上。這才兩天用了幾次了。不對,幾年了有沒有過期啊?

看着鄒銘正美美的看着包紮的手。

梁小龍: “過期了活該!誰讓你是那個人的兒子。”

鄒銘沒聽清問: “你說什麽?”

梁小龍: “沒什麽。你說你查不到當年的案子是為什麽?按理說一般這種案件都是要留檔的。”

鄒銘果然被轉移注意力。“不知道,應該是被加密了。可能我的權限不夠。所以查不到。”

梁小龍: “這麽說來,這個向剛一定知道些什麽。”

鄒銘: “我也這麽覺得,就連老徐說不定也知道。不過我不敢輕易試探他們。怕他們有所察覺。”

梁小龍思索片刻後: “那天跟你一起來的警察是不是向剛的兒子。”

鄒銘趕緊打住他: “不行,凱凱太單純了。不能讓他知道我們調查他爸的事。不然肯定會被發現的。”

梁小龍見他不同意也不再堅持: “現在只等找到這個徐梁才。才能知道跟他接線的是不是當年那個毒販。”

鄒銘: “嗯!”

随後兩人陷入沉默中…

等梁小龍正準備去上個廁所鄒銘突然開口: “所以你叫錢小龍?”

梁小龍腳步一頓: “你才叫錢小龍。”

鄒銘笑着問: “那你叫什麽?”

梁小龍不理他去了衛生間。等解決完出來鄒銘抱着胳膊守在門口。

鄒銘一挑眉: “這麽快?腎虛啊?”

梁小龍直視他: “要試試嗎?”

鄒銘歪頭一笑: “好啊!”

梁小龍: “懶得跟你說。你要是不走,晚上睡沙發。”

說着就關上了門,還上了鎖。

鄒銘看着那邊沙發上薄薄的毯子。敲了敲門: “給床被子,這大冬天的要感冒的。”

梁小龍隔着門回答: “沒有,我這就一床被子。家裏開着空調。凍不死你。”

鄒銘又敲了敲門,梁小龍就是不理他。

回到沙發邊看着那個就比毛巾厚一點的毯子。默默的拿起空調遙控器調到30度。才把自己往沙發裏一窩。衣服都沒脫就這麽躺下了。“也不知我為什麽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跑這來睡沙發。我圖什麽啊。”

(空調小聲哔哔:“是啊!你好好的跑這來幹嘛?我好累啊!”呼哧呼哧吹着熱氣。

“大家不要相信,空調是不會說話的。”遙控器小聲哔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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