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話
這邊的鄒銘在酒吧跟吳阫那都沒找到人，就打算來梁小龍家裏看看。
一到門口發現大門開着，裏面沒有開燈。窗簾開着窗外的燈光透進來，倒也不是一片漆黑。因為不确定是不是小偷闖入，所以他也沒敢開燈。拿起門口的雨傘輕手輕腳的進了房間，搜索了一圈以後什麽都沒有發現。正打算看窗簾後面有沒有人，走到沙發後面被靠着沙發坐在地上的梁小龍吓了一大跳。手裏的雨傘條件反射的揮了出去。等看清楚是誰之後已經收不回來了。
梁小龍一把接住揮過來的雨傘瞪着他: “你幹嘛？”
鄒銘趕緊把他的手拿過來想要看看怎麽樣了，可是燈光太暗什麽也看不到。去打開客廳的大燈之後再來看，整個手掌的紅了起來。
鄒銘沒好氣的說: “你幹嘛沒事躲在沙發後面還不開燈？我還以為進小偷了呢。”
梁小龍: “你才是小偷，你怎麽進來的？”
鄒銘看着馬上要腫起的手皺着眉頭，起身來到冰箱前，打開冷凍室裏面什麽都沒有。只好打開冷藏室拿出一瓶水。好在冷藏室開的溫度低，水夠冰。
又回到沙發後面把礦泉水放在梁小龍手裏，突然一涼手上腫起的地方更痛，梁小龍放開手水掉在了地上。
鄒銘撿起來連帶着他的手一起包在自己手裏。“你別動，冰一會就好了。你家大門沒有關我以為進了賊。誰知道是你躲在這裏。”
确定他不再放開礦泉水瓶鄒銘才放開他的手，擡頭一看梁小龍，被他腫起的眼睛吓了一跳: “不是，我剛才還打到你眼睛了？還是…你哭了？”
梁小龍偏過頭不理他。
鄒銘繞到另一邊雙手捧着他的臉: “你真的哭了啊？”
梁小龍: “你幹嘛？放開我。”
鄒銘: “是不是又為了那個季樊？”
梁小龍偏過頭: “用你管我，放開！”
鄒銘強行轉過來他的臉用力的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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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小龍揮拳想要打他，被他分出一只手攔了下來，抓在手裏不讓他動彈。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腦勺不讓他逃離，嘴上加深了吻他的力度。直到感覺梁小龍不在反抗。又輕啄了幾下才放把人放開。發現梁小龍正盯着他。
鄒銘擦一擦被他咬破的嘴角，把手上的血往地毯上一擦。“看什麽看？再看還親你。”
梁小龍看着米白色的地毯上被他蹭上的血跡，放下手裏已經有了溫度的礦泉水。偏過頭不去看他。
鄒銘起身把礦泉水放進冷凍室裏。又走到沙發後面對梁小龍伸出手: “起來！”
梁小龍還是不理他。
鄒銘拉起他的胳膊就要把人架起來。
梁小龍: “別動，我腿麻起不來。”
鄒銘把人放下來，深吸了兩口氣。最後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鄒銘: “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子，讓你那些手下看見還得了。別看你們家現在都一本正經的經營着各自的營生。指不定想着怎麽拉你下去呢！你倒好，這個時候還在惦記着那個季樊。是不是他找你了？”
見他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鄒銘: “嘁！”索性也不說話了。兩人就這麽坐着。
等鄒銘已經挪動了好幾次屁股，梁小龍一個用力站了起來，回了卧室。
等浴室裏傳來水聲，鄒銘才慢慢站起來。揉一揉坐疼的屁股對着地板踢了兩腳。“破地板，這麽硬。早知道坐那邊還有地毯。”
等梁小龍洗完澡換好衣服，鄒銘坐在沙發上一副快要睡着的樣子。
鄒銘聽見動靜揉了揉眼: “你洗好了啊！我在外面跑了一天累死了，我在你這睡一會。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待會我自己走。”說完又打了個哈欠。
梁小龍拿出手機打開外賣軟件戳戳點點幾下然後付款，不等付款完成界面跳出就把手機放在茶幾上。對着還在努力調整睡姿的鄒銘說: “我今天不去店裏。”
鄒銘大概是真困了含糊的回答一句: “哦！好，再見。”就真的睡着了。
梁小龍站在一邊看了半天确定他真的不動了，又走到他的旁邊，看着剛才被自己咬破的嘴唇，跟腦袋邊纏着紗布的手。回到卧室拿出一條毛毯蓋在他的身上。
不一會大門外一個外賣小哥伸着頭進來: “請問是梁先生嗎？您訂的東西到了。”
梁小龍接過東西關上了門。
等鄒銘醒來，梁小龍剛好弄完最後一個菜。鄒銘搖搖還迷糊的腦袋。每次睡醒他都會有點分不清在哪裏，所以那個在廚房做飯的人肯定是自己的幻覺。等反複睜開眼睛看了幾遍之後才确定自己沒看錯。
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跳起來，一路小跑看着吧臺型的餐桌上擺着幾樣菜。紅燒肉，莴筍肉片，香菇青菜。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等梁小龍盛來大米飯，馬上拿起筷子就要開動。奈何紗布妨礙了他。放下筷子把紗布給拆了。
梁小龍: “哎！還沒好呢。要感染的。”
鄒銘: “沒事，等下你再幫我弄一下。本來也要換了。”說完就夾了一塊紅燒肉。嚼了兩下皺起眉頭。看來他上次不是謙虛，他是真的只會做一點點。看着賣相倒還行，只是這個味道…
梁小龍一看他鄒着眉頭就問: “不好吃啊？”
鄒銘咽下嘴裏的紅燒肉表情一言難盡。實在是太甜了。他的口味偏北方一點，喜歡鹹口。這種甜的肉菜有點接受不能。
梁小龍夾起一塊放進嘴裏嚼了一會: “是不太好吃，還要加點糖。”
鄒銘抖着嘴角: “呵呵呵。”還是吃青菜吧。小心的嘗了一口，還好不太甜。
肉片也還行，至少沒有放糖。就着這兩個菜也吃的歡快。
梁小龍估計看他喜歡吃，這兩個菜都沒碰。
等吃完兩大碗米飯，又把兩盤菜全都打掃幹淨。拍了拍肚子。“飽了。”
梁小龍見他吃完也放下筷子。把剩菜到在廚餘處理器裏，碗放進洗碗機。
鄒銘就坐在高腳凳上看着。他總覺得只要扯上季樊，梁小龍就會變得不一樣。也說不清是哪不一樣，具體就是…反而不那麽難相處。平時他總是一本正經，說話也是帶着防備。只有被季樊刺激到才像個被丢棄的小狗，躲在暗處自我安慰。一想到都是為了那個季樊，鄒銘不自覺的皺起眉頭。撫摸着手上的傷疤。
梁小龍洗好手就看到這一幕。一把抓着他的手: “你這麽摸會感染的。”說完把人拉到沙發上坐下來，去卧室取出醫療箱。拿出消毒酒精，棉片跟燙傷膏還有紗布。
把他手拿過來。拿了一張棉片倒上酒精直接覆蓋在傷口上，感覺到鄒銘的手往後一縮，把傷口的棉片拿下來，又換了一張。只是這次更小心一點覆蓋上去。過了五秒之後又換了一張。等消毒完畢塗上燙傷膏。松松的纏繞上紗布。
等梁小龍做完，鄒銘看着重新包紮的手笑了起來。
梁小龍本來在收拾東西，看他在笑就問: “怎麽了，包紮的不好？”
鄒銘: “不是，挺好的。我就是覺得挺神奇的。平時你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其實你還…挺溫柔的。”
梁小龍收拾好醫療箱沒有立即送回房間，在鄒銘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揉揉還有點微腫的眼睛: “那是我們不熟，再說了我也不溫柔。你的感覺不準。”
鄒銘笑彎了眼: “那我們現在熟了嗎？”
梁小龍看着他: “勉強算吧！”畢竟連王奇都沒吃過他做的飯。
鄒銘笑着的眼睛弧度更大了: “那我追你啊？我真的喜歡你呢。”
梁小龍指一指大門: “門口在那，再見不送。”
鄒銘往沙發上一躺: “不，我不走。我今天累死了，哪也不想去。”
梁小龍本想問他去幹嘛了，想想跟自己也沒關系。索性也躺了下了。
可是鄒銘自己卻開口了。“你知道徐梁才的上家有可能是22年前的那個毒販嗎？”
梁小龍瞬間坐直了身體，看着鄒銘的眼神充滿戒備。
鄒銘看了一眼，沒有反應。甚至還保持着躺着的姿勢繼續說到: “我知道你爸爸是卧底，在一次行動中被俘。向聯絡人求助不成，被那個毒販殺了。”
不顧梁小龍越來越危險的眼神繼續說: “我也知道你爸爸的聯絡人是項文，當年的禁毒隊大隊長。”說着轉頭看向梁小龍: “那時候的禁毒隊大隊長可比老陳現在威風多了。”
梁小龍聽完沖上來，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揮拳就要砸下來。只是距離大概一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鄒銘看着跨坐在自己身上劇烈喘息的梁小龍，把他的拳頭推到一邊。“你先別急，聽我說完。我說過我不會害你的。”
梁小龍依然不肯放開他。鄒銘索性也不掙紮。就着這個姿勢繼續說: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可能是不願意承認，鄒銘深吸一口氣才接上剛才的話: “是因為，我是那個人的兒子，确切的說是私生子。一個不被承認的私生子。”
感覺到衣領一緊随即又慢慢松開。一會梁小龍從他身上下來。就坐在不遠的位置，直愣愣的盯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