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話
向凱來氣連聲音也高起來: “你是個警察，不是梁小龍他們那幫黑社會。他自己死了爸爸就讓他自己去查，你跟着參合什麽？別說是因為你喜歡他啊！你們才認識多久。這幫黑社會…”
鄒銘暴跳起來: “你別一口一個黑社會的，黑社會怎麽了？人家是殺人還是放火了？人家黑社會的老爸還是被警察害死的！”
向凱一把抓住他: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嘛？”
發洩過後鄒銘也意識到剛才沖動了，坐下來平複一下心情說: “沒什麽。”
向凱不傻很快就把事情聯想到了一起: “是項叔叔？你這些年一直在查他。那個人的孩子就是梁小龍對不對？”雖然每句話都在問，可是心中已經肯定了。
見他又是沉默，向凱也坐下來。兩人相對無話。
過了一會向凱開口道: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知法犯法。你是警察，別忘了你曾經在國旗下發過的誓。不然跟項叔他有什麽區別？而且憑梁小龍現在的實力，靠自己不是查不出來。你又何必…”
鄒銘打斷他的話。“那你要我怎麽辦？是我爸害死了他爸爸。難道我明知道也要不管嗎？而且我也沒打算做違法的事。我只是想去确定是不是當年那個人。”
向凱: “然後呢？告訴梁小龍讓他把人殺了給他爸爸報仇？如果真到那個時候你怎麽辦？你要抓他嗎？”
鄒銘: “我…”
向凱坐到他的面前正色的對他說: “銘哥，我知道你這麽多年為了項叔的事一直耿耿于懷。所以你就更不能沖動行事。毒販的事我們還得從長計議。至于梁小龍…你确定你是喜歡他嗎？不是因為這麽多年對這件事過份關注？更或者是你覺得虧欠他的而已？”
見他緊鎖眉頭向凱繼續說到: “你只是對項叔的事情太執着了。”把背包拿起來就要送回卧室。
鄒銘這時突然開口: “我爸曾經雇人要殺梁小龍，只是被吳阫攔下了。”這是那天他跟梁小龍在外面轉了一下午，兩人吃晚飯的時候梁小龍告訴他的。 “如果當年只是瞞下梁小龍爸爸求救的事情，他何至于這麽做？所以當年的事我必須查清楚。不光是為了梁小龍也為我自己。而且向叔叔也知道這件事，最起碼線人求救的事他是知道的。”
不顧向凱驚愕失色的臉，拿回他手上的包背在背上。
等向凱反應過來，鄒銘已經換好鞋子正要出門了。幾步沖上去也沒拉住他開門的手。正要轉向去抓他的背包，兩人都被門口的人震住了。
陳誠站在門口面色陰郁。擡腳進了屋內，對着門口兩人說:“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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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互看了一眼跟在後面進了客廳，徐誠坐在沙發上，兩人站在旁邊。
陳誠指着兩個椅子:“搬過來，坐這。”
兩人乖乖的照做了。
等他倆坐好陳誠問鄒銘: “說吧！你還知道多少？”
鄒銘偏過頭: “什麽知道多少？”
陳誠: “哼！少跟我裝蒜，這些年你查到了多少？”
鄒銘正過臉看着他: “你果然也知道當年的事。”
陳誠: “行了，我知道的還沒你多。說說吧！我也好看看當年那件事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鄒銘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就把自己這些年調查的事跟梁小龍那邊得到的消息，挑挑撿撿的說了個大概。看着老陳越來越漲紅的臉才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後來的事。
向凱聽完整個人都呆住了，耷拉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反而鄒銘輕松多了。對陳誠說: “所以我一定要去，陳叔你就不要攔着我了。”
陳誠搖搖頭: “你不用去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徐梁才的上線就是當年那個毒販。而且你向叔跟當地的警方已經制定了抓捕方案。只是…”說完看着向凱，見他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只能嘆了一口長氣繼續說下去: “當年行動失敗，都說是因為線人暴露的原因。現在知道并不是這個原因，那就說明案件有疑點。而且當時的行動就是你爸跟向剛兩人指揮的。是不是他就要看這次的抓捕計劃能不能成功。還有你現在千萬不要去參與此事，萬一行動失敗，說不定會被牽連。”
這時的向凱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站起來指着陳誠: “你在說什麽啊？你是在說我爸是罪犯嗎？是他害死了那個錢浩嗎？
鄒銘拉着他: “你別激動，陳叔不是那個意思。”
向凱怒吼: “那他是什麽意思？就因為當時是我爸指揮就是他洩的密嗎？”
陳誠也沒生氣耐心的解釋說: “凱凱，我們現在只是在分析。就在剛才你爸還在電話裏幫項文遮掩這件事。之前我還以為他是為了這麽多年的兄弟情義。現在聽完當年的事就我就有理由懷疑他。”
向凱依舊不願意相信，瞪着陳誠說: “那你呢？你不是也知道，你又是為什麽？”
陳誠有點尴尬的看向鄒銘，當年知道這件事之後他也想過要舉報項文。只是那時候鄒瑩突然找上他哭着懇求他不要這麽做。一個是曾經心愛的女人一個是多年好友。幾番猶豫之下也就答應了。可是他也是被騙的啊！他要是知道後來項文居然□□他肯定不會幫他瞞着的啊！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向凱還在瞪着他讓他給個解釋。鄒銘大概猜到了老陳是為了什麽了。對陳誠點點頭就把向凱拉到卧室去了。
冷靜過後向凱也知道陳誠說的不錯。如果他爸真清白為什麽要給項文打掩護。越想越難受，竟小聲抽泣起來。
鄒銘把人攬在懷裏，輕輕拍着他的後背。等他哭完才小聲安慰: “陳叔他也是在分析，現在不是還沒确定嘛！你別難過。”
向凱吸了吸鼻子: “嗯，我知道。”
鄒銘: “好了去洗把臉，等下出來好不好？”
向凱點點頭。
鄒銘出了卧室，陳誠向卧室的方向示意一下問: “怎麽樣？”
鄒銘搖搖頭: “放心吧！凱凱也是警察，他明白的。”
陳誠: “嗯！只是還要提醒着點，千萬不能讓向剛看出來。”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剛洗完的臉上還挂着水珠。向凱抽了兩張紙胡亂一擦對着陳誠說: “對不起陳叔，我剛才不是有意的。”
陳誠擺手表示不介意。“你懷疑我也是應該的。等事情結束我會像組織坦白。只是現在這件事我們還要商量一下。”
聞言兩人又在陳誠對面坐了下來。
陳誠: “現在那邊得部署已經完成。就連徐梁才這次帶的貨也是警方主動放行的，為的就是釣這條大魚。所以小銘你千萬不要擅自行動。還有那個梁小龍，千萬要看住他。只等抓到人一切就能真相大白了。而我也會申請重新徹查當年的案子。還有我跟向剛的事。”
三人都陷入沉默當中。
鄒銘突然站起來看了下時間，抓起衣服就往外沖。向凱以為他又要去，忙攔着不讓走。
鄒銘跟他解釋: “梁小龍今天要跟手下開會，我去看看。”說完最向凱擠擠眼睛。
向凱秒懂，放開了他。
等人走後陳誠盯着他問: “小銘跟那個梁小龍怎麽回事？”
向凱: “我去守着吳阫，我昨天看他在收拾行李好像是要出遠門。”
陳誠: “有這種事？你怎麽不來報告？我們走。”說着比向凱更快的走出了門。
向凱一臉不情願的跟了上去。
這邊的梁小龍第三次挂了鄒銘的電話。把手機翻過來屏幕向下，指着馬原說:“四叔，這個人我是肯定要帶走的。你留着他也沒用，不如送給侄子做個人情。”
這一口一個四叔一口一個侄子的，見梁小龍把自己放的這麽低，四叔很是受用。看着地上躺着已經半死不活的馬原。他要這個人根本沒用，無非是想拿他像梁小龍讨個态度。“小龍啊！人我可以給你，但是他手下的地盤都被你收了。你也知道四叔沒什麽家底，就靠那點收入養家糊口。你這突然收了去，不是要讓四叔去要飯嘛！”
梁小龍: “四叔這是說哪的話，我是看場子沒人打理就先幫着看幾天。這不找着合适的就給你送來了。”說完對門外喊了一聲: “範明進來。”
地上的馬原一聽範明的名字就掙紮尖叫起來，王奇上去就給了一腳直把人踢的喊也喊不出來。
門外的範明聽見梁小龍叫他立馬進了房間。一進門就盯着地上的馬原，直到走到梁小龍面前對坐着的兩人低下頭叫聲: “小龍哥，四爺。”
梁小龍: “四叔，這個範明你也熟悉。老區那邊情況複雜，我一時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選。範明之前跟着馬原對那邊得情況都熟。以後老區的事情就交給他打理你看怎麽樣？”
四叔看着範明頗為嫌棄: “他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麽？再說了他之前跟馬原是那種關系，怎麽能服衆。”
聽四叔說完，範明本來放在身前的雙手放在了身後。
梁小龍看了一眼，抽出一根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對着對面的四叔皮笑肉不笑的說到: “四叔這不是還有你嘛！你老人家在也鎮不住手下那幫人嗎？”
不等他回答就站起身來說: “行了四叔，我還有事。以後範明就承蒙你多照顧。還有一點您要記得，不管誰的地盤，那都是我梁小龍的地盤。明白嗎？”
然後一指地上的馬原: “王奇，把人帶上。”
王奇點頭: “是！”帶上手套叫上兩個人，跟擡豬似的就把人擡出去了。
梁小龍對範明微點一下頭就出了大門。全程沒有再看那個四叔一眼。
四叔面無表情的看着大門的方向，只是握着杯子泛白的手指顯示着內心的憤怒。打量着被留下來的範明一擡手把杯子摔了出去。
範明還是不卑不亢的站着，毫無反應。
四叔: “滾吧！在這礙眼。”
範明一聲不吭的就走了。
這更氣壞了四叔，站起來雙手用力一錘桌子: “梁小龍！你給我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