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話
這邊王奇把馬原往後備箱一塞，摘下手套就近丢進垃圾桶。對梁小龍說: “你這下是把四叔得罪死了。”
梁小龍: “怎麽？你怕啊？”
“倒不是怕，幾個叔叔裏六叔是律師，八叔不管事。四，五，七，九叔分別管四處。田震跟着七叔，如果七叔再有什麽想法。我們現在的處境也不太理想啊！而且難保其他人就沒有想法。”王奇說。
梁小龍: “九叔不會，五叔跟七叔。我還得再想想。”
在門口等了一會範明就從裏面出來了。一行人上了車來到郊外一處廢棄的工廠。帶來的兩人把後備箱的馬原拎出來往廠房裏一丢，範明一個人留了下來其他人又回到車邊等着。
王奇問梁小龍要了一根煙，點起來抽了一口。夾着香煙的手往裏面一指: “你不擔心他把人弄死了啊？”
梁小龍: “不會，他自制力比你強。”
王奇: “嘁！”
“你怎麽也學鄒銘嘁啊嘁的。” 說起鄒銘，梁小龍掏出手機看着上面7個未接電話還有幾條信息。打開來一一看過之後發了個定位過去。
王奇經不住好奇悄悄的向廠房靠了過去。只看一眼就跑了回來。
“怎麽了？”梁小龍看他那一言難盡的表情就問。
王奇忙擺手: “沒什麽沒什麽。”
二十分鐘後鄒銘一個甩尾車子在梁小龍身邊十幾厘米的地方停下來。下來把梁小龍拉上了車，車門一關就這麽盯着他。
“你發什麽瘋？”梁小龍問。
鄒銘拿出手機調出通訊錄: “我打了7個電話，你手機呢？”
梁小龍: “你看電視裏老大談事情是不是都不接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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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銘還真遲疑了一下: “額。是嗎？”
梁小龍: “是的，當時場面可緊張了，我們雙方差點打起來了。王奇刀都拿出來了。”
鄒銘: “你耍我！”
梁小龍: “白癡！”
鄒銘: “你！虧我還擔心你。羊湯喝了一半接到信息就來了。賠我！”
“你怎麽老是找我要飯…”梁小龍話沒說完就又被親了。
等鄒銘放開他，梁小龍說: “是我最近太好說話了讓你有了什麽錯覺嗎？沒事就啃一口是什麽毛病？還有你嘴一股羊膻味。”說完在車裏翻找，拿出一包抽紙抽出兩張擦了起來。
鄒銘用手擋着哈了口氣。“沒有啊！”看他還擦個沒完，把兩只手一捉: “再擦還親啊！”腦袋往後面的廠房一歪: “裏面什麽情況？”
梁小龍: “是馬原。剛好你來了，待會把人帶走。”把手抽回來下了車。
外面的王奇吹着口哨，雙手插兜左右搖晃着。
梁小龍白了他一眼，指着廠房說: “進去看看。”
王奇: “哦！”然後磨磨蹭蹭的去了那邊。倒不是他想偷懶，萬一裏面沒結束呢！想起剛才看到的就一陣冷顫。
把門推開一個小縫，裏面地上躺着的馬原不知死活一動不動。王奇趕緊推門上前查看。一探鼻息又摸了下頸部動脈。“還好還好，我還以為你把人弄死了呢。”
範明站在遠處: “我沒弄他。”
“我知道你沒弄他，你就是…”王奇左右看看問: “他們人呢？都走了？”
範明點點頭。
“那行吧！”王奇指着地上的馬原問範明: “你要不要再補兩腳？我要把人帶走了。”
範明搖搖頭。
王奇: “那真弄走了啊！”
範明點點頭。
王奇: “啧！那行吧。”對門口喊了一聲: “你倆進來。”
兩人進來後直接把馬原架了出去。
王奇走在前面，範明走在最後。
“沒死吧？”鄒銘指着馬原問王奇。
王奇: “放心吧！你送到警局前死不了。”
鄒銘啃着指甲看着他，突然一轉身就上了車，啓動油門一氣呵成。
王奇追出兩步對着車屁股罵罵咧咧！
梁小龍假裝什麽都沒看見上了車。
王奇把馬原往後備箱一塞，上了駕駛室對範明一招手: “上車啊！楞着幹嘛？”
跟來的兩個人站在範明身後。
梁小龍敲了敲窗戶: “走吧！”
王奇又看了一眼範明，油門一踩去追鄒銘的車。兩人一前一後到了警局。沒等鄒銘跑掉，王奇打開後備箱，直接把人扔在了警局門口。
門口值班民警一看就要掏出武器。
鄒銘趕緊按着他的手，指着地上一動不動的馬原說: “毒販。我請人家送過來的。”
值班民警疑惑的打量着鄒銘。
鄒銘: “咳！麻煩幫忙叫個救護車。不用着急，人死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值班民警的錯覺，地上的人聽完這句話動了一下。看來真的不用着急。
（馬原內心OS: “我急，十萬火急。”）
等老陳得到消息趕到醫院時，醫生正在給馬原做着檢查。
當檢查到某個部位的時候直搖頭。 “傷的太嚴重了，而且沒有及時就醫，恐怕以後那方面就困難了。這雙手也是。就算以後恢複好也肯定是不能活動自如了。還有這個部位也…算了。一起治吧！”對着黑着臉的徐誠跟一臉不關我事的鄒銘說: “我說老陳啊！這是個罪犯啊還是個受害者啊？我跟你們警察打交道這麽多年，不我從醫這麽多年還沒見過把人弄成那樣的。你給我說說是什麽樣的案子？”
老陳拉着已經不能更長更黑的臉瞪着鄒銘。他才剛從吳阫那得到消息說他過幾天就要離開H市了。還沒從那邊要到人，這邊就說馬原抓到了。趕忙着回了警局又被告知人被送到醫院。這才來到醫院就被馬原這一身傷吓了一跳。要不是看老教授叫來一群實習醫生圍着馬原研究，他還以為人要沒了。
不理老教授的絮絮叨叨把鄒銘拉到一邊問: “怎麽回事？”
鄒銘: “我怎麽知道。有人把他丢在警局門口就走了啊！可能是熱心市民為民除害吧。”
陳誠上去就是一巴掌: “你當我白癡啊！那明明…”放低聲音: “明明是梁小龍送來的。”
“你下手輕點啊！是就是呗！你要去抓他還是送錦旗？”鄒銘揉着被打痛的胳膊。
徐誠: “送什麽錦旗！本來這個馬原就是他的人，他有義務把人送過來。”
鄒銘: “那不就行了。反正人給你送來了，我走了。”
陳誠: “你去哪？你不錄筆錄了啊？我這馬上還要回去準備明天去省廳的開會的資料。”
鄒銘已經走到門口了，探回頭來說: “我在休假，你批的。你找周正吧！”不等陳誠跳腳人就跑了。
出了醫院直奔梁小龍的家，拿出備份鑰匙就開了門。已然很娴熟了。
在家裏轉了一圈，下樓買了些吃的把冰箱給添滿了。又把家裏裏外打掃了一遍。看了下時間，拿出手機手機給梁小龍打個電話，沒有接通。一想估計又在忙吧！一聳肩膀: “等着吧！”
沒想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揉一揉眼睛等意識回籠。
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快十一點了。皺着眉頭給梁小龍打了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緊接着又打了兩個還是一樣。
這時才意識到不對。穿上衣服就出了門。去了酒吧沒找到人，又去了梁小龍帶他去過的幾個夜場也沒找到人。就連王奇也不在。
鄒銘一拳打在路燈上，到現在他還猜不到那他就是傻了。梁小龍肯定是自己去查那個人了。中午太急，還沒來的及把已經确定是那人的消息告訴他。“不行，不能讓警察發現他。”
上了停在路邊的車，油門一踩上了大路。路上又給梁小龍打了幾個電話，還是沒人接。把手機一甩越想越煩躁。方向盤一打在路邊停了車，撿回手機給梁小龍發信息。“已經确定了毒販的身份，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想了一會還是把“警方有部署”加了上去。等信息發送成功一腳油門一路開上了高速。
直到次日中午鄒銘才下了高速。又緊接着往那人最後一次出現的北川縣駛去。等到達目的地找了個小店，買了個背包僞裝成背包客。為了避免引起注意，鄒銘一路人換乘各種交通工具。在附近轉了兩天之後什麽也沒找到。在老徐的三令五申，威逼利誘下回了H市。
當他出現在徐誠辦公室的時候，還穿着當地人的衣服。徐誠在摔了一個保溫杯兩個檔案袋之後。對鄒銘伸出手: “交出你的警徽，行動結束之前你不用上班了。回頭寫份報告給我，關于你的處理回頭再通知你。”
鄒銘木然的掏出警徽放在桌上，轉身出了辦公室。
門外偷聽的人呼啦散去，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走出警局上了車，原本是想回家的，一腳油門不自覺的又開到了梁小龍家樓下。
在車裏看着樓上的方向搓了搓臉。又坐了半個小時之後才磨磨蹭蹭的下了車。
上樓進了房間，坐在梁小龍那天坐的位置。已經冒出的些許胡渣跟幾天沒打理的頭發顯得整個人特別喪。拿出手機撥通梁小龍的號碼，依舊是持續的公式化提示音。鄒銘用力的把手機扔了出去，碎屏的聲音掩蓋住那一聲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