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話
鄒銘一敲桌子: “哭什麽哭？你就是活該。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有那個本事嗎你？”
徐梁才聽完一擦鼻涕說: “我怎麽就不行了？我都做了好幾年的生意了你們警察抓到我了嗎？要不是那個季樊我還在T市做我的土皇帝。我……”說完又要哭起來了。
向凱嫌棄的看着他。
鄒銘繼續問: “那你後來有沒有聯系上那個人？”
徐梁才搖搖頭: “我一直都是跟他電話聯系的。那個號碼在那以後就打不通了。聽說上次我帶過去的那批貨被他弄丢了。我當時手裏還有很多貨，知道他們還在找那個人後，我就利用這批貨聯系到了上次我去雲南見過的上家。因為前幾次我幹的都很好，而且他們一直眼饞H市這塊肥肉。所以才派了上頭身邊一個助手跟着我一起來實地勘察一下。誰知道才來沒幾天就被你們給堵了。現在我弄丢了貨還害得那人被抓。我死定了我。”突然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看着兩人: “我坦白，我從寬，求求你們一定不要殺我。我還知道他們一條跨國毒品線路。我知道，問我啊！我都告訴你們。”
鄒銘跟向凱又相互看了一眼，審訊室在陳誠透過玻璃看着裏面的情景。等兩人錄完筆錄徐梁才被帶走，才示意兩人跟着去了辦公室。
一關門就對鄒銘伸出手: “號碼給我。”
鄒銘遲疑了一會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小紙條，上面寫着兩個號碼。
陳誠接過去看了一遍，對兩人說: “這事你倆先不要管了，我來查。”
鄒銘上前一步問: “為什麽？”
陳誠坐下來看着他，拿出裝有一把匕首的證物袋說: “因為這上面提取到了半枚不屬于你的指紋。你能不能告訴我那是誰的？”
鄒銘看着桌上的匕首，向凱看着他。雖然當時他在衣服上擦了一圈，因為時間太倉促到底還是漏了一些。面色坦然的說: “我怎麽知道，可能是那些歹徒的呗。”
陳誠收回匕首放進抽屜裏說: “是誰的你自己清楚。如果你們當時确定是那個人，這個匕首是不是就不是插在手上而是腦袋裏了？”見他不吭聲老陳一拍桌子: “說話。”
鄒銘坐下來靠在椅子裏十指相扣放在身前，直視着老陳: “說什麽？我都說了不是他的。不信你去查咯。”
陳誠: “哼！就算不是他的，他那些手下呢？我也可以查嗎？”
鄒銘放開手看着老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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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也看着他，片刻之後說: “行了，我也不是非要去查這個，只是我提醒你，如果他要是想要親手報仇你怎麽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兩人的關系。如果真到那一步你是抓他還是跟他一起動手？”
鄒銘: “他不會的。”
徐誠: “萬一呢？”
鄒銘站起來認真的說: “有我在就沒有這個萬一。”說完就出了門。
向凱左右看看兩人也跟着走了。
出了門向凱追了上來。還沒開口鄒銘就回頭瞪着他說: “別跟着我。”
被無辜牽連的向凱站在原處盯着鄒銘離開的背影。
鄒銘一路飛馳到家，抓住梁小龍的手對還一臉懵逼的幾個人說: “你們有事晚上再過來。我找他有事。”說完就把人帶到了二樓卧室。
留下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王奇看了一眼樓上的房間說: “先走吧，晚點再過來。”
梁小龍被帶到卧室後鄒銘就開始扒他的衣服。梁小龍想問他怎麽了卻被他堵住了嘴。
一番親密之後鄒銘才開口問: “你想報仇嗎？”
梁小龍抱着他問: “怎麽了？”
鄒銘翻過身看着他: “如果那天确定是那個人你會開槍嗎？”
梁小龍把他臉上的碎發放到耳後說: “如果是以前的話我可能會，但是現在不會。”躺下來調整一下睡姿才繼續說: “一個人在異國他鄉，什麽都不認識，什麽都不懂。每天恨一個人到發瘋，又想一個人到自愈。幾年下來你就會發現你什麽都不想了。剩下的只是信念跟執着。之前尤姨也問過我，就是王奇的媽媽。她也是受過我爸恩惠的人。其實我真的不執着于親手報這個仇，但是他一定要得到報應。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他。”
鄒銘窩在他懷裏說: “給我講講你跟季樊的事吧。”
梁小龍低頭看着他問: “你想聽？”
鄒銘點點頭。
梁小龍看着房間裏的吊燈，沉默片刻後對他講述着那個午後吳阫帶回來季樊跟季瑤之後，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因為回憶的太投入不知不覺停了下來。回過神來發現鄒銘正盯着自己，尴尬的咳嗽一聲解釋到: “我不是在想他，我…”
鄒銘: “你就是在想他，這有什麽好不承認的。我也不會要求你現在就忘了他。可是我提醒你，不要再對他有什麽幻想。有也只能對我。不然你就死定了。”
梁小龍抓住他指在臉上的手指親了一下說: “我知道。”
鄒銘摸着他額頭的傷疤問: “這是當時沖過去救季樊的時候留下來的嗎？”
才剛被他威脅的梁小龍本能的否認。
鄒銘眯起眼睛盯着他問: “真的？”
梁小龍被他盯的心虛，只好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能再問。
次日清晨。
鄒銘吃着小米粥對正給他剝雞蛋的梁小龍說: “忘了告訴你，我們已經通知了季樊跟江景丞來H市指認徐梁才。看時間估計已經出發了。”
看着他手裏被剝的稀碎的雞蛋，鄒銘攪着碗裏的小米粥說: “我不吃碎的。”
無視梁小龍快要被雞蛋噎斷氣的樣子，幾口把粥喝完，擦擦嘴巴。拿着車鑰匙就要走。
梁小龍把兩個人的碗扔進水池裏忙追了上去。奪過鄒銘手裏的車鑰匙說: “我送你。”
鄒銘: “這還差不多。”
到了警局門口鄒銘問: “你要不要在這等着？那邊過來也就兩個多小時路程。說不定再等一會人就到了。”
梁小龍嚴肅而認真的回答: “不了。我還有事。”
鄒銘捏着他硬邦邦的胳膊，好吧！捏不動，改拍的。手還疼！比劃了半天還是放棄了。“算了，等結束我發信息給你。這邊可能還需要他出庭一時半會他走不了。估計還要住上好幾天呢。”越講越不是滋味。
梁小龍: “關于季樊他…鄒銘下車關門的聲音。那個男朋…”人已經快步走到大門前了。對着那背影嘆了口氣，等人進了警局方向盤一打往相反的方向駛去。
回到家王奇正啃着西瓜。見梁小龍回來趕緊抽張紙擦擦手說: “小龍哥，小樊哥跟他那個男朋友待會…”
梁小龍: “要過來是吧！你怎麽不早說？”
王奇: “我也是一大早才知道的啊！這不就過來告訴你了嘛！”
梁小龍拉着個臉舉起手機說: “你要它幹嘛的？不會發短信嗎？”
王奇坐下來啃着西瓜，對梁小龍招招手說: “我剛從冰箱裏拿出來的冰冰涼的，小龍哥你要不來一塊？”
H市公安局
鄒銘還是高估個季樊對徐梁才的恨意，他原本以為兩人會一大早趕過來。結果都過了午飯時間了兩人才出現在警局大門口。值班的民警把他倆帶到鄒銘辦公室。三人打了個招呼寒暄幾句，鄒銘就安排江景丞辨認兇手。
徐梁才被混在四個人中間站成一排面向前面的鏡子。
房間這頭季樊看着出現在透明玻璃上的徐梁才用力的揮出拳頭，被身後的同事拉住了。
鄒銘示意兩位同事放開季樊。上前兩步說: “你注意點，本來都不應該叫你進來的。”
江景丞也上前安撫他: “沒事吧？”
季樊握着他的手搖搖頭:“沒事了。”只是臉上的表情一點不像。
鄒銘看着季樊有點玩味的摩擦了下巴，随即對江景丞說: “麻煩你辨認一下哪位是綁架你的人。”
江景丞指了指透明玻璃左邊第三個。
接着又帶進來幾個徐梁才的手下。因為江景丞當時并沒有記住所有人的樣子，只認出當時拿刀割傷自己的跟站在徐梁才身後的兩個人。
鄒銘按下耳機說: “好了。把人帶下去。”回過頭來對江景丞說: “還得麻煩你去錄個口供。”
江景丞: “好！”
鄒銘對身邊的向凱說: “帶他去錄個口供。”
向凱領着江景丞出了門，季樊本來也想跟去被鄒銘留了下來。“錄口供你不能去，放心吧！人在警局丢不了。”
季樊看着江景丞的方向，就站在這邊門口守着。
鄒銘一砸嘴，行吧！守着就守着吧！轉身給季樊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他就看了一眼沒有接。
鄒銘看着舉着的手，哎呦喂！這是什麽意思？示威嗎？想起梁小龍昨天為了他還說謊，臉不自覺的就黑了下來。把一次性水杯往垃圾桶一丢。走出房間兩步的鄒銘又返回來說: “梁小龍頭上的傷是為了你？”
季樊這才收回視線打量着鄒銘。“你怎麽知道？”
鄒銘: “自然是他告訴我的。”
季樊繼續打量着他。
看季樊這個态度鄒銘一笑: “你說你那小男朋友要是知道你跟他有這麽一段過去會怎麽想？”
季樊收回視線看着他說: “他知道。”
鄒銘內心: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對自家男朋友一點都不瞞着。再看看自家那位，要是自己不問他還不說嘞！哎呦喂！越想越生氣。”
大手一甩對着季樊一哼！頭也不回進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