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客戶
這小子比昨天瞧見的時候還讓人生厭。林律師臉色不善地說道：“怎麽說話的你？”沒說完用餘光瞅向裏面，看了兩眼裏面差點就要把腳遞上桌面的年輕人，就冷冷笑了說：“你一個助理，居然敢占用我們律師你上司的資源，招待這種不知在哪兒跑出來的小老鼠，你還有理了是吧？昨天見你這小子就覺得你狂妄，現在看來果然羅總監說的都是在理。”
看來在背地裏，這兩個老頭子說了不少自己的壞話。在陳立安面前說也不一定能讓他生氣，何況是背地裏，陳立安只是對昨天那事覺得有點委屈：“林律師，昨天我已經跟你道歉了不是嗎，你這樣還要記仇，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林律師嘴角的笑容霎間凝結，卻瞬間卻當沒回事似的嘲諷說道：“我看珂律師應該沒教你什麽叫做道歉。”
他身後的婦人似乎對珂季同很感興趣，聽到林律師提起珂季同，就笑顏逐開跟着說道：“你說的珂律師，是珂季同先生嗎。”
“是。”林律師直覺不妙，趕緊哈哈補充兩句：“不過珂律師畢竟年輕啊，沒有帶小的習慣，把這些手下的人帶的，一個兩個一點禮貌都沒有，可見他為人也不怎樣。”完了還假裝這才發現笑說：“唉，同在一家律師所，他又是我的上司，不該這麽說他，可不能這樣說他，我怕像這些孩子那樣，不是被辭就是被罰呢。”
他們身後正巧經過一名二組助理，對這個诋毀自己德高望重的珂上司的評價惱火不已，卻找不出反駁的理由，畢竟人家說的，就是事實啊。
助理向陳立安投向期待的目光，希望這個目無中人的家夥維護他們上司的聲譽。
陳立安卻對維護珂狐貍聲譽沒有興趣，甚至非常贊同地點點頭應和：“确實。”
助理及林律師紛紛當即瞪大眼睛。
助理想，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人啊？
林律師想，确實自己沒有在二組安插過間諜啊……
助理沒眼看了，直接走了，返回去的途中，看見迎面而來的他們二組的兩座大山，恭敬地點頭招呼，等他們過去了，才發現他們往征詢室走去，立馬就醒悟回來，卻只能在心底為陳立安默哀，反正已經這麽多天了還沒被辭，應該還算得上司滿意，不會這麽容易出事。
嗯，多半。
婦人半信半疑說道：“我朋友試過找珂律師，說人挺好的，人長的帥，還難得的心地好，把他公司的法務打理得不用他插手半點。”
林律師看不得珂季同被誇，冷笑地嘲諷說道：“梁太太，你有所不知我們事務所的操作，我們事務所是以團隊接案的，像全盤接受各種公司的法務工作，背後是團隊來操作的。你看他們組裏多少能人，就單單那個李曼年，李曼年可是深圳屈指可數的專業民事律師，最擅長就是擔任法務。”要說到誇贊李曼年，林律師也不大樂意，不過只要損害到珂季同，他還是覺得很值得。
他什麽意思梁太太怎麽可能不知道，分明就是說沒珂季同半點毛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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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太有點可惜地呢喃：“唉，現在有本事又帥氣的大律師真的太少了。”剩下的都是她面前這種貨色。
陳立安倒是一臉的驚詫：“李律師是民事律師？”
林律師有些看不起他的嘲笑說：“怎麽，你連你上司幹什麽的都不知道？有什麽好驚訝？”
陳立安一臉認真地陷入沉思：“他這種人，居然可以跑去解決糾紛？他是勸自己當事人以牙還牙以黑眼圈還黑眼圈嗎。”
林律師：“……”
林律師不客氣地跟梁太太笑說：“看吧梁太太，這就是他們教育的新人，唉，真是我看着都覺得可悲可泣，真不知道當初怎麽珂律師怎麽當上事務所的代理的。唉，當初我就說了，這種師出不知哪兒的律師，就不該節節高升，把我們事務所的水準降低了不少。”
陳立安看了他那副嘴臉半晌，霎間就有些心裏不舒适。
珂季同師出他哥，這說法，分明就在說他哥的不是。
陳立安冷色霎間就冷掉大半，斜斜瞅他一眼，冷冷一笑說：“珂季同為啥做到那位置我不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你為啥幹不過珂季同，就憑你這份氣量，如果我是老板，我寧願找個初出茅廬的小屁孩，也不把公司交托你手上，除非我一門心思想要這門生意關門大吉。”
林律師瞬間臉色就黑了一半，剛氣呼呼地想方設法把這小子罵回去，陳立安已經不容他接腔，跟他旁邊的梁太太說：“小姐，如果你希望你公司進被海關克扣的名貴進口商品得到應有賠償，我建議你還是找珂律師幫忙比較好。”
居然突然之間挖他牆角，林律師臉色都綠了，手指顫抖地指着他鼻子：“你什麽，什麽玩意兒啊，懂不懂事務所的規矩？”事務所內律師不能內讧挖生意，這麽簡單的規則，就算不說，總該想的懂吧！而且，他為什麽……
“哎喲，年輕人就是懂禮貌，我都一把年紀了，還叫我小姐。”梁太太捂着腮幫子，被這麽帥氣的小夥子喊小姐，怪不好意思。她還是不得不好奇地問道：“孩子，你怎麽知道我是為了這事找林律師？”
林律師立馬就火大地接腔：“他一定不是猜的，就是珂律師告訴他的。”不然，靠他一個小子，怎麽知道這事？
陳立安輕描淡寫給與他一瞥，最後瞅向他手中資料袋外面的幾張複印紙，淡淡地說道：“林律師，麻煩你下次別把這麽重要的《江門海關物品稅單》放在人人都瞧得見的地方，這跟暴露客戶的私人信息沒有差別。”說完正要轉身回去，免得裏面的臭小子等久了，又一頓發脾氣。
林律師看了兩眼，沒覺得是回事，嗤一聲裝作不知情說道：“不好意思，需要海關稅單的案子不單只有扣下商品，年輕人，還是虛心點好，別把道聽途說的消息當自己事兒似的，這樣很丢臉。”
陳立安嘆口氣，原先還覺着好歹是事務所裏的高層，自己這麽繼續下去有些不合适，現下既然是他開口詢問，那他不回答似乎更不合适了，只好說道：“如果只是普通案子，為什麽竟然需要幾張報價單？顯然這幾張報價單，顯示的是太太公司進口或者出口幾種類型的商品。
林律師目瞪口呆，還在不死心地反駁：“你也說了，進口出口也有需要這報價單的可能，憑什麽說的是進口商？”
陳立安淡淡地繼續說道：“出口商因為駕輕就熟這方面的稅單，不需要你特意跟客戶詳細解釋，所以這位客戶是在海關出了問題的進口商。”
林律師深吸口氣，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這樣頭頭是道地理出來。旁邊的梁太太有聽沒懂，卻總覺得這年輕人所說的都是正确的，呵呵有些臉紅心跳，拍拍陳立安的肩膀：“小子真不錯，腦袋這麽好，關鍵還這麽帥氣……”
林律師差點就要罵過去。你這個老女人究竟來是為了這批貨還是為了泡小鮮肉的？
梁太太後瞅了瞅旁邊的林律師，簡直一個天一各地啊，珂季同既然能培養出這樣的小子，估計差不到哪裏去，梁太太有些動搖了，畢竟帥氣一回事，實力一回事。
她不得不唉聲嘆氣地跟林律師說：“真是對不起啊，林律師，我這邊還有點事，下次再聊吧，房間就留給這年輕人吧，年輕人剛出來幹活，接到生意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還打擾他，我于心何忍。”找了個還挺适當的借口準備離開。
林律師立馬就急了：“不是梁太太，你可以來我辦公室商談的……”先前他只是看見陳立安這小子，所以才來擠兌他的，他有自己的辦公室，當然可以去辦公室商談的。他有些後悔了，為啥自己就這麽忍不住。
梁太太帶着歉意拒絕，還是走了。
陳立安看着梁太太背影發呆，過了幾秒，突然發覺過來。
他這是不是把人家林律師的客戶趕跑了？
瞅了瞅面前的林律師那側臉烏黑吧唧的臉色，陳立安再傻乎乎，都知道惹出大事了，立馬找了個借口：“既然林律師不需要這房間了，那我就進去了，好走不送。”一氣呵成地馬不停蹄返回去身後不遠的房間。
林律師終于忍不住，對着他背影嚷了一句：“陳立安！”你這狗娘養的東西！
梁太太沿着原路，剛轉彎，迎面便被兩座高大的巨山遮擋了視線，擡頭，便見兩高大威猛的男人站在拐彎地方，也不曉得站了多久。
其中一名露出白齒，笑眯眯伸手說道：“你好梁太太，你是不是打算來找我們鎮所之寶珂季同大律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