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對
洗到一半,陳立安發現沒有睡衣,才想起睡衣被他落在飯桌裏面的椅子上了。
身上的沐浴露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沖洗,陳立安就急急忙忙圍着圍巾跑出來,躲在角落,周遭看了一圈,沒見着珂季同的身影,才小心翼翼小跑出來。
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他哪知道,外面大陽臺角落站着個看着自己的珂季同。
珂季同從陽臺那兒帶着笑意踱步出來,輕聲問陳立安:“忘了拿睡衣了?”
陳立安手上的睡衣啪嗒掉地上,手指一顫抖,随意搭在身上的浴巾掉在地上,霎間陳立安便僵持無法動彈。
珂季同狀似無意地瞅向他下方,溫柔似水地笑說:“怪了,平時見你吃的不少,怎麽發育好像沒那麽好。”
陳立安愣在那兒,随後漸漸地耳朵漲紅,惱羞成怒,把睡衣扔他臉上:“我體檢時候這裏的發育可是名列前茅!”跑回去啪把門關上了。
珂季同拿起睡衣,輕輕踱步到他房間門口,挂在了他門口把手上,敲門示意:“陳助理,不知道你是不是有裸跑或者裸睡的習慣,但不穿衣服睡覺會感冒的,我把睡衣挂門口了。”
饒是脾氣不錯的陳立安都恨不能開門出來把他宰了。
珂季同笑而返回自己卧室,并沒有理會一直在響的手機,先行去了洗手間,艱難的脫了衣服,看着自己有些動靜的下方,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抓弄陳立安,也并不是他的本意,他瞬間潛意識想掩飾自己的躁動。
對一個男孩子,産生的難以言喻的躁動。
捂着面露難色的臉,珂季同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覺着裏面的這個男人,前所未有的充滿負罪感。
捏緊了拳頭,珂季同閉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幾分鐘過去,終于沉靜如初,他不得不苦笑不已暗自呢喃:“怎麽回事……”
第二天一大早,李秘書照着昨天珂季同臨睡前發給他的短信,來接送他們。
李秘書花費了很大力氣才把他敲醒,等他準備妥當出來,珂季同已經在餐桌那兒吃着李秘書送來的早餐。
Advertisement
陳立安昨兒沒能睡好,左右輾轉腦子裏想着的都是可惡的珂季同那些話,還有他瞅着自己下面的那“嘲弄”眼神。
揉着還在犯困的眼睛,陳立安從房裏出來,瞅見珂季同已經坐在桌上吃早點了。竟然也好不到哪兒去,眼底也是淺淺的黑眼圈。
珂季同溫柔地一笑,指向旁邊,招呼他:“坐吧,早餐該涼了。”
陳立安整個兒一顫抖,總覺着珂狐貍的眼神勁兒有別于尋常。
陳立安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吃早飯,珂季同看在眼底,卻沒說話。
一邊的李秘書總覺得珂季同略微顯得心事重重,也不曉得是不是昨天的意外致使。
兩人才剛回去公司,珂季同的傷便瞬間引來轟動,極大部分人都在揣測,依照陳立安這“吊炸天”的脾氣,是不是珂總這回總算遇到個狠角了,使喚太多陳立安,終于被陳立安打了?
極有可能啊。
秦南南等人都吓壞了,瞅見珂季同那臉色不大好看,壓根不敢問,只能跑來問陳立安怎麽回事。
陳立安已經被珂季同命令過不能外傳,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秦南南便知不能繼續過問下去,并把那些八卦人士都勸退下去,省的陳立安嘴巴不嚴實,洩漏了天機。
對此陳立安太感激不盡:“太謝謝你了,秦律師。”
秦南南哭笑不得,看見他的眼睛紅腫,帶着黑眼圈,順手便摸了一下他眼睫說:“陳立安,你昨天去哪兒鬼混了,這眼睛平時挺好看的,今天簡直不堪入目啊。”
說起這事陳立安就唉聲嘆氣:“別提,提來傷感。”
兩人只不過說了幾句,身邊突兀就聽見某人溫和地叫喚:“陳助理,你跑來茶水間偷懶已經五分鐘了。”
陳立安霎間就僵住,回頭,果然是眯着眼睛笑的跟狐貍似的珂季同。
陳立安反駁:“吊頸也得喘口氣吧。”
珂季同點點頭:“是啊,人家吊頸幾十秒搞定,你吊頸五分鐘了,還不回去座位待命,你還挺能喘氣兒的。”
珂季同一個眼神使向自己辦公室,陳立安便岔岔不平,跟受委屈的媳婦似的,沖茶倒水往他辦公室趕。
餘留下的秦南南想跟着離開得了,卻被珂季同沉默地上下掃視自己,掃出一身雞皮疙瘩,便小心翼翼問他:“珂律師,我今天哪裏讓你不滿意了?”
珂季同并沒急着回答,沉默半晌才悠悠然緩緩說道:“你覺着陳立安怎麽樣。”
秦南南愕然:“啥怎樣。”
珂季同笑說:“就是對于異性而言。”
秦南南傻眼:“珂律師,我可是把他當成弟弟,他這年紀,你今天不說,我還反應不過來他是男人。”
她秦南南可沒有玷污小男孩的癖好。
珂季同點點頭,溫和笑說:“秦南南,請記住你這話,我不希望辦公室出現一對鴛鴦,天天打擊各位單身同事,還影響工作的進程。”
秦南南愣了兩愣,瞪大眼睛說道:“珂律師,咱們什麽時候反對辦公室戀愛了?”
珂季同笑而說道:“一直都反對,怎麽了。”
說完他便轉身走了,留下秦南南目瞪口呆:“……”還真第一次聽說。
陳立安急匆匆趕到珂季同辦公室,裏面正坐着一位客人,應該是陳立安休息的時候來的。
看着那黃毛後腦勺,陳立安總覺得眼熟,上去擺下泡茶工具,便終于見着了他本尊。
陳立安驚詫地瞪大眼睛:“你來這兒幹啥,你臉幹啥了,怎麽跟調色板似的。”
來人恰恰是害陳立安變成今天焦點的男孩,男孩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半邊眼睛腫成一塊。見來人是陳立安,他霎間就惱火不已,騰地站起身,抓着陳立安白衣領:“你還有臉問老子?不是因為你,老子至于被打成這樣?”
陳立安不明所以地拉住他兩只手:“怎麽又關我事了?”這世界上究竟有啥事不管他事啊?他怎麽這麽閑?
男孩咬牙切齒地嚷嚷:“你為啥陷害我,說是我朋友!你知道你跑了之後,我差點門牙都被打沒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爹娘關系,對方恐怕把自己埋了!
陳立安這才想起這一茬,霎間就覺着抱歉:“我這是不得為之,我當時不這樣說,我自己小命不保啊……總之我只能說對不起了……”
男孩立馬被激怒得惱火不已:“對不起能頂個屁用!就因為你這小子老子不得不跟老鼠一樣四處躲着,連家都回不去!”
這時候身後的門咔嚓開了,珂季同從外面踱步走入,淡漠地接腔:“這是你個人問題,麻煩別拿你個人問題埋怨我助理,我助理不是垃圾桶。”
一進來就聽到有人辱罵陳立安,讓他頻為有些不爽快。
陳立安就算怎麽不中用,輪得着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男孩上下觀察這個男人,嗤之以鼻:“你誰啊你。”怎麽覺着有點眼熟?
珂季同并不理會他,坐到對面,打開文件,迅速浏覽着,問陳立安:“陳助理,他叫什麽名字,來我這兒幹啥的。”
陳立安不得不轉而問男孩:“不好意思,你叫什麽?”
男孩一臉的不可思議:“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名字?你做啥門子的助理,守門口過日子的那種嗎。”
珂季同也覺着這真是一場笑話,眯着眼睛看向陳立安:“陳助理。”
陳立安立馬就拿起随身本子,誠誠懇懇看向他說:“您說。”
男孩不耐煩之極:“我叫張國棟,記好了!別下一次見老子,頭一句又問老子叫啥!”
陳立安積極地又問:“那你今天來找珂律師幹嘛。”
張國棟皺着眉頭,嚷嚷:“我找他幹什麽,我這是來找你的!”
珂季同明白過來了:“你拿着我卡片問的其他助理吧。”所以才被送來他辦公室。
張國棟煩躁地點點頭,似乎迫不及待地接踵下文:“陳立安,我因為你才成這樣,你好歹得管管溫飽住宿吧。”
陳立安聽出來了,這是找上門要求收留的。
陳立安覺着他句句在理,點點頭答應了:“這是我該補償你的。”
嘿,你答應得挺快,問過你上司他了嗎。
“不行。”對面珂季同挑挑眉頭,淡漠地來了一句。“他已經是慣犯,現在最好的選擇,不是縱容他,而是趁着這機會直接送他戒毒所。”
“可不能啊!”張國棟頓時就拒絕:“我爸知道,一定跟我斷絕父子關系!”
珂季同答非所問,邊整理文件邊拿起電話說:“你在裏面既能戒除毒瘾,又能躲避他們,多好,放心,我在裏面認識人,你會很安全。”說完就要致電給明警官。
還沒接通,就見一只手迅速地替他挂斷了。
陳立安于心不忍,跟他解釋說:“珂律師,有事好好談,別沖動,我倒是想了個方法,您看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