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威脅
看着懷裏的陳立安, 珂季同心情複雜,輕輕拉下他衣領,眼前的紅印子刺目的很。幸好讓他蓋上外套, 遮蓋的嚴嚴實實,自己看見這印子就惱火不已, 要老師看見,還不馬上殺回去。
這番舉動鬧醒了陳立安, 發覺前面司機不知所蹤, 旁邊的哥哥也不知哪兒去了,身上蓋着暖烘烘的外套, 窩在一個極度舒服地方, 還沒擡頭便聞其聲, 頭上傳來珂季同低沉沙啞的聲線:“醒了?”
“我們在哪兒?怎麽人都不見了?哥呢?”怎麽總覺着靠墊不對勁呢。
珂季同貼近他額頭, 語氣低沉說道:“已經在家樓下了, 老師有些事, 已經回去了, 本來想跟你告別, 可惜你睡的太熟, 也就沒叫你了。”
陳立安有些失望,嘟嘟哝哝:“怎麽不說一聲就走了。”發現自己這枕着珂季同胳膊,霎間起身,焦心地查看珂季同手臂:“珂律師,你幹嘛不推開我啊!這手臂還想不想要了。”
珂季同抓住他忙碌的手,面無表情, 招來陳立安的不安:“珂律師,你想說啥嗎。”
珂季同深吸口氣,問他:“你能告訴我,郭浩然對你幹了什麽嗎。”
陳立安想了半天:“沒啥事。”
珂季同挑挑眉頭,拉下他衣領:“這叫沒啥事?”
陳立安這才明白他說的:“這不算啥事啊,也就被咬了幾口。”
珂季同這一聽,猶如被火上澆油,霎間就點着了,腦門空白,瞬間把他拉倒在車椅上,潛意識護住他手臂,并沒有讓陳立安感覺到疼:“你沒有拒絕?沒有反抗?跟現在一樣,安靜地被壓在身下?陳助理,你知道這在法律範疇裏,叫什麽嗎。”珂季同忍着沒蹦和奸兩字。
陳立安氣惱又委屈:“他這樣咬我,我為啥要安靜地被他咬?我有病啊?”從下至上看着面無表情的珂季同,他就覺得又陌生又怕,馬上求饒:“珂律師,我保證上班時候會遮得嚴嚴實實,不會給你丢臉。”
珂季同沉默不語,他生氣的,哪單單只有陳立安,他生氣對象還有強迫陳立安的郭浩然,更少不了的,是讓陳立安遭受這些的自己。珂季同小心抓着陳立安手臂沒有手上的部分,緩緩湊近他脖頸,聽到陳立安不安地顫抖問:“珂律師你想幹啥。”
珂季同嗓門沙啞呢喃:“我想,消毒。”鼻尖總覺得若隐若現別人的味道,讓珂季同迫不及待咬上最近的紅點。
“啊!”陳立安傻眼:“珂律師,太疼了!這樣印記會更深啊!”有些地方郭浩然咬的很狠,才剛好了點,就算被舔也疼啊。
珂季同接手第二個印記,擡起頭冷冷看着他,惹氣噴他一脖子,悶悶冷然說道:“陳立安,我想幹的,遠遠不止這些,我希望你閉嘴,并且明白一點,你繼續廢話下去,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
這不是詢問,這是活生生的威脅。
陳立安吞吞口水,不敢說話,閉緊眼睛,在他的第三口,第四口之下,只餘下有一下沒一下的呻吟。
已經過去二十分鐘有多了,陳立安上身幾乎被剝光了來檢查,霸道地一個口子都沒被落下,到最後終于忍無可忍哽咽出聲,眼角有些水花,珂季同依舊慢條斯理充耳不聞,鐵了心進行到底。
結束時候珂季同默默把他扶起,為他把扣子扣上,衣服整理成比之前還要整齊。陳立安越想越委屈,終于憤憤不平低聲埋怨:“被綁架的又不是你,我又不是自願的,難不成還是我錯了?”
珂季同淡淡說道:“你沒錯,錯的不是你。”
“那你幹嘛懲罰我?”
“……”珂季同沉默不語,不想回答,也是找不到理由回答。過了半晌,珂季同開了點窗,讓風吹進來吹散一點陳立安的憤惱,轉換話題說:“郭浩然他哥那件案子,并不是郭浩然跟你解釋那樣。”
珂季同恢複往常,陳立安就膽子大了,嗓門提高八度:“不是那樣是怎樣。”
珂季同壞心情通過陳立安的身體得到發洩,好了不少,能露出一些苦笑了,這小子真是遇強就慫遇弱就拽:“雖說他哥是我頭一件案子,可沒拿牌前,我已經跟在老師身邊經歷過不少三十宗大小案件,并不是如他所說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上面許多領導不知情,當然遭受到他們不少反對。”
陳立安霎間傻楞住:“你,你怎麽知道……”珂律師你是在他身上裝了偷聽器嗎,怎麽郭浩然诋毀了你啥都清楚?
“我說過,我會解答你所有疑問。”珂季同苦澀發笑,說道:“他哥叫郭浩年,在某個幫派組織工作,當年幫派底下發生大型鬥毆事件,死了十幾人。
當時幾個當事人都說郭浩年是主謀,單憑雙方證供,郭浩年的罪行已經坐定,即便當時郭浩年的弟弟說過,當晚郭浩年一直跟他在一起。”
陳立安似乎明白了:“你說的,是郭浩然?”
珂季同認真看向他:“我前幾天,從明警官那兒看見調查郭浩然的資料,才發現他哥就是郭浩年。
當年郭浩然并沒有出席法庭,不說說辭無法作為呈堂證供,就憑他一個人說辭,就算我信,其他人能信嗎。
當然,這裏面全程沒有老師半點事,老師極有可能連郭浩年這個名字都不知道。”
珂季同無奈笑說:“說來也是我不對,應該跟他弟弟見一面,講清楚才對。”
陳立安松口氣,已經忘記了剛才珂季同得罪了你自己,還安慰他說:“珂律師你也不用自責,郭浩然畢竟是混混,不懂規章也沒法子,下次我希望可以好好跟他解釋。”
珂季同笑容僵硬了一半:“你還打算跟他見面?”剛才是懲罰的不夠嗎。
陳立安白他一眼:“誰要跟他見面,再見一次綁我一次,我有這命見我哥嗎。只是既然這案子沒完,警官總會有見面的一天,到時候解釋清楚就好了。不然他一直誤會你,他的報複會變成沒完沒了。”
還會連累身為珂律師助理的他啊(┬_┬),這次可是血的教訓……
珂季同霎間笑得合不攏嘴:“傻孩子,就算我真得罪他,我也不需要他原諒,我需要原諒我的人,只有一個。”
“誰?”
珂季同笑容溫柔。“立安,原諒我,下次我會溫柔點的。”
陳立安非但沒有感動,還被吓成了狗:“一次就夠了別來下次了,我又不是棒棒糖,真不堪這樣舔!”
珂季同哭笑不得,轉移話題:“你口袋裏的東西是。”
陳立安這才想起,拿出來給他:“我想這是卧底給我的。”說起這個事,陳立安就不安說:“珂律師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們射擊的那個可是警察局卧底啊。”聽到慘叫聲陳立安就認出來了,就是早上米九高的男人。
珂季同依照老師吩咐,并沒有告訴他為了他幹了啥事,只笑說:“對方已經察覺到他是卧底。”
陳立安立馬懂了:“為了這眼線能繼續留在裏面,所以當衆拿他開刀,誰也不會懷疑,自己人居然會對自己人開槍。”
珂季同欣慰地摸他腦袋:“下次見到你哥,別再傻乎乎了,不然他以為你在我這兒只幹斟茶遞水的活兒。”
陳立安想說本來就只斟茶遞水啊!
幾輛車從廢棄的工廠出來,直接駛入國道跟車流彙合,後面兩個男人沉默了接近半小時,郭成天才冷淡開口:“這幾年,我一直覺得身邊應該藏着個接觸頻繁的卧底。
郭浩然,不是因為你哥,我可不會收留投奔我的你,還讓你當我幹弟弟。”
郭浩然咬牙切齒說:“老板,我跟你都幾年了,我是不是卧底你難道不知情?不說你是我哥的恩人,沒有你我怎麽替老哥報仇,再說我怎麽可能是仇人警察那邊的卧底?”
郭成天看向外面的藍天:“那你告訴我,為什麽陳立安還是個處男。”
郭浩然無言以對,只好嘆口氣說:“如果我真強要了他,他之後一定很難接受我。”
“哦?難不成偷聽這麽多天,偷聽出感情了?”郭成天挑挑眉頭看向他,表情稍稍有了絲變化。
郭浩然尴尬說:“其實他那個人,不接觸不知道,私底下跟平常就一個模樣,沒有絲毫變化,傻的倒是挺可愛的。”
郭成天拍拍他肩膀,笑了:“行了,你哥我只是問問,也沒啥,這小孩兒你如果喜歡,哥可以給你弄來。”
郭浩然馬上搖頭:“哥,真的,我從沒這感覺,我希望他能接受我。”
“你以為拍電影呢?你可是綁架他的人。”見郭浩然心意已決,郭成天也不好說什麽,讓車在比較好的飯館門前停下,問他:“去洗手間嗎。”
郭浩然沒去,獨自一人留在車裏玩着手機,突然來了一短信,郭浩然點開來,看到短信內容:【需要我給你記錄遺言嗎。】
郭浩然挑挑眉頭,回複過去:【郭成天已經不行了,過幾天我發給你最後一次資料,我就回來了。我哥是無期,不是死刑,我不會為你們賣命,否則逢年過節誰給我哥探親去?】
對方很快回了:【別說的跟窦娥一樣,我們只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