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一篇、
衆人準備完畢後,難得放松地靠在一起睡覺。然而沒過多久,就被震耳欲聾的“當當”聲吵醒,吓得周國彤和封時崖整個人都彈起來。
大廳的鐘不知道被哪個調皮的上了發條和定時,衆人找到聲源後松了口氣,卻馬上又将心提起。
是的,這聲鐘鳴,代表陰七來臨,他們即将面對尚不清楚的危險。
衆人趕緊收拾東西,艾迪斯和周國彤負責照顧孩子,肖尚德帶隊,阮懷因殿後,衆人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打開別墅的門,浩浩蕩蕩往山下走去。
不等幾人下山,高複定就發現山下的房子全都門戶大開……
“這……陰七還沒過吧?天還下着雨呢。”高複定問隊伍後邊的阮懷因。
“看來自衍人傀就是這些村民。上吧,雖然這個真相很殘忍。”阮懷因一聲令下,衆人帶着沉重心情繼續往山下走。
剛下山,衆人就看到村道上站了些“人”,抓着鐵鍬大錘棍棒等等平民武器,面部僵硬沒有表情,膚色也是青白的,雙目因為蒙上了一層膜而顯得渙散無神。他們走路的時候很明顯拖着腿,動作稍顯僵硬。
“和這次不一樣的是,我上次來的時候村民們好好地躲過了七天,太陽一出來,他們就歡天喜地地從屋子裏跑出來載歌載舞。恐怕……這樣的盛況再也看不見了。”阮懷因嘆了口氣說。
“老子真是恨死你了!這時候說什麽讓人掉眼淚的話!”封時嶺一抹臉,舉起鏟子作勢要鏟阮懷因的腳。
兩人一開口就驚動了那些村民,村民們張大了嘴,低吼着舉着武器沖上來!
“擦!我不覺得這樣的人數我們能對付!”周國彤一看就急了,村子裏是沒多少人,但對方這樣少說也比他們多出兩倍的人數啊!
“怕什麽?他們打不死你們也打不死啊。”阮懷因笑着說。
“就是打不死才……”封時崖話沒說完,就見阮懷因已經沖上去,摁住領頭的村民,五指直接摳進那村民臉部,往後摁直接把人頸骨摁折了!
沈念家也不甘示弱,抓住一個村民,将他轉過身去,手掌直接抓進村民後頸,掏出神經叢纏在手上,拎起那被廢掉的村民就當武器一般開始甩,逼得幾個村民無法靠近。
“我覺得有他倆我們都不用動手了。”臣是偵苦笑一聲,招呼艾迪斯和周國彤繞過這些村民往村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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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時嶺掩護幾人逃跑,他覺得自己現在有無限的力量,加上工兵鏟确實好用,一鏟子就能去掉村民半個頭。他不敢戀戰,卻殺得莫名爽快。
查菱被封時崖抱着,捂着眼睛不敢看這一幕。
攀坨丫丫雖然沒有什麽實際戰鬥力,卻是拖延人傀村民攻擊的好幫手,她一跳,直接糊在村民臉上,然後繞到村民背上,張嘴咬掉村民半張臉,獠牙戳瞎了被攻擊的村民,讓這些村民喪失辨別方向的能力。
封時嶺一開始說不願意殺人,但真幹起來,真覺得爽快極了……封時崖扭頭看自己的弟弟,只覺得弟弟變成自己不認識的模樣,直到他也被塞了一把鐮刀,被奪走眼鏡……這讓他想起和阮懷因一起尋找趙氏墳墓途中的作戰情景。不得不說的确挺爽快的。這麽一想,這個原本膽小如鼠的男人竟然大吼一聲,加入了戰局。
臣是偵很快就護着隊友下了山,不過在出村路上就遇到了攔路虎。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強壯的男人,眼神也十分清明。
“是人是鬼?!”臣是偵舉起槍指着男人問道。
“不人不鬼。”男人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刺耳,有點像世人說的公鴨嗓。
“那就去死!”臣是偵發話同時開了槍,然而一槍正中那人腦袋卻不見那人倒下。臣是偵也知道這種不人不鬼的東西肯定不會被一發子彈打死,他這麽做只是轉移那人注意力而已。他早已對艾迪斯和周國彤做手勢,示意他們快跑。
眼前這人當然也不是完全的傻子,他伸手攔在兩人面前:“跟着我們,以後少不了你吃香喝辣,是吃軟還是吃硬,就看你們聽不聽話!”
“我呸!傻子才聽帝王說什麽功成名就之後分你們一杯羹!歷史沒學好是不是?卸磨殺驢知不知道?!”周國彤一通教訓說得男人一愣。“還傻白白的效忠年洲寰?你們這是被賣了知道嗎!”
男人智商顯然不夠,他皺起眉頭,對二人說:“你別想挑撥離間!年先生不是那樣的人!”
“虛僞你也當真?行吧,就問你,你選擇和國家軍人作對是嗎?!”周國彤甩出自己的兵役證,指了指自己的照片對男人說:“看清楚!老子名叫周國彤!國家三級軍士!上過戰場立過功,你的和平生活還是老子抗争過來的!就沒見你這種忘恩負義趨利無情吃裏扒外內外不是東西的小人!”
這番話不僅把男人說愣了,連臣是偵也愣住了。他知道周國彤扯,卻不知道他這麽能扯……
“你……你真的是當兵的……?”男人見周國彤甩出身份,态度也軟了半截。
“我騙你?我拿我命騙你?讓開!沒見到我身後的外賓?是你得罪得起的麽?!”周國彤雙眼一瞪,竟也賽銅鈴,一眼就把男人瞪得沒了脾氣。
“年先生說了,不能讓你們出去!”男人木疙瘩腦袋還是沒轉過彎來,态度是軟了,行動還沒軟,這麽說着,一跨步又攔住兩人。
“為什麽不讓出去!”周國彤瞪他。
“因為……因為……咱們都不是人啊……要出去,也得聽話了才能出去……”這男人很明顯就是被利用了的善良人。
“聽話?聽誰的?!老子告訴你,年洲寰他x的就是個混賬玩意兒!色膽包天貪婪無界自私自利狡猾無信狼心狗肺……(省略一串壞蛋形容詞)”周國彤揪住男人的衣領大秀四字詞,把男人說得是一愣一愣的。
然而周國彤還沒說完,身軀就猛地一震!随後痛苦地彎下腰去!
男人似乎也不明白情況,直到他擡頭看。
臣是偵順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只見房頂上站着一個男人,手裏還拿着舊式機關弩。
“廢什麽話,殺。”房頂上的男人說完,突然一轉身,用機關弩擋住什麽,随後和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的家夥打了起來。
“擦!賊疼……”周國彤拔出紮在背上的箭,倒吸一口氣,質問眼前的男人:“你還有同夥?!”
“那是年先生的……好友,我可不太認識。但是他這次來帶了一波人,說要抓住攀傀。你們真的不是壞人?”男人似乎對自己的陣營産生了懷疑。
“要是壞人我他x帶個孩子?!”周國彤一急,拉開胸口,露出藏在懷裏的沈家孩子。
“你……你把這個吃了!箭上有毒!”男人一看周國彤懷裏的孩子,愣了一下,立即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塞進周國彤嘴裏。
莫名其妙的不打不相識,男人自稱大有,是被年洲寰收養的孤兒,他們這次來是要找到作亂的攀傀把它帶回去“煉化”。
“沒想到會被封山,我們也是費了好大力氣才進來……”大有嘆了口氣說。
“攀傀的種子只有在善良的人身上才能萌發,先生,你與年洲寰不是一路人,趕緊脫隊吧!”臣是偵勸道。
大有對他們的話将信将疑,但還是堅持要找攀傀,他決定送幾人到村口去,讓他們遠離紛争,之後再做打算。
不一會兒,封時嶺和封時崖也和其他人一起過來,他們剛突破人傀的包圍圈,就被提醒這裏還有其他人埋伏。
“年洲寰!你傷害我族人之仇,我今天一定要百倍奉還!”封時嶺一咬牙,擡頭看向正在進行激烈打鬥的神秘男人和襲擊他的家夥,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攀坨,騎在攀坨身上就上了房頂。
在房頂打着的正是司天成和一個穿黃色長袍紮着一個發團的男子。封時嶺二話不說舉起槍對準男子連開數發,男子勉強躲過,還是不幸被子彈擦傷。
男子想跑,卻被司天成拽住了褲腿,拖倒在房頂。
封時嶺下手快準狠,一鏟子下去,切斷男子半只手掌,那攀坨也不甘示弱,緊緊咬住男子的腿。
“真爽,叫啊,大聲點!聽不見!”封時嶺勾起嘴唇笑得和藹可親,舉起鏟子啪啪就在男子臉上扇了幾下。
跟着上了房頂的高複定和臣是偵對視一眼,覺得還是先躲一躲比較好,免得被封時嶺的怒意波及。
“告訴我你東家是誰!不說老子鏟掉你鼻子!”封時嶺舉起鏟子威脅,卻見男子突然鼓起嘴。他當下丢下鏟子,俯下-身捏住男子臉頰,拿起一把從別墅工具箱搜刮的小錘子,對準那人牙齒狠狠一敲。
在一旁看熱鬧的高複定和臣是偵只覺得自己的臉也跟着發疼。等他們再看,男子的下巴已經被掰脫臼了,嘴巴張得老大,跟下邊那些人傀也沒什麽兩樣。
“想死?爺爺我告訴你,死不了!哼!”封時嶺說着,解開男子的發團,把男子的長發往手腕上一纏,從後邊抓着男子,把男子綁起來,在臣是偵和高複定的幫助下下了房頂。
衆人越發覺得女人脾氣的家夥絕對不能惹,狠起來可不止一種讓人疼的辦法,相比男人發狠就是一顆槍子送人上西天的仁慈,封時嶺這樣簡直太狠了。
阮懷因和沈念家解決了後邊的追兵,一上來看到被封時嶺虜獲的人就愣住了。
“啊,年洲寰那家夥還請了元真道的人嗎?真以為這裏是鬧鬼啊?”阮懷因看了,哭笑不得地說。
封時嶺一腳踩在男子臉上死命碾,一邊說:“是啊,可不是到處都是鬼?”
阮懷因一哆嗦,對封時嶺說:“小嶺你別下這麽狠的手,元真道是少見的邪門歪道,弟子又多又心狠,得罪一個,一群追着你報複……”
“啧,說得跟馬蜂似的。”封時嶺彎下腰,撩開那人褲子,把手伸進去,接着聽得那人發出一聲慘叫,衆人睜大了眼睛看着封時嶺拿着應該被打馬賽克的東西直起身子,還晃了晃,笑得溫柔。“來一個,廢一個,油炸煎煮喂他吃。”
宇文感覺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很……威猛的人……封時嶺就算心狠,看着也非常可愛。
除了宇文和封時崖,衆男在阮懷因一揮手之下默默散開,他們實在覺得自己看不下去了。
在沈念家的猜測下,衆人覺得這裏的人估計都是年洲寰不知道從哪個監獄裏撈出來的死刑犯,幾人問了大有,還真是這樣,這裏的自衍人傀是年洲寰帶來的,他們還沒有異變的時候就欺負人傀們聽話,逼着老齡人傀工作,自己坐享其成。早在年洲寰走出去之前,村子裏就沒幾個正經村民了。那副提不起精神的樣子大多是因為碰了毒品才這樣。當然也有幾個正經居住的居民,他們哪敢明說這些事呢?還被封氏後人迫不得已洗了腦,根本認不清現實。
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對那些自衍人傀手下留情了。
幾人從單純逃跑,到決定徹底清洗這個村子,于是将艾迪斯和周國彤還有沒啥戰鬥力的查菱安排在安全的地方,讓封時嶺和攀坨還有司天成守着,其他人分成小組四散清洗村子。
周國彤和艾迪斯驚訝地看着封時嶺和丫丫将那個男子當球踢,雖然可憐他,卻不想求情。
封時嶺玩累了就開始摁着那個男子,給丫丫上解剖課,說人的那個部位最脆弱,要丫丫好好記住,以後要是有壞人搗亂,就給他弄成殘廢然後慢慢玩。
周國彤覺得封時嶺恢複之後整個人都狂躁化了,但他确實不好說什麽。
村子裏的确還有元真道的人,他們藏得深,攻擊人的時候簡直讓人防不勝防,肖尚德和臣是偵差點就中了招,要不是高複定機靈推開他們,恐怕兩人就中了暗算。最讨厭的還是這些人用毒,更加讓人不敢靠近。
結果元真道這一武器還被阮懷因發現了新用法,被毒物攻擊的人傀會暫時失去反應能力,變得非常好打,清洗人傀的工作也變得相對輕松了些。
“阮先生,傀現在很生氣。”沈念家突然說了一句話,阮懷因一聽,馬上轉頭就往廣播站的另一個方向走。
“告訴他冷靜,躲好,小嶺抓住的那個不過是元真道的中層,這次他們一定派了攀傀的死對頭過來。”阮懷因一邊走一邊說。
阮懷因當然知道攀傀和元真道有什麽恩怨,這也是傀親口告訴他的。
當初正是元真道利用攀傀的能力制造出第一批所謂的自衍人傀,但攀傀還沒來得及見證,就被兆示克菱帶走了。這個兆示克菱就是隐姓埋名居住在村子裏的趙氏。
攀傀和元真道的恩怨可就說來話長了。總之元真道就是個歪門邪道,後來不僅沒有沒落,據說還哄騙了數個朝代的帝王,輝煌過幾個時代。它的領導人也非常聰明,總是見好就收,所以沒有留下壞名聲,即使有,也被後人推翻了。實際上就是個在盛世時期斂財的集團,成員一般是巧言善辯的匪徒和流浪人。
阮懷因笑道,看來破除迷信真是很有必要的。
元真道據說有抓住攀傀的秘法,但過去那麽久了,這辦法是不是還奏效就沒人能說得清了。
阮懷因和沈念家繼續回收神經叢,一邊設法抓住元真道的人,結果發現那些家夥真是狡猾到頂,除了那個太招搖的被攀襲擊了,其他都是能躲就絕對不出來。
阮懷因不得不制定一個引這些家夥出來的辦法,同時也要保護攀傀,免得他被壞人再次抓走利用。
他們的計劃很快就被打亂了,原本不在阮懷因計劃中的人突然出現在這個村子裏,他的出現或許不是壞事,但也絕對不是什麽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