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同抽一根煙的兩人癱在會客室沙發上,因為只有會客室沒有鋪一層灰。
在這極具山水意境的地方,姿勢不雅,破壞了整個畫風。
李銘硯抱着手機玩消消樂,陳總監問:“你無不無聊?”
李銘硯道:“無聊啊,你給我玩嗎?”
陳總監長腿一伸,再踢他一腳,“你先給我玩啊,膽肥是吧?”
對于他動手動腳,李銘硯幾乎不還手,任由他踢,也不管黑色褲子灰了一塊,嘆道:“大熱天的,真是不想動。”
會客室是落地窗,窗前一排綠植,白紗窗簾拉着擋住太陽,李銘硯問:“家政公司什麽時候來?”
陳總監反問:“不是你聯系的人嗎?”
李銘硯聞言坐起身,“我不是把電話發給你讓你約時間?”
陳總監也起身,“……我不知道啊,你就發個電話我哪知道幹什麽?”
李銘硯“卧槽”一聲,“那我們誰都沒聯系還在這幹等?”
“怨我啊?”
李銘硯站起身,“那我們還等什麽?走走走!”
陳總監問:“都十二點了你去哪?還不如待在辦公室吹空調。”
李銘硯一想也是,室外近四十度高溫,無法忍受。
他又一屁股坐下,開始打電話,“喂你好,對,我姓李,哎對,中貿廣場2棟1606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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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預約遲了?”
“明天?”
“那好吧,明天。”
挂電話後,他說道:“明早,九點。”
“行啊,明早你過來開門,我可不管。”
“哎你欺負我上瘾是吧?”他欺身過來捏他臉,陳總監拍掉他爪子,問:“今天就窩在辦公室?大好周末啊。”
李銘硯問:“你萬年單身也沒個對象,你想幹嗎?”
李銘硯得到美人的眼刀子,繼續湊過來問:“不是我說,你今年有25了吧,晚上真的只靠自己撸?這樣吧,我晚上帶你去交朋友?”
說到“交朋友”三個字他聲帶波浪,特別騷情。
本以為潔身自好的陳總監會一如既往的嫌他多管閑事,沒想到他竟然說:“行啊。”
李銘硯朝他擠眼,“今晚帶你去個好地方。”
“哦?”
*****
李銘硯天生好動,風流外向愛胡亂挑逗人,陳總監被他鬧得将人按在沙發上捶了一頓,之後兩人便窩在沙發上睡覺,一覺醒來夜幕降臨。
整理一番行頭後,李銘硯攬着他肩膀,“走,帶你去見識點新鮮事物。”
坐電梯直達地下車庫,李銘硯扶着車門,“你就別開車了,明早我繞路去你家接你?”
“不用,明天我休息。”
“別這麽無情嘛,善善?”
最後沒有抵過對方軟磨硬泡,他上李銘硯的車。
這人騷包得很,幾年來賺的錢除去吃喝玩樂,就買了這輛灰色瑪莎拉蒂轎車。他選擇了轎車而不是跑車,倒是讓人有點詫異。
一上車,李銘硯便将車載音樂打開,頂級夜店DJ舞曲,3D環繞整個車廂感覺特別嗨。
陳總監覺得吵,将音量調低,李銘硯再把它調高,兩人一來一去玩得不停歇。
李銘硯跟着節奏扭動身體,陳總監道:“你坐好,好好開車。”
但是這話基本上也就說說而已,李銘硯歷來是這多動症兒童的風格。
在動感音樂聲中,李銘硯問:“吃什麽?”
順着車流沿着友誼東路向東走,友誼路兩側有五十年的梧桐,天然的林蔭大道,充滿歷史感。
南側小巷子裏盡是夜市,陳總監眼尖瞅見一排,“小籠包,米線麻辣粉,再一份炒餅或者炒細面。”
李銘硯恍若未聞,繼續開車,陳總監看着他,“靠邊停啊。”
李銘硯只覺得一言難盡,“善善,我們一會去得是酒吧,能不能不把自己整的一身油煙味。”
得到陳總監不善的眼神,他問:“我請你吃西餐?”
車停好後,李銘硯帶頭走在前面,進入一處窄門後坐電梯,上樓後視野開闊。
李銘硯在外特別紳士,陳總監在外人面前也一副男神姿态,兄友弟恭客氣入座後,李銘硯點餐,“牛排要澳洲T骨和西冷……”
點完後問對面的陳總監:“你還想要什麽嗎?”
陳總監只是問:“不喝酒?”
李銘硯打個響指,“就這些。”
服務員走後跟對面人解釋道:“這會喝了沒法開車了,一會管夠。”
*****
其實看李銘硯開車的方向,他大概猜到要帶他去哪裏,不就是全長安最牛逼的場子天闕酒吧嗎?
據說投資兩個億,號稱長安皇宮酒吧。
夜色下燈火全開,外觀複古裝修,全銅打造,一片金碧輝煌,據說有俄羅斯美女等外國模特。
作為一名吃穿不愁常有富餘的都市青年,他知道這些葷/場子,也陪人來過。
“你說的新鮮事就是這些?你該不會想給我塞個俄羅斯美女吧?”
李銘硯替他打開車門,“天闕固然有意思天天來也沒勁,今天帶你去別的地方。”
陳總監半信半疑,已經到這了只好跟着他走,別說,他一個本地人确實對這些的了解還不如來關中定居七年的帝都人李銘硯,這人天生帶有歡樂場雷達,風流多情成這般模樣仍有不少無知少女趨之若鹜,剛剛吃飯時有三個電話進來,一聽就是他那些情人□□。
李銘硯開着瑪莎拉蒂,算是有錢人,但是日常生活偶爾捉襟見肘,算是月光族,一個月十來萬薪水的月光族。說有錢也不算很有錢,還是個人魅力在作祟。
過天闕大門而不入,兩人拐到天闕北側的小巷子裏,夜裏卷閘門全部放下,路側擠着幾輛車,走了不到一百步,李銘硯說:“到了。”
陳總監看着“月宮”二字,有些傻眼,Logo是一個圈一個心,俗氣的無法評價,全稱MOON演藝酒吧。
兩扇門刷着紅漆,最多容三個人并排通過,音樂能聽到震耳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月宮”和“天闕”一對比,還真像被玉帝當做冷宮懲罰嫦娥仙子的廣寒之地。
一個扭着腰的小妖精擦着他身子過去,扭進月宮。
李銘硯虛攬他,“走吧。”
陳總監沒動,只是問:“GAY吧?”
李銘硯湊過來耳語:“昨晚我就是跟一個臀翹水多的小男生,還是個大學生,我一直以為辣眼睛,但是做起來真特麽帶勁,他還帶點小奶音,你是不知道,賊幾把爽。”
他兌他肩膀,“走呗,見識一下,還是你是恐同?”
陳總監笑了一下,“走吧。”
*****
跟尋常酒吧沒什麽不同,唯一不同的是男男女女親熱的性別分明。
李銘硯進來一路左飛吻右放電,活脫脫一只花蝴蝶。
陳總監走在他身旁仿佛一股山中清流。
找了位置坐好,服務生過來詢問喝點什麽,音樂聲吵得人耳鳴,陳總監擺手讓李銘硯點。
有在卡座裏耳鬓厮磨互摸重點部位的男人,鄰座傳來令人遐想的喘息聲,有扭着腰的小妖精,也有看着很man的男人,此處仿佛另一個天地,不避諱世俗的成見,直面欲望深處。
有小男孩端着酒過來,依偎在李銘硯身旁,兩個人目光放在陳總監身上。
“你朋友長得真好看,不過看着不容易接近。”
李銘硯胳膊放在小男孩身後,在陳總監看不見的地方捏人家屁股,小男孩笑得奔放,适當扭幾下身子,在陳總監面前,他再放肆也不會當着人的面來。
不時有人過來跟李銘硯打招呼,更有大膽者直接問他晚上約不約,充分顯示了他的高人氣。
即便面前誘惑多多,美人如雲,花蝴蝶李銘硯依然端坐在陳總監身旁,“你适應的挺好。”
陳總監遲疑道:“你之前……不是都喜歡女孩子?”
李銘硯點點頭,喝了一口杯中酒,“是啊,越玩越沒激情,下面高/潮了心裏沒有高/潮,然後朋友帶我來這,試了一下,感覺還不錯。”
陳總監點點頭,是李銘硯的風格。
“我那個朋友是gay,經常來,不過今天沒見他。”
陳總監道:“你去玩吧,我自己坐會。”
李銘硯飲盡杯中酒,走之前不放心道:“別人給的酒你別喝啊。”
陳總監笑道:“知道了。”
李銘硯安頓完又覺得有點杞人憂天,他們家善善又不是善茬,是他多心。
*****
李銘硯走後,确實有不少人過來搭讪,先是一個零號,過來便黏在他身上,“哥哥叫什麽呀?”
陳總監沒有直接拒絕人,反問:“你叫什麽?”
小男孩說道:“我叫Noah。”
陳總監禮尚往來,“Sean。”
又問:“看你年紀很小,還在上學?”
Noah咯咯笑,“大家都這麽問。”他附耳低語,“其實我今年都三十二啦,娃娃臉,看着小。”
陳總監和他隔開點距離,“我請你喝杯酒,不過我今晚沒興致。”
他招呼服務生過來倒酒,零號和他碰杯戀戀不舍離開。
随後過來一位顯而易見的一號,大概有一米九,肌肉塊大得有點害怕,“我請你喝杯酒?”
他招呼服務生倒酒,陳總監欣然接受,兩人碰杯,酒還未下肚,酒吧一角突然鬧起來,壓過酒吧的音樂,循聲望去,陳總監眼皮一跳,“不好意思我過去看看。”
他撇下肌肉男疾步過來,走進人群發現李銘硯和另一個肌肉男打架,就李銘硯這種被酒色掏空的身體,縱使平時武力值還可以,但是這會酒勁上頭,還面對一個大塊頭,眼看要吃虧。
他看不得李銘硯吃虧,一腳蹬在大塊頭肚子上,對方只後腿半步,板凳腿落在他左肩。
陳總監痛哼一聲,大塊頭被人攔住。
李銘硯倒沒大礙,只是嘴角有一塊青,這會清醒兩分,扶住他急道:“斯善!你怎麽樣?”
陳斯善忍着疼痛,才看向對方,對方也是兩個人,大塊頭長得黑壯,旁邊的朋友倒是帥氣俊朗,他不由多看一眼。
大塊頭礙于朋友眼色只好罷手,大塊頭朋友問:“你……怎麽樣?”
作者有話要說:
李銘硯,字傻X,號蝴蝶居士。
被鎖的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