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午創意部關門後繼續開自己的小會,其他人各司其職,廢寝忘食到晚八點,李銘硯回公司,拍拍手道:“今晚我請大家撸串,等老賀回來讓他請大家到長安一號。”
朱曉雅道:“老賀是該請,我剛剛刷朋友圈,發現他喜得千金。”
陳斯善一直在忙沒看手機,解鎖後看見賀帝弘在工作群裏發了紅包。
李銘硯也才知道,當即說道:“那我們今晚先慶祝一下,等老賀回來再正式慶祝。”
“走走走!”
*****
長安市內夜市随處可見,一行十一人下樓步行。
“賊熱。”
“晚上還這麽熱。”
“好羨慕你們女孩子夏天可以穿裙子。”
“法律也沒規定你不能穿啊。”
“可我穿了會被當做變态吧。”
“不一定哦,也許你就是新一代的女裝大佬!”
“靠哦……”
“我覺得可行哎,我們可是廣告策劃公司,擅長……”
“這麽一說……還真可以,別人靠臉掙錢,我們靠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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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個直播,分分鐘進賬上萬元,月薪百萬不是夢。”
“吉總那邊給我們煽個風點個火,強強聯合打造西北第一醜,哇塞,好棒!”
“你們說夠了嗎?”
“沒呀,回去寫個策劃,越想越棒!”
“你沒就沒考慮過我的幼小心靈嗎?”
“求董哥心理陰影。”
一夥人讨論得熱火朝天,調侃活動部董瀚。
陳斯善和李銘硯走在最後,沒有插話。
到夜市攤上,他們人多,于是兩張桌子拼一起圍坐,菜單挨個輪過,衆人七嘴八舌報菜名。
等菜中,黃曼瑤道:“老賀大學剛畢業那年就結婚了吧,真快。”
陳斯善道:“嗯,老賀12年冬天結的婚,還是大邵當得伴郎。”
朱曉雅笑道:“哈哈哈大邵應該很傷心。”
錢嘉誠問:“為什麽?”
朱曉雅道:“當時只有我、曼瑤、蘇程在公司,你們還都沒來,司花硯兒大邵都是老賀好哥們,多年的交情,可老賀點名讓大邵當伴郎,你說為啥。”
“哈哈哈……”
除了陸樓樓沒見過邵易,其他人皆笑起來。
黃曼瑤道:“在老賀心裏,一定覺得大邵顏值沒司花和硯兒高不會搶風頭哈哈哈……”
盤子一個接一個上樓,關于“老賀”的話題還沒結束。
“以後老賀的口頭禪該換了。”
“換成啥?”
“以前他總是以卧槽、我媳婦開頭,以後就成我娃、我媳婦……”
陳斯善一聽,還真是。
業務部丁一達給李銘硯遞過去烤串,“我覺得硯兒應該多吃,烤腰子,吃啥補啥。”
李銘硯炸毛:“卧槽!老子不需要……”
介于女孩子在場,李銘硯不好說得太黃暴露骨,身子側到陳斯善這邊來,“善善你說我需不需要,你最清楚了。”
陳斯善在桌底踢他一腳,“少來,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黃曼瑤咯咯笑,“哎呦,硯兒都拜倒在我們司花的西裝褲下了。”
朱曉雅眼珠一轉,忽然說道:“我有個主意!”
其他人表示很想聽。
朱曉雅道:“這不是廣大雄性争司草之位,與其沒有勝負,不如……”她看一圈,“不如讓咱們司花決定,我們的司花是衆望所歸,誰能贏得‘司花’芳心,誰繼任司草之位,而且落選的人不準不服!”
陳斯善扶額,“你們夠了,每天調侃我很開心嗎?”
黃曼瑤最擅長與朱曉雅一唱一和,“這主意好,我贊同,舉雙手雙腳贊同!”
其他人起哄:“我們也贊同,硯兒蘇程,加油呗,我得把這消息告訴大邵,他雖然有女朋友了,但是也可以努力努力嘛。”
*****
十點多,都喝得差不多了,酒量淺的已經開始走八字。
将其他人送上車後,剩陳斯善、李銘硯、陸樓樓。
“我回去取車,叫個代駕,順道送陸樓樓,你怎麽走?”
李銘硯今晚喝得不少,但是不見醉意,“我也得取車,明早有個客戶。”
三人按原路返回,李銘硯罕見地沒有開口,陸樓樓經過這一天已經放開很多,問陳斯善:“你多高啊?我看見咱們公司男生都挺高。”
李銘硯在一旁笑,陳斯善回答:“181。”
陸樓樓贊道:“真的好高呀。”
陸樓樓又問李銘硯多高,李銘硯說:“按照司花的算法,我應該187,但實際上,我才185。”
半只腳才踏入社會的準畢業生陸樓樓沒有識破話中玄機。
陳斯善手機來電,他接起:“喂?”
“沒有昨天那麽疼了。”
“你剛完?”
“嗯,喝了點。”
“那也行。”
“我在中貿廣場這個肯德基門口等你。”
李銘硯盯着他看,準備着等他挂電話後詢問。
然而陳斯善挂電話後,他的手機響了,連陸樓樓都能聽到手機裏那一聲嬌滴滴。
“銘硯……”
看來李銘硯又開始跟小姑娘玩妖精打架了。
對方在催他,李銘硯沒來得及問什麽便匆匆離開。
陳斯善問陸樓樓:“我有個朋友正往這走,他過來送咱們,在南門外,十來分鐘,等得了嗎?”
陸樓樓點點頭。
陳斯善道:“那就好,至于李銘硯,你別介意,他喜歡玩,但人品不壞。”
陸樓樓道:“嗯,我只是第一次見真花花公子。”
陳斯善笑笑,“現在還有花花公子這種說法?一個渣字足以概括。”
陸樓樓沒說李銘硯壞話,又問:“聽曉雅姐說他是帝都人?”
“嗯。”
“那他怎麽會來西安?畢竟帝都肯定比內地好呀。”
“他大學在這裏上的。”
“這就更加不解了,帝都大學那麽多,他怎麽會來長安上學?”
陳斯善說:“這個就是他的故事了。”
*****
徐桤楊出現在視線中。
陸樓樓驚訝地捂住嘴,這、這不是面試那天在公司樓底撞到的那個人?
果然好看的人的朋友都是好看的人。
等他走近,陳斯善笑着問:“怎麽樣?”
徐桤楊道:“挺不錯,就是換衣服、拍照,內容很簡單。”
陳斯善想問他累不累,又想到他之前變态的工作強度都神采奕奕,現在這種對于他來說顯然小菜一碟。
徐桤楊問:“你喝了很多嗎?”
陳斯善搖搖頭,“沒多少。”
到地下車庫,安排陸樓樓坐在後排,陳斯善坐上副駕駛。
徐桤楊問:“她住在哪?”
陳斯善道:“雁塔北路,西建。”
車發動後,陳斯善靠在背靠上閉目養神,路燈、霓虹燈照進來,車內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
在李家村十字右轉的時候,陸樓樓輕聲問:“你……是徐桤楊吧?”
徐桤楊有點詫異,從後視鏡看過來。
陸樓樓微笑,說道:“我有關注長安高校校草聯盟微博,也有關注你。”
徐桤楊了然,說道:“謝謝。”
陸樓樓內心是激動的,“不謝不謝,有幸見到真人哎,真人比照片還好看。”
徐桤楊再次道謝。
陸樓樓說道:“前天在公司樓底撞到你,就覺得眼熟,今天再見,才敢确定。”
徐桤楊問:“你和他一個公司?”
陸樓樓點點頭,“是的呢,不過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
兩個人說話,陳斯善一動不動,也不插話,顯然已經入夢。
陸樓樓繼續放低聲音,“我之前也在公交車上見過我們司花,沒想到今年居然和他一個公司。”
徐桤楊好奇:“司花?”
陸樓樓小聲道:“公司的花,就是他嘛。”
副駕駛座上的司花頭朝車窗方向歪着,劉海斜在額頭,閉着眼睛的樣子,也十分動人。
徐桤楊低低笑一聲,“司花……”
車停在西建對面東新科貿電腦城的路邊,陸樓樓沒有驚動陳斯善,只朝徐桤楊擺手:“拜拜,路上小心。”
徐桤楊點點頭,陸樓樓輕關車門。
看着陸樓樓過馬路進校門,徐桤楊才踩油門繼續向南。
*****
“陳斯善。”
眼前俊臉放大,臉上一雙魅力無限的眼鏡,正溫柔地注視着他,聲音也好聽。
“回家再睡吧。”
陳斯善才醒過來,“我睡着了?”
徐桤楊點頭。
陳斯善朝四周看,是小區車庫。
“你回家吧,我也回了。”
徐桤楊熄火拔鑰匙,然後遞給他。
陳斯善鬼使神差地直接抓住他伸過來的手,觸手的溫熱讓他心頭一震。
他設想如果是李銘硯,在這種情形下會如何作出邀請。迅速在心中模拟場景,如果是李銘硯……他一定會做充滿挑逗性的動作、說充滿性暗示的話。
“上樓坐坐嗎?”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明确傳達那種意思,只見徐桤楊眼皮一擡,迅速望過來,眼神專注。
陳斯善被他看得不自在,打算松開手,“你如果不願意……”
“好。”
一個斬釘截鐵的“好”字成功打斷他的假設,但是又懊惱的想抱頭。
昨天還說對人家沒有任何企圖,還說在外面如果有人動手動腳……此刻臉紅心熱,完全是臊的。
下車後,陳斯善說:“家裏沒有……得去外面買。”
徐桤楊道:“那我們去買。”
陳斯善覺得自己走路可能有點同手同腳,生平第一回 幹這種事,有些過于激動。
徐桤楊走在他後面,出大門的時候,保安小哥還同兩人打招呼,認識陳斯善正常,但是怎麽也認識徐桤楊?
“他認識你?”
徐桤楊點頭。
一句話後陳斯善沒有之前那麽緊張,出大門後左轉進便利店,站在架子前,一時沒想好買那個牌子。
最後選定杜蕾斯,伸手要拿,身後的徐桤楊越過他拿起另一盒,“那個尺寸小了。”
陳斯善心生無力感,搶過他手裏的盒子,順手拿一管潤滑劑,到收銀臺結賬。
作者有話要說:
“上樓坐坐嗎?”
大概意思是:上樓做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