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北醫科大門口。
校門口人來人往,前排坐着的人不敢公然親密,從青木川回來,陳斯善沒回家,直接将徐桤楊送到校門口。
徐桤楊周內從早到晚滿課,請假或者逃課都不明智,他的專業需要嚴謹認真,他除非必要,否則絕不缺勤。
反法西斯勝利七十周年舉國同慶的情緒感染到假期前夕,學校門口已經飄揚起紅旗,這是今年最意外的假期,衆望所歸。
學生黨唯一興奮的是,剛開學三天,将迎來第一個小長假。
“我在家等你。”
徐桤楊道:“開車注意安全。”
看着徐桤楊走進校門,陳斯善才離開,轉道去接吉田田和李銘硯。
這兩人歸途中一拍即合決定飛歐洲,晚上的飛機,由陳斯善送兩人去機場。
*****
期間,錢嘉誠打電話過來溝通工作,咖啡館的後續工作遠遠沒有完成,還有七位校草沒有見面,創意部與活動部各有一人留在公司加班。
李銘硯與吉田田的出行特別簡單,一人拉一個小皮箱,輕裝簡從。
一上車,兩人笑得有些奇怪,他沒在意,問兩人:“打算玩幾天?”
吉田田說:“一周吧。”
陳斯善說:“到時候幫我買點東西。”
吉田田看着李銘硯笑,回答有點不走心:“好呀。”
Advertisement
李銘硯坐在副駕駛,手卻一直在不停地切換歌曲,順帶吐槽:“怎麽都這麽溫柔,慢騰騰的,沒有快節奏的嗎?”
他翻了半天列表,最後選擇連接自己的手機,随着DJ扭來扭曲。
還在市內,車速不快,前方車主約摸是個新手,占道不說,開得慢悠悠,李銘硯指着前方白色轎車,“堆他!我負責!”
陳斯善白他一眼,吉田田哈哈大笑。
李銘硯又将車窗搖下來,對着路邊騎車的美女吹口哨。
過了會同行有輛車,與陳斯善車型顏色一致,李銘硯還跟人家打招呼。
“嗨哥們!”
對方:“嗨哥們!抽煙嗎?”
吉田田搖頭笑道:“李銘硯你可真是……賤賤噠。”
等紅燈的時候,右側車道車主左手夾根煙,擱在車窗上,李銘硯問:“你說我把他的煙拿過來怎麽樣?”
陳斯善假笑:“你拿啊,不拿你是狗。”
吉田田皮笑肉不笑,“動手啊,反正到時候就說你是滴滴順風車的載客,我們不認識。”
他一路搞怪不消停,到鹹陽機場停車場,陳斯善說:“到了,一路順風。”
李銘硯把他從車裏拉下來,“送我們登機呗。”
陳斯善無奈,“好吧好吧。”
吉田田朝李銘硯比了個“OK”的手勢,李銘硯才把拉着人的手松開,微笑道:“我去取箱子。”
陳斯善幫吉田田拉着箱子,李銘硯拖着自己的行李箱,三人同排,吉田田走在中間,進站的路上相當惹眼。
李銘硯将身份證遞給吉田田,她一手包攬取票換登機牌等事宜,二人背着陳斯善打手勢,某傻白甜還一無所知。
等到候機安檢,陳斯善才發現不對勁。
他看着手裏被塞進來的機票登機牌:“???”
李銘硯攬住他肩膀,“驚不驚喜?”
陳斯善點頭,驚,但是不是喜,是吓。
吉田田走在後頭笑。
*****
登機後,吉田田靠窗,陳斯善次之,最邊是李銘硯。
陳斯善突然想起應該給徐桤楊發個微信。
——徐草啊,我被李銘硯和吉田田拐走了,首站巴黎,我可是什麽都沒帶……
李銘硯看見他發微信,問:“給家裏那位報備?”
他伸過頭來看,發現備注的名字他認識,一時有點震驚。
“徐桤楊?”
他也有點詫異自己會脫口而出本來不記得名字的那位校草。
本不該是在這種場合下出櫃的,陳斯善此刻唯有點頭。
吉田田也看過來,她的關注點在于:“你真的和徐桤楊在一起了?”
陳斯善點頭。
李銘硯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藏得很深嘛司花。”
吉田田笑道:“就說你當初目的不單純,還在我這否認,兄弟臉疼嗎?不過徐桤楊那外型,你心動太正常。”
陳斯善心累,合着他就一顏控?
李銘硯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當晚徐桤楊代駕送他回家,他貌似說了一句……上樓坐坐?
他一個激靈,覺得這句話需要塵封。
“什麽時候的事?”
陳斯善想了想,“上周日。”
算算不過才一個星期,吉田田說道:“斯善一直在這方面興趣不大,我現在感覺……非常奇妙。”
李銘硯嘴角保留着笑意,身體較大腦已先擺出一種姿勢,老實說這個消息沖擊很大,心裏面有點五味雜陳的感覺,他說不清楚那是什麽意思,因為人有時候自己會騙自己。
*****
三人行并非一定要逛遍所有景點,以舒适開心為首要選擇,像是鐵塔、盧浮宮、聖母院之類的著名景點當然有必要看一看,随後就是兩位男士陪同吉女士購物,累了坐在街邊咖啡館享受時光。
陳斯善本來還埋怨二人這個驚喜讓他竟然都沒來得及帶上單反,然而不知何時吉田田已經把陳斯善車裏的相機裝到行李箱,如今初學攝影的陳斯善時不時給吉女士來幾張街拍。
這個假期足夠奢侈,吉田田的瘋狂購物讓兩位男士一個哆嗦,這敗家程度讓人望而卻步。
吉田田直接刷了兩只大行李箱,來運送自己的成果,陳斯善與李銘硯一人一只,公平分配。
到晚上去當地酒吧,法國雙語通行,吉田田當年是學霸,英語水平足以交流,陳斯善當創意總監的這些年,接觸國內外網站,涉獵甚廣,畢業之後英語水平竟然不斷提高,苦了李銘硯語言不通,只能用手比劃,頂多叫得出幾個酒名,打個招呼問問路,真正交流他的水平太過于雞肋。
李銘硯坐一邊喝酒,陳斯善轉一圈回來坐他身邊,李銘硯慢悠悠說一句:“知識就是力量。”
陳斯善沒理會他這句感嘆,笑道:“她今晚估計有約了。”
李銘硯也看到了,吉田田與一位男士打得火熱,看樣子會一起帶回酒店。
到十點果然見吉田田與金發男人出了酒吧,兩人只好遠遠跟在身後,漫步在異國他鄉的街上,兩個大男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李銘硯點根煙抽,被陳斯善搶過去,只好再點一根。
他笑道:“老賀現在都戒煙了,這東西怎麽戒得了。”
陳斯善道:“有一天你當爹了就戒得了了。”
李銘硯問:“你呢?”
“我?”他失笑,“我當什麽爹?徐桤楊能生?還是我能生?”
李銘硯也笑起來,問:“你家裏人知道嗎?上次看見徐桤楊在醫院出櫃,看後續好像也沒什麽。”
“我爸知道,所以現在這樣。”
李銘硯與他數年交情,當然知道大四那年他離家出走,“那年離家,是因為這?”
陳斯善“嗯”一聲,“當年實在是……”他笑了笑,“太慘了,我就下個片看,沒注意我爸進來,被逮住了。”
這種情況直接可以在知乎開帖子:急!看gay片被我爸逮住了,怎麽辦?在線等!順便說我性別為男……
李銘硯扶住他肩膀,頭埋在臂彎大笑,兩人在酒吧裏幾種酒摻着喝了不少,陳斯善能聞到他呼吸之間的酒味,瞥眼是下巴青色胡渣,和俊朗眉眼。
平心而論,李銘硯俊朗的風流倜傥,無怪乎千萬少女前仆後繼。
李銘硯的頭發永遠用啫喱水箍起來,帥氣有型仿佛熒屏明星,身上永遠有一股讓人願意親近的香水味,聞之心曠神怡,不甜不膩。
陳斯善肩膀一抖,“笑夠了就行了啊,沒完了還。”
這一抖沒把李銘硯抖下去,對方繼續攀着,邊笑邊說:“承包我今年的笑料,這個梗我能玩一年。”
陳斯善甩開他,抽一口煙,“你上次還說只能看到大邵一口白牙的梗你能玩一年。”
李銘硯只好直起身子。
陳斯善把煙叼嘴上,掏出手機發微信,李銘硯說:“國內現在半夜四點吧。”
陳斯善低頭打字,說道:“是啊,突然想跟他說話了。”
李銘硯被塞一口狗糧,揉一把他頭發,沒有像往常一樣埋汰幾句。
路燈拉長兩人身影,兄弟二人勾肩搭背,異國一夜。
*****
舍友們都帶來特産,長安八月底依舊炎熱,滿桌狼藉,收拾出一角,衆兄弟光着膀子圍在桌邊打游戲,其中一人的女朋友打來電話,只好将徐桤楊按在座位上,“兄弟江湖救急!”
徐桤楊只好頂上,其餘兩人渾身一震,西北小夥司耀久激動地喊:“咱們徐草來了!我們有救了!”
洛陽人士柳鹫道:“快快快!徐草展示神之手,讓對方跪下叫爸爸!”
徐桤楊的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賞心悅目,手指靈活到飛起,右手鼠标左手鍵盤,己方上中下三路塔已被推完,對方從中路氣勢洶洶攻來。
他開語音指揮,鎮定自若大将之風,在家門口将對方五人幹掉四人,司耀久特激動,麥克風裏的另外兩人也跪了,“大神!牛逼啊!”
司耀久道:“是你徐草!”
一人:“啊?跪!這不是傻大洲的號嗎?學神徐草?怪不得聲音如此耳熟!徐草我中醫學的巴一!”
另一人:“神之手徐草?學神我是法醫學的高數!”
徐桤楊道:“看屏幕,推塔。”
這場戰鬥沒有持續幾分鐘 ,壓倒性的反敗為勝,對方要求再來一局,徐桤楊手機有微信提醒,而且接完電話的周舟洲已經回來,他忙着回微信,拒絕再來的請求。
——徐草啊,我被李銘硯和吉田田拐走了,首站巴黎,我可是什麽都沒帶……
他笑了笑,準備回個電話,發現已關機。
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性的不卡了,終于能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