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陳斯善再次路過辦公區,已經快七點,見幾位女士還沒走,不由問:“今天都不忙,下班了還不走?”

黃曼瑤正給陸樓樓化妝,朱曉雅回答:“教樓樓化妝呢,我現在才知道,很多大學生還不會化妝。”

陳斯善駐足,看了會問:“怎麽說?”

見有男士感興趣,朱曉雅說道:“你知道嗎?在樓樓的認知裏,素顏就是……蓬頭垢面,她說素顏就是清水洗臉眉毛不修,直接出門……我真是……不知道說什麽好,在她的認知裏,淡妝就是水乳霜打底,因為不會畫眼線就不畫,頂多抹個隔離塗個睫毛再抹點口紅……我……”

陳斯善微笑,反正他看不出來,不清楚。

朱曉雅繼續說:“我們陸樓樓小妹妹的認知裏,濃妝就是浪費十分鐘畫個眼線打個眼影,粉底液氣墊什麽的都沒有,高光陰影也沒有……”

陳斯善再看幾眼,沒什麽區別,朱曉雅指指自己和黃曼瑤,“我和曼瑤,每天提前一個小時起床開始化妝……每晚洗完澡都會敷面膜睡前還要拍水,每周固定時間做SPA,各種奢侈品盡量往臉上抹……”

陳斯善目光落在黃曼瑤與陸樓樓身上,看得饒有趣味,忽然說:“我車上行李箱,有和李銘硯買給你們的護膚品。”

幾人看過來,陳斯善笑道:“早上一心開會,都忘了,我這就下樓去拿,你們等等啊。”

朱曉雅高興地又叫又跳,“哎司花和硯兒就是懂我們女人心。”

其他人臉上也有欣喜之色。

陳斯善笑着下樓等電梯,碰見樓上其他公司的工作人員,笑着打招呼,中途有保潔阿姨拉着掃地車進來,電梯停在一樓時,保潔阿姨拉着洗地車出去,中途多停了幾秒,陳斯善目光掃過電梯外,忽然看到熟悉的身影,但是電梯門已合上。

他忙按電梯,電梯門緩緩打開,他大步跨出去,正好徐桤楊回過頭,手機舉在耳邊。

陳斯善一個激動拉住對方另一只手,“你怎麽過來了?”

徐桤楊臉上也有笑容,“我給你發了微信,你沒看到?”

陳斯善道:“中午開完會我就睡着了,醒來後也沒看手機,剛剛下樓也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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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把對方看在眼裏,但是此時人來人往,再親密也不合适,陳斯善說:“先跟我去地下車庫,有帶給同事的禮物。”

*****

李銘硯醒來後跟辦公區幾位滞留人員開了幾句玩笑,煙瘾上來準備到安全通道樓梯處抽根煙,剛準備推開門聽見一些令人遐想的聲音。

緊急疏散門兩扇錯開,門縫裏丹鳳眼上密長睫毛一閃,映在瞳孔裏的是交疊的人影、粗重的呼吸,和接吻的水漬聲。

他不動聲色退開,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機和車鑰匙都在兜裏,他直接按電梯下行鍵。

陳斯善和徐桤楊從安全通道裏出來,拉着裝滿禮物的行李箱,此時電梯門完全合上,樓層顯示屏從“16”開始下降。

“我進去送給她們,然後直接回家。”

徐桤楊點頭。

護膚品套裝上都是常見的大牌logo,每人都有一瓶香水,辦公區裏的小姑娘們得到禮物都雙手合十感謝兩位男神,黃曼瑤問:“硯兒呢?怎麽一根煙還沒抽完?”

朱曉雅笑道:“硯兒可能是想深藏功與名。”

陳斯善問:“他醒了?”

他聲音低,黃曼瑤和朱曉雅互拆包裝,鄧滢也忙着看說明,三人都沒聽到,陸樓樓離他最近,擡頭看她們司花一眼,說道:“他說要抽煙,應該去樓梯那邊了。”

*****

灰色瑪莎拉蒂總裁轎車駛出中貿廣場地下車庫,車內第一次沒有開音樂,車窗緊閉,車內安靜的有些詭異。

過了會有電話進來,是個小男生的聲音:“硯哥,今晚有空嗎?”

“嗯,先去月宮喝一杯。”

這個時間點酒吧人不多,李銘硯點了酒喝,不到十分鐘小男生過來,依偎在他懷裏。

小男生攔住他大口喝酒的動作,“硯哥,這可是野格,這麽喝會醉的。”

李銘硯低頭吻住他,小男生嘤咛一聲,李銘硯反倒覺得無味,放開他繼續喝酒。

駐唱歌手唱着舒緩的情歌,深情卻又悲情。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隐藏,卻欲蓋彌彰……”

旋律很熟,李銘硯大約聽了個歌詞,卻沒聽出來是哪首歌,他向來缺少這些多愁善感的情緒,搖搖杯中酒準備再喝一口,卻看到某個大塊頭忽然哭得一抽一抽,有幾分眼熟,他笑起來,喊道:“哎!大塊頭!”

有一米九的大高個擡頭看他,李銘硯笑道:“還記得我嗎?”

大塊頭即當日酒吧和他打架的那位,被他帶了綠帽的那位,徐桤楊的朋友。

大塊頭被人看見眼淚,有幾分尴尬,李銘硯邀請:“坐過來,一起喝兩杯?”

大塊頭沒有拒絕。

李銘硯問:“徐桤楊的朋友?”

大塊頭十分意外,“你認識他?”

李銘硯道:“後來認識的。”

大塊頭道:“哦,他說他去青木川,難道跟你一起?”

李銘硯笑了笑,“不是跟我一起,是跟我們公司一起。我叫李銘硯,你呢?”

“李東野。”

李銘硯笑一聲,“本家啊,不打不相識,你還跟之前那個?”

李東野知道李銘硯指誰,他們不打不相識的緣由。

“分了,徹底分了。”

情歌正到高潮部分,李東野朝歌手望一眼,李銘硯問:“看上了?”

李東野回頭白他一眼,“你以為誰都是你?”

李銘硯笑,“那個劉什麽,一看就不是什麽好玩意,也就你當個寶貝。”

李東野道:“你不懂。”

李銘硯道:“有什麽不懂的,談戀愛和交朋友一樣,總得看個人品吧,就跟那些小女生粉愛豆一樣,口口聲聲死忠粉,死忠也得看清粉什麽玩意兒,人設崩的一塌糊塗,還口口聲聲誰誰誰善良有愛心拼命洗白,那是腦殘,是病,得治。”

看李東野怒視他,李銘硯道:“不打架啊,不是老子打不過你,是沒興趣。”

李東野收回目光,“我知道,放下一個人需要一個過程。”

李銘硯舉杯,“來,祝你早日回頭是岸。”

李東野笑了笑,“謝謝。”

兩人又扯了會其他的,李銘硯懷裏的小男生也沒有發表言論,最後李銘硯說:“你自己去玩吧,我碰到朋友,聊一會。”

李東野看着小男生離開,說:“你想玩就玩,拿我當什麽借口?”

情歌到最後的哼唱部分,憂傷而又多情,李銘硯有幾分恍惚,他說道:“不想玩了。”

李東野笑出聲,“你能收心?”

李銘硯好奇,“怎麽?”

“自此上次和你打一架後,我這段時間也聽了不少關于你的傳聞。”

李銘硯:“哦?”

“圈裏有名的雙,一炮難求,男的女的都前仆後繼,聽說你是白手起家自己創業?傳的很神奇。”李東野朝他舉杯,“敬你一杯。”

李銘硯哈哈大笑,李東野又說:“浪子回頭,哪有那麽容易,有些事是本性。”

“我也敬你一杯。”李銘硯第一次聽這些對他的褒貶評論,“我來長安七年了,玩了七年。”

李東野問:“不是長安人?”

“北京人。”

李東野沒有多問,李銘硯道:“有些事确實是慣性,我也習慣了。不過剛剛說不想玩了,是真話。”

李東野問:“怎麽突然想不開了?”

“浪子回頭是好事吧,怎麽叫想不開?”

李東野道:“你心情不好?”

李銘硯愣了愣,“啊?”

李東野沒有繼續話題,問了其他,“既然不想玩了,以後打算做什麽?”

李銘硯說:“假期出國玩,忽然發現我英語水平……一言難盡。”

李東野保持疑問的表情。

李銘硯說道:“我要不去報個新東方的口語班?”

“啊?”

“我覺得可行,我工作自由,平時擠出點時間很容易。”

李東野無話可說,在酒吧裏談論這麽正經的問題,他只好敬李銘硯一杯:“加油。”

*****

回到家的陳斯善和徐桤楊将剛買的蔬菜扔在門口,抱在一起從門口到沙發,沙發上不夠發揮,又轉戰卧室大床,完事後洗澡,徐桤楊到廚房做飯,飯菜上桌時萬年歷顯示:21:00。

陳斯善錯過了午飯,這會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狼吞虎咽後摸着肚子,徐桤楊吃得慢。

陳斯善問:“今晚沒有實驗課?”

“沒有,我這一個月可能回不來。”

陳斯善在餐廳走來走去消食,聞言轉身:“怎麽?”

徐桤楊解釋道:“新生開學,有個代理招生的兼職,需要在幾個學校跑。這個是上學期說好的,也不好這會撂挑子。”

陳斯善點頭,同時有點心塞,“校園代理?具體做什麽?”

徐桤楊給他解釋:“就是考前培訓,一些資格證書的等級考試,比如計算機二級、人力資源、會計從業資格證、英語等,我們學校學醫的,基本不需要這些,但是隔壁有兩個學校,他們很多專業需要考證,現在新生入學,主要面向他們。”

陳斯善問:“你需要去挨個跑宿舍?”

徐桤楊搖頭,“我們不跑宿舍,聯系各班的班委,讓他們幫忙宣傳。”

陳斯善忽然笑了笑,問:“那你打算……一個月不見我?不碰我?”

徐桤楊耳根有些紅,“有時間我會趕回來。”

陳斯善走到他身後,從後面摟住他,下巴擱在徐桤楊肩膀,“我會想你的,你過不來,我去你學校找你,但是……今晚得滿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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