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新學期開學後,徐桤楊開始畢業實習,同為準畢業生的陸樓樓也開始準備畢業論文。

身邊有在校大學生,陳斯善感覺自己并未脫離校園,有些歸真的感覺。

他又開始忙得腳不沾地,出差也是常事,偶爾回家吃一頓飯,陳書記都說他瘦了。

省臺收視有所起色,口碑也在建設中。

路鳴和江時讓約他吃飯,他直接拒絕這倆熊孩子,這兩人只好去約徐桤楊。

四月份,秦省開代表大會,陳書記連軸轉,省臺新聞每天都閃過他西裝革履的身影。

自清明假期後,陳斯善已有整整二十天沒見徐桤楊,但是還得繼續同李銘硯與吉田田出差。

陸樓樓給李銘硯推薦了幾個練習聽力的網站,趁午休期間刷微博。

“長安高校校草聯盟”官博沒有像往常一樣更新各大校草的路透或者日常,反而爆出一張合照。

她手上不穩,手機直接掉在地上,屏幕着地。

朱曉雅被她吓一跳,“怎麽了?”

幫她撿起手機,“呀!屏碎了!”

陸樓樓接過手機,勉強笑了笑,“沒事。”

她就着蜘蛛網屏将微博截圖,發給陳斯善,準備打個電話,但是陳斯善也才上飛機,出差三人組的手機皆處于關機狀态。

繼續搜索西北醫科大學貼吧與官博等,發現事情已經發酵,滿天的消息亂飛,說什麽的都有。

照片上徐桤楊面部清晰,另一人臉被馬賽克,動作親密,加上文字說明,足以渲染成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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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其衣服,為去年冬天所拍,現在是草長莺飛的季節,為什麽要爆出來?

徐桤楊還沒畢業,這樣的傳聞對他能造成什麽影響?

她不知道賀帝宏與邵易是否知道陳斯善的性向,也不知道這件事除了陳斯善還應該告訴誰。

徐桤楊微博平靜異常,沒有任何發言。

陸樓樓跑去問蘇程:“有沒有徐桤楊的聯系方式?”

蘇程還跟她調笑:“怎麽?趁司花不在撬牆角?我支持你。”

但是看陸樓樓一臉正經,蘇程連忙找出校草們的聯系方式,陸樓樓照着輸入,确認無誤後撥出去,人轉身朝外走。

*****

樓梯間仿佛還有殘留的煙味,拐角處的垃圾桶裏平鋪着煙頭。

陸樓樓首次站在這個光線有幾分暗的地方,“安全通道”的提示牌散發出綠油油的光。

徐桤楊接起了電話,“喂?”

“徐草!我是陸樓樓!”

“嗯,怎麽了?”

“你有沒有看微博?”

“沒有,怎麽了?”

陸樓樓:“草盟官博爆出你和司花的合照,只有司花的臉被馬賽克,我不知道翟萌為什麽這麽做,她把你的性向爆料出來了,現在你們學校的官博和貼吧都在說這事,你的微博應該也淪陷了。”

徐桤楊的聲音相當平靜,“什麽時候的事?”

陸樓樓回想截圖上發微博的時間,說:“十一點十分。”

徐桤楊:“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陸樓樓:“徐草,會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司花剛上飛機,現在聯系不上。”

徐桤楊說:“沒事,我來處理。你給陳斯善打過電話了?”

陸樓樓:“我把截圖給他發微信了,我們要不要聯系翟萌?”

徐桤楊:“不用,删了也沒用。”

*****

陳斯善下飛機後開機,立馬湧出來幾個未接來電和幾條微信。

陸樓樓?

他以為陸樓樓有什麽要緊事,一看微信臉色一變。

幾乎是在電光火石間,他意識到有人專門沖着徐桤楊來的,立馬給徐桤楊回電話,卻沒人接。

他打給陸樓樓,陸樓樓繼續跑到樓梯間,火速将事情大概報告給陳斯善,并說道:“翟萌說她微博被盜號,已經删了那條微博,現在還不知道是誰。”

盜號草盟官博、馬賽克掉他的臉、蓄意偷拍的照片,必定是故意為之。

“你幫我聯系徐桤楊……”

“我之前給他打過電話了,他說沒事,他來處理,我又問我醫科大的一個同學,說他們班級群、朋友圈,都在說這事,徐草之前人氣太高,現在這事一傳開,已經不可控了。”

陳斯善:“你安心工作,我來處理。”

李銘硯和吉田田問他什麽事,他大概一說,吉田田就要打電話,陳斯善攔着她,“現在他們學校領導可能還不知道,沒注意到這事就算了,注意到再找人也不遲,主要是這大範圍傳播,也幸好他現在實習了,回家住,同學們的議論影響不到他。”

李銘硯問:“照你這麽說,爆料人不是翟萌,是誰?顯然是有仇,為什麽這麽做?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陳斯善搖頭,“我哪知道,徐桤楊手機沒人接,估計在科室挺忙。”

李銘硯分析道:“我猜是他同學,因為很有針對性,那同學之間能有什麽仇?喜歡的女生卻喜歡徐草?情仇。獎學金分配不公?經濟糾紛。還有什麽?”

陳斯善說:“有個漏洞,你說是同學,那為什麽不直接盜他們學生會之類的官博,校園微博覆蓋本校學生,草盟官博多是其他女生關注,如果要在學校裏讓他背上同性戀的名聲,盜草盟官博的號,豈不是顯得很智障?”

吉田田開始陰謀論,“會不會那個什麽翟萌根本沒被盜號,她故意這麽說,擺脫嫌疑。”

陳斯善:“也不是不可能。”

*****

徐桤楊接完陸樓樓的電話,都沒來得及上微博、貼吧看一看,也顧不了各種打進來的電話,直接調靜音,因為科室主任在喊他。

西京醫院胸外科主任相當喜歡他,之前見習也在他手底下,如今對他更是格外照顧,盡他權利範圍內所能,讓徐桤楊能學到實際本領。

這一忙忙到晚上,才收拾東西下班,到電梯裏才看手機,所剩電量不多,大概夠給陳斯善回個電話。

陳斯善那邊倒不是很急,輿論只是輿論,他也沒有善作主張删帖欲蓋彌彰,他只是在等徐桤楊的電話。

電話接起也不急着說事,陳斯善問他:“這會才下班?吃飯了嗎?”

徐桤楊才坐電梯下樓,穿過一樓大廳,“回家随便做點。”

“徐醫生今天感覺怎麽樣?”

徐桤楊笑了笑,走地下通道過馬路,“你說呢?”

“徐醫生能修水管、會送溫暖,體力驚人,肯定不累。”

徐桤楊輕輕笑出聲,地下通道裏與他擦肩而過的小女生被擊中少女心。

“能預約下次上門修水管的時間嗎?”

“讓我看看……兩天後,晚上我有時間。”

大概是剛看完病的大媽,身體還有些晃,可能是從小地方過來,大包小包背的提的,徐桤楊對着手機說:“等等。”

然後幫大媽提行李上樓梯,滿臉褶皺的中年婦女一個勁地朝他用家鄉話說謝謝。

沿着長樂西路南側向東走,去13路公交站牌,兩人才開始說正事。

“我和李銘硯吉田田分析了,可能是你同學,徐醫生,有目标人選嗎?”

“沒有。”

“不行啊徐草,你這樣的傻白甜在電視劇裏活不過三集,還是被冤死的。”

“那你呢?”

陳斯善苦惱道:“作為哥哥,當然得保護弟弟活過第四集 。”

徐桤楊:“謝謝……哥哥。”

陳斯善一頭栽倒在賓館床上,“別勾引我,你再勾引我小心我喊客房服務。”

兩個聊騷半天,發現話題越來越遠,及時扯回來,陳斯善說:“如果學校裏有人因為這事為難你……”

徐桤楊說:“我會告訴你。”

陳斯善笑道:“我幫你揍他。”

13路公交車停在路邊,徐桤楊刷卡上車,“你也別擔心,應該沒事,等你回來,我有件事跟你說。”

陳斯善問:“有什麽事非要回來說?”

徐桤楊說:“回來再說。”

陳斯善問:“坐上公交了?”

徐桤楊:“嗯。”

陳斯善:“我唱歌給你聽?”

徐桤楊笑問:“唱青狐媚?”

陳斯善瞅一眼浴室裏的李銘硯,咳嗽一聲,“給你唱童謠。”

說着便哼起來:“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徐桤楊靜靜聽着,童謠被他唱出情歌的感覺,數日不見,竟有滿腔思念。

明明同城熱戀,竟然搞得像是異地戀一樣一面難求。

唱完後陳斯善低低說:“回來後我第一時間要見你。”

徐桤楊說:“我來接你。”

兩人舉着手機聽對方的呼吸聲,回家的路還長,手機電量卻撐不住了。

*****

陳斯善聽到話筒裏的“嘟嘟”聲,大概猜到對方是手機電量耗盡。

李銘硯裹着浴袍從浴室裏出來,他們兩雖然一個同一個雙,該有的界線得守,卻并不刻意避諱。

浴室的隔音并不好,外面說什麽話裏面聽得真切,李銘硯面上帶笑,問他:“下午也沒怎麽吃,餓不餓?”

陳斯善:“都幾點了,還吃。”

李銘硯打電話叫餐,他就不信送上來後陳斯善不吃。

“徐校草的事問清楚了?”

陳斯善搖頭,“他也沒嫌疑對象,就看這人要做什麽,目前來說,反正快畢業了,他也基本不回學校,不影響什麽。”

李銘硯道:“你家小朋友……不是保研嗎?”

陳斯善一愣。

李銘硯說:“如果有心人拿這事作妖,這名額有限,恐怕他得自己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李銘硯說說一句:誰是最可愛的人?勞動人民最可愛。

根據事實就是……深夜修水管的徐工和春節送溫暖的徐村最可愛,希望他們多做幾件可愛的事。

應該是早八點和晚六點更新,但是萬一一開心,多更幾章也是可能的。

萬一把結局也碼出來了,我就有可能直接全部放出來,一次性看個爽。

之前我為了存稿,既然完結了就沒必要存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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