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長安作為尊享版四大火爐,一天天熱起來,辦公室裏灌滿冷氣,陳斯善辦公室尤其冷,陸樓樓進去都能打個哆嗦。

陳斯善給她指導最新的設計稿,“你的設計稿很嚴謹,這是優點,至少在技術層面,我挑不出來你的錯,很有想法,點子很多,形式多種多樣,比如這個報紙模板的宣傳海報,很有特點,但是我要對你挑毛病的是,你過于拘泥形式,有時候美感不夠,內地設計行業發展不充分,但是我們對自己的要求不能低……”

李銘硯端着一杯紅糖水放輕腳步進來,師徒二人停下談話,李銘硯遞給陸樓樓一杯紅糖水,“小心燙。”

陳斯善笑起來,“徒孫,還是挺有孝心的,給你師祖我去茶水間拿一杯冰鎮果汁。”

李銘硯說:“你這辦公室怎麽這麽冷,陸樓樓來大姨媽了,你這當師父的一點都不細心。”

陳斯善:“……”

陸樓樓:“……”

陳斯善說:“以後來了就說,公司給你們放一天的大姨媽假。”

李銘硯賴在辦公室不走,陳斯善給陸樓樓指導完,陸樓樓說最近畢業的事:“最近改論文要瘋,初稿123,定稿123,終稿還有123,這樣還不算,終稿的終極版,終極版的打死也不改了版……”

陳斯善笑道:“那你們幾時答辯?”

陸樓樓說:“6月4號和5號,兩天。”

陳斯善問李銘硯:“你快生日了吧,我記得就在6月。”

李銘硯微笑:“你對我,怎麽有點越來越不上心了?6月9日明明很好記……”

陸樓樓脫口而出:“确實好記,69嘛……”

辦公室裏兩位男士同時看向她,陸樓樓雙手掩面,“我什麽都沒說,你們什麽都沒聽到。”

陳斯善笑出聲,李銘硯像是發現新大陸,“你……我明明記得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還有些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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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初識,三人同時回想起去年夏天的周六早上,每一天都是量的積累,總有一天會發生質的轉變,好像那天才是故事的起點一樣,短短一年,變化讓人始料未及。

*****

陸樓樓朋友圈PO出畢業論文正面照與答辯感言,隔天又曬出畢業照,當晚是散夥飯。

陳斯善看得一時感慨。

徐桤楊洗碗做家務,陳斯善靠着廚房門,抱臂而立,“今天都5號了,永和坊那邊就差我們拎包入住了,我們得挑哪天放假搬,我阿姨說這個月只有11和25是搬家的好日子,你覺得呢?”

徐桤楊正沖瓷盤上的泡沫,“11……是端午第三天?”

陳斯善:“嗯。”

徐桤楊:“那就端午,我只放兩天,25說不定要加班。”

他轉過頭來問:“搬家你打算怎麽安排?”

陳斯善說:“我阿姨給我說了一大堆禁忌,我沒記住,說什麽米要滿缸,內藏紅包……反正到時候她在,她看着安排。那天中午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個飯,晚上喊李銘硯他們過來熱鬧熱鬧。”

徐桤楊脫掉手套,手伸到水龍頭下,掌心相對,手指并攏相互揉搓,又手指交叉沿指縫清洗,全過程超過十五秒,陳斯善看着問:“你每天洗手都這麽麻煩?”

徐桤楊說:“你以後也這麽洗。”

陳斯善連退三步,“饒了我。”

徐桤楊笑得開懷,兩步過來,捧着臉吻下,陳斯善閉上眼睛享受。

兩人一路吻到卧室,陳斯善手伸到男友衣服裏,動作娴熟地開始扒衣裳,短袖一脫,露出完美線條,和延伸到褲腰裏的人魚線。

陳斯善上下其手,邊摸邊吻,忽然動作一停,推了一把身上的男友。

徐桤楊不想停,問他:“怎麽了?”

陳斯善說:“等會再做。”

說着從徐桤楊懷裏出來,光溜溜地去客廳抱着他的單反回來。

徐桤楊有一瞬間想把他親手從快遞小哥手裏拿回來的黑東西給扔垃圾,他問:“你不會是想錄個像?”

陳斯善一窒:“你們學醫的就是污的一批!”

他過來指揮徐桤楊擺好動作,“對,就是這樣,手放在褲裆!”

徐桤楊:“……”

陳斯善退後幾步,調參數找視角,“別動,身材這麽好,不拍點私房照白瞎了!”

徐桤楊要動不想拍,陳斯善吼他:“你出國好幾年!我可指着這些過了!怎麽?還不許拍?”

徐桤楊理虧,只好擺一些特別羞恥的動作。

“臉上表現的享受一些,眼睛眯起來,要動情……”

徐桤楊:“……”

陳斯善連着按下快門,然後又讓他背過去,“屁股擡高一點!”

徐桤楊:“……”

又是一陣快門聲,陳斯善放下相機,徐桤楊以為這是結束,卻不想他從衣櫃裏翻出一件白色襯衫,扔過來讓穿上,只允許扣兩道扣。

浴室裏,水灑噴下,頭發半濕,臉上水珠,白色襯衣緊貼在身上,胸肌半遮半露。

陳斯善臉有點熱,想先撲倒再說,理智告訴他先克制一會,“眼神要性感!”

徐桤楊:“……”請給我示範眼神要怎麽性感?

陳斯善:“就是……一個勾引我的眼神。”

拍完一套圖,徐桤楊松口氣,拿毛巾擦幹出來,卻看見陳斯善抱着電腦在修圖調色。

平時如狼似虎的人,美色當前竟然舍他而選擇修圖?

徐桤楊從身後抱住他,手慢慢下放,陳斯善瞬間小腹一熱,看看電腦屏幕再看看眼前,靜态的哪有動态的好,把電腦一合,轉身熱情且主動。

*****

六月六日,星期一。

公司開例會,所有人到場,以黃曼瑤和朱曉雅為首的衆人說說鬧鬧,李銘硯敏而好學,争分奪秒練口語,說:“小師父,來,咱們去那邊。”

陳斯善聽見了,笑道:“你叫小師父,我總感覺你在調戲小尼姑。”

衆人大笑,陸樓樓也抿嘴笑,陳斯善說:“抽根煙的時間,都快九點半了。”

于是幾人結伴去樓梯間完成抽煙日常。

公司例會中午十二點結束,前一刻還在說笑,下一刻陳斯善接到吉田田的電話,臉色一變。

看着來不及解釋的陳斯善和李銘硯匆匆離去的背影,邵易問賀帝宏:“這是……出事了?”

賀帝宏撥動手腕上的佛珠,“省臺這水太深。”

陸樓樓也察覺事态嚴重,但根本來不及問一二句。

這日後,三人處于聯系不到狀态,陳斯善原本定下的喬遷之日也被推後。

徐桤楊實習事多,徐父出院在家養病,他兩處奔波,直到兩日後才聯系陳斯善,打電話說了不到三句話後挂斷。

對方雖與平常無異,但他察覺不對,給陸樓樓打電話。

“徐草?”

“陳斯善在公司嗎?”

“沒在。”

“出了什麽事?”

陸樓樓有幾分焦急,“司花和李銘硯電話打不通,我也不知道,連賀總都不知道。”

“是因為省臺的項目?”

“應該是,他接了吉總的電話,然後急急忙忙就走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

喬遷之日被推遲,陳學紹在電話裏詢問情況,陳斯善什麽都不說,幾處人都為他擔憂,當事人卻閉口不言。

端午假期,陳慕瑜從學校回來,臉上有淤青,見家裏氣氛不對,才知道他哥推遲搬家。

陳學紹氣道:“他什麽都不說,就算是破産也讓老子知道啊!”

更讓人忐忑的是李銘硯也不說,必然不是小事。

繼母說:“那你都不知道他那小男友的電話,不然還可以問問他。”

說到這個陳學紹更氣,“都一年了藏着掩着,本來兩家人都要見了,這又推遲了。”

他在家裏客廳轉來轉去,突然停下回頭:“那個小夥子參加過去年的城牆馬拉松,運營方應該有他的聯系方式,我去打電話問問……”

陳慕瑜拉住他爸,“哎!爸,不用這麽麻煩,我能要到徐桤楊的聯系方式。”

父母皆看他,陳慕瑜說:“我有徐桤楊弟弟的手機號,我問他。”

陳慕瑜一個電話給方瑾撥過去,語氣有些奇怪,過程如何不重要,最後要來了聯系方式,陳學紹立馬撥過去。

徐桤楊看着歸屬地為秦省長安的陌生來電,接起。

“小徐啊,我陳學紹。”

徐桤楊猛然間想起醫院病房的那則新聞——前市/委/書記、現秦省省長。

“陳省長,您好。”

陳學紹根本沒想到傻兒子并未對徐桤楊說過他的身份,開門見山說道:“斯善也不給我說他發生什麽事了,叔叔只好打電話問你,你知不知道他那公司怎麽了?資金周轉不靈還是出了什麽事?我給他打電話他什麽都不說,只是讓我別擔心,我怎麽能不擔心,家都擱着不搬了……”

來不及思考省長為什麽給他打電話,語氣還如此家常,徐桤楊便被這個重磅消息擊中,回想起城牆馬拉松時情景,恍然大悟,于是說道:“他也沒跟我說,不過我正打算去找他。”

陳學紹問:“你知道他在哪?”

徐桤楊:“不知道,但我試着找一下。”

陳學紹:“有什麽消息,你随時給叔叔打電話,如果見着了,給斯善說,他爹還沒老,有什麽事不能扛?”

他說完又覺得等消息太被動,補充道:“這樣,我跟你一起去找他!什麽毛病,電話上都不好好說清楚!”

徐桤楊還能怎麽辦?只好答應。

兩人約到陳斯善華城國際的住處見面,打算直接去家裏堵人。

陳學紹要出門,陳慕瑜要跟着去,陳學紹說:“湊什麽熱鬧?在家裏陪着你媽!”

陳慕瑜不幹,“晚上一個人出門不安全!”

陳學紹指着外面的,“現在才八點多,天還亮着!有什麽不安全的?”

繼母說:“讓司機送你去。”

陳學紹:“司機不放假嗎?”

繼母:“那你就讓慕瑜跟着,你自己能找到斯善的住處嗎?”

陳學紹堅持自己一個人可以,家裏剩下的兩人相視無語。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

本來有兩個情節轉折點,都被我心慈手軟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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