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身罩去。

浮生子見狀,內心驚駭至極,大吼一聲,右劍“八方風雨”,将全身護住,左拳一式”

隔山打虎”,擊向銀幕中的柳一鳴。

柳一鳴一見他存心拼個兩敗俱傷,不由一怔。手中劍勢不禁一緩,恰好迎上了浮生子打出的拳風相接。

“叮當”數聲膽響,柳一鳴長劍微微一滞,已被浮生于避了開去。

浮生子不知柳一鳴手下留情,未施出全力,還以為他內力已消耗不少,只不過是如此而已。

心念及此,立即雄心一壯,手中精鋼長劍,連演“殒星瑤光”,“七星同現”。

柳一鳴見狀,心中大怒,忖道:“好一個不知進退的浮生子,今天若不給你一個教訓,你還以為少爺不過如此而已!

心念畢,手中長劍一緊,第三式“離中虛”。迎了上去。

這一式,較前面兩式,更是具有威力,只聽得劍氣嘶晰,雷聲隐隐,重逾山岳,快如閃電。

劍勢未至,浮生子已感到一股森寒劍氣襲體,同時壓力忽增,迫得自己招架無力,後退連連。

浮生子大吃一驚,想要退出已來不及,暗叫:“罷了!”索性閉起雙眼待斃。

柳一鳴本想讓他吃點苦頭,見狀心下一軟,疾然收劍斂氣,身軀原式不變,不動不搖,硬生生的掠退二丈開外,長劍一收道:“道長的‘北鬥劍法’果然不凡,不愧為北方之雄,在下自忖非敵,敬請罷手如何?”

浮生子自忖不死即傷,正閉目等死時,喜覺劍嘯乍停,壓力頓失。不由詫異張目,聞言,心中是又感又愧又嫉。

略一定神,反劍入鞘,仰天哈哈笑道:“柳少俠如此過譽,貧道愧不敢當,倒是少俠年紀輕輕,就已練成一身絕妙武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話聲一落,柳一鳴也客套了幾句,請浮生子看在他的面上,對于放火燒觀之事,就此作罷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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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子倒也識趣,聞言又是哈哈一笑,爽快的答應了。同時,雙眼盯着柳一鳴;問道:

”貧道有一事不明,不知柳少俠可願解答,以釋疑團?”

柳一鳴聞言,随即微一微笑道:“道長客氣了,只要在下知道的,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浮生于右手輕招颔下黑髯,問道:

“适才少俠所施劍法,不知是何人所傳?”

柳一鳴一聽,做一沉吟,才道:“在下一身所學乃是得自一失傳已久的古籍,不到之處,尚希望道長指點一二。”

浮生子聽得內心十分受用,又打個哈哈,道:“那裏,那裏,少俠所學,早已盡窺堂奧,指點可不敢當,日後,若有機緣,與少俠切磋一番,乃是貧道衷心所願。”

金戈杜君平站在柳一鳴身後,聞言心中一動,計上心頭。

俟浮生子話一說完,立即走到柳一鳴的身邊,道:“柳兄,此間之事浮生子前輩既已不再追究,我看還是早些走吧,以免天黑路滑,可不好找宿處呢!”

說完,故作神秘的,對着柳一鳴連施眼色。

柳一鳴見狀,雖然不解,但因正想與杜君平結交,自然不會放棄親近他的機會。

于是,連忙答應,并面轉身向浮生子告辭。

浮生子亦是別具用心,千方百計想留下柳一鳴,不料卻被杜君平搶先了一步,內心雖氣,但卻又不便發作。

只得說了幾句場面話,并且希望柳一鳴,日後經過茅山時,務必到華陽觀坐坐。

杜君平原本因嫌柳一鳴其貌不揚,所以不願和他結交,但此時見他武功之高,出乎意外。

又聽他提及,所學得自一冊失傳古籍,不由興起想向柳一鳴學習幾招的念頭。

三人來至山下,柳一鳴低嘯一聲,烏錐馬龍兒立即長嘶回應一聲,如飛奔至。

秦雙雙純真爛漫,一見烏錐馬龍兒神駿異常,而且善解人意,十分喜愛,妙目一瞟柳一鳴,盈盈淺笑道:“喂,這馬真好玩,借我騎騎好嗎?”

柳一鳴本就對秦雙雙十分好感,聞言,立即作個手勢,笑着點頭答應。

金戈杜君平見狀,不由暗皺眉頭,但臉上卻笑容滿面,接口道:“雙妹妹既然想騎馬,我與柳兄,只好安步當車了。”

話鋒一頓,又道:“雙妹妹不妨先行一步,取回行李後,咱們在丹陽的龍城客棧會面好了。”

話一說完,秦雙雙應了聲‘’好”,随即飛身上馬,親手一揮,一抖缰繩,烏錐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飛,絕塵而去。

此時,天空烏雲已被風吹散,只剩那夕陽餘晖,将天際染成一抹殘紅。

官道上田野間,由于方才的那一陣豪雨,行人多已走避無蹤。

柳一鳴、杜君平兩人,一文一武,一醜一俊,并肩而行,乍看之下行動似乎十分緩慢,但稍加仔細一看,便可看出,兩人速度快得驚人。

兩人邊行邊談,柳一鳴胸無城府,将自己身世,完全告知杜君平。

當杜君平問起武學來源時,柳一鳴只說自己因貪玩不小心掉落一座深潭中,學自深潭古洞內的一冊古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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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陽縣位于江西省境內,位于茅山和鎮江縣之間,往來行旅,多在此處歇腳,是以此地酒肆頗多。

杜君平和秦雙雙北上時,曾經過此地,所以才曉得縣內有一座豪華客棧——龍城客棧。

柳一鳴随着杜君平,抵達丹陽時,天方抹黑,兩人入店門,早已有一名店夥計,迎了過來,躬身哈腰道:“’兩位公子爺,可是杜爺和柳爺?秦姑娘已代兩位公子爺訂了客房,請随小的來吧!!”

杜君平略一點頭,店夥計随即帶着兩人來至後園,踏入上房一看,原來是間一明二暗的高大客堂。

兩人稍事盥洗,秦雙雙已如一只穿花蝴蝶,自門外一跳而進,“格格”嬌笑着,道:

“你們才來啊!哎喲,這屋子怎的那麽黑,也不掌上燈!夥計,快拿燈來,饅了明早走時,我可不付店錢!”

店夥計暗暗連聲,連忙跑出去取燈,秦雙雙見店夥計那副慌張的模樣,不由嬌笑個不停。

少頃後,才忍住笑意對着杜君平道:“平哥,你的行李在右間裏,你去換換衣眼吧!”

金戈杜君平聞言,見她這麽關心自己,心中一甜,頓時将先前那些不如意,給抛到九霄雲外了。

只見他愉快地向秦雙雙道了聲:“謝謝你,雙妹!”

俟杜君平走後,秦雙雙望着柳一鳴,低然笑道:“喂,你這人出門也帶那麽多銀錢幹嘛?難道你不怕被人搶了嗎?”

柳一鳴聞言,不由一怔,暗忖:“這你也知道,難不成你曾打開看過我的行囊?”

秦雙雙一見他那副拙像,忍不住嘻嘻一笑,道:“我看是看過了,但是碰也沒碰一下,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檢查一下。”

柳一鳴聞言又是一怔,忖道:“好厲害的小姑娘,連我想什麽事,她都知道。”

心念及此,連忙一拱手,朗聲道:“在下怎敢不相信秦姑娘呢!

說着一頓,又道:“更何況金銀乃是身外之物,秦姑娘若是喜歡,使自取去,也無不可。”

秦雙雙聞言。臉色倏地一沉,嗔聲道:“哼,姑娘只不過好奇着了一下而已,誰稀罕你的,你這大方,想必是來路不明,說不定還是搶來的呢!”

柳一鳴真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姑娘翻臉跟翻書一樣,最後還硬栽個贓,說自己這銀子來歷不明。

這簡直是無理取鬧嘛!但對方是個姑娘家,又不好意思跟她翻臉,解釋起來又十分費事,這……

柳一鳴這一時真沒了主意,楞了半晌,才吶吶道:“秦姑娘,你……

秦雙雙柳眉一豎,叱道:“什麽真姑娘,假姑娘,你說!

柳一鳴聞言,眉頭一皺、十分別扭的忖道:“你不姓秦嗎?連這樣你也能找毛病,唉!

算了,還是改改口吧!

心念完畢、立即改口道:“雙姑娘,你……”

秦雙雙強忍住笑意,面容一整,叱道:“什麽雙姑娘,雙姑娘也是你叫得嗎?”

柳一鳴聞言,苦笑一下,嗫嚅問道:“那,在下要如何稱呼姑娘呢?”

秦雙雙那雙黑又亮的美目一轉,神色稍霁,反問道:“在下是誰呀?”

柳一鳴聽得不由好笑,這姑娘何以連這客套話也不懂呢?

于是,連忙解釋道:“在下就是在下,哦,不,在下就是指我。”

秦雙雙見他神色慌亂的窘樣,早已笑彎了腰。

柳一鳴也因自己語無倫次的解釋而感到好笑。

就在他笑顏遂開時.妻雙雙直起腰來道:“在下,在下,哼有一天我非要叫你在上不可。,

話聲一落,才發覺有語病,不由羞紅了一張睑。

柳一鳴見她一副嬌羞的女兒态,不由忍不住朗聲哈哈大笑。

右間裏,正在換衣服的杜君平,聽到兩人笑語之聲,知道秦雙雙又犯了小性,故意在戲弄柳一鳴。

內心雖然暗替柳一鳴叫屈,但卻也滿不是味道。

他迅速的換好衣服,穿上一身月牙白文上長衫,翩然走出,幹咳一聲,道:“柳兄,何事如此好笑?能否告訴小弟?”

秦雙雙聞言,連忙亂以他語,道:“哎喲,好餓,咱們快去吃飯吧!

話一說完,店夥計恰好端了一盞燈進來,秦雙雙怕兩人看清自己嬌羞之狀,乃翩然跳出室外,直嚷道:“快走吧!夥計,咱們吃飯去了,這屋子裏的東西,可全部交給你了,若是少了一件,你可得當心了!”

店夥計聞言;口中諾諾應是,心裏頭可真對秦雙雙感到頭痛。

柳一鳴此時已領教了她的脾氣,對杜君平微微一曬,立即跟着走出客室去。

三人來至前院餐廳,只見廳裏已坐滿了八成座,而且都是短打精壯大漢,背後還背着用包袱裹着的兵刃,一望而知,都是些武林中人。

三人之中,以杜君平江湖閱歷最深,心知附近必然發生了什麽事情,否則絕不可能一時之間來了這麽多的江湖人物。

只見那張桌子圍坐了四人,身上雖穿着長衫,背上卻各插着趁手的兵刃。

迎面一人,年約四旬,粗大雄壯,大眼濃眉,兩邊太陽穴高高隆起,顯然是個內功深厚之人。

那人見秦雙雙望他,立即雙目一瞪,精光四射。

秦雙雙白了他一眼,翩然坐下,道:“哪人好兇,還向我吹胡子瞪眼呢,哼!要不是在餐廳裏,我非好好教訓地不可!

柳一鳴聽得暗中皺眉,忖道:“這姑娘真愛惹事。”

心念及此,立即勸慰道:“姑娘算了吧,些許小事,何必斤斤計較呢?”

話聲一落,店夥計恰好送上飯菜、柳一鳴又繼續道:“還是快用飯吧!”

秦雙雙性子急,因心急知道柳一鳴聽來的內容,一面吃飯,一面催促他趕快訴說。

柳一鳴拗違不過,只好放低聲音,道:“那人是這群人的頭兒,方才他正在計算何時能趕到錢塘江,因此,我想一定是錢塘江發生了大事,否則,他絕不會帶着這麽多人馬,馬不停蹄地趕去錢塘江。”

話聲一落。秦雙雙立即問道:“’錢塘江發生了什麽大事!

柳一鳴并沒有回答,瞑目靜聽。

秦雙雙和杜君平兩人見狀,也有樣學樣,奈何兩人功力太淺,除了近處一桌商人的談話聲外,什麽也聽不清楚。

這一來,兩人不由對柳一鳴能聽得那麽遠,那麽清楚,而大感佩服。

秦雙雙催促道:“喂,你聽見什麽?快說,快說呀,真是急死人了!”

柳一鳴微微一笑,低頭扒了一口飯,咽下去之後,才道:“姑娘別急,吃飯吧,待會兒涼了,就不好了!”

秦雙雙氣的白了他一眼,嗔道:

”我才不急呢!你不說就算了,我不會自己去問嗎?”

說完,把碗筷一放。立即起身,柳一鳴見狀,心中不由大急,心知她這一過去,必定會鬧出事來,連忙通:“姑娘別沖動,我說,我說!”

秦雙雙本是故意吓他,此時一見他那緊張的神情,心知自己目的已達。不由得意的哼道:‘怕你不說。”說完,立即坐了下來。

柳一鳴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原來錢塘江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條幹年毒龍,這些人,就是要去争奪這條毒龍的內丹。”

金戈杜君平“哦”了一聲,道:“’這條毒龍的內丹,可是一宗寶物,否則,怎用得着這麽多人去争呢?”

柳一鳴道:“這條毒龍的內丹,練武之人若吃了以後,不但武功倍增,而且火候更加深厚。”

秦雙雙一聽,随即插言道:“好啦!不管那內丹是不是真有如此功效,我可得去瞧瞧,一來可增長見識,二來,還可能有架打,有熱鬧可瞧呢!”

杜君平聽了柳一鳴之言,已有點心動,更何況秦雙雙要去,他自然非去不可,因而便贊同附聲道:“好哇!咱們也去瞧瞧吧,柳兄意下如何?若有興趣,與小弟和雙妹同行如何?”

柳一鳴雖不想得到內丹,但他又怕毒龍在錢塘江興風作浪,吞噬生靈,即使杜君平兩人不出言相邀,自己也非去不可。

因此,聞言立即爽然答應,三人結伴同行。

飯後,三人回房,閑談片刻,秦雙雙忽然提議,去買兩匹坐騎。

杜君平即表同意,但因天色已晚,是以決定翌日一早再買。

翌日一早,三人用過早點,柳一鳴付完賬後,随即牽了烏錐龍兒,一齊走到附近馬市買馬。

秦雙雙挑了半天,一直找不着喜愛的馬,無奈之下,只好退求其次,挑了一黃一紅兩匹健馬,配好鞍辔之後,已是近午時分。

三人商量之後,決定不如午後再走。

午後,炎熱逾常,秦雙雙雖然換上了一身淡紫麻紗衣衫,鼻尖上仍直冒香汗。

柳一鳴生性仁厚溫柔,心細如發,此時一見秦雙雙汗出不止的模樣,心生不忍,倏地想起自己曾在歸元生洞府中,帶回一只“翡翠玉镯”。

這只‘翡翠玉镯’乃是由萬年寒玉精雕細琢而成,通體冰涼,定有祛暑功效。

心念及此,立即自鞍囊中取出“翡翠玉镯”遞給秦雙雙,道:“姑娘,你看這只玉镯好嗎?你帶上試試,或許能稍解暑意。”

秦雙雙聞言,信手接了過來,只覺觸手冰涼,周身火熱之感,頓時全失,她仔細看那只玉閻,色呈墨綠,大小正好套得入自己的手腕。

秦雙雙雖不貪財,但卻十分滿意這只玉镯避暑的功能,心中不由忖道:“這只玉镯居然有此奇異功效,價值不菲,他竟這般信手見贈,是多麽的慷慨大方啊!

心念及此,不由感激的向柳一鳴道謝,芳心裏充滿了奇異的感情,為柳一鳴那張猴形奇醜的臉孔,好生惋惜。

金戈杜君平見狀,心中雖有點不悅,不過,他發覺柳一鳴,似乎有自知之明,并沒有追求秦雙雙的意思。

同時,他也了解柳一鳴這贈镯之舉,并不是在讨好秦雙雙,而是慷慨和天性仁厚使然。

而且,他自傲自己貌勝子都,俊逾播安,與秦雙雙結識在前,所謂‘’先入為主”,更何況“好俊惡醜’是人的天性,即使自己尚不能完全獲得秦雙雙的芳心,也不致會被柳一鳴所取代。

他若是知道柳一鳴的面目是用”萬化神功”幻化而成,他就不會有此自信呢!

不過,愛是自私的,容不下一粒細沙,杜君平無法忍受這一種贈送的情形。

要不是尚有用得着柳一鳴之處,他可能早就提議分道揚镳,若不是柳一鳴武功遠在杜君平之上,也可能早就被他幹掉了。

盡管如此,他不得不強忍內心的嫉念,故意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柳一鳴目光一觸及秦雙雙的明眸,只感到在她那一泓秋水般的眼眸中,似乎充滿了感情。

他知道,秦雙雙所憐惜的是什麽,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同時也暗自吃驚。

因為,此時的秦雙雙竟一反往日刁蠻頑皮的個性,表現得十分認真與莊重。

三人一路上,曉行夜宿,倒也沒有發生什麽事,只不過是愈接近浙江省境,路上發現的武林人物,也是愈來愈多。

柳一鳴随時留意,這一路下來,已知道個大概,自己所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

原來,在錢塘江中,不知什麽時候,突然出現了一條毒龍,這條毒龍體積龐大,生性兇殘。

這幾月來,在江中興風作浪,吞食漁夫游客,吓得附近漁民,再也不敢入江捕魚。

那毒龍由于在江中無人可吞,無肉可食,漸感不耐,竟然變本加厲的開始向沿岸的漁村農家偷襲。

它每次一上岸,必會帶起漫天的湖水風雨,每一個遇襲的村子,不是被洪水淹沒,人畜全部命,就是被洪水圍困,被它逐宅逐戶的吃掉。

一時之間,附近的百姓,人心惶惶,紛紛搬遷逃離,那種情況,有如世界末日一般。

附近官府,知道這種情形,不能置之不理,于是便派出一排官兵,前去捕殺。

那知四十餘名官兵;在富陽一帶與毒龍展開一場激戰,不到一個時辰;除了膽小的茍冬溪外,所有官兵均成為毒龍的腹中物。

據唯一生還的茍冬溪回憶當時的情形,道:“那條毒龍長約十六七丈,遠望像一座小山,通體墨綠硬鱗,青光閃閃,不但刀搶不入,最可怕的是,那毒龍還精通變化,巨口一張,立即将人吸入腹中。”

官府當局得知這項消息後,不由大為震驚,立即飛騎遣使入京,請示聖裁。

同時,武林中也傳出一項消息,說那條毒龍,乃是一宗異寶,練武之人若能服食毒龍內丹,不但具有無窮神力,而且內力火候倍增。

若能加以勤修不懈,周身更是刀搶不久,利刀銳刃難傷。

另外,那毒龍皮,可以縫制成衫,穿在身上,不但不畏內家掌力,入水不溺,入火不焚,而且同樣不畏利刃強弩。

當柳一鳴将這些傳聞,告訴了秦雙雙和杜君平兩人時,兩人顯然有截然不同的反應。

杜君平聽了之後,內心暗忖道:“若是我能夠眼下毒龍內丹,再穿上龍皮制成的衣服,豈非成了天下無敵的武林霸主,又有誰是我’金戈十二式’之敵,我又何用再忌彈誰呢?”

心念及此.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而秦雙雙卻認為這是一件空穴來風,無稽之談,她深信必是有人故意危言聳聽。

盡管她并不相信,但她卻十分希望能一睹毒龍的形狀,同時她想自己既以俠義之土自居,這條毒龍如此殘暴,自己何不趁機除掉它,為民除害。

這點倒是和柳一鳴不謀而合。

柳一鳴因自己在“歸元生洞府”的深潭中,曾殺了一條蒼龍變種——虬蝾,因而他深信世上确實有“龍”這種生物,同時他也暗下決心,一定要除去這條毒龍,替世人除害。

于是,三人各想着心事,任由胯下坐騎沿着官道急馳。

一個月之後,柳一鳴一行三人,來到了海寧的一處叫“臺子”的小鎮,那鎮上滿街都是躲避“龍禍”的難民,一個個面黃肌瘦,衣衫褴樓,一望即知,是因多日未曾一餐溫飽。

三人在一家“居安客棧’後前下馬,柳一鳴立即向前詢問,有無客房。

店夥計一看柳一鳴的穿着打扮,随即冷然搖頭表示沒有,并且閃過柳一鳴,向杜君平哈腰謅笑道:“公子爺,您老要住店!”

杜君平深知店夥計都是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聞言,冷哼一聲,道:“準備三間上房!”

夥計連忙答道:“有,有!公子爺,請進!

秦雙雙見狀,立即芳心大嗔,嬌叱道:“醜哥哥,走,我們到別家去投宿!

原來,經過一個月來的相處,秦雙雙已改口喚柳一鳴哥哥了。金戈社君平最初雖感到十分刺耳,但卻也無可奈何。

柳一鳴對這種情形,早已習以為常了,此時見秦雙雙為地打抱不平,反而勸道:“算啦!你又何必跟店夥計一般見識呢?”

店夥計此時聞言,才知三人原是一路的,盡管他平日臉皮夠厚,此刻也不由鬧得面紅耳赤。

秦雙雙雖被柳一鳴勸住了,但她氣仍未消,因此并未有好臉色給店夥計們看。

只見她忿忿的将馬缰摔在店夥計的身上,冷聲道:“還不趕快将行李搬進去,行李裏可全都是寶貝,短少了一件看本姑娘饒得你才怪!

那名店夥計連忙接道,諾諾應是,心裏忖道:“這妞兒可真兇!”

三人各自找了住處,柳一鳴立即招來店夥計,略一打聽,才知道這‘臺子”小鎮,距上次人、龍大戰的富陽縣,只不過三十餘裏,街上的難民,就是由富陽縣逃難來此的。

柳一鳴聽了之後,不由起了測隐之心,可是卻苦于一時想不出法子來,如何救濟這麽多人,因此心情十分沉悶,用完晚餐後,一見天色尚早,便告訴杜君平,自己要出去街上走走。

杜君平知道此地和富陽縣已近在咫尺,便決心趁夜獨自前往窺探一番,一則試試自己能否找到毒龍,二來,打算摸摸前來武林人物的底細。

因此,柳一鳴一走,他立即關上房門,上榻運氣養神。此刻他一心一意只想着如何才能服食到毒龍的內丹.以增加自己的功力。

倒将那自己日夕挂懷的心上人——秦雙雙給忘了。

秦雙雙就住在杜君平的隔壁,當她梳洗完畢時,恰好聽見柳一鳴告訴杜君平,他要到街上去,便也想跟着去。

可是當她走出房門一看,杜君平的房門已經關上了,于是她便不叫他,自己一人走出了客棧。

華燈初上,小鎮上行人熙來攘往,除了蹲在屋檐下躲避“龍禍”的難民外,盡是一些勁裝短打的人,一望即知是江湖上的武林人物。

秦雙雙一路疾行,趕上了柳一鳴,與他并肩而行,問道:“醜哥哥,你出來做什麽?想到江邊去看看嗎?‘”

柳一鳴見她跟了上來,不答反問道:“杜兄呢’他沒來嗎?”

秦雙雙聞言,白了他一眼,佯嗔嬌聲道:“管他呢!誰知道他在搞什麽鬼?我向你,你怎麽不回答我?”

柳一鳴望着街邊兩旁哀餓的難民,悲戚道:“我是看見這許多可憐的難民,出來看看,有沒有救濟他們的法子。”

說着一頓,又道:“哦!對了。你出來有什麽事嗎?”

秦雙雙一聽,內心暗忖:“你如此憐惜人家,又有誰來憐惜你呢?”

心念及此,她不由默然了。

柳一鳴見秦雙雙默不作答,便不再多問,自顧自的數着客棧與糧代的間數。

兩人默默前行,不久已走到了鎮的盡頭了,秦雙雙見不遠處,有一座林木稀疏的小土崗,随即道:“醜哥哥,咱們到那上面去看看好嗎?”

柳一鳴點頭答應,兩人立即朝着小土崗走去。

少頃後,兩人已抵小土崗頂上。

那土崗雖不大,卻高有十多丈,兩人置身其上,附近景物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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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悲天憫人救蒼生

錢塘江是現在浙江省最大的河流,古稱浙水浙江。

江水從發源地順山勢流轉,彎彎曲曲,共一百十八個轉折,浙江省也因而得名。

錢塘江長四百五十公裏,有南、北兩個源頭,北源發源于安徽省婺源,稱作徽港(港是指大水別出的支流可通舟楫者),或稱新安江。

南源又分二源:西源為衢港,或稱信安江,發源于仙霞嶺,東源婺港,由金華而來,到闌谷與信安江會合後下稱闌谷。

闌谷與新安江在建德縣相會北流,始稱作“浙江”。

浙江從建德縣到桐廬縣之間一段,江景特別優美,稱作七裏泷,兩岸峭壁夾峙,又有烏石險灘,嚴子陵(即嚴光)釣臺等名勝,是錢塘江上游游客最多的一處。

桐廬以下因有桐溪來會,又稱為桐江,再往下經過富陽縣,又稱為富春江,富春江在經過杭州以後,才稱作錢塘江。

也有人把整條浙江統稱為錢塘江,不過當地人都喜歡分段稱呼。

柳一鳴目力特佳,此際望西南一望.數十裏外,錢塘江煙波千頃,一平如鏡,近岸村落,多半已屋倒牆塌,雖然正值晚炊時候,卻不見有一家升起炊煙。

由此可知,那許多村落的百姓,很顯然的,不是被害便是遠走他鄉避禍去了。

柳一鳴見狀,除去“毒龍”的信念益增。

秦雙雙一見錢塘江,波平浪靜,毫無“毒龍”的影子,不由好奇的問道:“醜哥哥,怎麽看不見毒龍的蹤跡呢!”

柳一鳴聞言,不由莞爾一笑的解說道:“這毒龍的出現,大概是有一定時辰,現在恐怕還沒到吧!”

話一說完,突然聽到左側林內,枝葉簌簌作響。

心中一動,人影一閃,穿林過隙,頓時出現在左側林內。

擡頭一看,只見樹上的橫枝間,此時竟吊着一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本想上吊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上吊的滋味不好受,因此,在臨斷氣之前,作垂死的掙紮,手腳一陣顫動,一旁的枝葉受到震動,才會不斷發出輕搖的響聲。

柳一鳴見狀,随即屈指一彈,丈外吊人的麻繩,剎時應指而斷。

秦雙雙随後掠至,一見這種情形,“哎喲”尚未叫出口,柳一鳴已雙臂一張,将那上吊那人接住,放在地上。

柳一鳴雙掌在那人身上一陣搓揉後,立即往那人身後的“命門”穴一拍,“哇”的一聲,那名中年人吐出一口濃痰,回過氣來。

秦雙雙在一旁睜大水汪汪的雙睜,靜靜的看着,不由對柳一鳴救人手法的快速敏捷,感到是既敬佩又驚奇。

因為,方才那随手屈指一彈,那丈外遠的那根大拇指粗的麻繩,竟被他彈斷了。

像這種“彈指神通”的功力,秦雙雙雖曾有耳聞,但卻未親眼看過。

因為根據江湖傳聞,要練成“彈指神通”必須具有一甲子以上的功力火候。

放眼當今武林,尚無人習成,更別說指力遠達一丈開外。

而柳一鳴年不及冠,竟身懷這不世奇學,豈不是奇之又奇的事嗎?

那名中年人,想是上吊不久,經柳一鳴推宮過穴後,已經蘇醒過來了。

除了脖子繩痕猶在,喉部略感疼痛之外,已和往日沒有兩樣。

他睜目一看,見自己不但未死,而且身邊還站着一個奇醜少年,和一位美如天仙般的少女,心裏明白,自己這條命,是眼前兩人所救。

于是,立即一翻身,“叩”的一聲,雙膝跪倒在地上,千恩萬謝的叩頭道:“小人承兩位……”

話未說完,柳一鳴伸手将那中年人拉起,微笑道:“些許小事,大叔何足挂齒。”

說着一頓,望了中年人一眼,又道:“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讓大叔如此為難,竟想一死了此殘生,大叔何妨将此事告知在下,或許在下能略盡棉薄之力,也說不定!”

那中年人被柳一鳴拉了起來,聞言內心雖十分感激,但是一見柳一鳴其貌不揚,以及那身穿着打扮,不由長嘆—聲,道:“恩公好意,小人萬分感謝.但是,唉……”

秦雙雙性子急,最看不得別人吞吞吐吐,不由嗔聲道:“你這人到底怎麽了,連死的勇氣都有了,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呢?”

柳一鳴怕秦雙雙的話,再度刺激那名中年人,立即柔聲勸慰道:“別急,別急,大叔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有何困難不妨說出來,大家商量一番,或許能想出個辦法,也說不定!”

那中年人聽柳一鳴語态誠摯,便依言坐在一塊巨石上,望了一眼兩人,才娓娓道出了自己的遭遇。

原來這名中年人姓莊,名自強,是個老實的生意人,在這臺子鎮上,開了一家米行。

數月前,錢塘江出了毒龍,每至午夜,上岸吞噬人畜,鬧得沿江居民,非死即傷,乃紛紛遷離老家,以免枉送性命。

這些人多半是以捕魚為生的貧苦漁夫,家中雖不致貧無立錐之地,但也無太多的積蓄。

這一次躲避“龍禍”,最初尚有錢過活,但日子一久,積蓄一用完,又不敢回家,卻又無法入江捕魚維生。

莊自強見狀,心生不忍,乃主動與其商洽,自己可以将米糧借給他們,但是日後須照量償還。

那些難民為了感謝莊自強援手之德,乃立了契據,日後加倍奉還。

豈知,善門難開,消息傳開之後,大批的難民蜂擁而來,均如法泡制,欲向莊自強支借米糧。

莊自強雖有心相助,奈何自己的本錢不多,存糧有限,可是又不忍見死不救。

于是,他乃出面向本地的一位大米商洽談此事。

那位大米商倒也十分慷慨,不過卻嫌麻煩,不願親自料理,乃囑咐莊自強全權處理,只要是附近災民,願立字據,便可以如數出借。

莊自強聞言心中大喜,乃前往大十商的倉棧,開倉辦理手續,不到三天,便已搶借一空。

當莊自強将字據送去時,那大十商卻硬是不認賬,說莊自強盜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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