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镖頭如今已找到了高人撐腰,又豈會将本人兄弟,放在眼裏?否……”

朱建民言,臉色立即為之一變,強忍下胸中怒火,打斷李文風的話,道:“文風兄何出此言,小弟雖然無能,卻也知道江湖中義氣為先,小弟在贛北一帶開設‘四壯士镖局’,多年來承蒙各地好友照顧,數年來,倒也未曾出過差錯,作出任何對不起道上朋友的事。”

話鋒一頓.又道:“今日小弟受托,暗保莊老板前往金陵,路經貴地,但求二兄賞個薄睑,放小弟等人過去,小弟日後必有所報。”

“長江一條龍”李文風一聽.不由哈哈大笑道:“本來在江湖中,這借道本屬小事,沖着咱們多年的交情,我兄弟兩人也無意留難,只不過,朱大總镖頭不該令貴友毀去我橫江鐵索……”

洪妙妙站在柳一鳴身畔,見這左右雙雄李氏兄弟,一副冷傲狂妄之态,早已暗感不耐。

此時聞言,那左右雙雄分明是借故刁難,因而未待“長江一條龍”李文風把話說完,立即秀眉一揚,嬌聲責問道:“喂!你們待要怎的?那橫江鐵索是我與鳴弟弟所毀,有什麽事,你們盡管沖着我們倆來好了!”

“長江之蚊”李文正久未開口,他一直在偷窺着洪妙妙的絕世嬌顏,此時一見她那淺嗔薄怒,嬌聲呖呖,另具一種迷人美态,不由接口笑道:“好!姑娘快人快語,令在下欽佩之至,但不知貴姓芳名?

那位高人門下?”

洪妙妙見他賊眉賊眼的盯着自己,芳心更加氣憤,叱道:“姑娘姓洪雙名妙妙,這位是我弟弟柳一鳴,至于何人門下,就憑你這塊材料,還不配知道!”

柳一鳴負手閑立,悠哉悠哉的眺望四周江景山色,忽聞洪妙妙報出姓名,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了。

左右雙雄李氏昆仲聞言,不由勃然變色,他們兩人均非無名之輩,江湖中一提起“左右雙雄”,也是一個響叮當的字號,何曾受過這等輕視與奚落。

如果柳一鳴、洪妙妙兩人,真是江湖中成名俠士,那還能忍受,但盡管兩人方才露了一手斷索催舟的神功,卻是藉藉無名之徒。

這口氣叫他如何能忍受。

“長江一條龍”李文風,倏地暴叱一聲,拔出分水刺,正欲撲上前去,“長江之蚊”李文風見狀,連忙一施眼色阻止,并且沉聲道:“姑娘休要看輕在下等人,在下左右雙雄……”

說完,又指着衆人,繼續介紹道:“這位是‘井鹽幫’少幫主‘玉面飛狐’李喜郎,這位是君山三傑,老大曾人溪,老二曾人河,老三曾人江,這位是金錢镖趙益清,這位……”

柳一鳴靜立在一旁,俊目仔細一打量衆賊,只見他們一個個勁裝裹體,眉宇間隐聚煞氣,他雖然未曾聽過這一幹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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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俊目餘光,膘見“九宮劍客”朱建民,緊皺眉頭,因而可以想見他們必是黑道中極有名氣的人物。

因而,未待他話說完,忍不住心中氣憤,接口道:“李大當家的不用再說了,在下柳一鳴雖年輕識淺,卻也知道各位必是綠林中的精英。”

說着,俊目一掃衆人,又繼續道:“古雲:‘盜亦有盜’,但是在下甚為下解,各位何以會聚在此處,做這不正的勾當?數月前錢塘江毒龍肆虐,生民塗炭,無家可歸,莊老板生具俠肝義膽,不惜變賣珍寶,用以赈濟災民,昨夜有些不開眼的毛賊,曾想打劫,卻不料‘伏虎神丐’,突然出現,将其一一打發回去,此次如果在下等不欲多事,試想那連老前輩既已伸手在前,這次恐怕也不會坐視不顧!”

左右方山衆人一聽“伏虎神丐”之名,都下由心中一暗凜,紛紛回首四顧,好像“伏虎神丐”連三省就在附近一般。

但四周叢林野地,空山寂寂,那有半條人影.柳一鳴和洪妙妙見狀,不由相視莞爾一笑。

“玉面飛狐”李喜郎,自恃其師蕭史人,功力高絕,自身除盡得師門絕學外,另有銀針打穴絕技,對敵時無聲偷襲,素有迎面不過三之譽。

尤其最近重整大別山“井鹽幫”,招納江湖亡命之徒,廣聘高手,聲威大振,俨然有領袖川、黔、湘黑道綠林之勢。

所以,他雖然年僅三旬上下,身份行情卻足以和任何黑道綠林中一流人物,分庭抗禮,平起平坐,因而養成了狂傲之氣。

他一見柳一鳴、洪妙妙兩人笑他們過份緊張,不禁勃然大怒,道:“小子,你不要擡出‘伏虎神丐’來吓唬本少幫主,本少幫主今日既敢來此,就有信心收拾伸手架梁之輩。”

話鋒一頓,又道:“你小子乳臭未幹不知天高地厚,僅仗着幾乎莊稼把式,妄想橫加枝節,将李兄的橫江鐵索……毀壞,就憑這點,本少幫主和衆位兄弟,就不能輕易放過爾等!”

他說到毀去橫江鐵索時,內心不禁暗凜不已,語氣也不由為之一窒。

因為那橫江鐵索全是精鋼打造.一百二十個環扣,長三十八丈,重約九千九百九十斤,平日沉在江底,用時兩頭使用絞盤,将它拉直,用它來阻攬江眼可以說是無往不利。

想不到,柳一鳴身在船中,只輕輕拉動,竟能将重約萬千的橫江鐵索齊根拉斷,這份神力,如非功力已達反璞歸真之境,絕無此能力,尤其在船上比在陸地上更不好使力。

“玉面飛狐”李善郎雖然十分自傲,嚣張橫行,自忖無此能力。

可是對方不但文質彬彬,年紀又輕,完全是一副文弱書生模樣,又怎麽可能會具有如此神奇的深厚內力呢?

盡管他十分疑惑、卻也不甘示弱,但他為人一向十分小心,是以便将左右雙雄、君山三傑、以及金錢镖劉益清等人,一齊拖下水,如此一來,任憑你柳一鳴有多大能為,也架不住人多。

柳一鳴一聽,僅微微一笑,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但是在一旁的洪妙妙,聽李喜郎口口聲聲,罵鳴弟弟左一句小子,右一句小子,芳心不由大怒,只見她雙眉帶煞,往上一揚,叱道:“不放過又想怎樣?有本領盡管放馬過來好了,姑娘今天要不給你一點教訓,你還當天下無人呢!”

“玉面飛狐”李喜郎聞言,不禁怒火升騰,惡從膽邊生,反手“嗆啷啷”拂出背後的三尖兩刃刀,晃身掠出,指着洪妙妙怒叱道:“好丫頭,你口氣倒不小,敢說出這大話,今天少幫主倒真要領教領教,你有多大能為!”

話一說完,只聽洪妙妙冷哼一聲,嬌聲道:“好!”

“好”字一落,未見她如何作勢,身形倏地欺近五尺,嬌滴滴站在李喜即三尺之外,道:“你動手吧!”

她在無意中露出了一手移形換位的上乘身法,衆人不由為之一驚!

“玉面飛狐”李善郎雖然狂傲,但卻十分識貨,見狀心中不由暗凜,立即收起輕敵之念,連忙抱元守一,面色一正,道:“請!”

“請”字一出口,腳下随即邁動,手中三尖兩刃刀微揚,空中立時寒光閃閃。

一式“鳳凰三點頭”,刀刃抖出三圈光暈,直往洪妙妙左肩“肩井”、“氣門”,“曲地”三處穴道急點而去!

洪妙妙功力卓絕,早已看出這位“井鹽幫”少幫主李喜郎,功力确有獨到造詣。

只是,她已決定要一舉鎮懾群賊,因此她一見三尖兩刃刀攻到,竟然連閃也不閃,凝立原地動也不動一下,生似一個不懂武功的弱嬌娘,被吓呆了一般。

“玉面飛狐”李喜郎這一招出手,可虛可實,乃是試敵之招,其目的不在傷敵,而是在引動敵人攻勢。

那知對方竟連動也不動,根本未将自己的三尖兩刃刀,寒光閃閃,挾帶勁風的攻勢,放在眼裏。

“玉面飛狐”李喜郎見狀,心頭不由大怒,心中暗罵一聲:“不知死活的丫頭,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本少幫主辣手摧花!”

心念及此,手中一緊,三尖兩刃刀呼嘯生風,三團光圈,倏合而為一,直向洪妙妙“肩井穴”上,疾如閃電飄風般的點了下去。

眼看三尖兩刃刀僅差一寸,就要點實。

說時遲,那時快,洪妙妙好像似受不住刃風襲體,整個嬌軀倏然垂直後飄。

同時,左手急探曲肱拂出。

看似輕描淡寫,順手揮出,指風拂處,“嗆啷”一聲。

“玉面飛狐”李喜郎只感到虎口一震,全身不由自主的向後踉跄幾步,手中一輕,低頭一看,那精鋼打造的三尖兩刃刀,竟然已由一折為二,只剩下了半截。

左右雙雄、君山三傑、金錢镖劉益清等賊,見狀都不禁神色為之一變,尤其是身歷其境的“玉面飛狐”,更加不是滋味。

但洪妙妙卻如同無事人一般,信手輕揉了一下鬓邊金發,輕輕一笑,道:“少幫主,你這兵刃可是紙糊草紮的,不然怎麽這般脆呀?”

話聲一落,柳一鳴已忍不住“嗤”的一下,笑出聲來。

“井鹽幫”少幫主李喜郎一聽,臉上更挂不住,只見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倏的暴吼一聲,道:“好丫頭,休逞口舌之利,少幫主今天與你拼了!”

吼聲未完,右手半截三尖兩刃刀一擲,擲向洪妙妙左太陽穴。

緊接着身形一轉,晃身撲上,轉瞬間,一連擊出九掌十八腿,招招攻向洪妙妙的全身要害攻去。

洪妙妙見狀,香肩一晃,人影飄然而起,閃身飄向“玉面飛狐”背後,避過半截三尖兩刀刀,同時口中笑道:“少幫主別急呀,小心閃了腰!”

“玉面飛狐”李喜郎羞怒交集,那還管自己是否她的對手,早已紅了雙眼,人似瘋漢,一擊不中,轉身又攻了上去。

洪妙妙滿頭金發随風飄掠,衣衫翩翩而飛,往來進退于“玉面飛狐”的漫天拳影中,恰似一只穿花蝴蝶,翩然飛舞。

同時,間雜着輕笑俏語,這那像是生死搏鬥;簡直似是在玩游戲一般。

“玉面飛狐”急怒交加,心浮氣躁,才攻了十幾招,便已氣喘不休,有點兒後繼無力了。

洪妙妙見狀,更加戲谑的笑道:“少幫主,你在武林中的身份地位是不是用錢換來的,否則怎的這麽膿包,不要再出來現世了,依我看還是休息一下吧!”

話一說完,纖手倏地高舉而起,輕飄飄的向“玉面飛狐”面門按去。

在一旁掠陣的左右雙雄、君山三傑等人,見狀不由大驚,以為她要下毒手。

因此,不約而同暴吼一聲,齊齊撤出随身兵刃,疾如星矢般向場中撲去,紛紛攻向洪妙妙,以搶救“玉面飛狐”李喜郎。

那知,洪妙妙出手看似輕緩無力,實則快捷如逾電閃飄風般,就在衆人搶入,兵刃尚未遞及時。

“玉面飛狐”李喜郎頭上的包頭黑巾,已然被她摘了下來,抛向地面。

“玉面飛狐”李喜郎頭上黑巾一去,頭發頓時披散而下,披拂兩肩,心中一驚,連忙雙腳一尺,向後急躍退五尺。

群賊一見“玉面飛狐”李喜郎安然無恙,不由寬心大放,立即挺身立住不動,将一個洪妙妙圍在其中,心裏卻有點進退兩難的感覺。

因為,洪妙妙方才揮指斷刀,空手戲敵的功力,他們自認無此功力。

即使是仗着人多勢衆,來個群起而攻,也未必見得會贏?

更何況旁邊尚立着柳一鳴,負手閑觀,似乎胸有成竹般,無動于衷呢!

但是,江湖中講究的是義氣,寧折不彎,寧死不屈,方才洪妙妙的冷嘲熱諷,目中無人,這口氣怎能讓他們咽得下去呢?

柳一鳴此時的江湖閱歷,已今非昔比,他已看出衆人的猶豫,立即哈哈一聲朗笑,正準備善言勸解。

豈知洪妙妙一見衆賊将自己圍在場中,小嘴一呶,粉臉生嗔,嬌叱道:“怎麽,你們想圍攻嗎?好,姑娘也一并接下,省得浪費時間。”

話聲一落,纖掌一錯,立即向距離最近的君山三傑的老大曾人浪拍去。

君山三傑老大曾人溪,長得又高又壯,年約四旬,練就一身十三太保橫練,已達金鐘罩之境界,除了雙眼之外,渾身刀槍不入,即使是內家掌力,與寶刃砍打在身上,有如擊在敗革之上,傷他不得。

更因為他性子憨厚,遇敵時多喜硬打硬拼,加上他練成少林絕藝,“沾衣十八跌”的近身搏鬥技巧,所以平時對敵,鮮少使用兵刃。

他一見洪妙妙一掌擊來,右掌一舉一推,呼的一聲,打出一團勁風,迎了上去。

洪妙妙正欲他如此,見狀立即掌勢不變,直擊過去,左手自衫長袖一拂,掃向其他群賊。

“金錢镖”劉益清,手中的兵刃是非刀非劍,非鈞非叉,赫然是一枚巨大的銅錢。

這銅錢的形狀樣式,與普通的制錢無異,不同的是除了放大之外,四周邊上,更是磨成銳刃,閃閃放出烏光,看上去不但銳利,且還喂有劇毒。

他雙手都戴着鹿皮手套,一手執着兩根皮索,索長一丈兩尺八寸,盡頭正穿過金錢中央打就的兩個小孔。

對敵之時,舞動金錢,以及皮索內力揮動,遠近如意,再加上金錢轉動,嗡嗡而嗚,更可擾人耳目,實在厲害,詭奇至極。

此時他一見洪妙妙撥動攻勢,也不甘示弱的将皮索一抖,金錢夾帶嗡聲,越過洪妙妙長袖,向她的面門急攻而至。

其他請人見狀,也紛紛舉起兵刃圍攻過去。

頓時,只見十幾件兵刃,急如雨般的往洪妙妙的身上落下。

“砰!”的一聲,君山三傑老大曾人溪,與洪妙妙一掌對實,曾人溪已運出九成真力,仍然止不住對方掌力,蹬!蹬!蹬的退後三步。

而洪妙妙也因心神分散,只用上了五成真力,而嬌軀也晃了兩晃。

同時,“金錢镖”劉益清的金錢镖已到,正好是洪妙妙中門大開時,眼看那金錢镖已然将擊實。

好一個洪妙妙,果然不愧是“玉面神姥”的得意門人,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她香唇一吐,師門絕學“玄門先天罡氣”,呼的噴出一口白色氣柱,向金錢镖迎去。

只聞得“叭”的一聲輕響,劉益清仗以成名的兵刃,頓時被那白色氣柱,擊成粉碎,碎片向四周紛紛激射而出。

群賊料想不到洪妙妙功力這麽高,碎片電掣而出,一時之間,各個手忙腳亂,連躲帶跳,後退不疊,雖然未曾受傷,但也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不禁面面相觑,不敢再往前攻。

柳一鳴見狀,哈哈一笑,朗聲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得饒人處且饒人,各位均是綠林中一時之選,何必與在下姐弟斤斤計較?依在下善言相勸,諸位能看在下薄面,放過今日之事,日後找柳一鳴必有所報。”

話聲一落,衆人只覺眼前一花,柳一鳴手中已多了兩把龍髓珠了。

只見他雙手略擡,那掌中十幾顆龍髓珠,已然冉冉分成十路,飛向“長江之蚊”、“長江一條龍”、“君山三傑”、“玉面飛狐”等人面前,并且朗聲道:“些許好處,敬請諸位好漢收納,作為賠償橫江鐵索之資,與買路錢如何?”

這一手功夫,與方才眼前一花的轉瞬間,對方已來回二十丈的距離,如此快如電掣飄風般的身法,看在衆人眼中如遇鬼魅,均不由大為驚駭。

他們不但自忖無此功力,即使目前江湖黑白兩道的成名武林人物中,也沒有一人具有此功力。

若是想出手,僅一個洪妙妙,自己等人就未必能穩超勝算,更何況又多了一個功力深不可測的柳一鳴呢!

但是,對方不但不以武力相逼,反而謙謙自牧,善言相勸,最後還出手如此大方,所送的大珠,大如龍眼,豪光四射,一望即知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像他這樣,恃才不傲,出手如此大方的風度,不要說在見利忘義的黑道中難以找尋,即使是自命清高的俠義中人,也難找出幾個。

君山三傑老大曾人溪,生性心直口快,一見柳一鳴如此風範,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伸手接住龍髓珠,大聲謝道:“公子這等不計前嫌,反而贈予大禮的泱泱風儀,令人溪感佩羞慚,公子恩賜,本來不敢接受,但公子既已出手,人溪若是不要,怕公子怪責人溪不給面子。”

話鋒一頓,又道:“所以人溪就此收下,做個紀念!從今以後,人溪必時時身懷此珠,以此警惕勉懷公子之謙恭仁德,勉力效法,重新做人,以……”

話未說完,柳一鳴已哈哈朗笑,微一擺手,止住他再繼續說下去,接口道:“曾兄何必如此客氣,在下何德何能,能當曾兄如此惦記在心。”

說着,望了衆人一眼,又繼續道:“以在下認為,天生萬物以養萬民,我輩既身為武林強者,切忌恃技淩人,必須虛懷救助貧困,才不枉上天賜予我輩健全的肢體,辜負了上天賜予的恩情。

如果我們只是一味的逞強鬥狠,互結仇恨,有仇必報,如此惡性循環,為達複仇雪恨的目的,不擇手段,必會殘殺生靈如斬草芥,如此一來,則和那些弱肉強食的禽獸有何區別呢?

豈不是枉為自稱為萬物之靈嗎?

因之在下奉勸諸位,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如此不但澤及後世子孫.天下的萬民,也必能可享平樂之福了!”

話一說完,除了“玉面飛狐”李喜郎和“金錢镖”劉益清兩人,因為随身兵刃被毀而懷恨在心外,其餘衆人無不深受感動,面露慚愧之色。

君山三傑老大曾人溪,聞言更是深受感動,他一拉老二曾人河、老三曾人江,趨前一步,躬身正容道:“公子之言,人溪深銘肺腑,從今以後,君山三傑,必遵照公子指示,改過向善,救助貧路,若是再傳出絲毫劣跡,曾人溪必自刎,以謝公子。”

柳一鳴聞言,想不到自己這一番話,竟能令頑石點頭,心中不由大喜,連忙神色一正,道:“曾兄肝膽照人.柳一鳴十分敬佩,在此代君山、錢塘江兩地百萬黎民,向曾兄拜謝。”

說完,立即當頭一揖,曾人溪與其二弟、三弟連忙還劄,老二曾人河道:“公子俠肝仁心,天下同欽,日後公子有暇,盼能莅臨君山舍下,讓人河兄弟等人,再多親近!”

話聲一落,與曾人溪、曾人江同時一揖,曾人江道:“人江等就此別過,他日公子若有用到我兄弟三人之處,只要一紙相召,人江兄弟即使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說完,兄弟三人與左右雙雄等人,一打招呼之後,随即躍入一艘快艇,當先離去。

“左右雙雄”李氏昆仲見狀,也随後躍人快艇中,溯江逆流而上。

“井鹽幫”少幫主“玉面飛狐”李喜郎,心存機詐未除,和“金錢镖”劉益清,同懷兵刃被毀之恨,根本未将柳一鳴苦口婆心善言相勸放在心上。

他們只不過是震懾于柳一鳴的絕世武功,而不敢發作。

此時一見“君山三傑”和“左右雙雄”相繼離去,自知己方已無勝算把握,只見他雙目一轉,随即雙雙抱拳,“玉面飛狐”

李喜郎朗聲道:“公子與姑娘今日之賜,在下等永志不忘,他日有暇,盼兩位莅臨大別山,再請教益吧!”

洪妙妙見他兩人頑強桀骜不馴,不可理喻,內心不禁有氣的道:“大別山蛇鼠一窩,有如一群土雞瓦狗,何懼之有,少幫主既然如此說,洪妙妙姐弟兩人,有暇必然登臨,見識見識!”

“玉面飛狐”聞言,面現獰色,嘿嘿一笑,道:“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李喜郎等恭候姑娘姐弟兩人俠駕莅臨!”

話一說完,立即對“金錢镖”劉益清一施眼色,雙雙縱入快艇中,溯江而上。

柳一鳴目送兩人離去,不由搖頭嘆息。

“九宮劍客”朱建民兄弟四人目睹柳一鳴、洪妙妙不但神功絕世,而且不恃技淩人,天生心慈面善。

心中不由大為敬佩,立即贊道:“柳公子與洪姑娘絕藝仁心,實在令人大感心折,但如今黑道中人,生性兇殘好殺,對公子的諄諄規勸,未必能聽得進去。”

話一說完,柳一鳴随即嘆道:“話雖如此,但我輩既自命俠義中人,豈可不教而誅呢!”

洪妙妙道:“對非常之人,要用非常之法,古雲:‘除惡即是行善’,似那些桀骜不馴之巨奸大惡,如一再放縱,豈非無異與虎謀皮。”

話聲一落,那藏身在山坡林間的一幹人,見這邊已經沒事了,随即紛紛走了過來。

莊自強一走出林間,立即越衆而出,急步搶至柳一鳴面前,“噗通”一聲,雙膝跪倒在地,叩頭道:“公子菩薩心腸,小人……”

話未說完,柳一鳴知他要說什麽,見狀立即将他扶起,并且搶接道:“莊老板千萬別如此,些許小事,何必挂齒,快請不要放在心上!”

莊自強心知柳一鳴蓋世奇才,行事大異常人,說穿了反而不好,連忙躬聲答應,并且退到一旁,一雙眼睛,卻直盯在柳一鳴的臉上,心中不由暗自奇怪,他何以如此變化萬千?

另外四劍客與一幹舟子,則紛紛向兩人行禮道謝。

柳一鳴取出數錠元寶,一一賞于舟子,令他們另購船只,并且不可将今日之事,傳揚出去。

衆舟子紛紛感激應諾,不提今日之事。

柳一鳴遂将行囊取下船來,将船只讓與莊自強等人乘坐赴京。

莊自強等人正欲謙讓,柳一鳴已一把拉起洪妙妙,道聲:“珍重!”立即雙雙施展輕功,疾如流星快逾奔馬,沿江奔去,剎時已消失不見。

衆人一見.不禁又驚又佩,癡立半晌,才上船直放金陵。

柳一鳴和洪妙妙兩人,雖然展開身形,沿江一陣飛馳,但柳一鳴仍心系莊自強赈濟救災之事,因而乃提議先至金陵一游,洪妙妙本也毫無目的,聞言便立即點頭答應。

于是兩人便改變方向,朝着金陵方向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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