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放手
當秦歌日夜傷心流淚,蘇婧實在看不下去了。
“秦歌,我跟你說過,愛情是自私的,你不努力争取是永遠也得不到的。”
秦歌滿臉淚水的看着蘇婧,“我不是沒有争取過,你知道的,我越是努力,他就離我越遠。我還能什麽辦法,你告訴我。”
既然林正陽的心比茅坑裏的石頭還硬,那麽就從軟弱的一方下手吧。
開庭那天,蘇婧本想陪着秦歌,可是她沒有去,她覺得有必要去見見另外一個人,一個她不想見的人。聽過秦歌的故事,蘇婧一開始覺得華朝也是個可憐的女子,可是一路下來,看着秦歌的苦和痛,漸漸覺得她可恨,是她的存在造就了秦歌的痛苦和悲傷,再加上華音,蘇婧心裏更是對華朝喜歡不起來。
蘇婧看到華朝出門,跟着她在街上到處亂逛,當看到華朝從試衣間出來,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微笑的時候,蘇婧忍不住了,那笑容很刺眼,要毀了她。所以讓華朝在大衆面前丢臉,讓所有人知道她不明不白的身份,讓大家對她指指點點。雖然報複了她,但相比于秦歌而言,她所受的這些算不了什麽。
秦歌知道了蘇婧和華朝在商場發生的事,她朝蘇婧發火了,“誰讓你那麽做的,誰允許你那麽做的。”
蘇婧解釋,“我是在幫你。”
“幫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只會讓林正陽對我恨得更徹底,他會以為這一切是我讓你做的,這樣只會讓他更快的離開我,你知道嗎?”秦歌歇斯底裏地怒吼。
蘇婧沒想過會讓秦歌更傷心,可是更讓人承受不了的打擊随之而來。
秦偉告訴秦歌,“華朝懷孕了,秦歌,你放手吧。”
“你怎麽能幫着外人,秦偉,秦歌才是你的妹妹。”蘇婧對秦偉喊到。
她不出聲還好,一出聲,秦偉更惱火,“你閉嘴,你把事情弄得還不夠亂嗎?華朝懷孕了,你懂嗎?跟當初的你一樣。”
秦偉說到了蘇婧的痛處,沒錯,現在的華朝就跟當初的自己一樣,所以自己擠走了周玲,難道就這樣讓秦歌放棄了嗎?
蘇婧不能就這樣袖手旁觀,她去找了華朝。
“你必須把這孩子打掉。”蘇婧說的很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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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朝的立場也很堅定,“絕不可能。”
“秦歌不會離婚,你這樣執意生下來,只會讓孩子的身份變得尴尬,會有更多的不幸發生。”蘇婧希望能用孩子來動搖華朝。
“蘇婧,你也是這樣一路走來的,你應該最了解我的心情,我是堅決不會放棄這個孩子的。”
“你們這樣,對得起秦歌嗎?當年她才十八歲,她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身邊沒有任何的人陪着,林正陽都不曾去看過她一眼,她當時的悲傷和無助不是你可以想象的。這些年,她一直陪在林正陽身邊,林正陽從沒正眼看過她一眼,從沒給過她好臉色,可她還是一路堅持着,而你呢?你什麽也沒有為他做過。秦歌付出了那麽多都不能得到他的愛,憑什麽你就可以,你覺得這公平嗎?”蘇婧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
秦歌有多苦,有多累,華朝心裏明白,可是自己也是在經歷了一番風雨後才尋得林正陽這片溫暖的天空,這一次,真的不想再放開他的手,真的只想為自己自私一次,就算是為了肚裏的孩子,這一次不想再放棄了。“這一次,我不想再放手了。有些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種什麽因得什麽果。”
蘇婧接到秦偉的電話,“你在哪?”
“什麽事?”蘇婧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你是不是跟華朝在一起?如果你再做出出格的事情,蘇婧,我們之間真的就完了。你在哪?”
秦偉的話說得嚴重,蘇婧沒有再堅持,“在華朝公司對面的咖啡廳。”
說完,秦偉就挂了電話。
華朝起身,“對不起,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先告辭了。”
蘇婧沒有強留華朝,她跟在華朝身後走出咖啡廳,聽到林正陽在對面叫她的名字,他笑着跟她揮手,面對秦歌他從未有過那樣的笑容,接着看到華朝也朝他揮手,幸福地走向他。那一刻,蘇婧的心像着了魔一樣,她快步追上華朝,然後那麽輕輕一推,看着華朝在自己眼前滾了下去,接着看到林正陽瘋了般沖向華朝,蘇婧當時就害怕了。
秦歌知道了所有的事,華朝的孩子沒了,所有的人都在替她傷心和難過,最難過的那個是林正陽。可是為什麽這麽不公平,同樣都是林正陽的孩子,為什麽當初沒有一個人給予自己這樣的關心,沒有一個人替自己難過和傷心,他們甚至提都沒有提過一個字,尤其是林正陽,對于那個孩子的逝去,他似乎是在心裏慶幸,沒有絲毫的悲傷。秦歌恨這樣的不公平,同樣都是有血有肉的生命,為什麽差別那麽大,為什麽那麽的不公平。她不會替華朝難過,甚至更激起了她的報複心裏。但是秦歌可憐蘇婧,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秦歌去看蘇婧,“你為什麽這麽傻?”
蘇婧說,“秦歌,你太痛苦了,我看不下去了,我去找她,我告訴她這些年你有多痛苦,有多悲傷,我期望她能理解你,能可憐你,能明白你,希望她能離開林正陽,可是,她告訴我,這一次她不想再放手了,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就算她了解了你的痛,她還是執意要奪走你最珍貴的東西,她太無情了。走出咖啡廳,看到林正陽朝她招手,看到她走向林正陽的懷抱,我當時就像着了魔一樣,心裏只有一個想法,我要把這種幸福毀掉,我要讓她嘗嘗跟你一樣的痛苦,所以我把她推了出去,看到她滾下階梯的那一剎那,我後悔了,當我看到林正陽瘋了般沖向她,擡頭看我的眼神時,我害怕了,他的眼神太可怕,可怕得似乎可以毀滅一切。秦歌,這次我又錯了,我把你的一切都給毀了。對不起。”
秦歌不恨蘇婧,她只是幫自己實現了自己內心深處最肮髒的想法,有什麽資格去責怪她。
華音來找自己完全在意料之中,秦歌心想,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麽,這樣的糾纏是不會結束的,如果痛苦那就讓林正陽和華朝陪着自己。
華音把秦歌強制拖到了醫院,“你去看看,看看你還能得到什麽,如果你還要堅持這樣執迷不悟,我再也不會攔你。”
推開病房門,秦歌看到華朝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睡着了眉頭還是擰在一起。林正陽陪在她身邊,他的眼裏有擔憂,有疼惜,他伸手撫上華朝的眉間,輕輕撫平她皺着的眉頭,眼裏滿是溫柔,華朝一點點的動靜都帶動着他臉色情緒的變化。
這樣的溫柔,疼惜和牽挂,是秦歌從未得到過的,以後也不可能得到,陪在林正陽身邊十年,從不知道他會如此溫柔地對待一個女子,他将她捧在手心裏,視作最珍貴的寶貝。他為她付出多少,也許華朝還沒有自己更清楚和了解,越是這樣想秦歌越覺得,林正陽對華朝的愛真的是什麽也阻止不了了。華朝對林正陽的愛應該也不會比自己少。
華音說的很對,“得到的不一定是真愛,真愛也不一定非要得到,只要你愛的那個人幸福,就足夠了。”
病床上的華朝稍稍動了一下身體,林正陽就緊張地看向她,那是多麽深的愛才會如此的為一個人揪心。
秦歌轉身對華音說,“我放棄了,這輩子我也贏不了華朝。”
秦歌剛推門進去,林正陽就發火了。當秦歌提出離婚,他也是一怔。
當要離開時,華朝叫住了她,她說“謝謝你。”
秦歌知道她的笑容是真心的,她說的話也是真心的,可是自己在這份真心裏感受不到溫暖,只有徹骨的冰涼。
放手了,結束了,心依舊沒能放寬。
再次選擇用離開來治療傷口,相信時間會讓它慢慢愈合。夢醒時分,再回首這一切,突然發現自己好傻,這麽執着到底是為了什麽。這段感情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在錯誤的時間,用錯誤的手段,竊取了一段本不屬于自己的幸福,讓一切變得可悲。犯了錯,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所以得到的是孤獨,悲傷,還有絕望。
在夕陽西下的海邊,面對火紅的朝霞,秦歌對着大海放聲大喊,“林正陽,我再也不愛你了,再也不愛你了,再見。”只剩最後一滴眼淚融入大海。
作者有話要說: 一段故事的結束,代表着另一段故事的開始,秦歌是個讓人憐愛的女人,只是愛得太傻和太深。忘掉了過去,重新找回笑容的她,相信會找到那個真正愛她,分分鐘為她牽挂的人。
第二部分秦歌篇至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