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晉級

跡部獲得勝利,但冰帝敗了。

這是很多人都始料未及的結果。

幸村面色如常,自始至終抱臂而坐:“精彩的對決。”

“嗯。”跡部的音調意味不明,“加油。”

“謝謝。”

黃黑小流逐漸脫離藍白大潮。

“我說跡部,你和幸村剛剛在打什麽啞謎?”又是鼓勵又是感謝,應該不是字面上這麽簡單吧?

“誰知道。”跡部整理妥當,打了個響指,“冰帝的這個夏天結束了。”

別無他法,已經盡力。

“這裏停一下...側旋9度,反彈外翻5度。”

幸村按下遙控板繼續播放。

立海上周末的比賽一帆風順,盤盤碾壓局。然而徐佑在周一晚上就被幸村拉回家複盤。

立海最大的對手冰帝在第一輪落敗,也就是說他們的決賽對手很可能改為青春學院。他們以前對青學的關注不是很多,所以在此情況下勢必要收集齊全面的最新資料。

“你覺得不二現在的水平在哪個階段?”

徐佑寫完一段字,往前翻一翻:“嗯......仁王和柳之間吧,平常的仁王。”仁王部內比賽沒出全力,徐佑和幸村多少都有感覺。

某個角度來評價,仁王很強,強過柳和真田。

至少對于他們兩人而言,和仁王比賽要比真田還吃力一點。不好預判,費腦筋。

“手冢暫時離隊去醫治左肩,總算...完全痊愈再打比賽吧。”帶傷比賽對誰都不尊重。幸村知道手冢為什麽堅持,但既然選擇離隊,那就徹底治好,消除誘發因素。

“這麽說戰力削減了嗎?”

“嗯。你覺得替補的一年級生怎麽樣?”

“經驗豐富,球型多樣,應該自幼時就受到他父親的訓練。”

“水平呢?”

“和赤也差不多,在瓶頸期。”

“越前君啊...他的瓶頸期說不定比赤也還難突破。”

“同意。”因為太容易受到他父親的影響。

網球從來不是個繼承性的領域。競技,需要突破,需要創新。

聊到九點半,徐佑合上筆記:“我得去睡覺了。”

“诶。”幸村扯住徐佑的手腕,“不用去客房。”

徐佑一愣,接着無奈:“又睡不着?”

“昨天那些人,你也聽見了吧?”幸村陰郁下來,配合現在有些寬大的睡衣,顯得可憐。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在立海一隊經過的時候故意大聲說“避孕藥”、“捉奸”之類的人也存在。

理不理垃圾話是一回事,現在人在手邊,當然不能放過大好機會。

“......不用管。”徐佑反握幸村的手,“一些不認識的人。”

[淡淡的很好聞,是花香嗎?]幸村抱住他睡覺的時候,徐佑是這麽想的。[好像離得有點近。]

都近在咫尺了好嘛!

就算關系很好,也不至于......

[哪裏不太對。]說是至交又比至交的距離近很多;說是在一起的那種關系,又沒告白過,也沒做床事的期望。

[家人?]

徐佑在糾結,幸村倒十分滿意。他覺得現在這種距離很好,很安心。

“睡不着?”

“嗯。”

幸村睜眼,見黑暗中與他相視的徐佑,心裏一跳,手上抓緊了些:“......不自在嗎?”

“沒有。”下意識否認。

“那,喜歡...我是說,不會覺得熱吧?”

徐佑輕笑兩聲,認真回複:“不會。”

偌大的房間裏只有外面路燈和弦月透進來的冷光,和它一樣冷的是屋裏的聲響。

“不用想那些。”再三思量後,徐佑出聲安撫,“不會發生的。”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幸村輕聲細語,沒有否定,也不肯定,“有對不上的地方,也有對上的地方。”

“相信自己。”

“是嗎?比起相信自己,我好像...更相信佑君一點。”

“那就相信我,我不會讓它發生的。”

“哪有這種...一生很長。”

“是很長啊,但是幸村君不相信我能做到嗎?我們之間的情誼能維系一輩子。”

“那如果我以後漸漸疏遠佑君怎麽辦?”幸村睜開眼,用視線描摹身邊少年的側顏,“我現在覺得不會,那以後...會不會因為某個...女生,放棄我們之間的交情。”然後陷入所謂的“豪門狗血”當中?想想就害怕。他會因為愛情失去理智嗎?會有那麽不冷靜的時候嗎?

“呵呵——”徐佑嘴角的弧度也被幸村收入眼底,“那我就重新争取回來。”

“......哪有這樣的。”從用愛情控制的人手中奪回友情,總覺得奇怪。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想辦法,幸村君放心吧。”

“那,我會努力不讓那一天發生的。”

“晚安,幸村君。”但願一夜過後憂消愁散。

“晚安。”

沒再讓身邊的人感知自己的目光,手上溫熱的觸感使幸村難以入眠。

也許和佑君熟識之後,就隐隐把這個人獨自占有。類似于...啊,伯牙只能有一個鐘子期。

有一個就夠了。

所以總是空出時間和佑君獨處,連真田也不想告知加入。多出一個人,就像蚌裏進了沙子,膈應。

他不想把自己的交際圈介紹給徐佑,也是這個心思吧?唯恐佑君找到另一個志向相通的人。然後像關心他一樣關心別人。

神木佑只能做他的倚靠。

但他卻想在自己被“愛情”沖昏頭腦時還讓佑君來争取他。

好像很自私。

五點半,外面還是灰蒙蒙一片。

徐佑想起身晨練,但又不想驚醒還在睡覺的幸村。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

沒有不尊重幸村的意思。

幸村的睡顏很柔和,不像在網球場上那麽英俊,仿佛劍刃入鞘,并不彰顯多少攻擊性。

“早安。”

“诶?”徐佑生出被抓包的窘迫,“啊......早安,幸村君。”

閉眼的幸村仍一動不動地摟着徐佑:“好看嗎?”

“好看。”

“呵呵。佑君這樣,我可是會自滿的哦。”

“......起來吧,我去做早餐。”

“早餐媽媽會做,佑君是客人呢。”手撐床起身的徐佑被幸村攔回來,“再躺幾分鐘。”今天任性一下。

“幸村君——”每天都不能懈怠。

“......好吧。”幸村起床後動作十分利索。

幸村宅的後院被花草占滿了邊邊角角,除去一塊被特別開辟出來的網球牆,牆上一片坑坑窪窪,也不知用過多少年。

[《戰國策》?佑君現在看這種書?]因為院子裏多了個人,洗溯完畢後來澆水的幸村心不在焉。

“哎呀,多了多了。抱歉,哲君。”

[哲君?]徐佑心笑,[意外地感性啊。]

這周金曜日的會議重點在周末準決賽和決賽。

“我們下一輪對手是東京都大賽擊敗冰帝的黑馬不動峰,決賽對手86.8%的概率為青春學院。”

“不動峰能打敗冰帝啊?”

“都大賽冰帝上報一半非正選,他們前兩場雙打就是這四名非正選,輸了。單打三宍戶敗給之前有名的九州高手橘桔平,直接三場失利被淘汰。”

“哇,冰帝不知道那個不動峰有高手嗎?”切原大人樣地搖頭晃腦,“自己的對手诶。”

“不動峰因為團隊暴力被禁賽一年,今年是剛剛重組的隊伍,由橘桔平領隊。就目前的成績來看,橘桑的綜合能力相當不錯。”柳的解說平淡無波,“禁賽對一個校隊是相當大的打擊,這表示校隊的成員這賽季之前沒有參加正式比賽的資格。可能冰帝太過小看這支隊伍,加上正選都沒對外露過面,綜合各種因素導致信息判斷錯誤。”

“關于不動峰的實力,佑君。”

“是。”柳發下資料,徐佑逐一解釋,“森辰德,基礎紮實,各項素質平均。低速球57%,中速球34%,高速球失誤較多。雙手控球還算穩定,但是單手容易失控。

內存京介,速度比較突出,網前能力較底線更高,上網意識強,底線相持耐性差,易出現受迫失誤。

櫻井雅也,底線攻擊型,擅長上旋球,但是控球不精,耐力較低。

石田鐵,底線攻擊型,擅長平擊球,力量較強,技巧較弱,控球不精。

神尾明,底線反擊型,速度不錯,低速球22%,中速球54%,反手較弱,正手穩定,救球能力強。發球不錯,43%邊角,24%中部,33%T點。有一定節奏把控能力,但即時策略能力弱。我推薦以力量型選手針對,易産生受迫失誤。

伊武深司,底線反擊型,技巧較為突出,控球不錯,力量、體力、速度持平,發球技巧可以,但速度無威脅性,接發弱。推薦讓力量較高的技巧型選手應對。

橘桔平,全方位型,攻擊性很強,上網率7.8%,43%中速球,39%高速球。正反雙手穩定,單手正手較穩定,單手反手失誤率17.3%。力量較突出,回球壓迫性較強,球型掌握綜合。我推薦底線強的具有策略性的選手應對,當然,力量不能太弱。”

“關于出場順序,由于兩方實力和聲勢差距懸殊,我個人認為不動峰會孤注一擲,将最強陣容放在前三場。因此有以下兩種陣容推測:

陣容一:雙打二伊武、神尾;雙打一石田、櫻井;單打三橘。第一場意在鼓舞士氣,第三場一錘定音。

陣容二:雙打二櫻井、神尾;雙打一石田、橘;單打三伊武。旨在增大雙打一的勝率,并寄希于單打三立海會讓後輩出場。

以上。”

幸村在手賬上打出表格:“大家覺得出場順序該繼續保持原樣嗎?”

“別吧?”丸井一言點明,“我們以前經常變的,現在這麽穩反而不正常。”說不定到決賽,對面反倒會覺得立海有後招。

“嗯嗯~”仁王跟着點贊,“沒必要地變一下。”

“那就這樣吧,雙打二丸井、柳生;雙打一真田、柳;單打三赤也;單打二傑克;單打一仁王。佑君替補。”

“決賽呢?聽說部長手冢離隊,那青學更沒戲了啊。”

“決賽雙打二丸井、傑克;雙打一仁王、柳生;單打三真田;單打二柳;單打一佑君。赤也替補,全國大賽再上。”幸村停筆,環視一圈,“最強陣容,用它來迎接王者立海的關東十六連勝。”

“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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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對帶傷、帶病上場比賽持什麽看法?

佑:不好,因為會加重傷病情,實在沒辦法才這麽做。我寧願棄權。

幸:可能是被逼的,希望我不會遇到。

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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