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一
“你...你怎麽在這兒？”衛子夫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人。黑暗裏透着沉沉的氣息，不可名狀的暗色湧動，順過一番不動聲色，靜靜地落在頭頂的天上，平添了幾分耐人尋味的感覺。
“我本已是宮中之人，在此處，也不會翻牆的事。”男子随性地說着，也不管其他，像是當作自己家一樣，“此次我前來，也不過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罷了。”
“什麽問題？”
“你想繼續留在這兒麽？”
“想。”
脫口而出的話大抵真的是衛子夫的心聲了，她這才真正迫切想要留下來，不是為了什麽未來她會坐到的母儀之位，也不是為了留下一個能萬世流芳的聲名，說到底，不過是裏面睡着的那一個女人的一世平安吧。
“你一人根本不成氣候，無權無勢無文無武，如何護她？”男子的話衛子夫不是沒有想過，可她目前的處境，能做什麽呢？正欲開口，男子便擋住了她，“如我告訴你，我有辦法，給你權勢，教你武功，你願意做麽？”
“我願意。”
他沒有騙她的意義，何況他們本就一樣遭遇，目的如此一致，過程什麽的也就不重要了。衛子夫相信他，出于對同類人的信任。
東方朔掏出了一塊令牌，上面印着“無”，衛子夫不知所措，有些茫然，擡着頭疑惑地看着他。“這是信物，明日這個時間，你在宮裏等着，自會有人來尋你。”說完便離開了。這是衛子夫第一次見到東方朔的輕功，才知道竟然他不是一個純粹的文人。
拿着令牌端詳了半天，衛子夫終是有些困了，便找了房回去睡了。
這兩天并沒有上朝，皇帝成了親也就放了他幾天休息，畢竟這宮得安住。平陽也沒有馬上便回府，多呆了幾日與王太後聊了許多日常，與公主王子們也敘叨了不少。衛子夫就跟着，也不說話也不參與，只用餘光看着身前，端莊大方又美麗的平陽長公主，心顫了好多次，又撞了好多次，好說歹說才平息下來。
一晃又是晚上，衛子夫按照和東方朔的約定，準時赴約。可她，等來的卻不是東方朔，而是另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暗的看不清臉，只是看得見隐約的輪廓，冷冷清清的感覺，讓她有些畏懼。
男子抱拳示意，順勢又跪了下來。
“參見主子。”
衛子夫不覺得後退了兩步，然後愣神地看着他，不明白發生了何事，只好睜大眼睛然後胡亂比畫些什麽。她雖是穿越，不理解尊卑等級，但畢竟這一整段時間，她也醒了很多經驗，隐藏的很好。現在這一出，倒真是讓她不知所措。
黑衣人也沒多說，交給她一封信，然後等她讀完。
“衛子夫，你我都知道這歷史發展，你的位子自然也定然擺在那裏，有些事不可逆而為之。你手上有“無”的令牌，便可調動無字莊之人。據我之觀察，你實為信得過之人。你總要培養一些勢力，不然如何保護自己愛護之人。”
東方朔之話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她也仔細想過，的确，如此勢單力薄，如何保護平陽。轉眼看向黑衣之人，仔細地打量，發現似乎是已經受過訓練了。
“你叫什麽名字？”
“三”
衛子夫擡頭，看着三，又低下，像是心裏已經想到了什麽，卻也不說。過了半晌，衛子夫的問題還是問出了口“我們今天練什麽？”
“今日僅是東方先生派我來和主人見面的，至于練功，可等到主人回府後繼續進行。自今日起，三就會在主人身邊，若有需要，主人可以随時召喚。”三說完，看了看衛子夫，又緊接着說，“時間不早了，三得走了，主人注意安全。”
衛子夫看着三離開，腦子裏卻還在消化晚上發生的一切。她迫不及待想見到東方朔，想要問清楚所有事。她忘了今日的風很大，今晚的庭院，格外寂涼。
“你怎的還未睡？”
突然的出聲吓得衛子夫，那個熟悉的酥軟的聲音，讓衛子夫心頭一顫。她的平陽公主啊。轉身的時候，眼裏還留着眷戀愛戀，呆了很久，突然又反應過來不是做夢，趕緊收斂了眼神，諾諾地站在一旁。顯然半睡半醒的平陽眼睛還惺忪着，充滿了倦意和誘惑。l
“公主。”
“怎的我醒來你都不在旁邊？”平陽公主有些幽怨地說着話，還沒清醒的邏輯卻依然很清楚。衛子夫看着迷醉的平陽，匆忙解釋着什麽，然後只管帶着平陽往裏屋走。晚上的風很足，何況是迷迷糊糊的平陽，她更不敢放任這位大小姐在外面吹風了。
風吹的平陽有些清醒，才發現自己已經整個被衛子夫攬在懷裏了，甚至沒有一些縫隙擠進來。衛子夫比平陽高了些許，剛好為她擋住了煩人的風，不至于侵入那人的體內。或許是抱的太緊，平陽公主似乎有些臉蛋發熱，連帶着耳根子都有一些泛紅，微微一側頭，又直接撞上前面的軟軟的不太小的。
終于走回了室內，衛子夫也便放開了平陽，然後轉去關門。回頭的時候，平陽還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衛子夫，像放空，又像是含羞帶怒地看着，反正看着衛子夫心裏癢癢的。被動如衛子夫，她是多麽不敢的一個人啊，喜歡的人卻在面前羞紅了臉。
相顧無言，屋內的氛圍又不太對，兩人不知所措的狀态也真是能蔓延。平陽終于還是察覺的什麽不對的地方，正欲開口，卻又說不出什麽大道理來。衛子夫始終想要保持冷靜和理性的思考，卻發現此時說什麽也不對，內心暗處有一團什麽火熱的東西在督促在催化，在消磨意志。
衛子夫還是沒能抵住，手腳快于腦子的反應，先一步奔向平陽公主，穩住雙肩，緩緩靠近。當顫抖地貼上那個冰冷時，柔軟的甜意瞬間開始泛濫，成災。衛子夫小心翼翼地碰着，發現平陽也沒有別的反應，大着膽子往前觸了幾分，嘴裏的小舌頭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不可控地想要從對方的防守中沖撞出一條路線。
平陽還是潰了陣地，沒守住牙關，輕而易舉地讓衛子夫飄了進去。從一點點試探，到舌尖相撞的悸動。平陽有些不輕易的回攻，惹得衛子夫格外主動。
這個吻很長，這個也很深。
吻到喘不過氣來時，兩人的理智才稍微有些恢複。平陽還是推開了她，然後也不說話。
衛子夫突然有一些慌亂和緊張，她還在猶豫是不是該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比較好一些。膽小如鼠，只怕是深藏了暗戀。
“我....”
“你不必多言，剛剛也不過本宮未睡醒罷了。本宮權當這件事未發生，你也不必記得。”霸道如她，自是不願意留下什麽活路給她。衛子夫也知道，她是平陽呀、又怎麽會真的有什麽結果呢？只是，只是心怎麽還是痛了。
“是。”衛子夫不敢再多說什麽，便只是留下一汪情深的目光，最後一下，如水的眷戀，然後沉下。“時候不早了，公主也快休息吧，奴婢退下了。”
“今日已晚，你就在這兒伺候着睡吧。”
平陽沒讓衛子夫輕易逃開，但她也不願意承認心裏那一點莫名的情愫是什麽。也不是同情，也不是心疼，只是見不得這人的眼神罷了。
“是。”
衛子夫本就不會反駁平陽公主，既然她已說出這番話，她自沒有再離開的道理了。看着平陽慢悠悠走向床，自己也不做多的行動，不敢靠近，只好看着她的一舉一動。直到平陽出聲提醒時，才發現自己的出神與放空。不做多想，徑直走向邊上的榻上，扯了一扯被子，側身睡下。
朝着平陽的方向，衛子夫好像從來沒有這麽滿足過。想想那些出格的行為，剛剛那個吻，好像，總能讓人沉迷其中。回味什麽的，說起來有些猥瑣，可這種感覺啊，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衛子夫下意識摸了摸唇，好像還留着她的味道，那個軟軟的觸碰。
不能再想下去了！這樣和癡漢有什麽區別！
衛子夫一直心理暗示自己不能再繼續惦記晚上的那些個荒唐事了，她不會提，自然她也不會提。衛子夫那些現代人的想法，一定在穿越的過程中被改造了，不然怎麽會這麽忌憚平陽長公主。
眼神不願意離開，自然連睡覺都是帶着笑的。衛子夫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她好像已經沒有概念了。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衛子夫這個晚上很滿足又很踏實，她有隐藏不住的喜悅的心情，甜蜜醉倒在心裏不能自拔。
作者有話要說：
怎麽寫着寫着哪裏怪怪的 / （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