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子言錯愣了一下,“你想動易行?蘇沉然不會不管的。”穆亦寒眼角斜睨着看了他一眼說:“那可不一定哦,你清楚的,有我家在,
沉然想插手也不容易。再說了,你就那麽肯定蘇沉然不想徹底把易行放在身邊?”夏子言被穆亦寒堵得一時啞口無言,穆亦寒輕笑着拍拍他:“小言言,你還是在這好好考慮幾天吧。”
夏子言被軟禁了,那天之後,穆亦寒就把人困在穆家,也不怎麽騷擾夏子言。今天已經是第四天,夏子言待在二樓的房間裏,他的手機被穆亦寒拿走了,也不知道易行那邊是不是急瘋了。
到今天為止,夏子言一直沒吃東西,以前聽說別人絕食他覺得那是很幼稚的行為。現在真輪到他自己身上,夏子言覺得餓死也比被困在這個神經病家裏好。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穆亦寒端着份粥走進來。“沒想到你還會玩絕食這一套啊,小言言。”穆亦寒把粥放在桌上說道。“絕食也比吃你的東西強,我嫌髒。”夏子言坐在窗臺上,聲音有些虛弱。
四天沒吃東西讓夏子言的臉色極其蒼白,整個人更是瘦了一圈。愈發的瘦愈發顯現出夏子言烏黑的眼睛,眼窩微陷,更顯深邃。窗簾随風輕揚,素白的紗讓夏子言的臉若隐若現,他現在整個人雖消瘦的可憐,可偏偏愈是這樣,愈讓他有種清傲的氣質。
穆亦寒欣賞着這樣的夏子言,當初他對夏子言産生興趣,為的就是這種初見時就展露出來的清傲。讓穆亦寒很是喜歡,喜歡的恨不得抓在手裏慢慢,一點一點的捏碎,摧毀。
人對于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是這樣,一定要千方百計的得到,然後一個人欣賞,最後膩味了再丢掉就好。
穆亦寒向夏子言走去,伸手要摸夏子言的臉,被對方躲開了。穆亦寒也不介意,就這麽又往前伸了點,夏子言頭往後推,穆亦寒再伸,再退,再伸。
夏子言皺着眉剛想再退,不料後面是牆了。穆亦寒眼疾手快的一把将手擱在夏子言後腦勺,阻止了他和牆壁的親密接觸。緊接着穆亦寒托住夏子言的後腦勺往前一帶,準确無誤的吻上了夏子言。
夏子言瞪大了眼睛,虛弱的身體沒辦法抵擋穆亦寒的惡劣行徑。他張口就要咬,沒想到穆亦寒在這時手滑進他的腰,夏子言渾身一震,手忙腳亂的去按穆亦寒的手,竟忘了咬他。
穆亦寒見好就收,吃了點豆腐就放開夏子言了。“惡心!”夏子言簡直都找不出詞罵他。穆亦寒挑挑眉:“你要是再不吃飯,我可以用這種惡心的方式喂你。”
“你!”夏子言相信他能幹這種事,夏子言二十三年的人生從沒有一個人能像穆亦寒這樣讓他無奈讨厭至極。夏子言思考後還是默默端起那碗粥喝掉,穆亦寒就在一旁看着他喝完。
這時房間門被敲了敲,穆亦寒沉聲說了句:“進來。”一位女傭恭敬地進來說:“少爺,樓下有位叫易行的先生找您。”
“哦?”穆亦寒看了看驟然握緊手的夏子言,接着說“讓他在客廳等我,我馬上下來。”女傭退了出去,穆亦寒玩味的看着夏子言道:“你的好兄弟來了,要去見見嗎?”
夏子言眼睛發狠的看着穆亦寒:“你讓我離開軍隊,沒關系,但是,你不要動易行!”穆亦寒聳聳肩道:“小言言,你怎麽就是不理解我的意思呢。我不是想讓你離開軍隊,我是想讓你做我的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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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言真的要瘋了,他幾近崩潰的說:“我不是同性戀,我也不想做誰的情人。”穆亦寒眨巴眨巴眼睛:“可我是啊,我想你做我的情人啊。”
說得是多麽的純良,多麽的理所當然。夏子言突然覺得很累,深深地挫敗感。穆亦寒也不再說什麽,轉身下樓。樓下易行正在客廳轉悠來轉悠去,要不是顧忌幾分夏子言在他手上,易行早沖樓上去了。
一看見穆亦寒下來,易行怒聲問道:“你把阿言怎麽了?!”穆亦寒悠閑自在的抻了抻衣袖,反問道:“我請他來做我的保镖難道有什麽不可以嗎?”
易行簡直氣笑了,“你問過阿言答不答應嘛,穆亦寒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穆亦寒沖他促狹的笑笑:“他部隊已經同意了,檔案已經在我手上了,你覺得他會不會同意?”
易行眼睛一縮,“你威脅阿言,王八孫子,爺今天非教訓教訓你!真把你自己當天王老子了!”穆亦寒絲毫沒把易行的話聽進去,他不緊不慢的走到沙發上坐下,掏出手機:“我的确不是天老王子,但是調幾個人離開特種區的能力還是有的。”
易行不是個傻子,相反他是個人精,聽到穆亦寒這話,易行腦子一轉,便猜到穆亦寒怕是拿自己來威脅阿言了。依阿言的性子,就算穆亦寒威脅阿言不能繼續當兵,只怕阿言都不會在乎。
唯獨拿阿言在乎的人威脅,才會讓阿言這些天還被困在穆家。想到這兒,易行恨聲道:“爺都不稀罕當兵,整天累死累活的,你把阿言放出來,愛咋地咋地,我們不伺候了!”
樓上的夏子言聽見這話,顧不得別的,臉色蒼白的從房間挪出來,一步一步走下樓。易行看見夏子言出來,再看他蠟白蠟白的臉色,趕緊上去攙扶他。
坐在沙發上的穆亦寒心裏也有些驚訝,易行剛才的那番話擺明了說給夏子言聽的,告訴夏子言他不在乎當兵,就是生怕自己借此威脅夏子言。
而夏子言現在又出來了,若真是不能借此威脅到他,只怕他們今日走了,再想抓到夏子言就不太容易了。
穆亦寒交疊起雙腿,面色微沉,他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他擡眼看向易行:“你們倒是好兄弟,這麽義氣,我都不好意思不成全。”夏子言靠着易行肩膀的身體一震,啞了聲音說:“等等!這跟阿行一點關系都沒有。”
易行梗着脖子瞪着穆亦寒:“阿言沒事,我們走,爺早受夠隊裏操蛋的生活了。”雖然易行說的潇灑,但是夏子言與他認識這麽多年,怎麽會看不出來,他頭微揚,驕傲的不讓人窺見半分眼底的難過。
穆亦寒也不多說什麽,直接撥通了電話,“是陳首長嗎……”“不要,不要,穆亦寒,我答應你!我答應你…”夏子言猛地向穆亦寒撲過去,搶奪他手裏的手機。一時不慎,整個人撲在穆亦寒懷裏。
穆亦寒滿意的笑了,有禮貌的和手機那邊的人道別:“陳首長,易行今天幫了我個大忙,我特地想向你們贊揚他……嗯,您忙吧,我不打擾了。”
易行從穆亦寒懷裏搶回夏子言,他直接掏出手機,沖着穆亦寒說:“爺用不着你這樣,我說過了,爺懶得當兵了,我自己請退。”
夏子言下唇咬的死死地,他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所有的東西都在天旋地轉,嗡嗡作響,胃裏一陣絞痛,夏子言拼盡全力 ,按住易行正要撥電話的手,艱難的說:“阿行,我不允許…不要…放棄…”
随之終于支持不住陷入昏死狀态。看着夏子言昏過去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易行慌亂的抱着人要去醫院,還是穆亦寒率先反應過來說:“抱他去二樓房間,這裏有備家庭醫生,比去醫院快。”
易行這是也顧不得和穆亦寒計較什麽了,他抱着夏子言就往二樓去。不多時家庭醫生到了,經過診斷後,确定夏子言是因為過度饑餓造成脫力,再加上情緒過于激動,一時才昏過去了。
不過夏子言身體底子很好,因此待會輸些營養液,睡一覺,大概明天就能醒。不過醒來後的一個星期裏,一定要多補些營養。聽完醫生的診斷,易行可能是氣蒙了,反而異常安靜。
他對穆亦寒說:“你出來,我們聊聊。”穆亦寒沒什麽異議,跟着他出去了。房門外,易行點燃一支煙,吸了兩口才說話:“你前前後後見過阿行幾面?”“沒幾面。”穆亦寒靠在門上随意道。
易行接着吸了口煙:“你不愛阿行,阿行也不愛你,你這麽做,圖啥?”穆亦寒沒說話,面無表情就在易行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穆亦寒說話了:“不圖啥,就想把他這麽個人放身邊。具體我也說不出為啥,可能…我太寂寞了。”
易行他沒想過穆亦寒會這麽回答,他抓了抓頭發,把煙掐了:“阿言以前也和我說過他很寂寞,這世上誰不寂寞呢,穆亦寒,你太霸道了,你不能因為你寂寞,一時興起就把阿言搭進來。”
穆亦寒雙手抱胸說道:“你為什麽不讓我試試呢,或許我和小言言在一起可以互相陪伴呢。寂寞的人很多,可沒幾個願意寂寞啊,獨角獸還渴望溫暖呢。“
易行反駁道:“可你看阿行明顯是不願意的吧。他沒招惹過你,你放過他吧。”穆亦寒又靠回了門上,語氣說不出的平淡:“遲了,已經到手的人,我就不想放了。易行,事事皆有可能,我可以答應你,不傷害夏子言,甚至我會放夏子言回軍隊。但是,”穆亦寒朝房內看了一眼,“夏子言已經答應我了,那他就是我看上的人了。”
易行下意識說了句:“你可以讓阿行回軍隊?你能這麽好心?”穆亦寒瞥了他一眼,摔下句:“我本來就沒打算讓他離開軍隊,只是手段而已。”便朝房裏走。
房間裏,夏子言還睡着,眉間緊皺。易行壓低聲音跟穆亦寒說:“你清楚的,跟阿言相比,我根本不會在乎軍隊,你別再試圖用這個威脅阿言。”
穆亦寒懶懶的回了句:“我說過了,不會傷害他,他是我的情人,我可不對情人無禮。”易行瞪了他一眼,坐在床頭守着夏子言醒來。
不過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易行接到了隊裏電話,似乎出了些事情,要他趕回去。易行糾結的看了看易行,穆亦寒坐在房間椅子上看電腦,說了句:“你回去吧,他好了,我會完好無損的送他回軍隊。”
易行猶豫了一下,仿佛下定決心般,看了夏子言一眼,走了。
第二天夏子言醒來的時候,有些恍惚,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頭一偏,看見穆亦寒就坐在不遠出的椅子上。看見他醒了,穆亦寒露出笑走過來說:“醒啦,小言言。”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還是不怎麽會虐的,我們的穆小攻不算壞的,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