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次不正經

祁昭心跳得厲害。

他從前不是沒被吻過, 但那些都是在夢裏, 仔細說來算不得真, 祁昭心裏始終有種隐約的不确定感,所以即便他已經清楚了謝慎對他的心意, 也還是沒有底氣。

但現在, 那些不确定盡數被這個蜻蜓點水的吻打散了。

一吻結束, 祁昭深呼吸數次, 聲音卻還是輕顫着:“謝慎,你……這是什麽意思?”

謝慎垂頭在他眼角親了親,眉眼在四周昏暗裏依舊溫柔的驚人,他伸出手,手指挑起祁昭耳邊的發和自己的纏繞在一起,而後輕聲說:“就是這樣的意思。”

結發之好。

祁昭喉結動了動, 藏在衣袖下的手輕輕顫抖起來。

謝慎溫柔一笑:“雖然有些事情你我心中其實都已經清楚了,但我還是想問一句——”

他眼神略微有些飄忽, 在說話的同時從身後拿出了一把合歡花,紅着耳尖遞到祁昭面前, 目光認真, 一字一頓問。

“祁昭,你願意告訴我你的草木血脈麽?”

明明是沉穩的人,如今眼裏卻也帶上了掩蓋不住的緊張和忐忑。

四周寂靜無聲, 只能聽到淡淡的呼吸聲和他們彼此的心跳,半晌,祁昭突然笑了, 伸手将他手裏的合歡花抱了過來:“雖然我覺着,你只用幾枝合歡花就想把我騙回去這很不合理,但是……我願意。”

他翻過手,手腕上漸漸浮現出雲虛藤木淡金色的紋路,謝慎眼睛驟然亮了起來,手上同時出現玄色的騰蛇紋,而後輕輕和祁昭腕上的貼在了一起。

一明一暗兩種淡光混合在一起,不突兀,有種異常和諧的好看。

等到手腕上散着的光淡下去,祁昭收回手,學着話本子的人挑眉:“小美人兒,以後就好好跟着我,不會虧待你的。”

謝慎目光縱容,低頭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頸側,看到被觸碰的地方迅速變紅後,低聲一笑:“之前不是教過你,應該這樣才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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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位到底是不夠,小傻子反撩失敗,默默紅了耳尖。

謝慎還是笑着,手指溫柔撫上他的臉頰,又壓低了聲音問:“還有……接下來是不是該說,不如就此跟了我,我會讓你很舒服的,嗯?”

祁昭一噎,垂下眼還沒說話,先聽到了懷裏合歡花的聲音。

“噫,這兩人真是好不正經哦,大白天就要做那種茍且之事,不害臊。”

“你不懂,這是情趣,反正我看得挺開心的,來來來繼續繼續。”

“嘿呀怎麽不親了?這人不行啊,這時候應該一邊親一邊解衣扣,親到意亂情迷後往榻上一抱,接下來順其自然嘿嘿嘿,半點阻礙都沒有,啧,這不行不行。”

祁昭:“……”

祁昭沒有被謝慎撩得徹底羞恥,倒是被植物們說得連頭都不敢擡了,沉默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雙節骨分明的手,再然後,懷裏的合歡花便被提着放到了窗臺外面。

合歡花們很是委屈,嘤嘤嘤了幾聲,聲音就被突如其來的結界給隔去了,謝城主面無表情收回手,聲音平穩到毫無波瀾:“以後還是莫要什麽草木了,太吵。”

祁昭忍着笑:“謝慎,你不會是因為合歡花說你不行生氣吧?”

謝慎眼睛眯了眯,唇角的笑容重新溫柔起來:“我行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的麽?”

“……”

祁昭很想反駁,但他不得不承認,他還真的清楚。

先是在那日清晨跌倒時不小心觸碰到了某處不可言說,知道了那處的熱度和硬度,之後沐浴時親眼看到,又更加清楚的記住了尺寸和顏色,不得不承認,确實挺行的。

祁昭一瞬間窘迫到了極點:“謝慎,你……”

謝慎自然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模樣一下子便正經起來,微笑着朝祁昭伸出手:“祁昭,來。”

祁昭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又要搞事,謝慎見了,眉頭微挑,上前一步将祁昭的手握在手下,緩步下了閣樓。小傻子被他牽着往前走,很快認出來這是去往自己住處的方向,頓了頓,不由想到了一些不大純潔的東西。

這種感覺,為什麽那麽像示愛後立即開房?

祁昭的住處很快到了,謝慎停下腳步,讓祁昭走在了他的前面。

祁昭疑惑的回頭看他,謝慎笑容很溫和,說:“其實我也為你準備了禮物,進去看看吧,我想,你會喜歡的。”

祁昭有點慫,盯着謝慎看了半晌,見後者還是那副坦坦蕩蕩的模樣,心裏的防備稍微淡了些,再加着他也有幾分好奇,猶豫了一下後,上前伸手推開了門。

“祁昭昭!”

渡聞抱着他的八卦盤和占蔔龜殼眼神亮晶晶看過來,開心的喚了祁昭一聲,身後跟着越滄。

祁昭驚喜的看着他們:“你們怎麽來了?”

“之前不是在信裏對你說過最近有件大事嗎?”渡聞笑眯眯的晃了晃手裏的文書,“祁昭昭,從今天開始我們就又是一座城的人了,至于原因如何,這你還是要問謝城主。”

謝慎抿唇笑了笑,目光柔和看着祁昭,将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渡聞啧了一聲,祁昭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收回手,低頭笑了笑,就瞥見越滄伸出手,也把渡聞的手握住了。

祁昭眼神在他們交握着的手上停的久了點,小神棍眼神不自然晃了晃:“祁昭昭你看什麽,就許你有道侶,還不許我和死奸商在一起?”

話音落下,越滄笑了,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死奸商,昨晚你可不是這麽叫我的。”

猝不及防的渡聞:“……”

猝不及防的祁昭:“……”

這車的開得太快,渡聞回頭怒視了越滄一眼,祁昭不敢聽,倒是邊上的謝慎聞言眼神微斂,意味深長停在了祁昭腰上。

……

渡聞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先給祁昭驚喜,他和越滄剛入居晚景城,要忙的事情不少,雖然都在灑金街上,可祁昭之後連着幾日都沒見到他。

至于祁昭過得如何,祁昭表示,他不想說。

謝慎是真的很撩,從前祁昭就覺着他無論眼神還是笑都很是勾人,現在成了道侶,祁昭才發現謝慎以前其實是收斂過的,而不加收斂的謝慎如何,祁昭每日腰都是軟著的。

最後一步還沒到就已經成了這樣,若真到了那天,祁昭想都不敢想。

清晨,祁昭去了灑金街,進門後便懶散的窩到了藤椅裏,無論草木們說什麽都不想動。

赤火草在旁邊盯了他許久,語氣嚴肅下了結論:“欲求不滿。”

“有眼光。”

“肯定是。”

“噫,正經點好嗎?”

祁昭現在對正經和不正經這兩個詞異常敏感,聽到後看過去,發現讓草木們正經的居然是那株最喜歡偷藏小黃書的靈泉草。

祁昭:“……”

靈泉草自以為讨好了祁昭,晃着葉子蹭過來,先是嘿嘿嘿了幾聲,才說:“祁昭昭,你看我最近這麽乖,上次被沒收的那本書,你看是不是可以還給我了?”

祁昭無奈看了它一眼,雖然覺着這愛好不太和諧,但也不想難為它,就點了點頭。

靈泉草葉子開心的轉了個圈:“祁昭昭,麽麽噠!”

祁昭一笑,從藤木桌邊上的那摞書裏找它的小黃書,來回翻了數次,卻沒見到書的影子。

靈泉草期待的眼神黯了下去,語氣要多傷心就有多傷心:“祁昭昭,我的書是不是丢了?”

聽着特別可憐,祁昭急忙又仔細翻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見狀,靈泉草的葉子徹底耷拉了下去,也知道肯定是找不到了,失望的窩到了角落,自言自語不知道在那邊嘟囔着什麽。

祁昭心裏油然而生出沉重的罪惡感,但也沒辦法,他記着小黃書一直是在這裏放着的,碰過他的人除了自己就只有謝慎,不應該會丢。

等等,謝慎?

角落裏的聲音這時也傳到了他耳中,靈泉草果真不是正經草,在那裏不斷嘆惋某些體位和撩人技巧它再也看不到了,他話裏的內容祁昭聽着莫名耳熟,半晌,突然一頓。

那些不就是謝慎日常用來撩他的法子嗎?

……心機狗。

祁昭眯了眯眼睛,一瞬間被氣得想笑,坐在藤椅裏想了一會兒,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起身走到角落,伸手戳了戳頹喪的靈泉草,靈泉草以為祁昭是來對他道歉了,雖然心裏不是很想原諒,但顧忌到自己大氣的草設不能崩,還是回過頭:“怎麽了?”

祁昭猶豫了一會兒,終于是開了口。

“那個,就是,咳,之前的那種小黃書……你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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