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次不正經
靈泉草一哽:“……”
它的葉子偏過頭來, 不可置信問:“祁昭昭, 你說什麽?”
話說出來就沒那麽不好意思了, 祁昭摸了摸鼻子,将之前的話重複了一次, 草木們聽見, 晃着葉子朝他齊齊噫了一聲。
靈泉草已經丢了一本珍藏小黃書, 實際上是不願意把自己的存貨貢獻出現的, 但無奈來讨要的人是祁昭,它權衡了一下,認命的垂下葉子:“……有。”
它背後探出兩根藤蔓,沿着靈植店繞了一圈,從各個角落裏把它藏的小黃書找出來堆到了祁昭面前,滿滿一摞, 祁昭看得目瞪口呆,草木們也是一樣。
沉默半晌, 金錢草開了口:“噫,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草。”
靈泉草葉子捂着花瓣, 害羞的對祁昭說:“你記得先看上面的嗷, 下面的略微有點重口,我怕你受不住。”
祁昭不信,從最下面抽了一本瞥了一眼, 頓時面紅耳赤把書合上了。
靈泉草也很不好意思,幹咳了一聲,末了還沒忘記鼓勵祁昭:“祁昭昭, 加油!”
祁昭忍不住笑了,抱着那摞書坐回去,不得不說靈泉草是老江湖,放在最上面的書尺度正好,撩而不膩,最适合祁昭這種內心蠢蠢欲動偏偏臉皮還薄的人。
這一看就是兩個半時辰,正午時候。
祁昭挑了幾本放到懷裏,關門回了城主府,謝慎還在書房忙碌,祁昭打算先把小黃書藏好再去尋他,就從邊上饒了過去,他選的這條路會路過花園,在草叢裏捉蟲子的小黃雞眼尖的看到他,啾啾叫着跳了過來。
祁昭習慣性的蹲下身子揉了揉它頭頂的絨毛,突然覺着觸感不太對,低頭看過去的時候小黃雞正巧抖了抖羽毛,身上黏膩的紅色便盡數落入祁昭眼裏。
他心裏一跳,将手指湊到鼻尖嗅了修,一股鐵鏽腥味。
小黃雞見他目光凝重起來,疑惑的歪了歪頭:“啾?”
“你剛才去哪裏了?”
小黃雞聽懂了,啄了祁昭衣擺一下,示意祁昭跟它走。祁昭起身,小黃雞帶他去的地方是花園深處,那裏有一叢約莫有半人高的木芙蓉花,祁昭小心翼翼撥開枝葉,看到花叢背後躺着一人,玄衣上深色斑駁,散着濃郁的血腥味。
這人周身的氣息讓祁昭覺着有些熟悉,剛靠近,突然聽着有人哭着喚了祁昭一聲:“祁昭。”
居然是祁昭之前養着的青溪木的聲音。
它在這裏,那地上躺着的人是誰不言而喻,祁昭繞過花叢,将昏迷着的人小心翻了過來,那人有着極其冷淡的眉目,果真是周澤。
“你們當初不是離開晚景城了麽,這是出了什麽事?”
青溪木哽咽一聲,還未說話,背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是謝慎,他之前就聽謝清說祁昭回來了,卻遲遲沒見到人,便親自尋過來了。
祁昭鑽出花叢,謝慎伸手摘去他肩上的花:“怎麽來這裏了?”
“就是,我剛才撿到了,嗯……”
祁昭習慣往家裏撿植物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否則謝慎也不會被他帶回去,謝慎清楚他的性子,笑了笑:“是又撿到了什麽植物麽,這有什麽不好說的,養幾日送到灑金街就是。”
“不是。”祁昭猶豫了一下,心虛的說,“這次,是撿回了一個……人。”
說着,他錯開身子,背後的周澤便清晰進了謝慎的眼睛。
謝慎:“……”
謝城主抿了抿唇,突然覺着整個人都不好了。
……
“脈象平穩,識海也未受損傷,失血過多後的短暫昏迷,養幾日也就醒了。”
謝望收回手,又說:“這人身份應該不一般,你們最好查一查。”
周澤還昏迷着,唇上半點血色都沒有,但胸口處卻紋着一只展翅欲飛的火紅鳳凰,從鎖骨一直蔓延到腰身,在蒼白皮膚上鮮活到有些刺目。
祁昭對謝望道了謝,送他出了城主府,回來的時候謝慎正巧從裏間出來,祁昭往裏面瞄了一眼:“周澤是不是和鳳凰城有什麽關系?”
“鳳凰紋是鳳凰城的圖騰,他身上既然有,關系不會淺。”謝慎說,“鳳凰城的事晚景城不好插手,回頭我給聶槃修書,讓他把人帶回去。”
祁昭點了點頭:“好。”
青溪木卻急了:“祁昭昭,不能讓鳳凰城的人來,追殺周澤的就是他們!”
祁昭一愣,朝謝慎看過去,謝慎微微皺眉:“鳳凰城追殺周澤?”
這不對勁,能擁有城池圖騰的必定是城主庇護的人,不可能會追殺。但植物心思純粹不會騙人,祁昭上前安撫的摸了摸青溪木的葉子,問:“小溪,你見過那些人嗎?“
“他們身上也有這樣的鳳凰紋,但是紋在後背,黑色的,很兇。”青溪木哽咽着,“以前在荒蕪之城時追殺周澤的就是他們,現在這麽久過去了還是不依不饒,趁着周澤修煉的時候偷襲,他們模樣也特別可怕,臉上也有紋路,不是鳳凰紋,很詭異。”
聽它說完,祁昭一頓,他覺着青溪木口中所說的更像是魔物。
不是秦修這種天生的魔,而是白垣那種半路入魔的魔物。
天墟城的吸血魔藤一事剛塵埃落定,雖然背後仍有蹊跷,但也算安穩了一些時日,誰知這還沒過多久,浮生界第二城又出了事。
祁昭和謝慎對視一眼,将青溪木放在周澤枕邊,出了裏間後合上門。藤木門将裏外隔開,祁昭看向謝慎:“你有什麽打算嗎?”
“先等聶槃的回信。”謝慎說,“這畢竟是鳳凰城的事。”
七城之間維持着各自的權衡,這點祁昭也清楚,聞言說了聲好,又往裏間的方向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個,這裏周澤住着,我晚上怎麽辦?”
謝慎早等着他問這事,一笑:“你自然是随我住。”
祁昭目光幽幽看着他:“我怎麽覺着你這是蓄謀已久?”
“怎麽會。”謝慎從容道,“我最近在你這裏借住了這麽久,自然是要還的。”
他目光坦蕩,若擱在從前祁昭肯定深信不疑,至于現在?
祁昭只能在心裏默默嘆口氣:“走吧。”
……
祁昭的住處祁昭以前送姜湯的時候去過,那時候他看到了謝慎的腹肌,晚上回去做了一點都不社會主義的夢,現在回頭想想,那恐怕就是他彎成蚊圈的開端了。
推門進去,屋子裏和上次他來的時候沒什麽變化,就是窗臺上多了一盆微微搖晃的太陽花。
太陽花想了祁昭很久,開心的喚了一聲:“祁昭昭。”
祁昭笑眯眯碰了一下它探出來的葉子,邊上謝慎走過來,不動聲色将他和太陽花隔開:“想吃什麽?我讓小廚房說。”
祁昭不挑食,就報了幾個謝慎愛吃的。謝慎笑了笑,坐到桌後給聶槃寫信,他寫字的時候很好看,眉眼微垂,筆墨在雪白的宣紙上留下沉重墨色,就像執筆人眼眸的顏色。
能遇見個這麽好看的,這袖斷的不虧。
祁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不久,門外送膳的人來了,祁昭轉身把食盒提進來,謝慎那邊也正巧寫完,把信紙放進信封用火漆封好,讓謝清給送了出去。
晚景城的廚子手藝不比孟然差,很合他們口味,等着吃到一半,謝慎不知道從哪裏提起一壇酒:“三長老那裏新釀的酒,你要嘗嘗麽?”
“……總覺着你在醞釀着什麽?”祁昭警惕的說,謝慎唇勾了勾,沒說話,将酒壇上的木塞拔了下來,酒香瞬間在四周蘊開,味道清冽,還帶着淡淡的梅子香氣。
祁昭有點心動,但奈何酒量不佳,總覺得會把自己坑了,猶豫着。
謝慎最了解他心中想法,将面前酒盞滿上推到他面前,小傻子之前還有的那麽點猶豫立即淡去了,手指悄悄勾住酒杯,低頭嘗了一口。
辛辣過後,是越發醇厚的甘冽。
祁昭不懂酒,但也知道這是極好的,又嘗了點,謝慎也沒閑着,一直給他夾着菜,如此之下,祁昭不知不覺就喝了很多,等他發覺不對時,為時已晚。
他暈暈乎乎站起來,那邊謝慎同時起身,很貼心的扶住了他:“醉了?”
“你,你……故意的,是不是?”
酒醉的小傻子眼裏水霧氤氲,呆呆看向謝慎,謝慎抱着他,唇角勾起不甚明顯的笑:“怎麽會呢?來,你醉了,你帶你去休息。”
祁昭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謝慎攔腰抱了起來,上了第二層閣樓,祁昭迷迷糊糊任他抱着,等到手下觸摸到柔軟的被褥,眨了眨眼睛,突然發現,這閣樓不就是他夢裏多次出現過的那間嗎?
祁昭頓時清醒了:“謝慎……你不要搞事。”
“不會。”謝慎笑了,溫柔的親了親他,祁昭原本就昏昏沉沉的,被他一吻,方才短暫的清醒瞬間消失不見了,根本無法招架。
頸間傳來溫熱濡濕的感覺,有點癢,但是挺舒服,祁昭眯起眼睛,一點要擋的意識都沒有,謝慎見了手指在他前襟一挑,又吻了上去,祁昭哼了一聲,眼睛霧蒙蒙看過去,像是在期待。
謝慎眼神瞬間變深,低聲問:“若是我繼續,你會怪我嗎?”
祁昭只模模糊糊聽見了最後三個字,無意識搖了搖頭:“我,我是喜歡你的。”
喜歡二字的尾音剛落下,唇便被炙熱的吻堵上了,這吻不同于之前溫柔,疾風驟雨一般,祁昭不習慣,一開始還伸手推幾下,到後來就徹底沒力氣了。
二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什麽時候都散開了。
祁昭瞥了一眼,一眼看到了謝慎的腹肌,咽了咽口水,伸手摸了一下還不夠,緩緩摩挲着,謝慎眼裏的熱度又升了些,手也順着他散開的衣服探了進去,這時候原本是在最好的時候,但謝慎剛撫上祁昭的腰身,覆在他身上的那雙手卻不動了。
他擡眼一看,醉糊塗了的小傻子已經睡着了,呼吸沉穩,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幹淨又溫柔。
謝慎整顆心浸的滿滿的,但又有着說不出來的無奈,沉默看了他一會兒後,低頭報複般的在祁昭唇上狠狠一吻,睡着的人被擾到,不滿的皺眉翻過了身,很快又沉沉睡了過去。
留下謝慎一人獨自坐在床邊,眼神沉到一眼見不到底。
……
隔日,祁昭醒來,只覺着身上哪裏不大對勁。
他一開始還沒在意,直到在銅鏡裏看到頸間的斑駁,驟然紅了臉。
祁昭不是那種醉後會忘事的人,對昨晚發生的種種記得很清楚,知道這些痕跡在他睡過去之前都沒有的,心裏一時間很震驚。
謝慎究竟是多欲求不滿,才能在他已經睡過去後還能一個人弄出這麽多痕跡?
他這麽想的時候,謝慎也起來了,衣服松松垮垮穿在身上,腹肌若隐若現。祁昭還記得昨晚那裏的觸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早啊。”
謝慎微微笑了笑,面容在晨光裏溫柔又好看,祁昭晃了下神,就聽着面前的人低聲說:“下次,可不能就那麽睡過去了。”
“……”
祁昭兇巴巴看着他:“你好好說話!”
謝慎眼尾略微一挑,看着就不像是要說正經話,祁昭慌得不行,眼角餘光瞥到樓下謝清,急忙道:“你先正經點,謝清馬上就要來了。”
“好。”謝慎從善如流,不緊不慢将衣服穿好後,外面謝清也到了,拱手道,“城主,鳳凰城來人了,說是……”
“鳳凰城城主,失蹤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城主(微笑提刀):“說,春風一度在什麽時候?”
阿湛湛(瑟瑟發抖):“快,快了QWQ。”
然後心裏默默的想,就你這麽兇巴巴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