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住
褚子晉停頓了三秒，給剪輯師預留時間，也把大家的胃口吊足了，才緩緩吐出一個字。
“A。”
封星文如釋重負，向鏡頭綻放燦爛的笑容。
一小撮微弱的質疑聲淹沒在熱烈的掌聲中。
百人初評級落幕。
A——11人。
B——23人。
C——22人。
D——31人。
F——13人。
何旭也準備下播了，和觀衆們約定周日早上六點不見不散。
【今天是淩晨五點，下次是早上六點，主播怕不是要直播修仙。】
何旭笑笑，關掉了直播。
接下來再補錄一些單人鏡頭，第一次錄制就算圓滿結束了，入住訓練營是後天，給練習生一天時間收拾行李。
根據往季的經驗，同等級的練習生六人一間，B級的蔣鵬想跟何旭一屋的願望怕是要落空。
真正離開錄影地已是晚上11點，何旭坐在車上，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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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鵬兀自興奮，像個準備春游的小學生，一個勁兒地問造型師小苗帶些什麽東西好。
何旭提前收拾好了衣物，明天準備專心睡一天覺，畢竟到了訓練營就沒一天安穩覺好睡了。
經紀人林博看了看眼睛快要黏在一起的何旭說：“初評級的舞臺直拍會在你們進入訓練營的第二天放出，你們心裏要有點數，誰的表演會爆，趁早拉關系，人氣選手湊在一起才會有鏡頭。”
蔣鵬抱住何旭的胳膊：“我沒問題的，抱好金大腿了。”
“胳膊腿分不清嗎？”何旭抽出胳膊，換了個姿勢，蜷起腿靠在椅背上睡覺。
蔣鵬并不氣餒：“師哥以後開演唱會，記得請我們團去做嘉賓刷臉啊。”
林博瞅着他那副迷弟樣子，嚴重懷疑這小子當初是為了追随何旭才進公司的。
回到宿舍，何旭洗完澡，拔了網線電話線，拉緊窗簾睡了個昏天黑地。
隔天中午12點，何旭是餓醒的，他打開手機叫完外賣，開始查看信息。
信息內容不多，十條裏有八條都是蔣鵬他們團發來的加油短信，不知道蔣鵬給他們團員洗了什麽腦，上下一心期盼着師哥大火再奶他們出道。
何旭回完信息，登上微博，發現直拍還沒放出，他的粉絲人數就漲了小一百，全是順着網上路透摸過來的。
思忖片刻，何旭發了一條微博。
何旭V：新的起點，加油！
下面很快有了幾條評論。
夢想養貓的喵：小哥哥加油，我很看好你哦~
頭禿不是我的錯：茍富貴，勿相忘。
蔣鵬鵬V：師哥一起加油！肱二頭肌。
何旭挨個點完贊，接着完成這一天剩下的任務——
吃了睡，睡了吃。
周日早上六點，何旭準時開播，直播間的粉絲數23，觀看人數2760，上升的不多。何旭決定再觀察幾天，考慮是否買個推廣。在主播如雲的位面直播平臺想出頭，光靠埋頭苦播是行不通的。
提起行李走下樓，何旭老遠就見到蔣鵬情景重現似的趴在車窗上，小苗給他染了個金發，讓他看起來更像金毛狗狗了。
何旭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找到老位置坐好。
小苗拉着臉向他興師問罪：“我昨天給你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接，你今天自己做造型吧。”
何旭和顏悅色地說：“是我的錯，大造型師本來準備給我做個什麽樣的造型？”
小苗冷哼一聲，從包裏拿出一疊圖紙：“我造型都給你配好了，頭發染成栗色，走穩重貼心的大哥哥路線。”
何旭見她這樣認真，心裏确實有些內疚，故而面露懊惱。
“睡個懶覺，錯失八百萬，早知有苗大師助陣，我何必絞盡腦汁買一堆同款T恤。”
小苗臉上的陰雲散了點，語帶得意地說：“頭發是來不及做了，衣服我都帶來了，等會兒找個地方先換了。”
只是說說場面話的何旭沒料到小苗準備的這般充分，頓時啞火了。
蔣鵬期待地問：“我的造型呢，有圖紙看看嗎？”
小苗轉向他，無情地說：“你碼子太大，衣服沒借到合适的。”
蔣鵬：“……嘤。”
小苗繼續敷衍他：“反正你年輕，青春自帶三分俏，不要作妖，照着白T穿就對了。”
蔣鵬：年輕人不配擁有關懷嗎？
何旭：我二十歲就不俏了？
最終，在小苗的堅持下，何旭行李箱裏的黑色短袖和格子襯衫全軍覆沒。
他們到的比較早，要等其他練習生到齊了，再一起拍攝入住鏡頭。
宿舍門口，有工作人員分發宿舍分配表。
蔣鵬擠過去拿了一張，回來疑惑道：“人數好像不太對？”
林博冷淡地說：“有三個人退賽了。”
蔣鵬咋舌：“這才第一天啊。”
“一百個人裏面濫竽充數的本來就不少，”林博說，“後面估計還會有人扛不住壓力退出。”
蔣鵬點點頭，表情嚴峻，漸漸有了真實感。
何旭在宿舍表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在三樓二號房，五個人一間。
室友分別是封星文，楚高飛，尹宜和俞衍。
半個小時後，練習生集結完畢，大家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進入訓練營入住。
何旭走的比較慢，當他到宿舍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有兩個人了。
楚高飛和俞衍同時向他打了招呼，兩人的行李都擺在門口，顯然是想等人齊再讨論床鋪的歸屬問題。
很快，封星文和尹宜也到了。
他們一來就看到何旭老幹部一樣和另外兩個人依次握手，不禁一樂。
尹宜說：“我的哥哥呀，這都什麽年代了，咱們交友效率高一點。別握手了，加個微信先。”
他行李往門邊一丢，掏出手機，率先亮出了二維碼。
床頭的攝像機動了動，鏡頭裏四個少年正湊在一起，舉着手機對準“自由女神像”尹宜，跟搞什麽神秘儀式似的。
尹宜速度很快，刷刷刷就把幾人拉進了“吹拉彈唱跳”讨論組。
楚高飛說：“這名字不太好吧，像是相聲組合。”
尹宜瞥了他一眼，說：“我倒是想叫少年向前沖，可咱們有哥哥年齡超标了。”
何旭躺着也中槍。
這句話本來當做玩笑揭過去就算了，可封星文不知怎麽的，接了句話：“那我今年19也超标了。”
房間裏瞬間充滿了硝煙味。
盡管吵架也是個看點，但何旭并不想第一天就傳出宿舍不和，他一把拉過封星文，笑着說：“正好，我們倆個大齡少年負責吹牛，他們負責表演。”
俞衍偷偷推了尹宜一把，跟着打圓場：“這哪行，咱不帶裝嫩，也不能賣老啊。”
尹宜吐吐舌頭，順驢下坡：“我就是開個玩笑，大家進讨論組記得改名字。”
何旭說：“我先改，你們随意。”然後他果斷把自己的名片改成了“宿舍長”。
楚高飛本來還在念叨“統共就五個人，有什麽好改的”，結果一看他的新ID又樂了。
“我以為我們生活在一個自由民主的國家。”
封星文在一旁默默點頭，表示附和。
何旭看向楚高飛：“那你要競選宿舍長嗎？”
“呃……”楚高飛卡殼了，他是奔着“自由”去的，豈能為“浮名”遮望眼。
何旭又轉向封星文：“他棄權了，你呢？”
封星文輕輕搖了搖頭。
何旭又問：“你們呢？”
俞衍攤開兩只手：“我也棄權。”
尹宜：“臣附議。”
這個宿舍裏何旭年紀最大，于情于理都應該他當宿舍長，何況這又不是真的學生宿舍，宿舍長也就是挂個虛名。
何旭長嘆道：“我就說嘛，咱們誰跟誰啊，何必走形式主義。”
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徹底散了。
另外幾人：“……”您跟誰說了？
總之，302宿舍的宿舍長一職在何旭的毛遂自薦下，定了。
何旭為了睡覺方便選了下鋪，其他幾個人也都客客氣氣地選好位置。
【主播為了家庭和諧，真是操碎了一顆老父親的心2333】
【那個尹宜好沒禮貌哦，仗着自己年紀小嗎？】
【小師弟你師哥被人DISS了，快來保駕護航。】
何旭看着彈幕為他不平，他自己倒是雲淡風輕，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
封星文瞅着他這樣子，有點懊惱，自己剛剛幹嘛忍不住替他出頭。扭頭看看尹宜拽不拉幾的模樣，嗯，他一定是因為看不慣小屁孩才怼的，跟何旭沒有丁點關系。
幾個人各懷心思地打開行李箱，整理衣物。
楚高飛目瞪口呆地看着尹宜從行李箱裏抱出一個半身大玩偶放在床頭。
“你是怎麽裝進去的？”
尹宜叉起腰，仰着下巴，驕傲道：“我為了裝它，從小蓋到大的毛毯都不要了。”
楚高飛的表情更加震驚了。
封星文沒忍住，“噗”了一聲。
尹宜臉一紅，惡狠狠地說：“有什麽好笑的。”
卻不讓人覺得兇，反而挺可愛的。
封星文瞄向笑吟吟的何旭，心道，怪不得他那麽淡定，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麽。
可惜封星文不知道，何旭笑的不是尹宜而是他自己——方才他無意中的一笑讓何旭的直播間“炸”了。
美少年一個融化春風的笑容，成功令新人主播何旭收獲了他職業生涯的第一枚打賞。
從各種意義上來說。
封星文這個朋友，何旭交定了^_^
作者有話要說： 入住練習生97人。
A——11人。
301：狄嘉穎。
302：何旭，封星文，楚高飛，尹宜，俞衍。
B——23人。
蔣鵬。
C——22人。
D——31人。
黃俊。
F——10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