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直播
何旭回到久違的家中，首先打開窗戶透氣, 微涼的晚風甫吹一進來, 窗臺上的綠植便輕輕搖了搖手。
看得出來，林博确實有幫他定期澆水。
從衣櫃裏拿出幹淨的睡衣, 何旭在浴室裏簡單沖了把澡，吹幹頭發後, 他一邊刷牙, 一邊用毛巾擦去鏡子上的霧氣。
後首次錄制時比，鏡子中的數值變化了不少。
歌藝：603（滿值1000）
舞藝：601（滿值1000）
演技：301（滿值1000）
人氣：289（滿值1000）
名氣：376（滿值1000）
《明日之星》不愧是國民級的綜藝，影響力驚人, 要知道一般的小藝人, 跑幾年通告也不過三百左右的名氣，而封星文的五百人氣都可以擠身二線了。
不過名氣和人氣浮動空間大，來得快, 去起來也快, 娛樂圈是個日新月異的地方。
查看完基礎數值，何旭随後點開自己的直播間主頁, 經過他前段時間的勤勉直播，直播間的關注數已達到一萬人，下面的留言區有不少人表示不能給主播打CALL好遺憾, 想給他建個全次元後援團。
何旭很小的時候就綁定了位面直播間, 不過那個時候他沒有資格創建賬號，只能觀看，連評論收藏都做不到。他通過長期觀察猜測直播間的綁定是随即的, 但是開放使用需要被綁定者達到一定的能力：財力，智力，體力等等。
他調開打賞排行榜，前十名裏幾乎都是老面孔，第十名是有血有淚的星艦爸爸。
1.小鳳仙
2.慵懶的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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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耽之衆兮
4.lana
5.入夢淺相思
6.羨羨羨羨羨羨
7.葉小煜
8.食べない
9.Andintui
10.肱二頭肌美少年
提前設定好抽獎時間，何旭心道，只要不抽到第十名誰都可以。
出一首名為《肱二頭肌美少年》單曲，估計周圍的都會以為他被下降頭。
做完階小結工作，何旭關燈睡覺。
第二天是單人練習，何旭埋頭在琴房，練歌譜曲。
晚上的時候F8們在聊天群裏視頻聊天。
丁滿：“突然一個人一間房有點不習慣了。”
蔣鵬：“我回來也是住宿舍倒也沒什麽，哥哥們來打聲招呼。”
鏡頭裏探過來幾只腦袋，打了招呼之後就散去了，有意給他留下私人空間。
楚高飛說：“你們公司的人都挺好的呀。”
“那必須的。”蔣鵬下巴快要翹到天花板了。
何旭正笑吟吟地聽着他們聊天，突然收到了一條私信，是封星文發來的。
封星文：你準備好了嗎？
何旭哭笑不得，當然沒有，這才第幾天，他是神仙也不可能一天編好啊。
封星文：我不是說這個……算了，你到時候和就知道了。
何旭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旁敲側擊，威逼利誘，奈何封星文就是不松口。
第三天早上，林博帶來好消息，他安排了何旭跟封星文共同直播，何旭才只封星文口中的準備是指這個。
到了現在這個階段，節目組已經默許練習生們可以利用社交網絡和人際關系等合法途徑拉票了。
林博連夜給他在最大的視頻網站上注冊了一個官方賬號，開辟了一個小小的直播節目，十天裏每天晚上8點到9點同神秘嘉賓一起回答觀衆們的問題。
何旭的微博沉寂了太久，短時期內由于《明日之星》而積攢的大量人氣需要一個渠道來維護鞏固。
如今是信息高效的時代，直播具有低成本，實時性和廣泛性，就連褚子晉這種級別的明星都會定時開直播同粉絲互動，以目前的情況來說直播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何旭看了看名單，全是和他合作過的練習生，其中包括淘汰了的劉樂和許睿誠，十位搭檔分布在6個不同的經紀公司中，林博能在短短時間裏談攏，能力着實不俗。
“讓你費心了，林哥。”
林博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擡頭挺胸，簡直跟他兒子得到老師表揚時一個心情——多辛苦都值了。
何旭說：“星文他們公司肯放人，我還蠻驚訝的。”
林博說：“他确實是最後一個談下來的，不過也不算困難，一來你現在人氣也不差，二來他本人合作意願挺強烈的。”
何旭笑眯眯道：“星文是個講義氣的好孩子呀。”
不知自己被發了“好孩子卡”的封星文，想到晚上要見何旭，緊張地去美容室給自己的頭發補了個色。
他進去的時候，發型師剛給另一個藝人燙好頭發，那位藝人見到封星文立刻一把推開發型師站起身。
“小星星，我們好有緣哦。”
身嬌體弱的發型師TONY老師被她推得一個趔趄，翻翻白眼北北，對着她後背用唇語罵了句“臭三八”。
封星文被她身上濃烈的香水文熏得皺了皺鼻子，他後撤一步拉開距離：“不好意思，我們見過嗎？”
宛彤捏着嗓子撒嬌道：“讨厭，我的出道舞臺還是你給我做伴舞的呢。”
想起來了，那個擅自更改舞蹈動作，偷摸他臉的女人。
封星文拉開玻璃門：“宛姐，您請。”
“哎喲，那麽急着趕我走幹什麽啦，難得見一面。”宛彤暧昧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搭在封星文的手背上，食指在他的手腕畫了一個小圈。
TONY老師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際了：要死啦，居然敢揩我們小星星的油。
封星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紅彤彤的指甲：“您……這是在對我進行職場性騷擾嗎？”
“職場？”宛彤以為他在配合調情，變本加厲地整個人都貼了上去，“如果我說是呢？”
封星文用看髒東西的眼神掃過她胸前的兩坨假肉：“那你可以涼涼了，我的星光們不會饒了你。”
宛彤聞言面子頓時挂不住了，猛地收回手，尖銳的指甲在白皙的手背上劃出一道紅痕。
“你以為那些傻妞們捧你兩句，你就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告訴你，我爸爸可是你的老板，我回家一句話，你就別想出頭了。”
TONY老師氣得放下卷發棒，就開始撸袖子，我今天不收拾了你個小浪蹄子，回去都無顏面對姐妹們。
封星文輕笑一聲：“大姐，您以為您有個股東老爸撐腰，就可以狐假虎威了嗎，且不說一個上市企業有多少股東，就說這裏可是有攝像頭的。您說我這段錄像放出去，作為一個成功商人，您父親會為了個不成器的閨女，放任公司股價暴跌嗎？”
宛彤一噎，故作鎮定道：“你別想吓唬我，我一聲令下，叫網絡部門删掉，誰敢放出去。”
封星文嘆氣：“智商不高，就多讀點書吧，別當惡毒女反派了。互聯網是有記憶的，要恢複一段數據太容易了。”
宛彤在公司裏狐假虎威慣了，現在只身一人周圍沒有那些塑料閨蜜撐場面，聽封星文說的铿锵有力，一時間竟膽怯了。
“我、我就是說着玩的。”
封星文輕笑一聲：“我年紀小，沒見過世面，容易把玩笑當真。”
宛彤不自覺縮了縮脖子：“那、那你想怎麽樣？”
封星文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還能怎麽樣，私了呗，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宛彤：……剛才還年紀小，沒見過世面呢！
她咬咬牙：“行，我會讓爸爸給你安排資源。”
“公司本來就該給我資源，”封星文說，“你這是開空頭支票。”
宛彤心一橫：“你想怎麽樣就直說。”
封星文一挑眉，搓了搓手指，做出數錢的動作。
“現金有嗎，當場轉賬也行，不接受賒賬和白條。”
宛彤：“……”
TONY老師：你用那麽不食人間煙火的外形，做這種低俗的動作，良心不會痛嗎？
此時，宛彤的心境已逐漸由羞憤走向平靜。
她曾經是封星文的顏粉，憑借優越的家庭條件，近水樓臺先得月的走近了愛豆，本以為離睡愛豆只差一步之遙，卻見愛豆當面撕下完美人設糊了她一臉鈔票。
“十萬夠了吧。”
“我不是在向您勒索，您給出您認為合理的價格就好了。”
“我認為十萬很合理了。”
“我不是在向您勒索，您給出您認為合理的價格就好了。”
“你是複讀機嗎？！”
“我不是在向您勒索，您給出您認為合理的價格就好了。”
“你特麽……我……啊！”
宛彤抓狂，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人！
封星文擺出他最專業的假笑：“我不是在向您勒索，您給出您認為合理的價格就好了。”
“……”
當場轉出二十萬當然是不可能的，宛彤心如止水地看着封星文用她的某寶賬號瘋狂添加購物車，心中的“神仙弟弟”越飄越遠。
封星文按了半天意猶未盡地将手機還給她：“暫且這樣吧，剩下的我回去發個LIST給你。”
宛彤萬萬沒有想到，她肖想已久的和封星文互加好友，會是以這種情況實現。
TONY老師等她一走，連忙拿起噴霧對着門口狂噴。
“晦氣，別再回來了。”
他向封星文邊上抱怨道：“娛樂圈的阿貓阿狗真是越來越多了，什麽人都敢來淌水。”
“你不能一概而論，”封星文不敢茍同，“新人裏也有十分優秀的人，順帶一說，滿分五分，另外五分是附加感情分。”
TONY老師對十分新人不感興趣，對二十萬紅票票更感興趣：“你剛獲得一筆巨款，準備怎麽花？”
封星文早就有了購物清單，胸有成竹道：“我要買瑞士的巧克力，俄羅斯的太妃糖，越南的排糖，巴西的咖啡糖，澳洲的牛軋糖……”
TONY老師聽着這一長串的糖糖糖，甜得牙疼。
“對了，你幹嘛還對她用尊稱啊，她配嗎。”
封星文說：“我認識一位朋友，他想坑別人的時候，就會稱對方您。”
TONY老師：“不會是你那位十分朋友吧。”
封星文輕咳了一聲，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的頭發有點幹枯分叉了，你再給我加個護理吧。”
TONY老師覺得他離真相只有一步之遙了。
另一邊，富家千金宛彤回到家，進入熟悉的環境，平靜的表面瞬間瓦解，洪水直接在眼裏決了堤。
倒在床上，雙腿直踢，兩手亂抓，嚎的整個別墅裏都是她的聲音。
素來溺愛女兒的宛媽媽心疼壞了：“誰欺負我家小乖乖了，告訴媽媽，媽媽幫你讨回公道。”
宛彤一頭埋進媽媽溫暖的懷抱，抽抽噎噎地說：“媽媽，我今天知道了，什麽美少年都是假的，還是女孩子好，我以後只喜歡女孩子了。”
宛媽媽晴天霹靂：我女兒受什麽刺激了？！
宛彤：我粉轉黑了！粉轉黑了！封星文敲你媽！敲你媽！
晚上八點，歲月靜好的小師哥何旭準時打開直播。
手機裏的觀看人數十萬，手機外的觀看人數八萬。
“大家猜猜第一位神秘嘉賓是誰。”
——我看見W娛樂的大門了，是小星星對不對！
【主播你不能厚此薄彼啊，我們也要求互動！】
何旭調轉了一下鏡頭：“我也是第一次W娛樂，這裏的樓高都不一樣，大公司就是有氣勢。”
——超星娛樂看你把我們小哥哥委屈的。
——超星娛樂：沒有錢的我，如何擁有你的愛。
他像生活區的那些VLOG博主一樣，舉着手機先帶大家轉了一圈W娛樂的半開放區域。
一樓分為三個區域，接待區，購物區和影音區。
購物區如同一個小型音像店，擺着W娛樂裏所有藝人的唱片、寫真等周邊，何旭一面逛，一面跟觀衆閑聊，到了影音區那裏有兩個房間，循環播放着旗下藝人的MV視頻和演出片段。
有一條彈幕寫到：什麽時候超星娛樂也能有自己的展示廳就好了。
何旭讀了出來，然後笑着說道：“那我們先定下一個小目标：買下和W娛樂一樣氣派的大樓。”
——出現了，小師哥式幽默
——出現了，出現怪！
何旭在工作人員的接引下，乘着電梯上了三樓，待他走進練習室，封星文早已等候多時了，見面第一句就是“空運過來的巧克力，嘗嘗？”。
一聽巧克力，何旭便顧不上固定手機了，随手往地上一放，就開始拆包裝。
——小師哥別光顧着吃糖啊，我不要看小星星的鞋子，我要看小星星的臉！
——空運巧克力？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
——小師哥你在巧克力裏有沒有吃到一股酸味，檸檬樹上檸檬果，檸檬樹下我和你。
何旭吃完一顆，封星文又獻寶似的奉上十幾種糖果。
“都是國外空運來的，今天剛生産的，新鮮！”
何旭問：“你不是不喜歡甜食嗎，怎麽買了這麽多糖。”
封星文避重就輕：“白天遇到的一個粉絲送的。”
何旭打趣道：“那她多半是個假粉了，送的都是我愛吃的。”
——我第一次聽人形容糖，用新鮮兩個字，真夠新鮮的233
——怎麽回事，看不見臉，光聽聲音，我也止不住笑意。
——聽他們說話好甜啊，感覺我們就是空氣。
何旭收起糖果，把手機支架固定在桌子上，他和封星文盤腿坐在木質地板上。
粉絲們研究了十分鐘鞋子的配色和紋路，終于得以見到偶像真容，觀看人數瞬間飙升。
——嘉賓果然是小星星，星辰女孩開心到暈厥。
——突然好奇，崽崽們知道星辰女孩是什麽意思嗎？
——前面的CP粉請自重OK？在真主面前刷就是KY，懂？
何旭讀了幾條實時彈幕，面色淡然道：“星辰女孩？我當然知道星辰女孩是什麽意思。”
封星文：！
晨曦們：！！
星辰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耽之衆兮、入夢淺相思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Andintuition 10瓶；食べない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