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系統回放功能已上線

顧铮行看着神采奕奕一點都沒有困乏之色的原大小姐,想了想,他開口問道。

“所以——我們要去哪裏?”

“去西士港?”

原溫初嗯了一聲。

不親眼去确認,她始終不放心。

……

西士港外頭停着的黑色車輛同其他車看上去并沒有半點不同。

完美混入停泊在碼頭的那些車輛,沒有半點突兀。

車上穿着皮衣的青年點燃了一只煙——想了想又自己把煙熄滅,他隔着窗戶看着夜色下靜谧港口,然後說道。

“警備司那群人走了。領頭的那個,叫做李沉意。他現在雖然只是普通警員,但是他其實一點不普通。”

“他跟最近上位的董聯盛,關系好似很密切,有親戚關系。”

“而且他父親我懷疑是李志德。”

“好威風的政事世家,公子爺下來鍍金,他肯定要攬走一部分功勞,沒過幾年估計就要平步青雲。”

“爺?李沉意那邊要不要打點啊。”

殷惜隔着玻璃窗戶,開口的時候,呼出的氣息仿佛撲在那透明的玻璃窗戶上頭,他說道。

“他辦的第一樁案子,就跟華必文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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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皮衣青年笑眯眯地擺弄手裏頭那精巧的打火機。

“我知道呀,就是他弟弟華必武的殺人案子喽。他自己是過江龍,他弟弟華必武連過江蟲都算不上一條。”

“只會玩女人,肮髒不堪,讓人瞧不上眼。”

“華必武之前做事嚣張,但是沒有想到有證人,又撞上正好下來鍍金的李沉意,所以一時大意失荊州,被關進去,要坐不少年頭,他哥哥華必文想盡各種辦法撈他,各方打點都無濟于事。”

“爺你當時,不還,狠狠地落井下石了一番。”

“保證華必武出不來。這案子我肯定記得。”

“現在華必文不要說保他弟弟了,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夠翻身。”

這穿着皮衣的青年,啧啧了兩聲。他的手指靈巧異常地玩弄這那枚打火機,他手指利索,卻聽見殷惜說道。

“李沉意有背景是正常的。但是他瞞得很好,警備司的人都不知道他是李家的公子。他借力平步青雲,李志德是個很厲害的人物,清醒從來不出錯,往後再看十年,我都看好他。”

“日後港城政壇會有他一席之地。李沉意是他獨子,龍生龍鳳生鳳,他不會弱到哪裏去。”

殷惜看着港口稀稀拉拉的那幾艘船。漆黑的夜色下,一切好似都被掩映在黑暗裏頭,雲霧遮擋住月光,若是沒有那盞路燈,散發出昏暗光芒,外頭應當是伸手不見五指。

他眼眸比夜色還要深沉黑暗。

那個穿着皮衣的青年打開車門,手裏頭還晃蕩了一把鑰匙。

走不了幾步。

卻瞧見遠處另外一輛車帶着尾氣,呼嘯停下,然後車上先是跳出來了一個人高馬大,生得極為英俊的少年,再然後……

下來一個高挑靓麗,美到讓人忽略不了一眼就難忘的女人。

那個女人他久聞大名。

即便只是遠遠瞧見過一次,連臉都是模糊的,可是奇怪得很,這個穿着皮衣的男人,只看一眼,就知道她一定是殷爺口中的那個女人。

原家的大小姐,原溫初。

這穿着皮衣的青年,其實之前想過,這個奇特的港城富家千金是什麽樣,那些流言蜚語他也聽說過,出身港城數一數二富貴的原家,生母早逝之後,父親另娶新妻,她同繼母關系不好,所以沒有留在港城,讀那些富貴千金都會去讀的聖德女學院,而是直接咬牙去了遙遠的大洋彼岸。

隔了兩三年,才回港城。

剛一回來,就被訂過婚的何家公開登報退婚,然後又卷入殺人案子公開做證人。

她跟港城其他的千金似是截然不同,她也根本不在意旁人是如何看待她的,自信張揚。

這青年看了兩眼,他在心裏頭原本想象出來的是個芳華絕代的人間富貴花的模樣,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跟他想象的樣子不大一樣。

她确實是美,美得讓人不能質疑。

神态沒有那種用力過度的緊繃感,她是舒展的,走下車的時候,同一旁的那個少年說這話,露出的側臉,在昏暗的路燈下,那隐隐約約展露出的輪廓,有一種……難言形容的氛圍感。

就也沒那麽嚣張不可一世。好像一定要壓過誰。

她像是湧過來的月光,不知不覺,沾染了一身清輝。

這種不确定的美,才最為致命動人。

這穿着皮衣的青年看着走近的原溫初。

走得越發接近,她的臉頰越清楚。他看着冷風之中走過的女子,感覺像是他第一次見到殷惜,說不上來,就是那種特別的感覺格外相似。

他那麽服氣的爺,跟她還真挺像。

他叼着沒有點燃的煙,一旁的少年卻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

“沒有見過美人麽?”

“你這麽晚還在碼頭,鬼鬼祟祟,是幫人幹活的啊?”

原溫初看着眼前的這個穿着皮衣的青年,長得算比普通強一點兒,挺有精神,剪了一個極短的寸頭,瞧着她的時候,眼睛裏頭的确有些隐而不發的光,同那些沉溺皮相的男人不大一樣。

眼裏頭有淡淡打量。

可原溫初看向他的時候,他卻又收回視線。

他盯着自己的腳尖,笑着說道。

“這碼頭又不是你家的,走走也不成麽?”

顧铮行覺得有的人就是看到就讓人覺得不合眼緣,比如眼前的這個穿着皮衣的家夥,深更半夜,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必定是非奸即盜。

顧铮行自然也不會給他好臉色。

原溫初卻覺得這個青年有些特別,她好像覺得他有點眼熟,但是卻不是她之前在港城哪裏見過他,嚴格論起來,她應當是……應當是前世在某個瞬間見過他。

但是因為間隔太久,除了刻骨銘心的那幾樁事情,其他許多細節都已經記不清楚,宛若霧裏看花,格外不清晰,她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眉,這青年抛起手中的打火機,然後轉過身向外走去,原溫初卻喊住他。

“等等。”

他的腳步一頓,手中的打火機掉落在地上。他彎下腰,把那只打火機撿起來。他用的不是火柴,而是一只打火機,而且瞧着很精巧。不同牌子的打火機樣子不同,他的這一只,有些特別。

原溫初的眸光沒有挪移開。

然後她問道。

“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麽?”

她想要借助名字,在記憶之中搜尋這個人。

對面的青年卻搖了搖頭。

“一個混日子的碼頭混混,何必在乎我叫什麽?”

他撿起那枚打火機,飛快地向外走去。

……

這穿着皮夾克的青年上了車,然後他聽見殷惜說了。

“等會記得把那打火機丢到海裏頭。”

這青年有些詫異,頭兒的話他當然言聽計從,但是他覺得有點沒必要。

“只是一個打火機而已……而且這個打火機可不便宜,還是爺你送我的,就這麽丢了,不是有點可惜麽?”

他也會覺得肉疼。但是殷惜卻說道。

“丢掉。你相不相信,她會畫出一模一樣的一只來。然後找到生産的廠商,找到運來販賣的商行,再順藤摸瓜查到你經常出沒的商行乃至于地點。通過那只打火機,找到你,查出你的身份來?”

“甚至連你喜歡去哪家歌舞廳,給哪個姑娘賞的花錢最多都能查出來?”

這青年的臉頰之上的神色略微有些古怪,他咳嗽了一聲。

“不至于吧。這怎麽可能做得到。哪有人如此細心,只是一只火石機而已……”

殷惜的神色仍然極為冷靜。他說道。

“如果是我,我做得到。”

“既然我做得到的話——那麽她就一定做得到。”

沒人比他更清楚,原溫初如果當真對于一件事情上心,手段會何等淩冽難以招架,港城如今看見的原溫初,可還不是她的全部。

他的眼眸略微低垂。

“還是丢掉吧。實在不成,我替你保管。她若是找到你——不要讓她知道,你同我有牽扯。我暫時……還不想讓她知道我的這一面。”

雖然原溫初早晚會知道,但是他希望那一刻到來得晚一點。

……

原溫初在西士港一無所獲,她并沒有找到她想要找到的那艘船的藥品。回去的路上,顧铮行看着她有點冷然的臉頰,他蹭了蹭原溫初的胳膊,低聲問道。

“你是不是很介意啊?”

原溫初卻看向他。

“你不是一定要得到內陸稀缺藥品麽?”

顧少爺有些吃驚,他怔怔地看着她的臉。

車上只有他,司機之前就送左先生回去了,然後他仗着夜黑風高路上無人自己開車上路,陳實坐在後座上,少年這幾日跑得太多,已經在後座趴着睡着,顧铮行含糊地說道。

“我自己總能想辦法……我是男人,自己的事情自己得解決,不好麻煩別人的。”

原溫初卻看向他,眼神之中隐約帶了點笑意。

“男人女人又有什麽區別?”

顧铮行一時之間啞然,他想說區別那可就大了——不過他可以同那些武行嘻嘻哈哈開各種玩笑,聽他們肆無忌憚開黃腔說笑,但是面對原溫初,他卻沒來由的臉頰滾燙,低聲說道。

“男人……要保護女人。”

這句話他說得很小聲。

原溫初伸出手,他額前落下了幾縷劉海,散逸開的發下,是清亮的眼睛,他的眼睛形狀其實很好看,眼尾上挑,眼型利落,在眼尾才有些許雙眼皮的折痕,但是偏偏眼睛又大,瞳仁又大又明亮,盯着人的時候,轉動的剎那,像是星辰的閃爍。

原溫初看着眼前聲音一瞬間透出幾分……奶氣的這個十九歲少年,又想起路燈下灼熱的吻。她的手指把他的發撥開,腦海之中卻咯噔一下傳出提示音。

這種時刻。

這道聲音,就顯得很煞風景。

她略微蹙眉,聽見腦海之中的提示音問道。

“關鍵場景可否要存檔?可以反複提取——局部放大哦,舉例部位,例如眼睛,嘴唇……”

原溫初居然還不自覺地往顧铮行的唇瓣上瞥了一眼,然後原大小姐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

夜深人靜,她在腦海裏頭默默想。

存檔……那就存檔吧。

什麽都不知道的顧铮行,眼眸黏着她看,笑得眉眼彎彎,開朗俊秀的臉頰,熱情洋溢,又透出幾分少年特有的甜味來,像是春季一口草莓,天知道他唇瓣為何那樣好看,平常原溫初本來絕不會注意這些魔鬼細節。

經不住提醒,放大。

才知道值得……再三品味。

她扭過頭。即便臉頰不對着顧铮行,他的笑顏仍然在腦海裏頭蕩啊蕩,她有些羞惱地在腦海之中想,怎麽還沒完沒了了?

系統自動回複她。

“心動片段載入中,稍等——這個過程需要一點時間,需要加速麽?”

原溫初在心中嗯了一聲。

她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存檔完成,等到存檔完成,她才轉頭,再看顧铮行,總覺得哪裏都暧昧,這深夜太撩人,讓她迫不得已地又把頭轉了回去。

然後網站她的專欄……開辟出了大寫加粗的專區。

up主心動時刻。

視頻數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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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顧小少爺今天也仍然是啥也不知道的狀态呢。

我這章空行啦,你們閱讀體驗會不會好一點?

我才發現之前都沒有空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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