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洪荒(28)

鴻鈞被顧元鳳這乍一聽很道理,再一想好像還真有那麽點耐人尋味的話弄得很無奈, 可這也代表他聽了進去。

哪想到顧元鳳又說:“鴻鈞道友你是知道我只是那麽一說的吧?要知道我可沒有斬三屍的經驗。”

鴻鈞:“……”

而顧元鳳又話鋒一轉:“說起來你都沒有問我, 為何覺得你先斬去的是惡屍?”“三屍”中善屍和惡屍相對于本我, 是最容易被斬去的,再考慮到洪荒中倫理不存, 弱肉強食的原則深入骨髓,那沒有誰是真正的良善之輩,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 可這例外太少了, 所以說代表着善念的善屍又是最容易被斬下的, 然而鴻鈞先斬去的卻是惡屍。

鴻鈞肅容道:“為何?”

顧元鳳“唔”了一聲:“因為你在出關後來到了昆侖山,讓我感受到了來自你的關懷?”

鴻鈞并不相信顧元鳳的這個說辭, 顧元鳳看得出來, 他只是微微聳了聳肩膀, “如果我再将我沒有斬三屍的經驗這一說辭搬出來, 會不會為我剛才的解釋增加幾分可尋度?”

鴻鈞:“……”

往好的方面看,已斬去惡屍也同時将七情六欲斬去一部分的鴻鈞, 他原本沒什麽波動的情緒有了起伏, 且他也沒有再多問顧元鳳外面鳳族和麒麟族相争的事——顧元鳳當然清楚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但他不想說。

咳。

又在顧元鳳又把天聊死的當下, 有人來救場了。

“師兄, 你回來啦,我超想你的!”元氣滿滿的聲音從殿外傳來,下一刻穿着一身紅, 頭頂沖天揪的幼童就竄了進來。還別說這小孩兒長得眉清目秀,還帶着點嬰兒肥,看起來十分讨喜,半點都不挫。

顧元鳳噙着笑,叫了來人一身:“通天師弟。”

早幾百年就化形的通天嘻嘻笑着,笑到半截就看到了坐在側首的鴻鈞,他眨巴了兩下亮晶晶的眼睛,倒也沒忘記兄長們的諄諄教導,努力端正自己朝着鴻鈞作了一揖:“鴻鈞道友好。”

只是輕快的尾音出賣了他。

鴻鈞眉目如霜,只朝着通天略一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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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并不在意鴻鈞的冷淡,其實在他看來,鴻鈞道友也沒有那麽冷淡,沒看他都給自己回應了嗎?通天這麽大而化之後,就眼巴巴的看向顧元鳳:“師兄,你到底在忙什麽啊?都好久沒回歸一宮了。”

鴻鈞微微一動,他這幾百年來都在閉關不假,可一出關就聽聞了鳳族、麒麟族和龍族這三族的明争暗鬥。這明顯出乎了鴻鈞的意料,到底顧元鳳的修為和心計擺在那兒,有他在怎麽能放任三族相争,這不就把他當初在大澤山的宣言置之不顧嗎?更有鴻鈞稍加探聽下就得知鳳族群鳳無首,也就是說顧元鳳并沒有參與進去,但通天如今又說他不在歸一宮,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顧元鳳慢吞吞道:“我是好久沒回來不假,可我回來做什麽?看望幾百年都沒有變化的通天師弟嗎?”

通天聽到這個也發愁了:“我也不想的,真羨慕你們一化形就是大人模樣,還長得那麽好看的。”

通天的羨慕溢于言表,鴻鈞卻連個正眼都懶得施舍給他,倒是顧元鳳憐愛師弟,他望着通天笑吟吟道:“老子師弟和元始師弟可是還常常念叨你?”

通天猛點頭。

“那往後但凡你還是如今這模樣,那他們倆無論說你什麽,你要是覺得說不過,都可以說一句‘童言無忌’,保準他們再說不出什麽來。”顧元鳳還不忘再多關懷一句,“這麽一看,是不是覺得你現在這模樣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通天又狠狠點頭。

顧元鳳笑得更為燦爛:“所以珍惜現在的美好時光吧,通天師弟。”

緊随其後趕過來的老子:“……”

元始:“………”

鴻鈞權當什麽都沒聽見,端起茶杯喝茶,風姿斐然自不必多言,且因為鴻鈞這個外人在,老子和元始都表現的很矜貴有禮,也沒有念叨好不拘謹的通天,只是他們在和鴻鈞見過禮後,說先不打擾師兄待客,就不容通天拒絕的把通天帶了下去。

至于帶哪兒去?要去做什麽?

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他們一走,顧元鳳偏過頭來看向鴻鈞,語氣帶着點玩味道:“說來他們仨能得以化形,是因為旁聽了我和你的論道,我先前也不是沒和他們講過道,可他們卻沒有得到化形的契機,這麽一說的話,是不是說明我的三位師弟和鴻鈞道友你——”

鴻鈞心念一動,卻對顧元鳳的弦外之音有幾分不以為意。

“——從那時候開始就糾纏不清了呢?”

鴻鈞:“……”他收回前言,且他不是很願意再和顧元鳳說話了,于是鴻鈞決定打道回府,可他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又或是從他和顧元鳳這不一般的對話中悟出了什麽,在臨分別時,鴻鈞側首看過來:“元鳳道友可是推演出了什麽?”

鴻鈞說話沒說全,不說這是不是打啞謎打習慣了,還是說從以前和顧元鳳打交道裏汲取了教訓,反正他這話乍聽起來很有幾分沒頭沒尾,而顧元鳳眨了下眼睛,語氣很随意道:“推演出我不會成聖?”

鴻鈞:“!”

鴻鈞再次被顧元鳳的不按常理出牌給打敗了,都讓他無心再問什麽,心事重重的回到了昆侖山上界,也就是他洞府所在的那座山峰,又其實這座山峰是有名字的,叫做“玉京山”,并非是鴻鈞自己取的,而是像“不周山”“昆侖山”這樣,但它們存在時它們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而鴻鈞回到玉京山後,思量再三後還是決定自己推演天機,他都分不太清顧元鳳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了。

至于混淆視聽的顧元鳳?

他在送走鴻鈞後,和三清交流下感情。

他們仨這幾百年來多數時間都在閉關修煉,偶爾出關也是交流下悟道感悟,像這次也是趕巧,正碰上他們出關,也就是正碰上鴻鈞來昆侖山,不然顧元鳳也不會那麽意有所指的和鴻鈞說什麽“糾纏不清”。

先不說這個叫人無語的論調,單就是說三清所悟之道,實際上還是受顧元鳳影響更多。

雖說三清得到了盤古留下來的開天精義,可開天精義對于剛開始修煉的三清來講太過深奧,要讓他們領悟都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而在這期間作為盤古親傳弟子的顧元鳳,就傳授給了他們不少糅合了盤古開天精義的道義,更不用說平時還言傳身教,只是他們并沒有師徒名分,有的只是師徒之實,就像這一次顧元鳳也為他們解答了修煉中遇到的不解之處。

他這般諄諄教誨,幾乎讓老子和元始忘記了他先前給他們挖的坑,好在過後有通天拿着“童言無忌”當擋箭牌,讓他們想起了被師兄支配的恐懼。

真是可憐見的。

他們倆能有什麽辦法,只能把這當做天降下的磨難,而最開始給他們灌輸這一理念的顧元鳳,已潇灑離開了歸一宮,再回到了他這幾百年來一直呆着的不周處。

先前也說過顧元鳳要為他自己量身打造法寶,現下這法寶已有了雛形,是為五行劍,依托五行相生相克規則而生,總共有分別代表五行的五把劍。

說起洪荒劍來,最廣為人知的也是最有威力的乃是誅仙四劍,只不過顧元鳳無緣得見,他到現在都沒有誅仙四劍的下落,再者誅仙四劍也不一定是最适合他的,而顧元鳳卻已在冥冥之中覺得五行劍會和他無比契合。

顧元鳳就那麽守着乾坤鼎,不周山外三族明争暗鬥還在繼續。

又多了幾百年,原本占據四海的龍族上岸,正式加入了混戰中。說來也奇怪,明明強悍不輸鳳族和麒麟族的龍族參戰,本該使得局面越演越烈,然而事實上洪荒是越來越熱鬧,似乎到哪兒都能碰到龍族、鳳族和麒麟族争鋒相對,但漸漸的卻出現了很叫人費解的現象:

龍族有時候和鳳族聯合擠兌麒麟族,有時候卻又和麒麟族聯合起來排擠鳳族,更有麒麟族和鳳族竟也有聯手,來斥退龍族的時候。

這種時而為敵時而為友的古怪現象,讓很多不得不藏匿起來的生靈很不解,更有讓并不想臣服于這三族的生靈惶恐不安的傳言漸漸傳來,那就是每每被三族渡走的生靈,其他生靈都沒能再見過他們。

這本來只是個傳言,可仔細一想的話就會發現無論是龍族,鳳族還有麒麟族,當他們傾巢出動時,他們都是親身上陣,原先依附于他們的生靈都沒有出沒,給他們打頭陣過。

難不成他們已遭遇了不測?

三族這是打着争霸的名頭,徹底排除異己嗎?

本來因為三族在洪荒上橫沖直撞,不想臣服他們的都夾起了尾巴,如今随着這個傳言越傳越廣,就有更多生靈選擇了避其鋒芒。哪怕是實力不弱的,也自認沒辦法和三族抗衡,只顧着上掃門前雪,不管旁人瓦上霜,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選擇躲避的,還是有那麽幾個敢于直面三族的。

這一年,三族來到了萬壽山地界。

鳳族,麒麟族和龍族三族鼎立,氣氛并沒有劍拔弩張,反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微妙,最終是鳳族這邊的領頭鳳開了口:“你們想好了沒有?”

龍族的緊跟着出聲:“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套,你們不煩我都覺得煩了,咱們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嗎?”

麒麟族的慢吞吞道:“新鮮不新鮮不重要,重要的是聲勢要足。”

他一說完,在場的龍族和鳳族都齊齊側目,溫吞吞的麒麟族好意思說要聲勢足?

麒麟族:“……”

麒麟族其實也有暴戾的時候,只是現在重點不是辯駁,而是盡快達成共識,然而就當他們終于商量好,擺起了場面,還沒來得及做什麽時,不知道從哪兒殺出個愣頭青,不,是愣頭紅。

來人穿着一身緋紅衣衫,卻沒有半分張揚的氣勢,反而顯得有幾分軟綿綿的,再看他長得眉清目秀,此時正杏眼圓瞪,對着龍族和麒麟族義憤填膺起來:“你們兩族難道忘了當年從元鳳道友那兒受過的恩惠嗎?怎麽現在卻聯合起來要對鳳族出手?”

龍族:“??”

麒麟族:“??”

鳳族:“??”

他們沒誰開口,可小靈通上他們都在踴躍發言:

——這誰?

——叫元鳳老祖為元鳳道友哎!

——我想知道他是怎麽看出我們和麒麟要聯合對付鳳的?咱們這一次明明是要上演三家相互攻讦的啊!

——他的眼神有問題!

——我倒是覺得他勇氣可嘉。

——等等,又有人來了,看看這位怎麽說。

于是大家齊齊看過去,只見是個身穿藍衣的年輕人,端得是豐神俊朗,只是此時卻繃緊了面容,眼帶戒備的看着他們,還隐隐将那出言怼龍族和麒麟族的紅衣年輕人護在了身後:“諸位在萬壽山各展神通,吾無權幹涉,只是吾可以負責任的告訴諸位,萬壽山中開了靈智的生靈只有吾和吾友,而我們就是想為諸位加油助威也做不到,我們現下被困在陣中出不去。”

他身後的紅衣青年想說什麽,卻被他給制止了。

三族這邊,小靈通上又是一陣熱鬧:

——我覺得我們有點失策,你們覺得呢?

——我是覺得這位道友有點意思。

——我想我想起了先前跳出來的紅衣是誰了,老祖先前收留過的一朵紅雲。

——他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如何潇灑又利落的收場。

這确實是個很重要的問題,誰讓他們“舞臺”選的不是那麽的盡善盡美,再有他們明面上還得維持住他們人見人畏的格調,還不能留下破綻。不得不說,這比先前他們商量好三族互相攻讦要來的有挑戰,在接受了這一設定後,他們反而更有幹勁起來。

這剎那間迸射出來的氣勢,讓藍衣青年暗自心驚,不動聲色的祭出了他的伴生法寶。

然後,就發現這只是虛驚一場。

那在洪荒中肆意妄為的三族好似并不将他們倆放在眼中,連要收攏他們的意思都沒有,在一番唇槍舌劍後,就各自騰雲駕霧離開了。

紅雲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這時候叫了藍衣青年一聲:“鎮元子?”

鎮元子知道紅雲想說什麽,寬慰他道:“他們三族争鬥由來已久,非是你一言就能令他們改變主意的。”

“我先前在閉關都不知道,”紅雲還是愁眉不展,“在我離開昆侖山前,元鳳道友都還和祖龍道友和始麒麟道友相處融洽,他們三族也是守望相助的,我怎麽都想象不到他們會鬧翻,從朋友變成敵人。”

紅雲當初被一陣清風吹走,冥冥之中覺得那是他的機緣,便随清風漂流,後來就遇到了鎮元子,得了契機化了形,還和鎮元子成為了知交好友,甚至還留在了萬壽山和鎮元子作伴,這一呆就是上千年,而紅雲也是近來才知道外面三族争霸一事的。又因為對顧元鳳感恩有加,因而下意識選擇了站在鳳族那一邊,只是他義憤填膺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不說,還差點引起三族公憤,雖然公憤的點和鎮元子想象的不同。

鎮元子是對三族争霸知之甚多,生怕紅雲貿然涉入,會引發龍族和麒麟族的不滿,平白惹來追殺,适才趕緊上前護住了紅雲,還說什麽他們這兒有令他們出不去,而旁人也進不來的陣法,無非是希望三族不再多追究。而鎮元子在一定程度上也沒有說錯,他們是沒有什麽陣法,可鎮元子還有伴生法寶,能夠起到極致防禦作用的地書。

而鎮元子倒也可以理解三族為何反目成仇,可他見紅雲憂心忡忡,就沒有把自己分析說給他聽。

好在紅雲沒有繼續鑽牛角尖,拿出了他自從離開昆侖山就沒有升級過的小靈通:“這件事我得和通天說一說。”

鎮元子知道通天,他差不多知道紅雲所有事,眼下聽紅雲那麽一說,就問紅雲:“你覺得通天道友不知道此事?”

紅雲沒怎麽遲疑就說道:“如果通天知道,那他一定會和我說的。既然他沒和我說,那我想他肯定還不知道。”

鎮元子揚了揚眉,最終卻什麽都沒說。

通天還真不知道,他這多年都安心的窩在歸一宮閉關修煉再修煉了,老子和元始也是如此,而三族争霸也不會争霸到不周山和昆侖山這邊來,他們沒聽到動靜也很正常。因而當紅雲将情況一描述,通天立刻聽傻了眼。

“咦咦咦?”

而稍後被他強叫醒的老子和元始本來還不大高興,聽通天一轉述,也跟着面面相觑。

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麽不得了的事?

最先打破默然的是元始:“紅雲的意思是師兄麾下的鳳族,正在和龍族以及麒麟族在争父神留給師兄的洪荒山川星辰?鬥來鬥去只為了收服由父神化來的洪荒滋生的洪荒萬族?我怎麽覺得沒有什麽可信度。”

通天忙不疊點頭:“我當時就問紅雲是不是在說笑話,還在想他出去那麽久,都學會說笑話了。”

元始下意識覺得通天這句話哪裏不對,可這句話的主題思想還是很對的,而沒怎麽說話的老子也開了口:“想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們去問師兄便是。”

通天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師兄在哪兒?”

反正不在歸一宮。

好在他們還另有神通,都不用多做推演,直接用小靈通聯系一下,詢問在哪兒就是了。只是這一次他們聯系了好久都沒等來回應,他們只好放棄這一捷徑,由最擅長演算的老子來演算下他們師兄的大致方位,而老子演算了一半,他們就不約而同的感應到了一股強烈的波動。

元始脫口而出:“有至寶現世?”

通天緊跟着說:“不周山。”

老子喃喃道:“不該啊。”

元始聞言一愣:“大哥,怎麽了?”

老子也有幾分困惑:“我只是覺得此時不該有至寶在不周山現世,別的就感應不到了。”

元始一下子抓住了重點:“‘此時’?”那是不是說不周山上确有其他先天靈寶?

通天沒想那麽多,很是豪邁道:“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周上本是天地支柱,在它那邊的動靜稍微大一點,就能引來很多大能關注,更何況昆侖山就在不周山不遠處,而三清本來是想找他們師兄顧元鳳的,可不周山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他們仨怎麽都擋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就悄悄出了歸一宮,向着不周山那邊飛去,然而沒等他們多接近不周山,就被不周山周圍刮起的罡風,還有靈氣劇烈波動産生的漩渦給震得接近不得。

天也生出異象,不是天降金光,地湧金蓮那種代表天降功德的異象,而是烏雲遮蔽,雷電交加,天昏地暗的那種叫人心生懼意的異象。老子和元始對視一眼,各自臉色都很凝重,他們心中也清楚了:不管是什麽至寶,都注定是不被天道所容的。

可到底是什麽樣的至寶,才被天道這般忌憚?

他們更不知道的是引發天譴的是他們的師兄,顧元鳳眼下就在“風暴”中心,而所謂的至寶出世,正是他所煉制的五行劍出爐,會引發異象實屬正常。

想想看,用來煉制它們的乾坤鼎本來就有返後天到先天的奇效,而煉制它們的材料又有哪一個是凡品,更不消說顧元鳳還在不周山山巅引不周山上濃郁無比的靈氣入劍,這樣的組合自然是非同凡響的,可在顧元鳳的預料中,不會也不該這麽的不一般。

不會有誰能比身處中心的顧元鳳,更深刻的體會到那毀天滅地的壓力了,而這莫大的壓力并沒有讓顧元鳳亂了心神,反而更能讓他集中精力來應對眼前的局面,此時他一雙眼睛幽深無底,且看上去寧靜無波,然而越是這樣,越顯得不正常,不是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異象終于消失,而不周山周遭的罡風也跟着消失不見,不周處中顧元鳳手撐着一把劍,臉色異常蒼白,嘴角還留有猩紅色的血跡,而他還沒有意識到就在他不遠處,平白出現了一顆大白蛋。

——真正意義上的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天道:全場最佳。

顧元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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