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卦天機看着場中央的擂臺上, 此時似乎打得難分難解的兩人,但卦天機明顯能夠看到,張嘉佐留有一手, 如果張嘉佐使出全力,蔣火光大概兩分鐘都支持不了。

‘說來還真有些欺負人, 一個渡劫大圓滿的人和一個化神期的打,還打得平分秋色, 這張嘉佐怕是廢了不少心思吧,期間還要讓他這個學生明顯的能夠看出他的格鬥技能很強。’

心裏這麽判斷了一番, 卦天機只得出了一個結論:演員不好當啊。

而他現在要做的也是這演員之一, 擂臺上的張嘉佐時不時瞥向他的視線, 卦天機怎麽會沒注意到?順從了張嘉佐的心意,卦天機臉上适時的挂上驚嘆的表情。

張嘉佐想要當好老師,卦天機也盡力的去配合他表演, 因為有個老師作為擋箭牌, 他有些事情做起來會方便許多,當然了, 前提是這老師沒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擂臺上,蔣火光此時遭受着張嘉佐拳拳到肉的攻擊,幾次想要拉開距離, 都被張嘉佐輕而易舉的貼了回來, 這讓他郁悶得想要吐血。再次拉開距離失敗, 蔣火光意識到自己這次再挨上一擊, 肯定就起不來了。

借着兩人距離相靠的瞬間, 蔣火光咬着牙道:“張嘉佐,你不配在這裏做老師,我保證,絕對會讓你從這書院滾出去。”

話說得極快,蔣火光這時已經被直接一拳擊中腹部的,被打得粘在了防護光幕上。

張嘉佐聽着蔣火光的話微微皺眉,對于這個一直以來和自己作對的人,說實話,張嘉佐多少有些不耐煩,但是……

想到了什麽,張嘉佐只能嘆了口氣,然後走上前的把已經失去意識的蔣火光扶了起來,擂臺防護在他們其中一人失去意識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張嘉佐扶着蔣火光從擂臺上走了下去。

随後張嘉佐帶着他們一起往醫護室走去,把蔣火光安排好後,張嘉佐才帶着卦天機離開了醫護室,這也讓他們逃離了蔣火光那幾個學生帶着敵意的目光。

直到離開之後,卦天機才想起來,他又忘記看蔣火光的過去和未來了。

“剛才的擂臺戰,你看出了什麽?”張嘉佐的問話這時候響起,也正好打斷了卦天機想要回去再看一眼的念頭。

“老師你們的速度太快了,我這練氣三層的人,能看出什麽?就感覺老師的近身格鬥好厲害的樣子。”

“你有興趣那就是最好,等你築基之後,我會給你挑選适合的格鬥術和法訣,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得先把修為提升上去。”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書院給我的資源我已經拿到手了,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的提升修為。”

聽着卦天機自覺奮進的話,張嘉佐滿意的點點頭,只不過他看着卦天機的眼裏,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特殊期待。

……

離開天庭的儲山晖是直接從罡風中橫穿而過的,當然,這條路也就只有修為足夠的人才能走,若是哪些連渡劫期都不是的人經過罡風,淩厲的罡風能把人刮得去皮削肉,最後連骨頭都剩不下,最後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橫穿罡風後儲山晖所在的地方是一處大海之上,他在空中停了下,确認了方向後,儲山晖直接挪移離開。

等他再次出現,已經是在一個發達的城市裏面了,而這也正是卦天機所在的松石城。

儲山晖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就算是他突兀的出現在街道上,也沒人注意到這裏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松石書院、松石書院。”

呢喃着這名字,儲山晖拿出靈腦查看了眼,從城市地圖上确認了松石書院的所在,但這次,儲山晖并沒有直接挪移過去,他反倒是去了離他最近的購物商場。

從裏面換了身衣服出來,儲山晖并颠了颠手中的禮物後,嘟囔了句:“也不知道這夠不夠,味道一般吧,但天庭的東西師尊現在又吃不了,将就一下吧。”

儲山晖理了理領帶,這才往松石書院走去。

……

從比試場回來,卦天機就先領了一比修行物資出來,卦天機直接去了教室修煉,張嘉佐這會兒也正在那等着他呢。

張嘉佐在卦天機進來後便把他的物資錦囊給拿來看了下,卦天機對此也沒在意。

“十粒形成丹紋的凝氣丹,确實是書院給練氣階段弟子最好的資源了,比起其他人你還多了許多藥草和晶石。也就是你這噬天仙體才有的特殊待遇。”邊說着張嘉佐邊把資源錦囊還給了卦天機,然後拿出一本他早已給卦天機挑選好的修行功法遞了過去。

“雖然你的體質不講究功法,但不管如何修煉一種功法能讓你吞噬的資源不至于浪費,多少也能提升一些修行速度,而且修行速度這種東西,沒有人嫌快的吧?”

卦天機接過後看去,封面上是一用古篆來書寫的,不多,就兩個字,玄法。

單單是從名字上看不出任何的信息,修行功法一般來說分為金木水火土五行,除此之外還會有一些特殊的修行功法,比方說冰、雷這兩種就是特殊的。

翻開第一頁,卦天機一列列的往下看去,看了幾頁讓他不由有些驚訝起來。

因為張嘉佐給他的這本玄法,竟然是五行齊備的修行功法,這種功法比起冰雷這種變異功法還要特殊得多,因為他只有五行靈根的人才可以修煉。讓他驚訝的還不止這個,還有就是,這玄法确實是比起其他類型的發覺要更适合現在的他,或者說是适合擁有噬天仙體的人。

“是不是奇怪為什麽老師會拿一本五行功法來給你?”

沒等自己問,張嘉佐就已經先開口了,這讓卦天機只能點點頭,他總不能說其實他也知道為什麽吧?

“測試石碑并沒有能測出你的靈根,但你是噬天仙體,這仙體的特質便是無所不吞,金木水火土不管是什麽屬性的你都可以吞噬,那麽這本玄法便是最适合你的。”

“原來是這樣,多謝老師指點。”

接下來,便是修行時間,資源錦囊內的凝氣丹被卦天機當成糖豆一樣,一粒接着一把的往嘴裏丢。

而經過噬天法訣的轉換,立刻全都變成了修為之力,以玄法為主,噬天法決為輔,卦天機此時的修為正在以肉眼可看見的速度在提升着。

當然了,即使把這一次領取的資源都給吞了下去,也肯定沒有測試臺上蔣火光湧來測試他的不用岩提升的修為那麽恐怖。

要知道,不用岩可是被最上層的真仙們列為戰略級物資的存在,可想而知小小的一顆,裏面蘊含着多大的力量了。

卦天機在錦囊內拿出一株綠中帶着紫的植物時,張嘉佐目光一閃,看着卦天機的眼裏有着幽光一閃而逝。

而卦天機在把這株植物也放入口中咀嚼後,被噬天法決化為修為之力被卦天機進行吸收的時候,一絲微弱到差點讓人察覺不到的異樣感引起了卦天機的注意。

‘咦?’

那一道轉化過來的修為之力裏,有着一縷微不可見的白色魂力,魂力順着他運功的方向在進入他的腦部後便盤踞在了那裏,并沒有和別的修為之力一樣大周天的運轉。

‘有點意思。這是分魂草才有的特性?是在剛才放到我的資源錦囊裏的?’

卦天機裝作不知的繼續運功,但所有精力卻早已經放在了腦中那多出來的魂力那了。而他不知道,就在這時,一個他預想不到的人已經來到了書院之外。

儲山晖來到松石書院外時被門衛告知,松石書院從昨日起就開始閉院了,不接待任何外客,也不允許書院內的學生外出。

“該找誰好呢?總不能直接擺出身份來,那還不把人給吓死?”

一時間,儲山晖還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在靈腦上的通訊錄一陣翻找,這才翻找到了一個階層相對要低一點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播了對方的號碼。

永雲州州長,裴國明這會兒正在自己府邸內批閱着工作,靈腦的來電聲響起,這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來電明顯不是公事的電話,而他也最讨厭在他辦公的時候打電話來騷擾他,正想把電話接來把人罵一頓時,看到屏幕上出現的只有天庭才會顯示的符號時,裴國明拿着靈腦的手都是一抖。

好半晌拿出了自己身為渡劫期境界的自控力,這才用最快的時間點了接通。但是出現在視頻裏的人臉,卻讓裴國明再次傻了。

別人不知道天庭帝尊的模樣,他身為下層大陸九大州永雲州的州長怎麽可能不知道?

“帝、帝帝帝帝尊???”

“啊、國明啊?我這邊有件事需要你處理一下。”

裴國明在看到和他視頻的人是儲山晖後整個人已經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了,這會兒聽到儲山晖要讓自己幫忙,腦子過都不用過的直接問:“帝尊你說,任何能夠幫得上忙的,我絕對義不容辭。”

“不用那麽緊張,一點小事而已。”

儲山晖看着視頻裏那明顯一臉緊張的短發中年,笑着擺擺手,只是他不知道,他這笑容把視頻對面的人給弄得更緊張了,因為裴國明見過儲山晖的有限幾次機會裏,儲山晖可都是不茍言笑的。

“您、您說。”

“用你的身份給我弄個可以進入松石書院的特許證明,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是誰,這事沒問題吧?”

“啊?”裴國明沒想到儲山晖讓自己做的是這麽簡單的事情,愣了一下後忙說道:“兩分鐘,兩分鐘就給您辦好,請您稍等。”

裴國明也不挂視頻,直接拿起他屋內的電腦播了個號碼,三下兩下的就吩咐了手底下的人給聯系了松石書院,并辦理了一張特殊通行證。

随後通過靈腦,裴國明把這張新鮮出爐的特殊通行證給儲山晖傳了過去。

“事情辦得不錯。”

收到了裴國明發送過來的東西後,儲山晖也不再啰嗦,這麽的說了一句後便挂斷了視頻。

且不管另一邊的裴國明因為儲山晖的這一句話而怎樣興奮,拿着特殊通行證的儲山晖已經經過門上的智腦檢測,進入了松石書院裏面。

門衛室的看門大爺看着不禁嘟囔了句,“不知又是哪家的公子走了什麽關系了,哎……”

“師尊現在就是呆在這書院裏嗎?看起來似乎還可以,能錄取師尊,說明教師的眼光也不錯。”

就這麽幾分鐘的時間,儲山晖對這書院的印象也好了起來,可以說是愛屋及烏了。

随便攔下一個路過的學生,儲山晖微笑的問道:“這位同學,你知道卦天機他在哪個教室嗎?”

被攔下的是一位短發少女,直接被儲山晖那洋溢而出的微笑給擊倒了,臉色通紅的說道:“在、在舒蘭院那邊,新生都在那,具體的,你可以到那邊再問問。”

“謝謝啦。”

道謝了聲後,儲山晖立刻轉身離開,留下兀自在原地面紅耳赤的少女,更是忽略了少女低若蚊語的聲音,但即使是聽到,儲山晖也不會放在心上就是了。

舒蘭院教學樓305教室裏,卦天機正邊修習邊研究着那突然出現在他腦海裏的魂力,借助八卦的能力,卦天機毫不費力的把這魂力的底細給摸得一清二楚。

‘張嘉佐在這第一天就對我動手了?看來是想對我逐漸滲透啊,魂力?是想把我當成傀儡嗎?要是我真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這還就真的着了道了呢。’

心裏自語着,八卦鏡有能力現在立刻就把這想要潛伏的魂力給處理掉,但卦天機想要看看張嘉佐的手段,也就沒有用這種幹淨利落但會引起人注意的法子,他選擇了用八卦鏡把這魂力給困在了其中。

張嘉佐看着卦天機無所察覺的繼續修煉後,那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才收了回來,盤膝閉目,嘴角上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愉悅的笑容。

篤篤篤。

張嘉佐剛要閉上眼睛,教室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詫異之間,張嘉佐從蒲團上站起,走到教室門口,從裏打開了教室的大門。

他看到一個身着西裝領帶的男子站在門口,而這男子的樣貌卻極其陌生,這讓他有些疑惑。

“你是?”

“請問卦天機在這麽?”

“他在修煉當中,而且現在是上課時間,不方便你來找人。”

說完這話,張嘉佐看到面前的人眼睛微微虛眯起來,這讓他不知道為什麽有種汗毛倒豎的感覺,這是他對危險的一種判斷,張嘉佐心中就是一跳,對着面前的陌生男子有了些忌憚。

“那行,那我便在這等,等你們下課了我再去找他。”

儲山晖并沒有選擇硬闖,不管是因為卦天機在修煉,還是正在上課,此時卦天機的身份是學生,那麽他就不該做出不合時宜的事情。

張嘉佐看着儲山晖真如他所說的候在了門口,那樣子似乎真的是要等到他們下課了。

關上門的張嘉佐眉頭緊蹙,眼神裏有一絲猶豫,但片刻後猶豫消失,變回了古井般平靜深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卦天機才結束了這一次的修煉,睜開雙眼,卦天機能清晰的感覺到眼前的世界變得有些不同,那是仿佛被清洗過一般的世界,耳清目明,這一次的修行,他只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到達了練氣四層。

但雖然是小小的一層,但能有這麽明顯的變化是因為他跨過了一個小屏障,練氣四層則算為練氣中期了。

感受着實力提升帶來的喜悅,卦天機興奮的揮了揮拳,他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修煉到前世的巅峰,築基大圓滿。

對,這個對于別人來說還只是起點的層次,對上輩子的他來說則已經是巅峰了。

“你這一修煉時間可不短,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先去吃些東西吧,你們練氣階段,可還做不到辟谷。”

“是,我這就去。對了,老師我明天要請假,修行我會在宿舍修煉的。”應了聲卦天機朝張嘉佐這麽說并得到應允後就要往外走。

“對了,剛才你修煉的時候教室外有一個人來找你,我讓他在外面等着了,現在也還在那。”

卦天機臉上閃過一絲疑惑,有人來找自己?聽張嘉佐的形容應該還是他不認識的,到底是誰會來找他呢?難道是交易所的人?

帶着疑惑的心情,卦天機朝教室外走去,等他看到那候在教室外的人時,整個人不由的睜大了雙眼,眼裏滿是不敢置信,嘴巴張了張,有點不敢叫出那名字,就怕叫錯了人。

而他對面的人在卦天機出來的時候就已經一直看着他了,眼裏更是彌漫起了水霧。不等卦天機開口,儲山晖先一步的走到了卦天機的面前,然後直接帶着卦天機消失在了原地。

這突兀的消失讓跟在卦天機身後出來的張嘉佐瞳孔緊縮,因為對方的消失在他以渡劫大圓滿的修為來看都竟然沒有一絲能察覺的地方,兩個人就是這麽的從他眼前消失了,這也就說明了,這帶走卦天機的人,修為肯定還在他之上。

“他到底是誰……?”

再次出現卦天機和儲山晖便是站在了雲端之上。

儲山晖此時已經單膝跪在了卦天機面前,語氣激動中帶着哽咽的說道:“師尊,我們總算是找到你了……”

卦天機此時也是心情激動不已,他的嗓子變得極為幹澀,好半晌才擠出了一句話:“抱歉啊,當時沒交代就那麽消失了。”

“不是師尊你的錯!都怪我,怪我沒能即使把師尊你所在的洞天寶珠給取回來,怪我學藝不精!”

儲山晖自責的說着,這是他萬年來的心結,甚至在他突破大羅金仙時成為了那差點讓他毀于一旦的心魔劫。

“我當時……”

“當時要是我和你一起去,即使洞天寶珠崩潰我也能帶你出來,明知道你只有築基境的修為卻放任你自己去,是我的錯!”

“其實……”

“千梅秘境在我那幾百年,我竟然對它的變化一無所知,要是哪怕知曉秘境的不同,當時我也不會同意師父你自己前去的!”

自己一句話都沒的說,面前的儲山晖就一直不停的在自責,卦天機心疼又覺得好笑。

直接在儲山晖的腦袋上甩了一巴掌,打斷了他喋喋不休的自責。

“那是我自己要去的,你當時敢不聽我的話麽?千梅秘境的變化又不是逐年顯現的,我去的時候才發生的變化,你怎麽可能知道?行了行了,具體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快把你的自責收起來吧,這鍋你不用背!”

許多年沒被人直接抽腦袋了,儲山晖一時間有些懵,雖然那力道對他而言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但這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力道,讓他老實的不再多言。

在儲山晖身邊坐下,并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示意單膝跪着的人坐到他身邊。

儲山晖立刻聽話的坐到了卦天機的身邊,然後問:“師父,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惠和花花呢?還有穆小胖,你剛才可是用了我們這個詞,他們應該也知道我回來了吧?等他們都到齊了我再一起說,省得我回頭要一個個的重複一次,麻煩。”

卦天機雙手往後撐在雲朵上,其實并沒有軟綿綿的感覺,因為能坐在這雲彩上,不過是因為儲山晖凝結了雲層上的氣,讓它們實體化罷了。

“他們應該快到了,現在各自都有自己的仙域,我則還是在龍璜大陸上,師父你不知道吧?這龍璜大陸上方可是還有一個不小的上層大陸的,那裏就是天庭。我現在可是居住在那的仙帝喲。”

“天庭?原來封鎖碧焰塵主人的事情是你幹的?喔!!我知道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了,那則早間新聞對不對?”

“嗯呢,看到師父你出現在新聞上時,我都驚呆了。”

“我也沒想到你一個仙帝的還會看早間新聞這種東西。”

“習慣了……能了解很多下面的情況。”

這一聊,就變成了儲山晖的訴苦大會,近萬年的時間,這其中實在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能說了,卦天機也不插嘴,因為比起儲山晖他不過是一覺睡醒而已。記憶也不過是停留在萬年前。

直到太陽下山,卦天機才打斷了儲山晖沒完沒了的訴說:“宿舍還有人在等我,有什麽事情,跟我回宿舍再說吧。”

聽到卦天機說宿舍裏有人在等他,儲山晖就像被潑了盆冷水,他這會兒正說得興起呢!到底宿舍裏誰在等他比自己這萬年不見的徒弟還重要?

帶着這樣的小心思,儲山晖跟着卦天機來到了他的宿舍,進門儲山晖就先打量起宿舍的環境。

二室一廳,小公寓的套房,瞥了眼窗外,據地環境也不錯,臨近湖泊,風景在這書院裏也算得上優美了。

打量完屋子,儲山晖并沒有見到有其他人在,但是能感覺到兩間房間的其中一個,裏面有生命的氣息。接着他就看到卦天機從廚房拿了把菜刀的就進入了其中那個他感覺到有生命氣息所在的房間,儲山晖才帶着好奇的跟了進去。

一進入這卧室,儲山晖立刻就看到了一個仿佛被燒成炭的人正躺在床上,而此時卦天機正提着菜刀沿着那人的額頭開始往下切……

“還好趕回來得不算晚,等我忙完了,咱們再繼續聊。”

就看着卦天機邊說着邊用菜刀把躺在床上的人破開了,那樣子看得儲山晖好奇萬分。

“師父……這個人是做錯了什麽了嗎?你不僅烤了他現在還要把他分屍?”

這問話讓卦天機聽了差點沒手抖的切到一邊去,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修為和眼力都被狗吃了嗎?不會連他的具體情況都看不出來吧?”

被這麽一說,儲山晖臉上有一些尴尬,然後才仔細朝卦天機手下的人看去。

半晌,儲山晖嘴裏發出了驚疑聲:“這小子的體質不簡單啊,似乎在哪見過……”

沉吟了一下,儲山晖才想起來眼下的這體質是什麽,這讓他不禁瞪大了雙眼:“魔難病體???師父你是去哪找到這麽個奇葩體質的?要是教得好,世間的病症可都難不倒他了。”

“排隊錄取考試的時候碰到的,你也知道你師父我的本事,荀子都他考試失敗,我就直接把他帶着身邊了。”

“師父你是要收他做弟子麽?”儲山晖這麽問時,眼裏有一絲擔憂。

“算了吧,如果你們沒來找我的話,我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你不是來了麽?給他找個合适的老師也不難吧。”

卦天機搖頭,之前嘛他倒是有這想法,畢竟把荀子都培養好了,那可是件功德無量的事情,但在儲山晖出現後,這想法就被他給放棄了,只要把人教好,讓誰教還不是一樣,他可不廢那力氣。

“還好、還好。”聽了卦天機的話,儲山晖松了口氣的同時忙保證:“師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給他找個好的老師。”

說話間,卦天機已經把荀子都身上那層黑炭般的外皮給剝了出來,那是一層如同膠狀物質的人形物體,而在裏面的荀子都是正常無比的膚色。

卦天機看了眼比起昨天要好上一些的荀子都,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就開始了下一步,這一步驟要比昨天的要麻煩得多了。這還是有儲山晖在一旁打下手的緣故,不然讓卦天機白天還得去一趟藥師塔,現在的他可還沒有自己煉藥的能力。

藥材的挑選、特殊的配置手法、并在荀子都身上處理好,時間就這樣的過去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亮時分,卦天機在做完一切後就丢下儲山晖回房補覺去了,一晚上的忙活他是真有些疲憊了,昨天的向張嘉佐請假,也是因為知道今天肯定去上不了課的原因。

卦天機一晚上的忙碌儲山晖是瞧在了眼裏的,當然也就沒有去打擾他,徑自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随手打開了客廳的電視。然後才撥通了聞人繪他們的視頻。

電視這會兒正播放着龍璜大陸與寒天仙域建交的簽署儀式。

簽署儀式是在早上八點開始,也是就是現在,儲山晖看着自己的下屬若晨雪此時正領着人站在天庭的南天門處,等候着寒天仙域的人的到來。

儲山晖只是瞥了一眼就把視線放回了靈腦上,也不知道那幾個人是不是在趕路,半天都不接視頻。

反正他有得是時間,一通不接,接着繼續撥打,三個屏幕,好半晌花灼影的那個窗口顯示了接通。

“老大!怎麽樣?見到師父了嗎?師父他怎麽樣啦?我馬上就要到啦,你說那麽久不見師父還會喜歡我嗎???”

儲山晖看到視頻裏花灼影那長不大的臉此時怼滿了屏幕。

“你就不能把臉往後放放?都擠屏幕上了。”

“不行!你別管,先回答我的問題!哎喲握草!”

接着儲山晖就看到和他說話的花灼影一個緊急側身,似乎在躲避什麽,然後他也終于看到了為什麽花灼影要把臉擠滿屏幕的理由,因為她那萬年扣腦門上的劉海被吹沒了,露出了她那大而亮的腦門。

“花花,你的腦門還是這麽亮啊哈哈哈哈哈。”

“閉嘴!要不是為了快點見到師父,我也不會自己動身飛過來了!”

“我截圖了,你放心吧。”儲山晖笑着說。

“啊啊啊啊!!!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讓師父給我做主!”視頻頓時成了黑色,只有聲音從裏面傳來。

這時穆衆淩和聞人繪的視頻也相繼接通了,他們的第一句話沒有一個不是詢問卦天機的情況,儲山晖笑着說道:

“我這就給你們見一見師父,等着。”

從視頻裏擡起頭來,儲山晖正要從沙發上站起往卦天機的房間走去,但他的視線在看到電視上的一幕時,整個人都頓住了,就如同被人給定身了一樣。

“喂喂喂老大,你不是說讓我們見師父的嗎?你在發什麽呆???”

“怎麽了?不會是卡住了吧?不能啊,仙網的速度也就早期剛建立的時候才有這麽一說。

“儲山晖儲山晖儲山晖!”

任憑視頻那頭的人怎麽喊,過了半晌,這邊的儲山晖才終于有了反應,他語調極其複雜的說道:“你們猜我看到了誰?”

但不等他們開口,儲山晖直接把視頻調到了他的視角,客廳的電視上此時正站着一個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會出現在那的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由穆衆淩先開口道:“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那?這不是你們龍璜大陸和他寒天仙域的建交麽?前幾天與我吞天仙空的建交上他也不過是派了個人出現罷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為他也知道了師父在那出現?”

聞人繪的這話一出,讓其他三人都是一驚,這也是有可能的啊,因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這小師弟付寒徹,不會在大早上的去看早間新聞嘛。萬一看了,那不就也知道了師父的所在嗎?

“這小子對師父的心思萬年前那件事後就已經不再掩飾了,萬一他現在見到師父突然發瘋怎麽辦?”儲山晖有些憂心忡忡。

“他還能拿師父咋地!?不行,這也說不準啊,這小子瘋起來,誰也不怕啊,我們還是快些趕到師父那裏吧,有我們在,師父安全一點。”說罷,聞人繪直接切斷了視頻,看樣子是要盡全力來趕路了。

“這次師父由我來保護啊啊啊啊!”說完,花灼影同樣關閉了視頻。

穆衆淩看了眼儲山晖,交代了句:“在我們到之前,你要寸步不離的守着師父,如果這次你再讓師父出現任何的不測,你這老大就不用再當了。”

沒等儲山晖回答,視頻直接黑掉了,對此儲山晖只能苦笑,他擡起頭,看着電視裏付寒徹,眼神複雜,幾千年不見,他整個人都已經變了許多。

最明顯的便是那原本烏黑的頭發,此時全是如雪一般的銀白色,披着的白發長極腰臀,從左邊的鬓角到額頭上方都被打成了辮子梳到了腦後,獨留下右邊的劉海半垂着。

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冰冷的氣息,最特別的是那雙原是棕黑色的雙眸,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金一藍,配着那斜飛入鬓的劍眉,讓他只是靜靜的看着前方都顯得眼神銳利無比。

原本唇角愛笑的弧度現在早已經消失不見了,即使勾起唇角也顯得有些涼薄。

電視裏的付寒徹從他出現到現在只說了一句話。

“儲山晖,我在老地方等你,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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