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六、借據
六、借據
兩年前 百花樓
“你借我的，這是借據。”陸小鳳舉起自己的胳膊，上面是一排很深牙印。
看看陸小鳳再看看那排牙印司空摘星覺得自己也記起來了，好像确實有那麽一天晚上有一個很倒黴的小子說要跟自己借時運，自己拉過那人的手臂，當時就像咬雞腿一樣的狠狠的咬了下去。好像從那之後那人運氣越來越好，而自己卻好像沒有以前那麽走運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還給我。”司空摘星說着身子向前爬上桌子。
“現在好不好……給我寫收據。”陸小鳳說完就對着已經湊到他面前的人，吻了下去。
“……”對于陸小鳳附上來的唇，司空摘星并沒有躲開，更沒有把陸小鳳推開，而是不自覺的閉上眼睛，慢慢感覺這個吻。這種感覺竟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這個吻并不深可是卻很長。慢慢的結束這個吻，微微的拉開一點距離，兩個人鼻尖似乎還貼在一起。兩個人四目相對，司空摘星甚至能在陸小鳳的眼睛中看到自己的摸樣，突然竟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慢慢的退了回去。
陸小鳳看着坐回到位置上，本來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變得有些紅潤的人。笑着拿起桌上的酒杯，将剩下的一口酒飲下。可是這口酒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某人太過得意忘形，既然沒有被咽下肚而是卡到了喉嚨一下子就給嗆住了。
“咳……咳……咳……倒黴……。”陸小鳳一邊咳嗽一邊拍着自己的胸口。
司空摘星看着剛剛把運氣還給他就馬上走黴運差點被酒嗆死的陸小鳳。無奈的笑一笑移到他身邊，很快的彎下身在陸小鳳的嘴角親了一下。
“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倒黴蛋。”司空摘星笑道。
“……”聽到他這麽說，陸小鳳先是驚訝跟着舔一舔自己的嘴角，就好像自己嘴角上沾了蜜糖一樣。“好像不怎麽夠。”
“……”司空摘星看着陸小鳳那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這小子蹬鼻子上臉啊！’
“你也知道我運氣有多差了，再多借一點，有道是有備無患。”陸小鳳不依不饒也站了起來，拉住司空摘星的不讓他逃走，依舊一臉壞笑，指一指自己的嘴唇。“這次借據寫這裏。”
“……好”司空摘星看着陸小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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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就看司空摘星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整個人貼上來，有些薄的雙唇同剛剛一樣只是在嘴角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陸小鳳很想抱怨，可是司空摘星接下的動作讓他吃驚，司空摘星順着陸小鳳的下巴，吻到了他的脖子。這一次不單單是親吻更是一種挑逗。
很多人的最敏感地方都在耳朵，特別是耳後跟或是耳垂。可是陸小鳳耳朵并不怎麽敏感，所以陸小鳳真的鬧不明白幹什麽女人都那麽喜歡咬他耳朵，他除了痛還是痛。現在脖子被司空摘星這樣輕輕碰觸脖頸，身體的其他器官很快也開始發生一些奇妙的反應。
‘這個猴精搞什麽呢，再這樣下去會搞出火來的……’陸小鳳肯定自己并不是一個會優柔寡斷的人，可是他現在真的不知道是要把爬在身上的人推開好還是推到好。
陸小鳳真的很想選後者，要是讓司空摘星繼續這樣挑逗下去陸小鳳可不敢保證自己的小小鳳可以像他這麽冷靜。只是……且先不管司空摘星是什麽打算。不要忘了他前兩天才剛被沙曼刺傷，傷口都還沒有愈合，絕不能亂來。但是難得自己送上門的肉讓陸小鳳自己推開，他還真做不到。
“啊……”突然一聲慘叫，打破了暧昧的氣氛。
“……你這死猴精搞什麽。”陸小鳳叫道。任誰也想不到前一瞬還是溫柔的挑逗，到了下一瞬會被狠狠的咬住。雖然痛可是陸小鳳卻沒有把司空摘星馬上推開，相反攬住他的腰，防止自己一個站不穩把他也給摔倒了。
“給你寫借據……夠不夠，不夠再來點。”司空摘星咬着陸小鳳的脖子說道。
“夠夠夠!快松口，痛死了……”陸小鳳叫道。
“……”司空摘星松開嘴，他也并沒有太用力咬，只是在陸小鳳的脖子上留下一個淺淺的紅印。“呸！這雞脖子果然沒有雞爪好吃。”
“……你這猴精還真把我的脖子當雞脖子啃啊。”陸小鳳空出來一只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你都說我是狐貍了，我現在肚子餓不咬你這個陸小雞咬什麽啊！”司空摘星倒是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說道。
“你餓了。”陸小鳳眯起眼睛看着司空摘星。
“廢話，從早上到現在除了灌了一大碗藥我什麽都沒吃。”司空摘星比陸小鳳還矮上不少，要咬到陸小鳳的脖子，幾乎是整個人都挂在了他身上。想下來卻發現陸小鳳還摟着他的腰。“你還不快點放開我。”
“因為我也覺得餓了,我也想吃。”陸小鳳說道。司空摘星沒有吃東西，陸小鳳這兩天又是幫他抓藥又是煎藥的更是什麽都沒吃。聽司空摘星說他餓了陸小鳳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胃也是空空的。
“餓了就放開我去買吃的去。”司空摘星看到陸小鳳那一臉壞笑的表情說道。
“我都先請你吃雞爪雞翅雞脖子，你是不是也請我想先吃幾口猴子肉。”陸小鳳說着也張開嘴就要往司空摘星的脖子上咬下去。
“……你小子是玩上瘾了。”司空摘星叫道，可是并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只能感覺到陸小鳳把頭埋在他的脖頸肩，呼出來的鼻息和發絲的輕觸有些癢癢的。
“這種味道我很早以前就已經上瘾了。只是我自己不記得也不敢承認。”陸小鳳把司空摘星抱在懷裏。頭就那麽埋在他的脖頸間慢慢的說道。“偷兒還記得嗎？七年前那因該是你我記憶中第一次相遇才是，你走之前給我留下一樣東西。那時候我就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明明很清楚對方終究是一個男子，可是那種味道我卻很熟悉，而且我一點也不覺得讨厭甚至是有些……喜歡。我一直不敢去想為什麽自己會這樣。我怕自己越想就越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還想再多嘗嘗那種味道。”
“……”陸小鳳說的事情司空摘星也還記得。
那是七年前他和陸小鳳‘第一次’相見。那時候的自己剛剛回到中原，接了一筆生意幫阮氏山莊偷陰陽童子男人的那一半，結果遇到了同樣在追查陰陽童子所犯下罪案的陸小鳳。自己得手，陸小鳳也破案之後，本該兩人就此別過。可是陸小鳳卻提出一個司空摘星怎麽也料不到要求，他要陪自己去交貨，而這一路上他希望司空摘星繼續扮作‘月鳶’保持一個女人的樣子。司空摘星本沒有任何理由答應，畢竟陸小鳳這樣的無理要求對他而言沒有任何好處，而且還會讓本就長的路途變的更慢長，但是司空摘星卻沒有拒絕，就連他自己當時也很吃驚。而陸小鳳說是的那樣東西自然不是半個‘陽童子’而是一個很輕的吻。
“不要問我為什麽，那麽久以前的事情鬼才記得。”司空摘星說道。他說的真話，究竟為什麽要留給陸小鳳那個輕吻司空摘星自己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理由，等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做了。
“答案咱們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陸小鳳笑道，他是在笑困擾自己七年的答案既然會是這麽簡單。熟悉卻不記得自然是被忘記了。擡起頭看着依舊被他環着腰的人。“要是那時候，我若是順着自己的感覺追上去抓住你問個清楚，再直接帶着你去見花滿樓他們，也讓他們也來認認你這個死猴精的話，咱們是不是就不會錯過這麽多年了。”
“天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真的很餓。我只想吃東西。”司空摘星也看着陸小鳳說道。抓住摟着自己腰不放的兩只雞爪。“所以你小子要是說夠了就趕快去能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難得這麽好的氣氛，你這個猴精難道就不能配合一點啊。”陸小鳳放開司空摘星顯得頗為不滿的說道。司空摘星這樣的反應可不是陸小鳳預想的劇本。按照陸小鳳的預想，司空摘星因該是給他一個跟七年前一樣的輕吻，跟着說‘現在知道也不晚不是嗎！’
“肉麻又不是肉，即不好吃也不能填飽肚子。”司空摘星又說道。“還有！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怪蒼行。你小子就不要胡思亂想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麽。”陸小鳳吃驚的看着司空摘星。
“你知道要來花滿樓這裏找我，肯定是已經見過蒼行了，也肯定知道他已經把什麽事情都告訴告訴我了。你擔心我現在确認了咱們之所以會忘記十年前的事情都是因為蒼行的關系。而他這麽多年都在騙我，你怕我氣不過會去找他算賬。”司空摘星一臉無奈的看着陸小鳳說道。“你說這麽多廢話不就是想說就算真的是蒼行他害的咱們忘記了十年前的事情，他固然是有錯，可是從七年前再相遇到如今一直都沒有發現還是咱們自己的原因。這是絕對不能怪他的。”
“……”聽司空摘星把自己的想法都說了出來，陸小鳳有些尴尬的扣扣臉頰笑道。“果然什麽都瞞不過你這個猴精。”
“這還用你廢話……你當我司空小爺跟你這個陸小雞一樣滿肚子都是雞腸啊。”司空摘星說道。
“我只知道你這猴精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的。”陸小鳳說着用手揉一揉自己剛剛被司空摘星咬的脖子。而且與其說他怕司空摘星去找蒼長行的麻煩，倒不如說他怕司空摘星沒有一點自覺地去自投羅網。說道吃虧陸小鳳突然想到，這幾天司空摘星好像一直都沒有問他幾個問題。“猴精你難道沒有什麽事情想問我的嗎？”
“你想我問你什麽？”司空摘星反倒一臉不解的看着陸小鳳。
“當然是問我同南府究竟是什麽關系。我現在都知道你的底細了，你會肯吃虧的不把我的底細也摸清楚。”陸小鳳說道，而且陸小鳳還記在婆婆那裏見到蒼長行的時候司空摘星就問過自己兩人是不是相識的，陸小鳳立刻否認了。可是現在已經證明陸小鳳是說謊的，他和蒼長行不但相識而且兩人之間還有很多過節。陸小鳳當然不會認為司空摘星沒有發現其中的蹊跷之處。
“嘴長在你身上，若是你不想說的話我問了也沒用。若是你想說的話，就算我不想聽也沒用。”司空摘星說道。這個江湖上有很多人都很神秘，陸小鳳絕對是裏面最神秘的其中之一，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從哪裏來，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是師承何處。陸小鳳從不向任何人提及他踏出江湖之前的事情。甚至可以說他一直都在刻意隐瞞。“而且我若是想摸清你的底細，還是有很多種法子的。”
“你若想知道就直接問我好了。”陸小鳳拉住司空摘星說道。“很多事情就算你不想聽我也會告訴你的，只是……我現在不知道要從什麽地方說起比較好。”
“那你就慢慢想好了，反正我現在也不是很想聽。等我想聽的時候自然會問你的。”司空摘星也說道。也不知道是站的太久還是怎麽了，司空摘星突然覺得自己頭很暈，腹部也是一陣疼痛。
“……怎麽了？”陸小鳳眼疾手快，一把将突然腿軟的司空摘星扶住。注意到司空摘星搭在腹部的手捂着的地方正是他前兩天受傷的地方。“是不是傷口怎麽樣了。”
“不是……我就是肚子餓的有點頭昏。”司空摘星說道，想讓自己站好可是就是使不上力氣。“都怪你小子啰嗦這麽半天。”
“……”陸小鳳皺着眉頭看着司空摘星，雖然司空摘星這麽說可是他額頭微微滲出的汗珠還有他蒼白的臉色卻一點沒有說服力。把他扶到床邊。“你這死猴精少逞強一下會少兩斤肉啊。”
“……你這陸小雞少羅嗦兩句會死啊。”司空摘星讓自己平躺下來。自己的腹部的傷口附近點上幾處穴道。
“讓我看一下傷口。”陸小鳳注意到了他這個動作，說着把手伸向司空摘星的腹部，司空摘星也沒攔着他。陸小鳳撩開他的衣服看到紗布上面多了一點血色。“怎麽又流血了。”
“沒事的，被白勾魂傷到就是這樣子。傷口雖然小但是愈合起來卻會很慢，而且會反複的流血。”司空摘星說道，飲血勾魂刺本就是他的兵器，他自然會很清楚這兵器能給人帶來多大的傷害。
“……”聽到司空摘星這麽說，看着紗布上面滲出的一點點紅色，陸小鳳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甚至可以從他眼中看到一絲憤怒。
“陸小雞你剛剛廢話了半天想試探我是不是記恨蒼行，我只你問一句。”司空摘星看着陸小鳳問道。“你恨不恨小曼。”
“我沒想過也不打算恨沙曼。我既然沒辦法愛她，就更不因該去恨她。而且恨一個人真的太累了，你知道我這人向來很懶。”聽到司空摘星這樣的問題，陸小鳳笑着說道。兩天前沙曼也問過他相似的問題，若是陸小鳳找到的是司空摘星的屍首，陸小鳳會不會恨她，陸小鳳的回答是他永遠也不會恨沙曼，這絕對是真心話。若真陸小鳳真的要恨一個人的話他只會恨自己。
“……”聽到陸小鳳這麽說司空摘星也笑了，就像陸小鳳不想他去記恨蒼長行一樣，司空摘星也不希望陸小鳳去恨沙曼。不止是因為可能被記恨的那個人是他們重要的朋友還有在乎的人，更因為去恨一個人真的是太累太苦，恨來恨去最後那個最痛不欲生的絕不是被恨的人而是去記恨的那個人。
“你乖乖的先躺一下，我去買點吃的很快就回來。”陸小鳳說道。同時盤算着要不要帶司空摘星回去找婆婆，以他陸小鳳的直覺這個太婆的醫術恐怕還在四大神醫之上。陸小鳳在等司空摘星下落的時候不過是吃了幾杯婆婆炮制的茶就明顯感覺到自己和紅妝公子交手的時候所受的內傷好了大半。
“你小子還愣在這裏做什麽？”看陸小鳳還不走，司空摘星說道。
“我在想，你太婆要是看到你這樣子會不會把我揍個半死。”陸小鳳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暧昧且廢話的一章。承接《尋顏》篇最後一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