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餓不餓

餐廳門口電梯旁。

季樊: “安迪小姐再次謝謝你這次旅游對瑤瑤的照顧。”

安迪側身看着他說: “真要謝我何必演了這麽一出戲來糊弄我?”

季樊: “安迪小姐誤會了,我是真心謝謝你。”

安迪: “行吧,我也是真心喜歡瑤瑤。你的謝謝我就收下了。電梯到了再見。”

季樊: “再見。”

電梯裏安迪對着牆上的鏡子笑了笑,或許不全是演戲,畢竟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電梯外季樊對着關上的電梯發呆。

演戲嗎?不全是吧。早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江景丞這個人了,一次在酒吧廁所的走廊裏江景丞嘴裏叼着煙,雙手插兜靠在牆上。酒吧裏昏暗的燈光打在側臉上有種說不盡的孤獨與悲傷。季樊當時看呆了,直到他的朋友找了過來,兩人打打鬧鬧的回了包廂,臉上歡樂的表情跟剛才判若兩人。之後季樊總是在有意無意間被他的身影所吸引,确一直沒敢向前邁開一步。

季樊習慣性的拿出一根煙,看着餐廳門口禁煙的标志又放了回去。正準備往回走一回頭看見江景丞走了出來。

季樊問: “你怎麽出來了?”

江景丞說: “我看你這麽久沒回來就出來看看。”

季樊: “餓嗎?吃點東西?”

江景丞回頭看了眼餐廳餓是真餓了,昨天喝完酒到只在起床的時候喝了個酸奶。好不容易等來了晚飯。也不知道季樊出于什麽心态楞是點了一杯咖啡跟蛋糕,其他什麽都沒點。說好的帶我出來吃飯的呢?

回過頭來對季樊說: “算了吧,我現在也不太想吃了。”

然後不想吃飯的江景丞很快就被啪啪打臉。好車的好處就是密封性好,噪音小,就算是外面聲音再大車廂裏也是安安靜靜的。壞就壞在太安靜了。以至于江景丞肚子叫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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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笑你就死定了。”江景丞惡狠狠的瞪着季樊

“我沒笑,真的。”季樊努力壓着上揚的嘴角。

江景丞雙手抱胸氣呼呼的說: “是你說的帶我出來吃飯的,結果飯沒吃成還在陌生人面前出了個櫃。怎麽看都是我虧的”

“好好好是我的錯,看在你犧牲這麽大的份上我做給你吃。”看他這樣季樊只覺可愛,真想上去捏捏。

江景丞不敢相信剛才聽到了什麽,趕忙确認一下問:“你說你什麽?你做給我吃?”

季樊: “嗯!”

江景丞: “去哪做?”

季樊: “我家。”

江景丞: “啊??? ”

季樊:“怎麽?怕我啊?”

江景丞脖子一伸:“我怕你幹嘛!去就去!”

沉默片刻江景丞還是忍不住問到: “剛才你為什麽不吃餐廳裏的東西?我不信你這麽小氣一頓飯都不願意請人家吃?”

季樊沉默了一會說: “我不喜歡吃外面做的東西。”

江景丞問: “為什麽?”

季樊又沉默了一會說: “小時候我跟妹妹被父母抛棄。那時候為了活下去什麽東西都吃過。所以現在吃不了別人弄的東西。哪怕他很幹淨。”

江景丞: “啊?你是孤兒啊?”一想不對趕忙道歉:“對不起啊。”

季樊看了看江景丞笑着說: “這你都信,編故事騙你的。”

意外的江景丞并沒有反駁,只把自己整個人縮在座位裏。不一會竟然睡着了。

季樊停好了車并不着急叫醒他只把空調的溫度稍微調高點不讓他凍到。又把江景丞的座位調了調讓他更舒服點。弄完這些季樊注視着江景丞的睡臉。本就黑色的眼睛越發的深邃。擡起手輕輕的摸了一下他的臉說: “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江景丞睡得十分不安穩,夢裏父母臉上的空白,傭人們閃躲的眼神,爺爺眼中的疏離跟一幫傭人孩子充滿惡意的面孔: “吃呀!吃呀!這可是我們特地給你做的小少爺!你給我吃呀!”一幫小孩把一碗混着螞蟻屍體的粥塞到幼年江景丞的嘴巴裏。他實在太小了就算拼命掙紮最後還是被灌了大半碗稀飯進去。幾個小孩圍成一圈對着江景丞指指點點: “掃把星害人精,害死了父親和母親。掃把星害人精,害死了父親和母親。”年幼的他只能拼命的捂住耳朵大聲的反駁: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醒醒,醒醒…”季樊見江景丞臉色越來越不對意識到他可能在做噩夢連忙叫醒他。

江景丞花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在哪,他從座位上爬起來看着季樊急切的眼神說: “不好意思我剛做夢了。這裏是哪裏?”

季樊 : “這是我家樓下。”

江景丞打量着窗外,這是一片老城區。季樊停的這個小區少說也有二三十年了。“你就住這啊?”

好像又覺得這話不對趕忙解釋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還以為你就算不住別墅好歹也可以住高端一點的小區。畢竟你的店開在T市最繁華的鬧市區,生意應該不錯。”

季樊笑了笑: “沒關系,只是這個地方是我跟妹妹被丢掉的地方。”

江景丞: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季樊: “沒什麽。不是肚子餓了嘛?走回家做飯去。”

江景丞跟他着下了車。進了其中一棟單元樓。

進了房門季樊給江景丞找了一雙拖鞋說: “我家沒有來過客人,沒有備新的。這個洗過的是幹淨的。你…?”

江景丞連擺手表示不介意。

季樊笑了笑說: “你先坐一會,我去看冰箱有什麽吃的。”

江景丞換上拖鞋打量着整個房子,雖然不大但是收拾的很幹淨。客廳也布置的很簡單只有一組沙發,連電視都沒有。唯獨陽臺上種滿了多肉。估計是他那個妹妹種的吧!

季樊看着冰箱裏食材對江景丞說: “能吃辣嗎?”

江景丞: “可以,我不挑食。”

季樊: “那就辣子雞,清蒸鲈魚,酸辣土豆絲,再弄個番茄蛋湯吧!”

江景丞早就餓了聽着就想流口水。

季樊從冰箱裏拿出一塊小蛋糕放在他面前說: “你先吃點墊墊肚子。飯很快就好。”

江景丞也不客氣,拿起蛋糕咬了一口甜甜的味道讓他眯了眯眼。一邊吃着蛋糕看着季樊熟練的給雞腿脫骨過油放入炸好的辣椒一起翻炒調味,香氣撲鼻。

或許他的眼神過于專注,季樊回頭看着他。

江景丞摸了摸鼻子有點不好意思。好在他的視線并沒有停留太久。放下手裏的蛋糕問: “我能參觀一下你房子嗎?”

季樊一邊用水給土豆絲去除澱粉一邊對他揚了揚下巴說: “最左邊關着門的房間是我妹妹的不能進,其他的你随便看。”

江景丞問: “你妹妹跟你住一起啊?”

季樊說: “她不住這裏,只是偶爾回來一趟。”

江景丞: “哦!”

說着是參觀房間,可房子就這麽大一目了然,剛進門的時候就看的差不多了。

江景丞走到右邊靠前的房間,裏面應該是個書房。同樣布置的超級簡單。整面牆做成了書櫃,地板上鋪着厚厚的毛毯。兩個懶人沙發旁邊放着一個小茶幾,茶幾上有盆仙人掌。書櫃裏擺滿了各種書,江景丞只看了兩眼就失去了興趣。再往裏應該是季樊的卧室,門沒有關一眼就能看完全部。床上的被子沒有疊整整齊齊的鋪在那裏一絲褶皺都沒有,窗臺上放着一排仙人掌,床頭櫃上一盞小臺燈旁邊放着幾張照片,全是同一個女孩從小到大的照片,應該就是季樊那個妹妹了。唯一一張季樊的照片是一張四個人的合影。照片裏一位三十幾歲的男人坐在前面,年少時的季樊身邊一個跟他長的很像的女生應該就是他的妹妹吧。還有一個長相清秀額頭到眉骨卻有一條長長的傷疤的男生站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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