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穿戴好的二人，現在正走在回去的路上，晨曦還要趕着回宮裏。“你說，那些跟着我們的是什麽人？你的仇家嗎？”晨曦嘴裏啃着包子，開始關心這件事。籬胤一臉欲求不滿，剛才居然被晨曦踢下床，聽到這話，瞥了一眼晨曦，“誰有資格做本宮的仇家？”當然，說這話的時候，之前那張面皮又貼上了，一臉絡腮胡子的粗犷樣子，說出的話卻這麽傲嬌，晨曦差點噴出來。

笑完之後，她冷靜下來一想，既然跟籬胤無關，那就是跟她有關了，按理說，她沒什麽仇家，到底是誰派人來跟蹤她呢？目的又是什麽？籬胤顯然跟她想到一塊了，但是他想的更進一步，“曦兒，會不會是宮裏的？”

晨曦愣了一下，宮裏的？她一個小太醫誰會做這種事？而且，她好像也沒得罪誰吧。會不會是長公主？那個神經又狠毒的女人不是懷疑她跟北辰煜認識嗎？不過一想，應該不是她，若是長公主的話，不會這麽麻煩派人監視她，只會直接殺了她，而且，長公主好像也沒這個必要。還有另一個可能。。。

“曦兒，其實你也覺得會是他對吧？”晨曦愕然，晨曦知道籬胤說的是北辰煜，她确實想到這種可能，她突然想起上次北辰煜告訴她他知道她和千花宮的關系，但是，北辰煜是皇帝，而千花宮是江湖門派，這本來就不會有什麽牽扯。難道北辰煜懷疑她，所以派人跟蹤她？“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跟我都是師傅的弟子，應該知道我不會‘勾結’你們千花宮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而且，他不可能會知道我的身份，我不明白，他派人監視我做什麽？”

“勾結？”“傷天害理？”籬胤“溫柔”地掐着晨曦的臉，向兩邊扯，皮笑肉不笑地笑着。晨曦立即頭往後縮，掙脫了他的魔抓。在晨曦揉着自己的臉的時候，籬胤眼底越發陰冷，他當然知道北辰煜想做什麽，這些人早就被派來監視他們，但之前晨曦不在府裏，所以不知道。不過那些人武功一般，（對他誰都會變一般）所以之前根本進不了他們的宅府，自然什麽都探不到，這次晨曦他們難得出門，這些人當然會跟着。北辰煜想知道曦兒什麽事，還是他已經懷疑曦兒和自己？若不是怕壞了曦兒的事，他會去殺了北辰煜。

籬胤回家，晨曦回皇宮。

回到太醫院，晨曦繼續做她的事，不過，自從太醫院裏的人知道她跟黛帕認識，甚至這些日子還被命令陪伴黛帕，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連之前有些瞧不起她的江湖郎中身份的兩個太醫，現在也對她挺客氣。

下午的時候，良妃娘娘派人來請她。跟着宮女到了良妃的宮殿，還沒進去就聽到黛帕的笑聲，看來黛帕跟良妃相處的倒不錯，只是，有幾分真心呢？晨曦心裏想着，就聽的宮女說，“娘娘，晨太醫帶到。”“參見娘娘，公主殿下。”

“晨曦哥哥，這裏沒別人，你跟我客氣什麽？”伴随着一聲嬌俏又熟悉的女聲，一個女子走了過來，晨曦驚訝地看着她，一襲嫩黃的襦裙，本就纖細的腰肢系着月白腰帶，更是盈盈不堪一握，外面是一件同色的紗衣，冰肌玉膚隐隐可見，梳着未出閣女子最喜歡的雙髻發髻，既有嬌俏可愛的一面，又帶着一種妩媚的感覺。黛帕？真是女大十八變啊。

看着晨曦愣愣的模樣，黛帕輕笑出聲，轉頭對良妃說，“瑤姐姐，晨曦哥哥都不認識黛帕了。”良妃也是一陣輕笑，走了過來，“是啊，你這麽好看，晨太醫可能都以為遇見天仙了。”

晨曦收回眼中的驚訝，心中暗想，這幾日黛帕都這樣出現在別人眼前麽？這真是拉仇恨。良妃到底是好意還是故意？暗暗瞄了一眼笑得溫柔的良妃，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她相信端木，想來端木的妹妹心腸也不會很不好。晨曦笑道，“确實晨曦被吓到了，黛帕變的讓我太驚豔了，原來黛帕穿起北辰國的服飾這麽好看。”

黛帕笑得很歡喜，“晨曦哥哥你就別笑話我了，你們現在是新鮮勁，過幾天可不會覺得我好看了，而且，瑤姐姐明明更好看。”

“怎麽會？黛帕，好看就是好看，可不管什麽新不新鮮，要是不好看再新鮮都不好看。”

“娘娘說的是。”良妃拉着黛帕在榻上坐下，“娘娘是否身體不适”

良妃搖搖頭，含着笑，黛帕搶先說，“瑤姐姐身體沒事，是我想見晨曦哥哥，但姐姐說我這麽去找你不好，想不如讓你來，還能讓你開個小差。”黛帕頑皮地說，末了還吐着舌頭。

“原來是這樣啊，那晨曦還要感謝娘娘和公主的體貼之情，讓晨曦能開個小差呢。”晨曦打趣道，“晨曦哥哥，我聽皇上哥哥說你不在宮裏留宿了？”

“是，家裏還有事，晨曦就先回去了。”黛帕一臉惋惜，“早知道你昨天出宮，我就跟你一起去了，還能讓你帶我出去玩。”黛帕嘆息似的搖搖頭，逗得良妃笑她是個鬼靈精，黛帕轉眼說道，“要不晨曦哥哥，你現在就帶我出去玩，好不好？”

良妃假意拍了一下黛帕的腦門，板着臉說，“你這可是要為難晨太醫了，沒得皇上同意，他怎能帶你出去？這件事，你就別想了。”黛帕吐吐舌頭，“原來不可以啊。”眼底一閃而過一絲暗淡，又是滿臉笑容。

晨曦正想開口安慰一下黛帕時，殿外傳來一陣爽朗笑聲，接着就看到賢妃來了“姐姐突然到訪，妹妹不會介意吧？”賢妃穿着深紫的衣裙，畫着豔麗精致的妝容，卻一點違和感風塵氣都沒有，反而越發高貴。

良妃笑着起身迎接，“我道是誰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呢，原來是姐姐來了，妹妹歡迎還來不及，怎麽介意？”

“參見賢妃娘娘，賢妃娘娘吉祥。”賢妃看了一眼晨曦和黛帕，笑着說，“公主殿下和晨太醫都在這呢，妹妹這可真熱鬧，可不像我那一樣，冷清極了。”

良妃扶着賢妃，笑着說，“姐姐說笑了，姐姐那怎麽會冷清，皇上可是常去姐姐那呢。”賢妃抿唇一笑，倒沒反駁。同坐在榻上之後，賢妃的視線也理所當然集中到黛帕身上，眼中也流露出驚豔，“這是公主殿下麽？這容顏，怕是先皇後都比不上了。”

話一出口，除黛帕，晨曦和良妃面色皆一僵，她們當然知道賢妃說的先皇後是誰，這句話不僅是忌諱，而且也不是什麽好話。良妃到底同為宮妃，懂得為人處世，“姐姐說笑了，一個是男子，一個是女子，有什麽可比性？”

賢妃面上也帶着笑容，像是不經意地說，“本宮所說的是皇上的母後，聖德皇後，可不是那個妖妃。那個妖妃，禍國殃民，難道妹妹還把他當做皇後麽？”

良妃面色更疆，尴尬笑過。晨曦瞥了一眼賢妃，剛才她看黛帕時，眼中閃過嫉妒，大概她們沒注意，看來要提醒黛帕離她遠點，再看黛帕，從剛才賢妃進來到現在，都很安靜，一點都不像她。

好不容易等到賢妃走了，晨曦也跟着告了退。

回去的路上，想起賢妃臨走前還假意握着黛帕的手噓寒問暖，黛帕倒像是羞澀地點頭不語。想來，黛帕雖然單純，但也不傻，是好是壞，她還是能辨得清的。走回去的路上，遇到了陳公公，說皇上要見她。

這個時候北辰煜居然要見她，難道是要說昨天的事麽？這次見北辰煜還是在禦書房，見到北辰煜時，還是像昨天一樣正在批改奏折，晨曦以為站一個時辰可能就好了，結果站了兩個多時辰，北辰煜才終于正眼看她。而晨曦發現，這裏的擺設好像有些不一樣了。晨曦站在一邊靜靜等候。

北辰煜神情又是那般冷峻，狹長的雙眼一直看着她，看到她心裏發毛，手上還一下一下地輕輕敲着桌案，好久，才沉聲說道，“朕有些不适，過來幫朕看下。”

晨曦有點沒反應過來，這麽正常的理由倒是稀奇。北辰煜伸出手，晨曦替他把脈，脈象平穩的很，不過既然皇帝都說不适了，還是再把一下，以顯她很認真，“皇上可否伸出另一只手？”

北辰煜聞言伸出了另一只手，沒有說話，可是視線一直粘在她身上，十分不舒服。另一只手脈象也平穩的很，确實什麽事都沒有，正要縮回手時，一只骨節分明，虎口處帶着薄薄的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晨曦掙了一下，它卻握的更緊。忍下心頭的不适，晨曦平靜地開口道，“回皇上，你大概是勞累過度，所以引起不适，所以需要好好休息。皇上可否放手？”

北辰煜嘴角揚起，眼底卻是說不出的寒意，“晨太醫昨晚喝酒了？”晨曦心裏一驚，沒想到他會先開個頭，“是，微臣昨晚喝酒了，只是不知皇上怎麽知道？難道皇上派人跟蹤微臣？”

“哼，朕怎麽知道？晨太醫，你的脈象告訴朕你昨晚喝酒了。而且，晨太醫你說朕派人跟蹤你是什麽意思？”

原來北辰煜也會把脈。“回皇上，微臣只是開玩笑。”北辰煜甩開了她的手，用力過大，覺得震的手都有點麻。“朕若沒記錯，晨太醫說過不會喝酒，一喝就會耍酒瘋，莫不是騙朕？”

“微臣所言句句屬實，昨晚微臣确實喝了酒，也确實耍了酒瘋。”“呵，幾年不見，晨曦，你倒越發巧言令色了。”

“微臣惶恐。”

看着晨曦一臉恭敬疏離的模樣，北辰煜心中火氣越盛。昨晚暗衛來報，晨曦和三個男子出去，這三個男子就是跟他住在一起的，身份卻不明，武功卻很高強。而且，晨曦還去了繁漪樓，他居然去逛！花！樓！氣的他差點就想将晨曦抓回宮，他以為，這麽多年，晨曦或許會改變，沒想到還是這麽流氓下流，現在在他面前卻是一副正經的模樣。暗暗咬牙，等到解決了千花宮，到那時晨曦或許不會生他氣了。想到這裏，北辰煜想還是對他好點算了，不要生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的氣，畢竟是他騙他在先。“嗯。天色這麽晚了，晨太醫不如在宮裏留宿好了。”

晨曦心裏疑惑，剛才還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樣，現在居然關心她，這臉色變得也太快了吧。不過，晨曦還是婉言拒絕，“皇上，微臣還是回去好了，況且離的也很近。”

他當初為什麽要找個那麽近的宅府給他？現在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算了，對他好點，他想怎樣就怎樣。北辰煜也沒再堅持，就讓陳公公送她回去。晨曦心裏更是疑惑，北辰煜吃錯什麽藥了，怎麽今天這麽不正常，先是故意讓她站那麽久，又是質問她喝酒，接着卻是挽留她，現在又讓人送她，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北辰煜的心思，晨曦當然不明白。昨晚知道晨曦去逛了花樓，确實氣的他一掌擊碎了桌案，其餘的情況，因為那些暗衛能力有限，并不知道。北辰煜生氣的同時，卻也松了口氣，晨曦還是跟以前一樣，還是他認識的他，因為這樣，他有些安心。若是晨曦和千花宮的籬胤有什麽牽扯的話，他怎麽會去逛花樓？看來是他想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