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

最近天氣冷了許多，再過一個多月，就是除夕了，晨曦心裏想着若是能在新年前做好這些事，就可以馬上離開，那該多好。而且，帝都的冬天總是特別冷，現在都要開始穿的很厚。黛帕來皇宮有一個多月時間了，安奎木也先回南疆，和南疆王商議黛帕和親的事，不過，大概最重要的是說通南疆王吧。

籬胤最近好像有點忙，中間還回過鳳凰城一次，三天後就回來了。後來端木晚上來過幾次，雖然是借着來看她看小八小九的，不過看着他們那麽好，她也覺得很開心。

端木好像也很忙，小八小九說他們很少有時間見面，這幾次還是特意來看他們的。據說，今晚是洛都很重要的冰燈節，早早的，街上就挂着晶瑩剔透，光彩奪人的冰燈。不過，街上還是有小販在賣冰燈，而那些冰燈，就要精致許多，好看許多，據說還會在上面雕刻許多人物。

這些都是聽趙伯他們說的，晨曦心裏也很好奇，小八小九因為跟着端木，早早就丢下她走了，而籬胤，兩天前就回鳳凰城了。今晚注定只能一個人出去了。想想就有點小激動，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真好，想起了上次去繁漪樓的事，又是一陣期待。籬胤不在，她可以随意去看美人了。

早早出了門，如期待般的，街上美極了。熱鬧熙然的夜市裏，街上的冰燈如星雨耀眼，寶馬雕車香滿路，蛾兒雪柳黃金縷，男男女女，成雙成對。因為天氣冷，街上的美食不如巧物多，難得的幾家熱食，都生意興隆。三兩成群，圍在一起吃個面什麽的，倒驅散了不少寒意。

因為人很多，所以不時會被別人擠到，好不容易擠到了賣冰燈的小攤前，好奇地從左往右看。千金小姐和落魄書生，豪門少爺和丫鬟，感覺俗套又臆想。看着看着，倒是看到有意思的了，“老板，這兩個都是男子？”

“沒錯，是男子。”老板看了一下，然後又指着接下來的幾個說道，“這幾個都是男子的。”

“哈哈，老板，你們這都這樣麽？既有男女的，也有男男的？”這倒是真有意思，看了一下，這些男子的或是對弈，或是共飲，或是吟詩，雅致的很，如果不看彼此眼中的情意的話，倒是君子之交了。

“沒錯，不過我這還有別的，您看，這是誇父逐日，這是共工撞天，這是精衛填海，還與這些，您都看看，喜歡就拿去。”

晨曦停下欣賞，“您這意思是不用錢？”“是啊，您到哪個攤子都不收您錢的。”“還有這種好事，為什麽？”“公子是外地的吧？”見晨曦點點頭，那老板繼續說，“您不知了吧，我們這兒的冰燈節，其實就是戀人的節日，這些冰燈是情侶之間互送的，不過，有時你們這些沒伴的來買，為了照顧你們的心情，就不收你們錢了。”

晨曦樂了，“那你們多虧啊，要是單身的都來買你們的燈，那你們不得虧死。”老板不在意地笑笑，“像您這種買給自己的，還是頭回見到。”晨曦噎了一下，回頭看看，還真是成雙成對，就她是一個人的。不過，能免費得到這麽好看的冰燈，心裏也滿足了，晨曦挑了一個很普通的衆仙飲酒圖，“謝了老板。”

提着冰燈，小心地比過擁擠的行人，晨曦就這樣随意逛着。“端木傾，你這個蠢豬，剛才那麽簡單的問題你怎麽回答不了？”“九兒，我沒想到嘛。”“小九，傾盡力了，而且，這個問題也不簡單啊。”不遠處的猜燈謎的小攤前傳來幾個熟悉的聲音，晨曦回頭一看，端木一臉委屈，小九擺着臉，小八在一旁無奈地笑着。晨曦笑笑，繼續往人群中走去。

意外地看到一個很冷落的攤子，她好奇地走過去，一只簡陋的推車，上面擺着一塊木板，木板上擺着一排排碗，裏面的東西好像是吃的，卻又好像是冰，冒着陣陣寒氣。晨曦伸手想拿起一個看看，卻是極冰冷的感覺，連忙放下，“老板，你這賣的是什麽？”

“公子，裏面是水果。”晨曦俯下身看了一下，還真是混合在一起的水果，“大冷天的賣水果，怪不得生意這麽不好。”

這個奇怪的老板是個清秀文弱的書生，聽到晨曦說的話也不惱怒，遞了個竹簽子過來，和善地說，“公子，您可以試試。”晨曦看了看冒着寒氣的碗，再看了下竹簽子，好奇心略勝一籌，便嘗試了一下。戳了一塊蘋果放進嘴裏，起先是冷，然後是一種又酸又甜，又刺激的感覺。“嗯，好吃，不過還是太冷了。”

老板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像是陷入回憶，“他說，這是他們家鄉才有的東西，夏天吃不夠冰，不夠爽，只有冬天吃才有他們那裏的味道，他說他很喜歡吃，我想，如果我做了很多，他是不是會回來吃呢？”

原來是為心愛之人準備的。悄悄放下一塊銀子，晨曦就離開了，也許，他們有一天會再相見呢。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那張臉。。。

上次想好要再去看美人的，現在好期待啊。雖然今天是冰燈節，但是去尋歡作樂的人不在少數，作為洛都最有名的街，當然是夜夜笙歌，燈紅酒綠，不遠處繁漪樓三個鎏金大字映入眼簾，不自覺加快了腳步走去，“曦兒。”

腳步頓住，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晨曦回過頭，十米開外，一個修長的身影在行人中尤為顯眼，尤其是他面上的青面獠牙面具。晨曦又驚又喜，他這幾次離開都是要三天才能回來，這次才去了兩天，怎麽回來了，而且還能在這裏遇見？

愣神着，那個人已站在身前，看不清表情，“你怎麽回來了？”“今天是冰燈節。”“所以？”“想你便回來了。”臉上不可抑制地發燙，“那你怎麽會在這裏？”

籬胤伸手摸摸晨曦的腦袋，似無奈地說，“這樣的日子你一定會來的，而且，我想，你一定會趁我不在再到繁漪樓來，所以我一回來就到這裏。”

被猜透心思的尴尬，晨曦想，你怎麽不去算命啊？這麽準。“那，我們還去嗎？”晨曦問的小心翼翼。

“若是曦兒想去，那就去吧。”面具下的臉溫柔地說，好像還帶着一絲笑意。對上晨曦疑惑又驚喜的表情，籬胤補了一句，“反正你又做不了什麽事。”

一陣無語，晨曦在心裏默默地補了一句，“那可不一定。”不過，嘴角還是止不住上揚。“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去看別的吧。”“嗯？”

晨曦拉着他往回走，“今天是冰燈節嘛。”感覺到身邊人一怔，忽而一雙手攬住了她，一陣旋轉，緊緊落入那個熟悉又依舊涼涼的懷抱，面具不知何時已被摘下，眉目如畫的臉靠的極近，綿軟黏膩的嗓音入耳，說不出的誘惑蠱人，“那我們還是回家吧。”

溫熱的呼吸吹在耳邊，引起一點癢癢的不适感，心砰砰狂跳，很自然地開始腦補，不知道為什麽，腦海中閃現的居然是很久以前那次看到他洗澡的畫面，每個細節變得極為清晰，忽閃忽閃的鳳眼，晶瑩的薄唇，白皙的胸膛，精致的鎖骨。。。“不行不行。。。不行”晨曦閉上眼睛低下頭，緊張地掙脫着。突然，晨曦擡起手捂着自己，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

籬胤笑得極得意，一只手擒住晨曦的下巴，迫使她擡起來，果不其然，晨曦正捂着鼻子。籬胤笑得開懷極了，饒有興趣地問道，“曦兒，什麽不行呢？而且，你做什麽捂着鼻子？”

晨曦死死地捂着鼻子，籬胤抓住她的手，一點一點掰下來，待看到那一頭的鼻血之後，十分不給面子的笑開。笑到眼淚都流下，用自己紅色的衣袖擦拭着，一邊戲谑地說着風涼話，“曦兒，我不過是想和你一起回家罷了，你到底想到哪裏去了？”

晨曦狠狠地瞪着他，她發誓，剛才這個死妖孽絕對不是這麽單純。回去的路上，晨曦生着氣不說話，一方面是覺得丢臉不想開口。走到一半，身邊之人突然開口，“真的不行麽？”

晨曦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到籬胤郁悶的模樣，一陣爆笑，她就知道他裝不了多久，還敢嘲笑她。斜眼看他，涼涼地開口，“當然不行了，我肩負着我們家族傳宗接代的使命，這麽重大的事情，我怎麽可以這麽草率，随便找個人？”

籬胤美目微眯，透露着危險的氣息，“你再說一遍。”

怎麽感覺脖子涼飕飕呢？晨曦縮縮脖子，沒骨氣地說，“我是說，這種事這麽重大，你跟我都還沒成親呢？你還沒嫁給我呢？我不能這麽做，這樣對你不負責。”

籬胤腳步頓住，直直地看着晨曦，腦中還在回蕩着晨曦說的“成親”兩個字，連晨曦又占了他的口舌便宜都沒去介意。“怎麽了？”晨曦奇怪地看着籬胤，一點都不知道她随便說說的話對他造成多大的震撼。

籬胤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曦兒，我們回去就成親吧。”如夜般黑亮的眼瞳閃着耀眼的光輝，神情認真又激動。不知道為什麽，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話，卻變得那麽認真，晨曦眨眨眼，一個好字就要脫口而出，話音一轉，帶着狡黠的笑，戲谑道，“好啊，你嫁給我做娘子。”

美麗的丹鳳眼瞬間變亮，還沒來得及聽清，唇口已被封住，帶着炙熱的溫度，身體被緊緊圈住，呼吸被奪，所有的未完的話都被吞噬在這個狂烈的吻中。。。

至于誰是娘子，又有什麽關系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