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第二天，晨曦很早就到了皇後的宮殿，而良妃和黛帕因為事情關系到她們，也都一大早就來了。“參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吉祥。”“晨太醫不必多禮，快請起吧。”

“良妃娘娘，公主殿下駕到。”“皇後娘娘吉祥。”“兩位妹妹不必多禮，兩位妹妹一大早來，是為昨天的案子麽？”

良妃和黛帕對視一眼，良妃神情着急，“皇後娘娘，臣妾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臣妾和黛帕公主想來幫忙，也可早日還我們二人清白。”接着，良妃更是要跪下請求。

皇後連忙扶住她，“都是有身子的人了，怎麽都不注意點，妹妹，你也知道，你們跟這件事有關，本宮是不能讓你們插手這件事的，不過你們放心，本宮和晨太醫會徹查此事，若是事情真的跟你們無關，一定會還你們清白的。”

“良妃娘娘，黛帕公主，皇後娘娘說的是，這件事你們若是插手，一定會讓人诟病，你們還是放寬心，微臣和皇後娘娘會盡力還你們清白的，你們先回去吧。”良妃和黛帕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點點頭走了。

“皇後娘娘打算怎麽做？”良妃和黛帕走後，晨曦開始跟皇後商量。皇後緩緩走了兩步，“本宮想，既然那個紅萼是被人賄賂指使的，那我們先去盤問她，或許可以找出幕後指使人。”“娘娘，恐怕不妥。微臣以為，這個紅萼不是被人賄賂，而是被人威脅。”

“哦？晨太醫請繼續說。”“娘娘你想，若是紅萼是被人賄賂的，昨天她知道自己中毒就不會這麽淡定，若是連命都沒有了，榮華富貴又有何用？”“嗯，你說的沒錯，但若是那人以紅萼家人的榮華富貴來讓她做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以一人的生死，換全家的富貴。”“娘娘，謀害帝妃是多麽重大的罪，甚至可能會禍及全家，而且，又是這麽容易敗露的情況，不管是誰，都不會輕易去做，除非是不得不去做。”

“你的意思是。。。”皇後想了一下，“本宮知道了，來人，馬上派人去查紅萼的家人。”接着，晨曦和皇後一起去了關押着紅萼的牢房裏，因為晝夜有人守着，所以她們到的時候，紅萼并沒有什麽事。“皇後娘娘吉祥。”

“她可說了什麽？”

“回娘娘，她一直咬定是良妃娘娘指使的。”走上前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晨曦知道他是大理寺的大人。“娘娘，讓晨曦來問她吧。”皇後看了一眼晨曦，點頭同意。

紅萼被綁在一根刑柱上，雙手被鐵鏈困住，受了鞭刑，不過不嚴重。“紅萼，我問你，你說你是被良妃娘娘指使的，那你告訴我，是良妃親自囑咐你去做的，還是讓誰告訴你的？”“是良妃娘娘親自囑咐的。”

“那你還記得良妃娘娘是怎麽跟你說的嗎？”“良妃娘娘說，只要我把蠱下在淑妃娘娘身上，就會讓我，讓我當小主。”

“是嗎？可是，良妃為什麽會找你去做這種事？我很好奇，你懂蠱嗎？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麽通過控制母蠱來控制淑妃娘娘體內的子蠱的？”

紅萼神情有些慌亂，“我、我會一點，所以良妃娘娘才讓我去做這件事，我就是引導母蠱吃東西，然後娘娘體內的子蠱就會開始啃咬肚裏的胎兒。”當初那個人一定是考慮到她會敗露，連如何控制這個什麽蠱的方法都告訴過她。

“皇後娘娘，你聽到了吧？”皇後走了過來，她還記得種在淑妃身上的是母蠱，剛剛晨曦故意這麽說，就是想讓紅萼露出破綻，紅萼根本不懂蠱，自然也分不清子蠱母蠱。“大膽賤婢，竟然敢陷害宮妃，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紅萼并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所以還是繼續堅持是良妃。“你大概不知道吧，下在淑妃身上的蠱叫做驅子蠱，這種蠱，只能通過控制子蠱來控制母蠱，所以，淑妃身體裏的是母蠱，根本不是什麽子蠱。”紅萼神情愕然，完全不知道晨曦說的是什麽。

“娘娘，可能是奴婢記錯了。。。”“你不是記錯，而是根本就不懂，若是懂的驅子蠱的人，是絕對不會記錯的，紅萼，你還有什麽好說？”

“娘娘，奴婢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就是良妃娘娘指使奴婢做的。”“好一個嘴硬的賤婢，給本宮打，不肯說就打到說為止。”“娘娘息怒，她既不是為自己做的這一切，大概早就不在乎生死了，還是等找到她的家人，查清情況，再來審問她吧。”晨曦和皇後背對着紅萼，所以看不見紅萼聽到晨曦說的話時臉上的表情。

因為要查這件事，晨曦又得暫時住在皇宮。晚上，晨曦一個人想着這件事。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呢？淑妃差點丢失孩子，良妃和黛帕又被指為加害人，所有跟北辰煜有關的女人，就只有皇後沒事，而且，若是成功，皇後也将是最大的受益人。

難道這件事跟皇後有關？對于皇後的記憶，只有那次晚宴一旁端莊安靜的印象，皇後是李相的千金，據說，李相一家世代忠誠，正因此，他們也被恒家禍害的不少，而李相也是一個正直之人，他的女兒應該不會心思這麽歹毒。但是人心難測，世事難料，對于皇後，其實晨曦也不是很相信。正想着時，門外傳來敲門聲。“晨曦哥哥，是我。”

黛帕？晨曦走過去開門，見到黛帕站在門外。“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晨曦哥哥。”黛帕前一秒還微笑着，還一秒眼淚就掉了下來。晨曦趕緊帶她進去，“晨曦哥哥，你也不用說什麽我是女的，你是男的，這麽晚來找你會讓人說什麽的，反正我想好哥哥幾天後來我就跟他回去了。”晨曦用衣袖替她擦掉眼淚，笑着說，“我就這麽呆板嗎？別人要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去好了。”反正這件事過了，她也會走。

黛帕破涕為笑，“晨曦哥哥，這是我來這裏聽到的唯一真心喜歡的話了。本來我來找你，還擔心會打擾到你。”晨曦愕然，“什麽意思？”黛帕戲谑笑道，“晨曦哥哥，別當我不知道，上次我送你的蠱後，你不是給他用了嗎？若不是晨曦哥哥你在意的人，你怎麽會把它給他？”

“你怎麽知道？”

“其實，我上次也來找過你的。可是，我發現你房間除了你，還有別人，而且還有蠱後的氣息，我就猜到了。”“蠱後的氣息？黛帕，你怎麽能感覺的到？”“晨曦哥哥，你可能不知道，其實這些小蟲子都有它們獨特的氣息，我從小就跟它們玩，所以才能辨別這些氣息。晨曦哥哥，我好想見一下你的心上人啊。”

她之前也聽說這種情況，沒想到黛帕居然就會。晨曦沉浸在震驚之中，只聽到黛帕一個人繼續說着，“晨曦哥哥，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你喜歡上呢？黛帕好想看看他，不過，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對你也好。”

“啊？黛帕，你說什麽？”黛帕嬉笑着，“晨曦哥哥，我說我想見一下那個把你偷走的人，晨曦哥哥，我們說好了，到時候你要到南疆來看我和哥哥，好不好？”

晨曦沉默了一下，“黛帕，你真的想好要離開了嗎？”“嗯，我想好了。其實這些日子我有在好好想你說過的話，本來我以為只要我努力，他會看到我的，但後來我才知道這只是我一廂情願。而且，就像你說的，我不适合在這種地方生活，會瘋的。”說完還自嘲地笑笑。

黛帕一臉不在意，但晨曦卻更覺得難過，“晨曦哥哥，我不打擾你了，你還要好好休息，為我澄清呢哈哈，那我就先走了。”“嗯。”黛帕穿回了他們南疆的衣服，靈動可愛，純真好動的模樣，一如初次相見的模樣。她的背影，漸漸遠去，随同這些日子黛帕隐忍委曲求全的不堪記憶，也慢慢遠去。

黛帕走後，晨曦又繼續思考着，若是這件事跟皇後也有關的話，那該怎麽辦？

第二天，皇後派人來請。“皇後娘娘吉祥。”“晨太醫，你來了。”“娘娘，可有什麽發現？”“昨日本宮派人去找紅萼的家人，果然正如你所說，他們都被人抓了。”“那？”“可是，本宮的人找了很久，找不到他們的位置，本宮想，會不會已經被殺害了？”

“難說。可能紅萼也知道就算她照做她的家人也不一定能活下來，但是她知道她不照做他們就一定會死，所以紅萼死死咬着不松口。”“要不然，我們去告訴紅萼她的家人都死了，這樣，她就不會繼續隐瞞。”“紅萼不一定會相信，而且，如果她反咬一口，說是我們威脅她的話，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因為暫時不知道該怎麽做，所以皇後只能繼續讓人去找紅萼的家人，而晨曦，則繼續想其他方法。昨天的證詞，只能證明紅萼是受人驅使陷害良妃和黛帕，但是要查出那個幕後指使人，卻很難。

今天一天都沒什麽發現，晨曦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之前籬胤每晚來陪她的情形，如果籬胤在的話，或許她不會這麽迷茫。

最後一天，晨曦很早就來找皇後，兩人商議了一個上午，最後還是想不出用什麽辦法。晨曦剛告辭要離開時，黛帕很激動地跑了進來。“晨曦哥哥，快跟我來。”黛帕拉着晨曦，連向皇後問安都沒，急的就要馬上離開。

晨曦拉住她，“黛帕，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這麽急？”黛帕這才稍稍平靜一點，很不好意思地對皇後說，“皇後娘娘，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就忘了禮儀，你不要怪我啊。”“沒事，不過公主殿下，發生什麽事了？”

“哦，晨曦哥哥，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所以才馬上找你去。”“什麽事？”晨曦直覺跟這件案子有關。“今天我無聊，跑到浣衣局去了，結果發現很重的小蟲子的氣息。”“什麽是小蟲子的氣息？”皇後疑惑道。黛帕有些急了，“反正是跟蠱有關的東西，皇後娘娘，晨曦哥哥，我們快點去，也許那裏藏了很多蠱。”

晨曦和皇後對視一眼，便馬上安排讓人帶着她們去。皇後帶着這麽多人到浣衣局這種相當于冷宮的地方，自然有些轟動。“黛帕，你能感受到嗎？”黛帕閉着眼睛，嗅了嗅周圍，然後睜開眼睛，“往這裏。”根據黛帕的指引，他們到了一間擁擠的宮女的房間，只能讓幾個侍衛進去搜。侍衛搜了好一會，結果除了一些破舊的衣服，什麽都沒發現。

皇後疑惑地看着黛帕，“公主殿下，什麽都沒有啊。”黛帕盯着空蕩蕩的房間，堅定地說，“不，一定在這裏。”接着，衆人奇怪地看着黛帕在房間裏聞來聞去，“在地板下。”晨曦蹲下到處敲了敲地板，“是空的！”

一個侍衛掀開了一個地板，打開之後，衆人大驚，裏面都是瓶瓶罐罐，裝着各種不知名的小蟲子。“把這些都裝起來，還有，這裏的宮女是誰，快把她抓來。”

養心殿中。“聽皇後說，已經查明真相了。”北辰煜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皇後為首，良妃，晨曦，黛帕，還發現了一個被侍衛押住的年老的宮女。“是的，皇上，臣妾在這個宮女的房間搜到了很多蠱，晨太醫說，裏面很多都是很歹毒的蠱。”

北辰煜看着那個老宮女，她一臉無畏，甚至是不屑。接着，淑妃也過來了。“皇上，聽說查到真相了？”她走進來時，也看到了那個老宮女，臉色明顯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正常。

“到底是誰指使你的？”皇後走近那個老宮女，厲聲發問。那老宮女看都不看她，神情無所謂。“我藏在這裏這麽多年，現在被你們發現，只能算是我失算，你們要殺要剮，随你們來，別想從我嘴裏得知什麽。”皇後氣極，剛想下令将她嚴刑拷打，晨曦走了上前，“皇上，各位娘娘，微臣有辦法讓她說出真話。”

北辰煜看着晨曦，然後點點頭。晨曦走到那個老宮女的面前，向兩邊吩咐，“抓好她。”接着，她拿出一枚玉佩放在老宮女面前晃呀晃，老宮女一開始沒什麽表情，後來開始雙眼迷茫。

“你是誰？”“我是阿伏薩，二十一年前我被逐出南疆，後來來到北辰國，一直呆在浣衣局當宮女。”一旁的黛帕低聲驚呼，阿伏薩她聽過，當初這個人在南疆歹毒非常，利用蠱禍害了很多人，最後被父皇逐出南疆。

“你是受誰指使？為什麽要害淑妃、良妃和黛帕公主？”“我不是受人指使，我是指使那個愚蠢的女人替我報仇，我一直想殺了南疆王，還有他的孩子，這次居然讓我在這遇到南疆公主，哈哈哈。”

“你所說的那個愚蠢的女人是誰？”老宮女還沒回答，突然聽到一聲喊叫聲，然後是淑妃昏倒，頓時那些宮女一陣手忙腳亂。然而晨曦她們，卻一點沒被影響，晨曦繼續發問，“她是誰？”

“我不過是跟她說，只要聽我的，我就能幫她除掉良妃和黛帕公主，而她居然相信了，還不惜拿自己的孩子做代價，哈哈哈，要是慢點取出蠱，她的孩子就真得胎死腹中了。”衆人大驚，她說的，竟然是淑妃。

聽到這話，“暈倒的”淑妃醒了過來，尖聲指責，“她在胡說，皇上，她在陷害臣妾，不要相信她。”北辰煜冷若冰霜，陰沉着臉，淑妃想要拉住他的衣袖，卻被他推開，不慎跌倒在地。

阿伏薩繼續說着，明明她是被晨曦控制神智着，然後她的臉卻猙獰的很，“只要黛帕公主被懷疑被囚禁在這裏，然後我再殺了她，南疆王一定會遷怒北辰國，勢必會跟北辰國大戰，到時候，南疆一定會民不聊生。”阿伏薩說完，雙眼睜大，然後不知何時被放開的手拿出刀子捅向自己的心口，只留下尖利的笑聲。

淑妃癱倒在地，耳邊只聽到北辰煜說“廢掉淑妃妃位，将林氏打進冷宮，直至腹中胎兒出生，交至皇後撫養，再賜死。”黛帕呆呆地看着眼前這一幕，為了争寵，不惜殘害自己的孩子，一夜夫妻百日恩，說賜死時卻又那麽冷酷無情。。。

幾天後，安奎木又來到了北辰國，但是這次他們并沒有呆很久，而且還是住在驿站。原本消息是為着和親來的，最後卻和親不成，不久，南疆人就走了，據說南疆公主也一起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