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逼婚
古易站在門外,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這會兒才松動了。剛才給南蔚又處理了一遍傷勢,更加直觀的又看了一遍全部的傷口。
這些別說全部了,哪怕只有一半發生在自己身上,估計這會兒自己躺在床上動都動不了。可是南蔚愣是一聲沒吭,還自己從山裏走了出來,自己進屋趴在床上,這得多疼啊。
古易擡起顫抖個不停的手,捂住幾近要崩潰的臉,蹲在地上抱緊自己。手指上還殘留着南蔚的血腥味,哪怕沾染了濃郁的藥草,也遮蓋不住那股味道。
那味道就像有生命一樣,鑽進古易的鼻孔,鑽進古易的心肺,鑽進古易的血脈裏。每一個呼吸裏都是那個味道,每一個轉念裏都是那個血肉模糊的身軀,古易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心疼。
南蔚一次次保護自己,一次次受傷,一幕幕,一樁樁,歷歷在目。古易心裏很難受,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心髒被攥着,用力捏了一下一樣,不是很疼,卻也忽略不了。
感覺腳邊有什麽碰了碰自己的褲腳,古易放下捧着臉的雙手,看着在用小腦袋蹭自己褲腳的南紅,咬着嘴唇忍了一天的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小紅,她真的傷的很重,有什麽辦法能讓她少疼一下也好?”
“小紅,這次又是因為我,第二次了,我總是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我就是一個不祥的人!”
“等她傷好了,我們放她走好不好?不管用什麽方法,我們放她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看到她受傷了,不想看到有人為我犧牲了。”
古易蹲在地上把頭埋進臂彎裏,把不小心流出的眼淚都擦在袖子上,不讓水汽凝聚,保證自己面上看不出任何異狀來。
古易蹲在地上和南紅說了很多話,把自己憋着沒說的,心裏想的沒有表達出來的,都跟南紅說了。說出來舒服多了,心裏也沒那麽堵的難受了。古易說完了憋着的話,去洗了把臉,又拐去廚房端了一湯盆米粥,南蔚飯量大,少了不夠她吃。
回去的時候,南蔚趴在床上,伸出一只手在逗弄床下的南紅。南蔚見古易進來了,不自在的收回手,把臉轉了個方向,向着床內側。
古易端着湯盆坐在床邊,把湯盆放在床上,又伸手把南蔚的臉掰了回來,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南蔚喝粥。南蔚反抗過,可是架不住倔強的古易,只能由着她。南蔚這會兒很不得勁兒,古易扒自己褲子的那個場景還在腦子裏轉悠,讓臉皮薄的南蔚羞憤的恨不得拿塊豆腐撞死自己算了。
兩人就這麽別別扭扭的相處了幾天,南蔚一天一換廖生對症配的藥,已經長出新肉了。趁着古易出去換水,南蔚抓起這幾天一直在床角陪着自己的南紅放在後背上。
長新肉是最難熬的,癢的人受不了,可是手臂又抓不到,真是能急死個人了!
南紅好像知道南蔚的不舒服一樣,在南蔚背上爬來爬去的轉圈,緩解了南蔚的刺癢,讓南蔚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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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古易回來了,看見南紅在南蔚纏着紗布的背上爬來爬去,在潔白的紗布上印了幾個小黑腳印。臉色一沉,幾步過去抓了南紅甩手就毫不留情的順着敞開的窗戶扔了出去。
南蔚眼看着南紅飛了出去,吧唧掉在地上,又彈了幾下順着小坡滾沒了影子,咽了口口水。古傻子不是最喜歡這個小玩意嗎?怎麽舍得這麽暴力的對待它了?
算了算了,自己傷好之前還是老實聽話的好,哪天古傻子跟自己秋後算賬了,估計下場不會比南紅好到哪裏去!誰讓南紅跟自己姓了呢,姓南的惹不起姓古的啊。
古易這會兒也是腦子不清,南紅這小體格小短腿的,自己怎麽可能爬上南蔚的背,可憐的南紅做了某人的墊背。這會兒也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了,可真是冤枉死烏龜了。
南蔚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恢複着。耳朵也在慢慢恢複,現在大點的聲音已經聽的到了。也可以下床走動,只是穿衣服還是會疼。
古易被安靜了幾天的梁新拉走了,南紅也因着被古易看到幾次在南蔚受傷的背上爬,被嚴禁出現在南蔚房間裏。
南蔚自己無聊的趴在床上,躺多了身上不舒服,渾身難受。南蔚找了一件柔軟的外套穿上,又翻了條古易的運動褲套上,乘着古易不在,出去活動活動。
南蔚剛出門,就看見下面空地上圍了很多寨民,叫嚷着好熱鬧,南蔚想下去湊湊熱鬧。
走近了才知道為啥這麽熱鬧了,梁新穿着一身白西裝,捧着一束玫瑰花,這是在求愛呢!
“師姐,我喜歡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梁新捧着花,看着古易一臉的開心。旁邊圍着的寨民這時候手拉手圍成一個大圈,把古易和梁新圍在中間,幫着梁新起哄。
車隊的人也湊了過來,只是被寨民擋在了外圍,沒法靠近。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起哄聲越來越大,古易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眉頭皺的緊緊的。南蔚看着這有點半強迫的架勢,心裏有些不舒服。
“師姐,我愛你,做我女朋友,直接結婚也行,你答應我吧!”
梁新把花又往古易懷裏推了推,人也更靠近古易幾分。古易往後退了一步,卻被身後的寨民推了一把,又回到剛才的位置上。
旁邊圍着的人好像提前說好的一樣,開始縮小圈子,把兩人往一起湊。逼的古易都快貼上梁新了。
“答應他,答應他。。。。。”
南蔚伸手拍了拍擋在前面的寨民,示意他讓開,自己要進去。那人回頭瞄了瞄南蔚,跟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拉緊了手臂,把空隙縮的更小,以此阻擋一行靠近圈裏的兩人。
南蔚捏着拳頭放輕了力道,又拍了拍那人,那人假裝沒看見。
南蔚舉起右手握成拳頭,緩慢的伸出食指立起來,等了幾秒又伸出一根手指,到第三根的時候幾乎沒有停頓,就彈出來豎直了,接下來立刻又握成拳頭,筆直的砸在那人的鼻梁上。
随着那人的一聲慘叫,成功的讓圍着起哄的來勁的衆人把目光注意到這邊。
那人捂着鼻子神情痛苦,有一縷紅色從手指縫裏滲透了出來,越來越多,最後彙聚成一股,滴滴答答的從手指縫裏落了下來。
“你怎麽打人!”
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指着南蔚的鼻子,一臉的不贊成。
“他聾,讓他讓開他聽不見,我就提醒提醒了。”
南蔚從兜裏掏出一塊備用的紗布,當着那一幫人的面,細細擦拭手指,手背,認真的讓人覺得真有什麽髒東西粘上了一樣。
“你這人怎麽如此無禮!道歉!”
“就是,必須抱歉!”
“這不是欺負我們嘛,我們好心照顧客人,這位客人好像不領情。”
寨民們一句一句的說着,越說越群情激憤,好像南蔚真的做了不可原諒的事。南蔚沒搭理他們,人群這會兒已經分開了包圍圈,南蔚雙手插兜閑庭信步的走進去,在古易和梁新中間站定,轉個身把古易擋在自己背後。
“她不願意。”南蔚替古易回答了梁新的問題。
“這是我跟師姐的事情,請你不要擅自做決定!”梁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鐵青了。
“我說,她不願意!你看不見她臉上的不自在嗎?南蔚微眯着眼睛,一字一字的說。
“古易不願意,你們還在這兒起哄,難道你們都瞎?”南蔚說完,又掃視了一圈人群,身上常年積累下來的氣勢也全部釋放了出來,讓一圈人瞬間感覺氣溫降了幾度。
“師姐自己來說,她要是說不願意,我才信!”
梁新一臉鎮定自若的想繞開南蔚,把古易拉出來,南蔚腳步動了一下,梁新沒得逞。
“我不知道你們有什麽恩怨,這會兒她是不願意的,不要過分!”南蔚看着梁新一副吃定了古易的樣子,心裏有點不舒服,态度有強硬了起來。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你瞎摻合什麽?讓開!”梁新看南蔚總是擋着自己,有些火大。
“小子,我在一天,就給我老實點,我可不會對誰手下留情。”南蔚警告梁新道。
梁新看說不動南蔚,把注意力又集中到古易那邊了。
“師姐,你出來啊,你來說,你會拒絕我嗎?你告訴我我就信!”
古易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面,就是不開口,她确實是拒絕不了梁新的,這是她欠下的債。可是要自己跟他在一起嗎?古易不願意,也不想。
“師姐,師姐你說話啊,我是認真的,只要你說,我就信你。”
南蔚回頭看着古易,見她一副低迷抗拒的樣子,不知怎的,心情好了很多,嘴角也不自覺的翹了起來。南蔚伸手牽起古易的手握在掌心裏,微微用力捏了幾下,古易順勢張開手指跟南蔚十指緊扣,抓的緊緊的。嘴巴微微嘟着,看着有些委屈,有些不開心。南蔚心下了然,回握住古易。
“我再說最後一遍,她不願意。這次就不跟你計較了,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不會客氣,懂?”南蔚盯着梁新的眼睛,臉上一片冰霜。
“你,你怎麽。。。。。”梁新被南蔚盯得有點害怕,剛才還鎮定自若,這會卻說不出什麽了。
南蔚沒搭理他,牽着古易離開。
“黑鷹,收拾東西離開。”南蔚走過黑鷹的時候,跟黑鷹說了一句。
“你身上的傷。。。。。”黑鷹猶豫了一秒,問出了口,一行來這裏就是讓南蔚養傷的,這個他是知道也贊成的。
“我沒事,我們去任務附近駐紮,一樣的。”南蔚知道他在猶豫什麽,對于別人的關心,她還是很感激的,對他的态度也好了些。
南蔚牽着古易慢慢往回走,傷口雖然結痂,卻沒好利索,走的快了還是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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