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北漠:這章沒我什麽事

東城看着躺在床上面容憔悴的男人,沒什麽表情的臉逐漸生出一絲無奈。

是他負了這個人,無論是從影衛的身份,還是愛人。但就算再選一千次一萬次,他也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帶走弟弟。

“既然被背叛了,為什麽不選擇忘卻、或者報複呢?偏生要做得這副癡情樣來,你啊……”他帶上些暖色的眼神同這一聲悠悠的嘆息一起化開。

這話裏還是缱绻的溫柔,然而下一刻,卻不帶半分猶豫地轉身要走。

有人死死抓住他的手,牽住了他的步伐。東城稍怔,背對着他說:“我通知了殷厲莊的人來接你。”

沒什麽回應,只是那手上力道更緊了。

“你傷未愈——”他皺着眉轉回身來,看見的便是這曾經溫存了無數個夜晚的人,蒼白着臉,死抿着唇,流了滿臉無聲的淚。

東城無疑是見過殷天向狼狽的模樣的,每每在情|事上,總愛欺負得他哭求才罷,看那人臉頰被情|欲染得酡紅,眼眸因為生理性的刺激變得淚光朦胧,白皙的身子變成煮紅的蝦子,難耐地扭動着引誘他。

可是他未曾見過這樣狼狽的他,昨夜跪在夜裏絕望哭求的他,今天慘白着臉默默流淚的他,仿佛整個人當胸被挖空一般,留着這副空蕩的軀體,執着地抓着他不肯放開。

東城一時語塞,偏了眸不去看,終究是曾經蜜意纏綿的人,如何冷硬心腸,也看不下去他這般凄凄慘慘戚戚的模樣。

兩人便這麽沉默了半晌,殷天向看着東城軟化的神情逐漸變回帶着冷酷的堅定,心不由一慌,急忙掙紮着半立起身,抱住他的腰,顫抖地開了口:“城、和我回去好不好?”

那漸變冷的眼神被他的話語打斷,重新浮現出無奈來。

“我确非你良人。”東城用力扒下他的手,“若你恨我——”

殷天向向前撲去,想抓住他,卻中途失了力,摔下了床,發出沉悶的響聲,想來是摔得疼了,他額間冒出細密的冷汗,可偏偏還掙紮着去抓他腳踝。

“我不恨你、我不恨你!”他着急地哽咽,仰頭看他,眼淚便順着眼角滴落,“我愛你啊,我想你留下來……”

東城看着腳上那骨節分明的手,它曾經修長漂亮,執過紫豪,拈過晨花,為他輕輕整理過衣襟,撫平過衣袂,現在卻傷痕累累,關節泛了白,顯然是用盡了主人全部的力氣,可那力氣實在是虛弱地不堪一擊,他輕輕便能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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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若你恨我,便将我抓回去千刀萬剮了。若你愛我、”他頓住片刻,對上殷天向那期待的眼睛,似乎猶豫了一瞬,“若你愛我,便放我離開,從此......再不相見吧。”

“再...不相見?”殷天向直愣愣地看向他,又重複了一遍,“再不相見?”

東城只默默看着他。

殷天向突然笑了笑,只輕輕牽了牽嘴角,便覺得那痛連到了心肺處,他仿佛從喉嚨間擠出這絕望悲怆的嘶吼,字字泣血:“分明是你恨我!”他疼得緊了,只能死死用手按住胸口的位置,帶出一連串的顫栗抽氣,“一直以來,你将我看作什麽?下|賤的小|倌、還是淫|蕩的妓|子?我以為纏綿的日夜,在你看來是不是惡心至極?”他還是沒能忍住,有些黯淡的淚水簌簌而下,“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是不是也不過是折辱我罷了……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念念不忘……”

“你便這麽恨我。”殷天向語氣漸弱,仿若自言自語了一句。

“如今看我失魂落魄,你滿意了嗎?”他輕聲問,斂下眉眼,掩去所有的脆弱和蒼涼。

東城再細細去看地上那人,他單薄了很多,鬓間竟也生出了幾絲白發,明明正是風華正茂之時,卻是憔悴又疲憊的樣子。

他蹲下身,将那人攬入懷中,是他虧欠了殷天向,明知他深情,最初便不該順水推舟,借由他的情,招惹起更多漣漪。

他以為殷天向會推開,卻沒想到他一顫,竟将頭埋進他懷裏,死死抱住他,就像在汲取着最後一點溫暖,亦或是遇到絕處的唯一浮木。

東城用上內力,将殷天向抱回床上,輕輕放下,可對方不肯放手,他便就此坐下。

“想必你也已經知道了,南江是我的親弟弟。我早慧,當年不過四五歲,教習師父說的那些要永遠忠于殷厲莊、忠于殷家莊主,我聽了,卻是不情願的。憑什麽我與弟弟的生命不比未來的殷家家主珍貴?憑什麽我們要為他出生入死,抛棄一切?憑什麽,我不能有自己的人生?我不曾說出來過,但這些念頭卻一直萦繞在我心頭,天向,我身為你曾經的絕對影衛,其實卻是不忠的。看着南江一次次為執行任務受傷,我甚至有時候,是恨殷厲莊,也恨你的。”感覺到懷裏的殷天向一僵,他輕輕拍拍他,繼續說,“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離開的契機,什麽時候,我才有最大的可能說服弟弟,和我一起離開。其實你要傳位給殷天正,也只是我的契機之一罷了。你知道我最擅長的——蠱惑——原本因為北漠的事情,我已經煽動得南江和西門對殷天正都隐隐不滿,這次的事,我只稍費口舌,便達到了目的。哪有會完全忠誠的人呢,忠誠或許是背叛的利益還不夠大,或許是心裏的不滿還不夠多罷了。”

殷天向嘴唇顫了顫,問他:“那我呢?和我的一切,也都只是你虛情假意、逢場作戲嗎?”

東城低頭輕吻上他眼角,說道:“你是我所有的意料之外。”

是我一生美麗的一個意外,絢爛而刻骨銘心。

殷天向因為這久違的溫柔輕啄一怔,紅暈慢慢爬上耳尖。他這一輩子,無論發生了什麽,大概都不能拒絕東城,他悲哀地意識到。

但殷天正出奇地清醒,他自嘲地問:“但不會是讓你放棄計劃的羁絆,是嗎?”

東城擡起手,揉開他眉間化不去的苦澀,說道:“我也有自己想要的人生。”他正想說:不若一別兩寬吧。卻被殷天向狠狠堵住了嘴,他動作帶着不管不顧、孤注一擲的決心,冰冷卻熱烈的唇讓東城一時都愣住了。

殷天向親吻着這熟悉的唇,仿佛要将他碾碎一般,半晌後方才不甘心地放開,說道:“若你尚無妻,便帶我走吧。從此我再不是什麽殷厲莊前莊主,你亦不是什麽絕對影衛。我而今唯一的願望,便是與你一起,雲雨高唐,颠鸾倒鳳,你想做什麽,都随你。”最後竟帶上了濃濃的引誘意味,尾音甜得像甘蜜一般,叫東城小腹着火。

他暗罵幾年不見,以前總被他折騰得讨饒的人現在也學會用這些招術叫人上火了。

他用行動代替回答,傾身覆了上去。

而後,在殷天向像半熟的蝦米一樣扭動顫抖,受不住的哭求讨饒中,東城滿意地勾起唇,在他耳邊吐着灼熱的氣息蠱惑道:“乖,擡起腿。自己抱住,我們、”他頓了頓,手指輕輕撫過他大腿根部,引起他敏感的一串顫栗,伸出舌舔過他耳廓,繼續說,“再來一次。”

“唔、別...城,嗯啊啊,我、我、我受不了...不要,唔嗯,饒了我、太久,不行...輕點、嗯啊啊啊唔——”嘴被再次堵住,殷天向含着生理性的淚水,在東城的輕輕引導下,意識迷糊地大張開腿,雙手無力地抱住腿根,擺出羞恥的姿勢來。

“真乖。”東城頂入他的時候,在他唇上模糊地說。

下半身是即将淹沒他的刺激與極樂,上半身是溫柔可意的撫慰親吻,殷天向在這一波波浪濤中沉浮,昏昏迷迷的意識中他滿足地閉上眼,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滑落,然後被一雙薄唇吮入嘴中。

真好,他想,重新找到他,重新擁有他,真好。若今天之前都是苦,願從今日起,這溢滿心間的甜,再不會消失。

再也不會放手了,他想,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他都要牢牢抓住東城。他的動情,他的溫柔,他的...馳騁,都只能在自己身上。

“我愛你,城,我愛你。”當春暖芙蓉帳裏開出豔麗的桃花時,東城聽見殷天向這樣叫。

他微微一笑,拿過一旁的亵衣幫他擦拭了一下滿身的體|液,輕聲說:“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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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城是這樣的渣攻:雖然我曾經女票了你,但是我不打算付錢,你看着辦。你要是不願意付出呢,那我們就一拍兩散吧;你要是願意付出呢,我們就快快活活繼續過吧。

殷天向是這樣的忠犬受:我可以付出,可以既往不咎,可以為了你放棄一切,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淫|蕩,但我為了你可以淫|蕩。你想要做出格的性|事我都同意甚至全力配合,但你只能在我身上這麽幹。(要是你和別人這樣玩,我就……我就……反正我死都不會離開,想我讓位,做夢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思考過最後應不應該讓東城說出那句“我也愛你”,後來想了想,說了更好更渣,他是愛殷天向的,但他即使愛,也就這個鬼樣子了。

希望小天使們學習東城的一個品質:永遠不要為愛情放棄另外一些更重要的東西,記住愛自己才是最重要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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