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北漠:戲筒是個什麽鬼
北漠直直看向她,确認這人沒有說謊後,才再問道:“那這身體為什麽會變得虛弱?”
許樂歌組織了一下語言,回答他:“她蘇醒了,在争奪身體的控制權。”
“與你争奪嗎?”北漠察出端倪,她這麽直接地說出來,莫非是還有其他力量。
果然,許樂歌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我,是一個叫“系統”的東西,它把妺酒的靈魂鎮壓了,也是它把我放到這具身體裏的!”她越說越激動,手舞足蹈的架勢讓北漠又看到了那天蹦蹦跳跳的小兔子。
“戲筒?”北漠詫異,那是什麽東西,有這樣控制魂魄,攪亂生死的能力?
許樂歌也無暇解釋何謂“系統”,她似乎找到一個發洩口,眼前這個人的态度讓她明顯感覺到被認同,他雖然不能完全聽懂,卻并未将其當作天方夜譚或是癡人夢話,他沒什麽表情,卻始終認真地在傾聽,這一年的委屈、害怕與孤獨都在一瞬間爆發。
她開始抽抽搭搭:“我也不想來這鬼地方啊,又沒手機又沒電腦的,可那個破系統偏說什麽我是被選中的攻略者,把我扔到這裏,還威脅我攻略不成功後果自負什麽的!我想回去,它說唯一的方法就是攻略太子,它叫我在這等的,可我等了一年,也沒見到什麽太子殿下啊!騙子!大騙子!”許樂歌崩潰地跺腳,蒼白的臉因為激動和憤怒生出紅暈來。
北漠雖然很多詞都聽不懂,但還是總結出來,許樂歌是被一個叫“戲筒”的東西弄到這身體裏的,并且要完成一個“攻略太子”的任務,然後才能回到她原來的身體裏,讓出妺酒的身體。
他覺得不可思議,太子殿下乃人中龍鳳,又不是傻子,以許樂歌這個性子,還想去攻略他?更何況後宮是什麽地方,她去了能活下來都是傻人有傻福了。
這個“戲筒”,莫不是在刁難人,還是根本就不想讓她回去?
不過自己的“奪舍重生”,好像和這個“戲筒”沒什麽關系。
“沒有其他方法回去嗎?”北漠試探地開口。
“我、我不知道,它說只有這個辦法,我也懷疑過,但是并沒有找到其他途徑。”許樂歌吸了吸鼻子,弱弱道。
“那你可以與妺酒交流嗎?”
“不可以……她似乎也感知不到外界。”許樂歌悻悻搖頭。
“怎樣才算攻略成功?”北漠問出最關鍵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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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歌眼睛一亮,說道:“系統說評定功能其實并不完善,所以只要攻略對象對我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就會評定為成功!”
北漠點點頭,對許樂歌說:“千面鬼會不遺餘力地幫助你的。”然後也沒等對方回應,直接就出去了,畢竟按他所得到的信息,這個“戲筒”确與他的重生沒有半分關系。
他一出去,就見外面兩個聽牆角的人各懷心思的模樣,殷天正連忙湊到他身邊,緊張地問:“漠漠,你的身體和這個“戲筒”有關系嗎?”
北漠坦然地搖搖頭。
殷天正卻并沒有因此放松,又擔心地問:“那你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你們也聽見了,身體虛弱的原因是妺酒在争奪身體控制權,我很好。”北漠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那“戲筒”如果真是這麽有本事的,那麽意味着太子殿下遲早會到殷厲莊來,可他堂堂太子,怎麽會到這兒來呢?
殷厲莊雖是江湖第一莊,與朝廷卻是沒有什麽牽扯的。
正想着,卻突然有侍衛來報,見莊主也在這裏,連忙恭敬行了大禮:“莊主,門外有人求見妺酒長老!”
殷天正不耐煩地說:“讓她去見。”
千面鬼自發自覺地跟了上去,他可不想許樂歌給自家妹子再惹什麽麻煩,畢竟如果那瘋女人沒有在說胡話,攻略太子已經是最大的麻煩了。
千面鬼和許樂歌到了正門,便看見兩個男子緊貼着站在一起,确切的說,一個人是完全靠另外那人保持直立的姿勢,似乎已經完全昏迷了,兩人都是風塵仆仆,甚至稱得上是衣衫褴褛,到處都是擦破和刮爛的痕跡,看樣子是經歷了一場惡鬥。
那清醒的男子開了口:“敢問貴莊長老妺酒姑娘在否?”
許樂歌矜持地點點頭,說道:“我就是。”
如果北漠在這,那他很快便能認出來說話的人正是付明禾,而昏迷的人就是關畫,只是如今這狼狽模樣可沒有當時的光鮮亮麗。不過現在的北漠已經被迫不及待的小少爺纏着上了馬,往側門走近路、出了莊了。
“漠漠,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出莊玩了!”殷天正興高采烈地在馬上轉過頭與北漠說。
北漠木着一張臉,思考了這麽幾個問題:
#小少爺不是說有事要辦嗎,怎麽變成玩了?#
#以前和小少爺也就一起出過一次莊,怎麽變得好像我們經常出去玩了?#
北漠只板着臉默默神游着,一旁殷天正叽叽喳喳地講個沒停,說到底北漠也沒注意他講了些啥,反正應該都不是些重要的事情。
兩人在客棧歇了腳,北漠覺得小少爺不追求奢華的品質很好,他選了這附近很親民的一家客棧,就是那種平常住的人很多,環境不算太好,但也絕對過得去的那種。
雖然小少爺選了這家客棧的上好間,但也還是比旁邊那家略顯冷清的豪華客棧便宜了不少。
不過看起來小少爺并不是很滿意,北漠看看周圍嘈雜的環境,問道:“小少爺若是不滿意,便去旁邊那家來福客棧吧。”
小少爺咬着牙搖搖頭,北漠隐隐聽見他抱怨:“這麽小的客棧這麽多人,竟然還有這麽多空房!”
他估摸着小少爺是在說這客棧掌櫃的做生意太黑心,一小家客棧也能分出三十多間房來,客人在樓下吃飯都不夠塞的。
晚飯倒是吃了頓極好的,很合北漠胃口。倒是吃過飯後在街上散心時,北漠靠近殷天正輕聲說:“小少爺,有人跟蹤我們。”
然後他就發現,本來很是快活的小少爺身體一下子僵硬了,既沒回答也沒作出什麽反應,就是直愣愣地往前走着,感覺整個人都傻了。
北漠眨眨眼,不知道小少爺是太緊張了還是太實誠了,聽到有人跟蹤,竟這麽大反應。
殊不知是因為他自個呼出熱氣吹在殷天正的耳邊,叫他差點軟了身子,只能努力撐着個硬殼,幹巴巴地往前走,頭都不敢回,就怕被北漠看見他發紅的臉和耳朵尖。
不過殷天正的腦子還是在線的,他帶着北漠左拐右拐,進了一個僻靜的小胡同。
跟蹤的人剛怪進來,看見的就是這二人安靜地正對胡同口站着,就等着他呢,兩人看見他時臉上一瞬間閃過的錯愕讓他哈哈大笑起來。
“北漠,好久不見啊!啧,你換的這張臉可真不錯啊。”
“東城。”北漠微微颔首回應。
而殷天正臉刷地沉了下來,他既然已經和哥哥在一起了,也知道了北漠死而複生的事情,何必還多此一舉來跟蹤他們,對他們來說,相忘于江湖不過是揮揮手的事,哪有那麽多兒女情長。既如此,他來的目的便只有……
一刻鐘後,殷天正坐在這幾條街上最有名的花樓裏咬牙切齒,就知道東城沒安好心,他就是來“報答”自己通過放出北漠消息将他引來的,該死的小心眼,如此就把漠漠往花樓裏帶,看着那些不知廉恥的女人想往漠漠身上貼他就想抄家夥動手殺人。
北漠倒不太在乎這是哪,只揮揮手叫他身邊的女人散開了。
三人“相談甚歡”,其實都是東城在說,他是個舌燦蓮花的,将這幾年他、南江、西門三人的經歷說得漂亮極了,聽着像游記似的,北漠還聽得挺有興趣,殷天正卻沒那耐心聽,只惱着自己一不留神,竟就讓兩人時間變成了三人游花樓,他還要時時防着這些想要往北漠身上貼的女人。
北漠是不喝酒的,便叫上了茶水,另兩人一個只顧着說,一個只顧着生悶氣,都沒去喝,只他一人在這細細品着。
正說話間,包間的門卻突然被氣勢洶洶地推開了,外面的人卻是蒼白着臉,神色間彷徨又委屈。
“東城——”話語聲在看到屋內坐着的三個人時戛然而止,殷天向愣愣看着自家愛人,自家弟弟,和自家弟弟的愛人,面上浮現出一絲羞赧。
東城在愣了一下之後朗笑出聲,走上前低低與殷天向說:“我既然有你,自然不會與這些人有所沾染。”他聲音極低,刻意壓了讓北漠二人聽不見,好叫殷天向不那麽尴尬。
殷天向想瞪他一眼,實際上卻只暗搓搓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殷天正倒是精神一振,與兄長交談了幾句後便大為滿意地看着兩人離開了。
北漠從頭到尾沒有說什麽,倒不是避諱什麽,而是他突然覺着身體內似有火燒,連帶着向來冷靜的腦袋也不清楚了。
待兩人走後,他便不顧小少爺吩咐,直接坐了下來,用手撐住額頭,眼中也逐漸變得迷蒙。他深感不妙,這茶水裏怎麽會有這種烈性春|藥,他從前雖受過類似訓練,卻也只是微量的助|情藥,可沒嘗過這個的滋味。
他吐出一口濁氣,撐着對殷天正說:“勞煩小少爺請個姑娘來。”說完便微微閉上了眼,一會後又恍恍惚惚看見有個人影驚慌地朝他撲來,他似乎松了口氣,将那人拉入懷中,低頭就吻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要撒狗血哈哈哈,啊哈哈哈。
另外,《我的太子殿下》是關畫和付明禾的小短文,放在微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