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蘇醒之結束前夕
血腥味在空氣中四處游蕩,令人作嘔,小白就在無人看護時蘇醒,這次真的不會遺忘了,那雙布滿血絲的眼掩藏不住暴戾。腦海中不時有人喊:哥哥,哥哥,等等我。時而在說:北召,你看,又或者是:魅,幹得不錯。交錯混雜,在睜眼幾分鐘後,全都化為幻影。
那個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在看到自己的成果後,大笑着從黑暗中走出,竟然是他。
“你?父親,怎麽是你?”,即使經歷了許多,納蘭月還是對于這個将自己弄到如此地步的男人竟是自己父親的事感到震驚。
只見來人急匆匆的步到納蘭月身旁,居高臨下的省視着自己的傑作,一向斯文的臉此刻滿是猙獰,像是從崖底爬進人間的野獸,一身狼狽。
“現在你所要做的僅僅是服從,納蘭月。”軒樂用兩只沒有修剪過的手指固定住納蘭月的下巴,語氣冰到零點道。
“為什麽會這樣?母親呢?”,納蘭月十分清醒提問道,眼睛裏蘊藏着一絲希冀。
“她?如今你自己都自顧不暇了,還擔心她,好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真真是,笑死我了。”,軒樂說着,竟真的狂笑起來,淚水在眼中亂顫,一副瘋癫樣,笑完軒樂才繼續說道:“她被我扔在了外國,你該知道什麽地方最折磨人吧,她就在那,而現在,按我指令做吧。”。
“真是好笑,你覺得我有必要聽你的話,你已經不是我父親了。”,狠訣,在這一刻,納蘭月的內心沒有苦澀,只剩下釋然,原來真正解放時,不需要想太多。
“你沒辦法拒絕。”,軒樂帶着邪笑靠近納蘭月,然後拿出了藏在袖子中的匕首,對着納蘭月的心髒,就是一刀,世界都靜了,靜悄悄的,滴答滴答數秒後……。
只見納蘭月的手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着,然後那雙閉着的眼突地睜開了,靜靜注視了軒樂幾秒後,那雙奇異的手放在軒樂肩膀上。
軒樂眼睛一片通紅,興奮道:“我成功了,現在給我去……”,還未說完,就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痛感,低頭一看,才知道,納蘭月的手指已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你,該死。”,冷酷無情的話從納蘭月的口中道出,似魔。
淚從那雙已經帶有魚尾紋的眼角流淌下來,冰涼了軒樂的心,他後悔了,現在就想看一眼憐月,只是那個女人,不是已經被自己丢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悲怆的音調從那張吐血不止的嘴中道出,是道不盡的滄桑。
納蘭月眼角盡是邪魅,感覺有些不同了,這時,從黑暗中再次走出一個勁裝男子,在距離納蘭月一段距離時,跪倒在地,尊敬道:“我主,歡迎回來。”。
納蘭月沒有回答這位男子的話,只是對着那個方向無謂的挑了一下眉,卻已是道不盡的風情,來人只能盡量低下自己的頭顱,來使自己鎮靜下來。
納蘭月好笑看着來人的小動作,長長的手指甲一劃,禁锢自己四肢的鎖鏈就被徹底肢解了,不只是一個爽字可以描述,納蘭月赤裸的從血池中爬上來,肌膚盡是接近透明,怕是已有一段時間不見天日了,亦或是池水的作用,緩步走近那跪着的男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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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試探問道,看着地上的人默默點着的頭,納蘭月綻放了一個嗜血的笑容,果然是他。
“是你的計劃?恩,竹?”,挑起跪着的勁裝男子的下巴,看着那張冷峻的臉,納蘭月帶笑的問着,就像一個純真的想知道答案的孩童那般簡單。
“是,我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竹篤定答道,那回答,竟有幾分自豪深埋其中。
“看來你很自信啊,這麽多年,何必呢?”看着窗外,納蘭月的眼神變得飄渺,然後一把抓着地上的人,躍出窗外,消失在天際。
“我主,可否替屬下殺幾個人?”,安靜的待在納蘭月的懷中,竹輕飄飄的問,就像在菜市場砍價那般随意。
“為何?他們,惹了竹?”納蘭月沒有看向懷中人,繼續尋找方向,在空氣中奔跑道。
“是的呢,他們,不可饒恕。”竹愉快的說道,似乎已經料想到他們悲慘的結局了。
“帶我去找他們吧,許久不見,竹陷入了殺戮,是什麽樣的人惹得竹如此,我很好奇,既然是竹第一次的要求,我定會滿足。”,騰出一只手輕撫了一下竹的頭發,短了呢?自己的也是,看向光線逐漸降落天際,納蘭月的眼中竟是盈滿了哀傷,無人可以察覺。
虛晃光陰,不一會納蘭月就躍到了問語等人的會議室,落日餘光照在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身上,恍如天神,納蘭月悠然的轉過身來,晶紫的眸一片魅惑。
其他衆人都是一片欣喜,只知道是月自己逃出來了,只有問語皺着眉,“你不是月,你是誰?”,北召話語一出,衆人才想起,這個極其隐秘的地方,可以從窗戶躍進來而不驚動任何人的,納蘭月并沒有這般神奇的能力。
“我?時間太長,我都忘了自己是誰了。竹,你說說,我是誰。”,納蘭月潇灑的一躺,骨頭似乎都軟了,懶趴趴的斜靠在椅子上,似乎等待在宣判。
大家這才随着納蘭月的話語注意到了月身旁那個一直掩着面的人,那人在衆人的注視中緩緩褪下了戴着的的黑紗,竟是索沃沐,此刻他的臉上帶着詭異的笑,見到在這群自己也算熟悉的人,沒有半分好臉色,用惡狠狠的語氣道:“我們是來殺你們的,我要你們為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我主,自然就是納蘭月喽。”,然後放柔臉色,對着那俏似納蘭月的人說道:“我主,請實現你的承諾。”。
我要這群碰過你軀體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納蘭月休憩的雙眼聞此睜開,裏面滿是嗜血的味道,閃亮而暴戾,使得對面北召等人即刻打起精神來,準備應戰,然而事實便是這明該是納蘭月的人本領太大,力量似乎無法估計,北召作為一代黑幫傳奇的家夥的兒子,卻在兩三招內就敗下陣來,被狠狠的摔倒在地,驚起了空氣中的灰塵四濺,硝煙彌漫,氣氛緊張起來,猶如繃緊的弦,只等發射。
納蘭若納蘭書慕容訣慕容砂們咬緊牙關,不顧人多仗勢,齊齊沖上前去,他們的生死存亡,系在一起,分不開的拳腳,帶着力道往納蘭月身上襲去,而那個戰場中間的男孩卻勾起一抹魅笑,不知是什麽力量驅使,竟然騰空而起,巧妙的躲開了這本是致命的一擊,然後眉角發生變化,手指奇異的變長,超越了人類該有的伸長範圍。
衆人除了索沃沐,全都驚恐的看着這一切,納蘭月看着他們的表情,好笑的停留在半空,就是想讓他們看清楚,明白自己掐死他們只是易如反掌的事,這樣少了掙紮,比較好辦事,只是,心仿佛不是這樣說的,它在說:我這樣的人,你們本來就該害怕或者惡心,不是嗎,看清楚吧,這樣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本以為接下來的戰鬥會輕輕松松了事,誰知道那群人并沒有洩氣令自己宰殺,只因為那個一開始就被打倒的狼狽的男人,看着自己,響亮的說了那麽一句令自己的心奇異跳動的話:“我們還沒等到月,怎麽可以如此白白死掉,任人宰割,我還做不到,你們起來呀,一個個的,月怎麽會愛你們這般懦弱的人?”語氣高昂起伏,如同納蘭月跳動的心髒頻率般一一二二。
但納蘭月現在可管不了那麽多,殺戮充溢着整個心髒,自己再次陷入了癫狂,無法自控,只想好好的殺一場,這種無法控制的感覺,是遺失的時空的遺留,來了的,誰又可以阻擋。這次,納蘭月想殺的人,竟然包括索沃沐,毫不留情的擊打,衆人均敗下來了,身上都帶有血跡,尤其是索沃沐,沒有料想到自己也會被襲擊,所以傷的格外重,如果不是北召在納蘭月的攻擊勢頭及時的轉移了自己,沐想自己現在大概只是一具屍體了。
再也無法凝視那個人,該有多慘,索沃沐苦笑着抹去嘴角的傷,沖着北召感激一笑,這次,是無比真誠的,“沒有想到我這樣對你們,你還會救我,這次,我們大概都會死的,主一旦無法自控,那力量,我們抵抗不了,所以,罷手吧,乖乖的死去,還不會太慘,只是再也不能看到那個人了,我,心還是很難受的。”。
北召白了一眼這個自暴自棄的小屁孩,雖說都是他一手搞出來的事情,但一條人命,他不會像他那樣熟視無睹,才出手的,現在,看着滿場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人,他不會否認索沃沐是正确的,只是,他不任命,一直都是這樣,如果此次可以逃脫一劫,他不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