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四節課的時候,程遲倒确實是來了

為啥遲哥可以一個人玩?”

鄧昊正色:“你敢反駁他嗎?”

那人縮縮脖子:“不敢……”

“那不就得了,”鄧昊搖搖頭,“別廢話了,趕緊來吧。”

對戰模式下注很快啓動,基地的氣氛從凝滞又慢慢開始鬧騰起來,大家該放水的放水,該對抗的對抗,全程高能,尖叫連連。

因為程遲最先開始下注,而他最了解他自己,所以後面的人基本上都跟去左邊下注。

雖然壓左邊的人很多,但不知道是意外還是什麽……壓右邊的人也不少。

“我靠,李星你咋回事啊?你故意自己殺自己是嗎?”

“诶诶诶,誰——我看看是誰的小手讓球滾到右邊去了?!”

“年可,你為什麽要選右邊,你是不是跟我對着幹?”

大廳裏還在吵,程遲去房間裏吹頭發,吹完之後鄧昊也帶着一張紙進來了。

“我剛剛統計好名單了!押注左邊的一共是11個人,右邊有3個。”

程遲面無表情:“所以?”

通知他這個幹什麽。

“我就、我就說說嘛,”鄧昊自說自話,“不知道為啥有些人還挺叛逆的,就算看你押了左邊,也還有人投右邊呢,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

“對了,”鄧昊又回過神來,問,“你剛剛為啥要去押那個啊?”

程少爺一貫的漫不經心:“想玩就玩了。”

鄧昊舔唇:“你是故意的,還是随機的?”

程遲靠在床沿邊,聲音一如既往的薄涼:“你覺得呢?”

“你喜不喜歡她我怎麽知道,你讓我咋覺得啊?”鄧昊脫口而出。

程遲沒說話,站起身來。

鄧昊當即後退捂住頭頂:“我我胡說的!別砍我!”

程遲走到桌邊拿了顆糖開始吃。

鄧昊:“……”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特意的還是也有那麽點随機性,但是我覺得……”鄧昊掰着手指開始算,“根據阮音書的七人定理,再加上沒有往左邊押注的情況,我們裏面肯定有幾個人喜歡她。”

程遲抄手,倒是出乎意料地問:“你覺得押右邊的人,在想什麽?”

“刻意想押右邊的,肯定是不想承認這個情況呗,搞不好有人自己想追阮音書,”鄧昊聳聳肩,語調裏全是荒謬,“誰樂意自己多一個強有力的競争對手,下意識不想信咯。”

少年走到窗邊,語調晦澀不明:“讓他們別想了。”

“……為啥?”

“想了也是白想。”聲音很沉,帶着一如既往的斬釘截鐵和氣場全開。

鄧昊品出這話是怎麽個意思後,出房間門的時候都不禁倒抽幾口涼氣。

有些人已經走了,有幾個還留在沙發上,狀似非常鎮靜地在看電視。

好像誰也沒發現電視裏放的是天線寶寶。

——“寶寶奶昔!寶寶奶昔!”

鄧昊當然也有一腔心事,也沒發現電視裏在放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于是幾個不良纨绔公子哥在沙發上坐成一排,神态各異地凝視着天線寶寶,每個人都有自己心裏的小九九。

鄧昊覺得今天發生的事兒也是挺稀奇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伸出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诶,怎麽沒感覺?

他繼續用力,又用力,還用力,旋轉用力加上下拉扯——

不會真是做夢吧?

旁邊人猛地給他一掌:“別他媽使勁兒了,你掐的是老子的腿!”

“哦。”鄧昊看清楚之後收回了手。

“你怎麽不掐自己了,試試看呗,剛剛不是掐的蠻到位的嗎?”

鄧昊搖頭:“忽然不想掐了,有個更重要的事想做。”

幾個人目送他走到陽臺,然後拉開窗簾,場景看起來十分嚴肅。

緊接着,鄧昊的聲音随着天線寶寶的背景音傳過來。

“你們看,今天的太陽像不像從西邊升起來的?”

“……”

///

第二日的太陽照例從東邊升起,阮音書也在六點五十之前到了學校。

去了學校之後,她聽說今天會出成語大賽的結果。

毋庸置疑,當初的複賽她和李初瓷都通過了,前陣子剛挑了個中午的時間去比了決賽,沒想到決賽結果也這麽快就出來了。

中午快放學的時候通知就來了,殷婕帶着好幾個獎杯和獎品走進教室。

“宣布一個好消息,這回成語大賽我們班表現得挺好,金獎一個,銅獎三個,優秀獎五個!掌聲恭喜一下得獎的同學!”

殷婕先是說了五個優秀獎的,沒有李初瓷和阮音書。

阮音書看向講臺,居然第一次覺得有些緊張。

“好啦。”

“銅獎是李初瓷、班長,還有福賢!”

“銀獎沒有,斷層了,大家争取下一次補上這個遺憾啊。”

“金獎阮音書!不愧是我課代表,這次答得很好!”

他們紛紛上臺拿獎杯,還拿到了學習機之類的獎品。

落過一陣雨之後,天氣變得愈發好,外頭陽光明朗,光圈浮動,空氣也并不悶熱。

阮音書輕輕吸了一口氣,窗外湧入的風還帶着薄荷的味道。

有輕微的喜悅傳遞上她神經末梢,漾開一陣極為舒适的滿足。

懷裏沉甸甸的,卻很值得。

這種滿足感來的非常強烈,阮音書想,大概是今早沒有堵車,她吃了一碗熱的寬粉,加的雞蛋剛好是她喜歡的八成熟。

天氣很好,小确幸夠多,所以連這一刻的時光都變得耀眼起來。

後來寫作業的時候她哼着歌畫輔助線,李初瓷拿尺子的時候笑着看她一眼:“心情這麽好啊?”

阮音書瞳仁裏綴着亮光:“是吧,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李初瓷用尺子畫着線,“得獎了呗,心情肯定不錯呀。”

“我覺得也不全是,”阮音書撐着腦袋,我以前也不是沒得過獎。”

得獎這種東西她從知事起開始就很頻繁了,她膽子雖然小,但扛不住成績好老是被點去發言,頭幾次還特別緊張,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過了幾次熟悉之後,在五年級時就練就了一身“國旗下講話也絲毫不緊張”的本領。

初高中的任何發言,現在對她都是信手拈來的事了,只要不換場地,她一般不會覺得拘謹。

拿獎就更不用說了,家裏有個牆給她貼獎狀,有個櫃子給她放獎杯,後來因為拿獎太多,更新換代了好幾次。

所以這種稀松平常的事最多只能增加她當天的幸福指數,很難真的讓她發自身心地快樂。

李初瓷看出她在思考,伸手打了個響指:“心情好還有為什麽,反正好就行了!沒必要非得知根知底,我看你腦袋都快想破了。”

“不過……”李初瓷又說,“上次你們物理競賽名額被搶,我看你都沒有特別難過。”

“是呀,那時候還是覺得自己辛苦工作的成果沒有了,頂多是惋惜,說特別難過憤怒也沒有,主要是他們比較憤怒。”

“你脾氣好呗,所以遇到事情的情緒狀态都差不多,”李初瓷說,“還沒見過什麽能真的操控你的情緒呢。”

聊了一會,兩個人達成共識,又開始默不作聲地寫起了作業。

出去吃完飯之後,阮音書提議去花店逛逛,然後帶了一小束滿天星回來。

她把幹花放進玻璃瓶裏裝好,然後放在桌角,準備放學的時候帶回家去。

路過的程遲瞥了一眼,笑道:“課代表喜歡幹花?”

“也還好,其實我喜歡新鮮的花的,”她戳着桌上的幹花花瓣,“但是從花店到這邊太遠了,我抱一捧花過來太麻煩了。”

程遲沒說話,一邊的李初瓷說:“有那種業務呀,就直接送花上門的那種。”

“這個我知道,時間可以自己定嗎?”

“可以呀,地點也能定的。”

阮音書好奇,問了句:“學校不能送達吧?”

李初瓷搖搖手指:“不是哦,學校可以送的。我姐姐她大學那邊,點了花點了外賣,都能從後門送進去,很方便的。”

“那是大學吧,我估計高中不行……門衛會放送花的進來嗎?”

“你下次試試不就知道了嘛,哈哈哈。”

女生還在熱火朝天地讨論,程遲回到位置上,拿出手機點了點,随便看着。

過了會兒,第一節課下課的時候,鄧昊恍然驚醒,喃喃道:“我靠,我剛剛做夢,夢到你因為不會撩妹,殺我祭天了。”

“……”

鄧昊揉揉眼睛,湊過來問他:“那個什麽,你打算怎麽辦啊?”

程遲:“什麽怎麽辦?”

鄧昊意味不清地比劃:“就是你……你和課代表……”

程遲勾唇,輕笑了聲,“等啊。”

“等什麽啊?”他說的模棱兩可,鄧昊一頭霧水,“你能不能別這麽抽象……”

話沒說完,門口忽然出現一個穿着套服的男人,手裏還抱着一捧花。

很顯然,有幾個人也發現了他,用視線問他在做什麽,隐隐有些亢奮。

男人問:“請問阮音書——在嗎?”

阮音書錯愕地擡頭,環顧四周後指了指自己:“……我嗎?”

“是的,簽收之後在我這邊簽個字就好。”送花小哥彎了彎腰,把花往前遞了遞。

“這是你的花。”

捧花裏的紅粉玫瑰竭力盛放,雛菊點綴,隆重而漂亮。

學校裏的青春期小悸動大多都是暗度陳倉,最張揚的無非也就是送點飲料什麽的,這張揚打眼的送捧花,似乎還是頭一次見。

班上靜默幾秒,旋即發出高聲尖叫。

作者有話要說: 程家家規第一條:我的錢都給老婆花,老婆喜歡什麽,我就買什麽[握拳]

哎,跟程遲搞校園戀情真甜,放肆的秀恩愛真甜,我一點也不羨慕.jpg今天評論也發紅包=3

☆、繼續想x9

一捧花就那麽明豔地放在門口,吸引的目光自然不在少數。

阮音書站起身的時候, 教室裏的口哨聲更清脆響亮, 還有人一邊叫好一邊拍桌子。

她走到送花小哥的面前, 在震耳欲聾的叫喊聲中問道:“可以知道是誰送的嗎?”

小哥搖搖頭:“我單子上沒寫哦,只寫了花店地址。”

“好吧。”

眼見再不把花抱走,教室可能就要被喊爆炸了, 為了避免把更多人和老師吸引過來,阮音書伸手接過。

手裏的花沉甸甸的,裏頭品類多樣,從盛放到含苞,從裹着露水的新鮮花瓣到幹花應有盡有,顏色搭配得非常幹淨漂亮。

阮音書想了想, 自己好像還是第一次收到這麽大一捧花。

走回位置上的時候,她感受到各種各樣的目光,有羨慕有震驚, 有呆滞的, 也有看熱鬧的。

那種感覺,就像是情人節的時候抱着一大堆禮物穿過單身狗中間。

更何況, 這束捧花包裝得也很好看, 活生生就是個禮物的樣子。

“好了好了,大家小點聲啊,我怕影響到別的班。”班長穩定秩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班中了五百萬呢。”

說是這麽說,但班長的視線也忍不住一直朝阮音書這邊看。

等到大家稍微安靜了一會之後, 李初瓷這才問阮音書:“這誰給你買的啊?”

“不清楚,送花的那個人不告訴我。”

“那你自己看看呗,裏面搞不好有小卡片啥的。”李初瓷說。

阮音書将信将疑,在捧花裏找了一圈,沒發現卡片。

“那可能是下單沒有備注?沒備注的話,花店就不會寫定制祝福了,”李初瓷更好奇,“這到底誰啊,膽子這麽肥。”

不知道花是誰送的,為什麽要送,阮音書也不知道怎麽處理了。

再加上剛剛做題做到一半被打斷,現在她正等不及要往後做,索性沒管這花是誰送的,放在窗臺後就繼續和題目鬥智鬥勇去了。

一邊的李初瓷直搖頭:“你啊你,每天關心的只有你的題目,這種事情都完全不上心的。”

“這種東西又不重要,”阮音書抿唇,“我來學校是學習的,又不是來收花的。”

李初瓷被她逗笑,伸手捏捏她的臉蛋:“是是是,你好好學習吧。我看你的好奇心根本不在這一塊兒,之前k的時候多有窺探欲啊,現在這種你壓根連餘光都不分多少。”

在她心裏,好像和學習有關的一切才能得到重視。

想想,李初瓷又嘆一聲:“我們音書,也是靠實力單身啊。”

阮音書輕輕皺了皺眉頭:“嘁,送個花而已,你怎麽能扯這麽遠……而且現在,除了我們手下的卷子,我覺得談什麽都很浪費時間嘛。”

可能送花的人物太多,目的也分很多種,想也想不到正解,所以她幹脆不去想了。

“看來這就是年級第一的覺悟,”李初瓷開始深刻檢讨自己,故作深沉道,“我也要多多向你看齊。”

阮音書随口問道,“怎麽,你腦袋裏除了學習,還有個別的人嗎?”

話說到這裏,李初瓷忽然沉默了幾秒,然後笑着搖頭,“寫題吧。”

……

放學的時候阮音書正要走,旁邊的人離場的時候還在說:“聽說過兩天我們要早點走,二班班主任要借我們班教室補課。”

“羅欣霞嗎?她不在自己班補課,跑我們這裏來幹什麽?”

“說是坐在自己位置上容易搞小動作,所以換個教室讓他們緊張點。但我猜是因為不想打掃學生吃完的垃圾吧,還有不喜歡自己教室裏都是食物的味道。”

“那就來我們班?憑什麽啊?”

“沒辦法啦,誰讓我們班主任脾氣好。”

她半思索半放空地走離教室,還沒走出去幾步,身後程遲忽然喊住她。

“窗臺上還有花。”

阮音書看過去一眼,拉了拉書包帶子,“嗯……對呀,怎麽了?”

“你不帶回去?”

“不知道是誰的我怎麽帶回去呀,”阮音書聳聳肩,難得放松道,“萬一裏面有□□呢?”

少年惺忪地擡擡剛睡醒的眼睑,“我送的。”

“你?”阮音書偏頭問,“剛剛怎麽不告訴我啊?”

程遲眯了眯眼:“我以為你知道。”

頓了頓又道:“除了我還有給你送花的人?”

她輕輕搖頭:“那你怎麽連卡片都不寫,我以為是有人故意保持神秘。”

“選花選的我頭暈,不知道要寫那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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