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就很讓蟲尴尬。

埃文率先轉移了視線,他指了指門外,冷淡提示:“敲門聲。”

阿瑟蘭頭毛一下子豎起來,根本不想讓人知道他結婚了,他給面癱蟲二代遞毛巾,假笑:“沒有聲音,你聽錯了。”

“阿瑟蘭·提莫休,喂喂喂,開門啊喂喂喂!”

門板咣咣震。

阿瑟蘭:“……”這糟心的蠢貨就不能換一個時間來嗎?

埃文面無表情的粘上牙粉,靜靜地看着阿瑟蘭,他其實很糾結,刷牙一嘴泡沫,萬一不小心說話噴出來就不好了,但又不好趕阿瑟蘭出去。

阿瑟蘭咳嗽了聲:“那你刷,我出去了。”

等雌蟲的背影走出盥洗室,埃文放下牙刷,鏡子裏映出一張過分年輕的臉,還算好看,鼻梁兩側有幾顆小雀斑,看起來很男孩的形象,親切得要命,但距離魅力四射有一段距離。

埃文手蘸着水抹了抹鏡子,他小小的嘆息一聲,看了看插在木質底座上的淡粉色的牙膏盒。

試試嗎?

阿瑟蘭出了盥洗室,不疾不徐的從架子上翻了顆糖吃,又穿上襪子,才慢騰騰的開門。

薩爾梆梆梆敲得起勁,門忽然打開,他趔趄了一下,站穩,沒有外蟲在說話特別奔放:“我說你在家裏拉屎嗎,開門這麽慢?”

金發碧眼的高大雌蟲軍裝筆挺,陽光中透着一股遮掩不住的直雌氣息。

阿瑟蘭臉一抖,不忍直視這個肌肉比大腦發達的大老粗,畢竟他現在也是家有雄主的魅力軍雌。

他揮手趕蟲:“一邊去,我請假了知道嗎?今天不去部隊,你有多遠走多遠,滾,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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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了證之後就放婚假,過幾天還會有“新希望”委員會的蟲過來送溫暖,鼓勵新婚夫夫多生幾個蛋,還有一系列夫夫必須要去的義務課。

到那個時候才是真正大禍臨頭的時候。

薩爾伸手擋着門,不高興,仗着身高硬往裏面走:“少廢話,我這有事問你。”

阿瑟蘭昨天晚上精神消耗太大,一時沒反應過來,被薩爾擠進門。

他們倆不但是宿敵,還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好兄弟,戰場上過命的交情,性格上,薩爾是大白蘿蔔實心圓,阿瑟蘭比他多幾個心眼,所以有時候還得兼任薩爾的心理輔導工作。

“出去出去,今天我沒功夫陪你聊。”

老戰友連僞裝都懶得僞裝,兩個蟲都特別不待見對面,什麽風度翩翩都是假裝,阿瑟蘭吼:“滾蛋。”

“不,你是我們一區的兼任指導員,你就得給我解決問題,我這個事不能拖。”

“解決個屁,我放假了聽不懂嗎?趕緊給我滾蛋。”

阿瑟蘭試圖阻止薩爾,但房間就那麽大,一眼就把客廳和廚房看完,薩爾擠進來,洗漱完的雄蟲用毛巾擦擦臉,雄蟲年輕清瘦,臉色蒼白,他面無表情的走出盥洗室,和薩爾四目相對。

阿瑟蘭:“……”他蟲蛋的!

薩爾恍如雷劈,滿臉震驚。

埃文沉默無言。

“早餐在廚房嗎?”他向薩爾颔首致意,然後看向阿瑟蘭:“濕的毛巾應該挂在哪裏?”

阿瑟蘭抱着胳膊,右手抹了抹臉,慘不忍睹:“早餐在盤子裏,毛巾挂在二樓陽臺,上樓梯打開第一間房門,那裏有一個大陽臺。”

“謝謝。”埃文提着手提箱,拎着毛巾登登登上了樓梯。

薩爾呃了一聲,震驚回頭:“卧槽阿瑟蘭,你清醒一點,不要在違法犯罪的道路一去不回頭啊!和未成年雄蟲同居是犯法的!你要想想你雄父,你雌父,他們還在王都等你回去!你清醒一點!”

屋子裏因為當事蟲的原因,沒有一點新婚氣氛,反而淩亂的像災難現場,是以薩爾壓根沒忘結婚上想。

阿瑟蘭心情很複雜,他捂着臉,深呼吸:“你大早上出門把腦子落家裏了嗎?他成年了!”

薩爾完全忘了酒店被揍的事,一臉你騙誰的表情,他用手比了比:“那個小雄蟲看起來還那麽矮!那麽小!”

阿瑟蘭一把拎着薩爾的衣領,怕他又挨揍:“你就不能閉上破嘴,我告訴你,他成年了,我們出去說。”

“犯罪可是會坐牢的阿瑟蘭!”

“閉嘴吧蠢貨。”

“你不要執迷不悟!現在投案自首還來得及。”

“……”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別扭,阿瑟蘭抓着薩爾,連推帶拽的把他拖出門,心裏很崩潰,這怎麽看都像他居心不良,誘拐無知雄蟲被抓包的現場。

事實是這樣嗎?

事實比這個還要丢蟲。

阿瑟蘭深深地覺得自己開不了口,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他松開手,插兜,表情高深莫測:“說吧,你到底來找我幹什麽。”

薩爾還沉浸在老戰友無故請假,在家會雄蟲的震驚消息裏。

兩個蟲插着兜,望着不遠處波光粼粼的小河,各自點了一支煙,開展了一場滄桑成熟的成年蟲談話。

“真的成年了?”

“廢話。”

“那小王子怎麽辦?”

“都說了你去追,将軍那邊沒問題。”

“那個小雄蟲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你看到的那麽回事。”

薩爾聲音顫抖:“一夜情?”

阿瑟蘭咳嗽了聲,淡淡:“你說是就是。”

兩蟲沉默片刻,薩爾撣了撣煙灰,看向阿瑟蘭的目光充滿敬佩,然後他說:“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分析一下,小王子喜不喜歡我。”

阿瑟蘭一頓:“為什麽來問我?”

薩爾覺得有點羞恥,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宿敵很會泡雄蟲,是個情場老手,他略有些嫉妒的說道:“你看起來比較有經驗,在一區大小也算是個人物。”

“……”阿瑟蘭吸煙,我有屁的經驗,他态度認真的拍了拍薩爾的肩膀:“別分析了,不喜歡。”

“你都還沒聽我說說情況。”

阿瑟蘭還在想屋子裏的小面癱,他嗯了聲,心不在焉的吐出煙霧:“什麽情況?你除了送花約飯什麽也不會幹,吃完飯就回公寓打拳,不發消息也不問候,兩天一次的約會頻率你指望我分析什麽?”

薩爾:“……”

阿瑟蘭踩滅煙頭,用泥土掩了,微笑:“第一次見面就讓王子吃尾氣,你還是搞同性戀吧。”

薩爾:“……”求你去死。

動了幾下手,沒摸着阿瑟蘭的衣角,薩爾略有幾分遺憾,他道:“最後一件事,之前清理一區污染區的時候,進去的戰士被覆蓋在迷霧裏,還有一個雄蟲。”

阿瑟蘭手指捏着煙卷:“帶路進去的是誰?”

“是列克謝。”

“盡早安排蟲去找,不行就用迷霧驅散劑。”

薩爾搖頭:“那玩意太貴,上面不報銷的。”

所以說真的煩,剛剛進入複蘇紀元,蟲族帝國近年來四處開荒,物資緊缺,什麽東西等上級分配早就涼涼了,阿瑟蘭思索片刻:“先用,不夠的我找安德魯将軍要,将軍沒有,我再想辦法。”

薩爾沒有拒絕,并撞了撞阿瑟蘭的肩膀,低聲要求:“好,不過等這件事結束,你要教我追雄蟲。”

阿瑟蘭:“……”我教你個錘子。

作者有話要說: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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