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們是誰?”埃文小聲,真實迷惑。
阿瑟蘭冷冷:“外賓。”
野蜂沙漠部落很多,和噩夢鳥之森接壤的幾個部落去年來參加比武交流,安德魯将軍非常歡迎,旨在促進友邦和諧,共同開發污染區。
雖然野蜂沙漠的人不願意配合,但交道都是打出來的。
見雌蟲态度冷淡,小雄蟲低頭,水杏似的的星子瞳配上長睫毛,克勒多心房铛铛铛撞死了好多頭小鹿。
麻蛋,好想揉。
身為無法無天,又瘋又野的沙漠部族三星勇士,克勒多選擇直接上手,雄蟲在野蜂沙漠,總被部族間搶來搶去的,他們很習慣調戲雄蟲。
蒲扇似的厚實大手落下,卻在離雄蟲頭發還差幾厘米的時候被一根銀白色的槍管頂住。
店長的手指搭在按鈕上,随時準備叫巡邏隊。
握槍的手白皙纖瘦,骨感修長。
阿瑟蘭拉了拉武裝帶,冷笑:“把爪子收回去。”
“我要是不呢?”克勒多舔了舔嘴唇。
阿瑟蘭微笑:“我會把你多餘的這條胳膊打斷,再舉報你騷擾我的家屬。”
“家屬?”克勒多收回手。
這小矮子居然比他先找到雄主?不,不可能,只是家屬,看起來更像弟弟。
雖然毛色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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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不是雄主,沒道理我這麽優秀還是單身。
“頭兒,怎麽了?”
“卧槽,他二大爺的蛋,這不是那個卑鄙的小矮子!”
“頭兒,揍他,揍他!”
“呸!帝國的壞種!故意被套麻袋舉報,害頭兒因為傷蟲被關了一年。”
“你的嘴是棉花做的嗎?閉上!”
店裏的雌蟲們三三兩兩的湊過來,毛絨絨的巨雌們虎視眈眈,把阿瑟蘭和埃文堵在了櫃臺,這些雌蟲身上有一股濃烈的煙草夾雜着汗水的氣味,有點刺激。
“他蟲蛋!!!居然有雄蟲!”
“黑頭發綠眼睛,我死了,把他搶回去吧。”
“閉嘴,你吓到他了。”
“別說話別說話,讓我看看。”
埃文退後一步,保持禮貌距離。
他的精神力不穩定,若非必要,不想動用,最主要是他還在易感期,不太容易控制精神力絲線。
撇去傲人的高度和身材,仔細觀察,會發現這些擠過來的蟲族皮膚略黑,五官深邃,但大多不算很好看,和平原蟲族有長相有很大不同。
埃文想起尊敬的前任冕下,他在日記裏對野蜂沙漠雌蟲的外貌評語是 [好壞天定,迎風亂長]
“小雄蟲,你是誰?阿瑟蘭的弟弟嗎?”
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埃文,摘下華美精巧的金臂钏,在埃文面前晃了晃,笑出一口大白牙:“我的月見憐,你真好看,這個送給你。”
這舉動很目中無蟲了,阿瑟蘭揮手阻止了欲開口的店長。
他上前一步,抱着胳膊,走動的時候輕輕撞了撞埃文,微微搖頭。
他的本意是讓埃文不要收,野蜂沙漠和別的蟲族不一樣,這些家夥喜歡搶奪雄蟲,送禮物就是某種暗號,不知情的雄蟲收下,很容易被占便宜。
而他雖然是埃文名義上的雌君,但并沒有資格阻止其他雌蟲向雄蟲示好,除非雄蟲要求雌君幫忙拒絕。
不過小面癱精神力是變态流,阿瑟蘭坐等克勒多挨揍,他一臉淡定的看好戲。
克勒多見阿瑟蘭沒有阻止他送禮物,笑眯眯,挑釁的看了他一眼,晃晃金臂钏:“小雄蟲,要不要?”
兩米四對一米七五。
埃文面癱,冷酷,氣息變得深沉而可怕。
克勒多聞不到,但不耽擱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頸毛豎起來,整個蟲都有點抖。
阿瑟蘭深呼吸,攥拳,眼神暗示,快打他,我不能動手,但你打他不犯法,最好再補幾拳,怕痛我可以幫你揍。
雄蟲茶綠色的瞳孔一圈圈擴散,他抱着胳膊仰頭,語氣铿锵:“你不要臉。”
阿瑟蘭:“……”不是你撒什麽嬌!
克勒多:“……”啊,暴擊34,我要死了。
[滿血3000]
野蜂沙漠的雄蟲被搶來搶去,導致性格也十分兇悍強勢,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弱雞的反擊,一群雌蟲你看我,我看你,接着胸膛震顫,哈哈大笑起來。
克勒多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鼓了鼓胳膊上的肌肉:“別生氣,小雄蟲,讓你用牙咬我一口怎麽樣?”
“頭兒,你太不要臉了。”
“讓他舔!讓他舔!”
“你看你看,他都快哭了,我們把他搶回去吧!”
“別老說搶搶搶,這是在帝國,注意影響。”
埃文的個頭實在不高,不用精神力,在兩米高的巨雌間存在感很弱。
嘲笑聲聽起來讓蟲很不爽。
阿瑟蘭放下手提箱,微笑:“各位,我本來不想動手,要被罰款的。”
真的很不想打,被告到安德魯将軍那裏,破壞友邦和諧,肯定是要關禁閉。
但就是不爽。
手提箱落地。
雌蟲銀白色的翅翼刷地破開後背的軍服,四翼完全張開,又合攏。
只是一瞬,雌蟲的身影便縮成了一道銀色的線。
快到極至。
克勒多揚起的嘴角還沒落下,胸膛忽然被狠狠一撞,整個蟲都不受控制的飛出去,摔到玻璃窗上。
他的瞳孔緊縮,又看到了那根銀色的線。
似線,好像又是羽翼。
因為太快,達到目力所能承受的極限,身體變成了一道捕捉不到灰色殘影,只有羽翼發光,仿佛銀絲,甚至來不及反擊。
銀翅四翼蟲族的天賦,他們敏捷而擅長襲擊。
玻璃窗被撞碎,店員目瞪口呆。
其他雌蟲無論反抗的,還是還在蒙圈的,有些連銀色絲線都沒看到,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整個蟲被大力撞飛出去。
二十個呼吸。
八個雌蟲,一個克勒多,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銀翅四翼的雌蟲落到地上,臉頰微紅,汗水涔涔,銀色的翅翼嗡嗡震動,溫度灼人,好像使用過度正在散熱的炮膛。
的确是使用過度。
阿瑟蘭平時可不會這麽打架,浪費寶貴體力,他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旁邊的臭崽,冷哼,拍拍衣袖,拎起手提箱:“會不會罵人?”
活了十九年,埃文沒修過罵人的課。。
阿瑟蘭懂了,他搭着埃文的肩膀,帶着他走到克勒多身邊,實地教學:“罵人要這樣罵,他蟲蛋的!跟我學,他蟲蛋的!”
埃文皺眉:“他蟲蛋的。”
阿瑟蘭微笑:“漂亮,罵人要這麽罵,知道了吧。”
克勒多用頭撞碎了鋼化玻璃窗,一時半會起不來,其他蟲族躺在角角落落,撞得五髒六腑都似乎移位,此時終于想起來被小矮子支配的恐懼。
那年夏天還是那片海,野蜂沙漠的勇士們無一例外,連八強都沒有摸到,下餃子一樣被打下擂臺。
回沙漠過了一年,狂慣了,忘了這個卑鄙的小矮子其實很強。
雌蟲哀嚎,店員捧着小本本戰戰兢兢:“長官,這些損壞的東西……”
阿瑟蘭臉色一僵。
經過一個晚上,埃文終于意識到這個家多麽不富裕,他想了想:“他們身上戴着好多金子。”
阿瑟蘭拍他腦袋:“人家是外賓,是友人,你想什麽呢,要罰款的。”
店長圍觀全場,絲毫不敢動,站在櫃臺善後:“阿瑟蘭少将,本店買了意外險,不用賠。”
阿瑟蘭松了口氣,搭着埃文胳膊,指了指昏迷的克勒多:“那他們……”
店主看了眼呆呆的小雄蟲,咳嗽一聲:“我沒有報警。您走吧,我想他們不會自己跑到巡邏隊訴苦。”
阿瑟蘭微笑:“好的再見。”
趴在地上的毛絨絨巨雌捶地:“姓阿的,你別嚣張,我們這次來了真正的高手,你別嚣張!”
阿瑟蘭:“你他雌的才姓阿。”
埃文:“你他雌。”
阿瑟蘭:“這話別學,你還小。”
埃文面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