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40 雙四
不,不會吧?
她瞪大眼晴看向對面那個對她怒發沖冠的女警,一時語噎。
女警顯然被氣到了,看樣子是不準備繼續審了,她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
孟成真低頭,又看了看地上的骰子。
塗黑的一面在慘白的燈光下,散發出冷幽幽的光。
不墨念事情扔出厄運骰,測得就是馬上要發生的事情結果。
而厄運骰,顧名思義,就是馬上要發生的厄運。
……
不會的!
應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她是被這個厄運骰給吓破膽了,有事沒事就翻四,到底還能不能翻個別的面兒了?
這骰子只有百分六十的成功率,這麽多次,也該失敗一次了吧?
她看到男警察走過來揀骰子,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警察同志,現在幾點了?”
那男警察人還挺好的,看了她一眼,對了下手腕的表,“十點多了。”
晚上十點多……
“那?你們什麽時候下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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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東西的女警聽到冷哼了一聲,“你不用打聽了,我們今晚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陪着你耗!”
哪也不去?
就是說,她今晚不會離開警察局了?
孟成真又把拇指放到了嘴邊,如果,剛才厄運骰是準的呢?
她如果馬上下班,在路上出事就算了,可是她今晚待在警局。
厄運骰測的可是幾小時之內的事啊!
幾小時之內,警察局這麽安全的地方,能出什麽威脅到她生命的事兒?
之前扔的那幾次,她算是扔出心理陰影了,黑色四一出,總有種烏雲罩頂、大事不妙的感覺。
不不不,一定不會,應該不會那麽巧……
她眼晴看着男警察把那個骰子揀了起來。
屁股卻怎麽也坐不住了。
女警收拾完一擡頭,就見孟成真蠢蠢欲動要起身,她立即用手拍桌子:“孟成真,你給我老實點!”
她後面一拍桌子,把男警察吓了一跳,揀起來的骰子又掉了下去。
這回直接滾到了孟成真的腳邊。
男警過去揀了起來,無意中看了眼她腳踝和小腳,有如上好的白瓷,精致到讓人生出一股拿在手中把玩的沖動。
可此時的孟成真,心髒卻在“怦怦”的狂跳。
她看到兩個人要走,她突然急切地開口道:“警察同志,我想看看小墨言,他今晚沒吃奶,你們讓我喂喂他吧!他離了我不喝奶的!”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離了你明天太陽一樣升起。”女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還以為她們母子情深呢?實際上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關系,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她看不慣孟成真,孟成真也很想國罵她啊,離了我明天太陽一樣升起?明天升不升關我雞毛事啊?
我怕我離了大佬,我見不着明天的太陽了好不好?
你以為你們兩個能見着嗎?兩個扔了黑色四的!!
你們坑不坑啊!
上次在酒店她的兩個同學扔了黑色四,她九死一生才從那個倒黴的山上逃出來。
這一次,又是這樣!
歷史是不是總是驚人的一致啊?
這不是往死裏坑她嗎?
我怎麽總是這麽倒黴啊,明明我是兩年後才死的啊,為什麽現在總覺得每天都要死好幾回一樣心累啊?
她現在已經肯定了,這家警察局幾個小時之內肯定會出事!
兩個人都扔出了黑色四!
為什麽幾個小時內兩個警察都會死?警察局這種閑人免進的地方到底能出什麽事?居然嚴重到死人?
要麽天上掉個核彈,要麽黑老大一群人沖進來把局子炸了。
要麽,今晚這裏可能打開通道……
可是上一次,她沒聽說過警察局死人了啊?不過,就算死人恐怕也會徹底封鎖消息。
所以她才着急找隔壁世界大佬啊!一旦又是通道怎麽辦……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走出去了,她急着跳腳,趕緊出聲道:“警察同志,那個,我胃不好,餓急了就會暈,能不能給我點吃的?拜托,真的特別難受。”孟成真眼晴看着男警察,神情可憐地小聲向他央求。
她見不着大佬,總得吃飽,只有吃飽了出事才能跑得比別人快!這可是她幾次死裏逃生總結出來的經驗。
男警察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和女警出去了。
……
兩人走出審訊室,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女警地把手裏的案卷本沒好氣的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拿起水杯“咕咚”喝了大半瓶。
現在是晚上十點多,辦公室的人都下班了,今晚只有他們三個人值班,另一個是女警員小吳,小吳才到警局第一年,平時在警局基本就泡個茶,跑個腳,打個雜什麽的,今天留下來主要是照顧沈墨言那個小孩子。
小吳年紀不大,還挺喜歡小孩兒的,何況這個小孩兒一看就被人照顧的很好,收拾的很幹淨,很招人喜歡,整個胖嘟嘟,身上還穿着小老虎的衣服,超級可愛,關鍵是特別好帶,不哭也不鬧,當然,逗他也不笑。
不過這個可愛的小孩子,八個多小時沒有吃任何東西,她剛才找到審訊室裏面那個人的包,從裏面拿出奶粉和奶粉泡了一瓶奶,結果小孩子不吃,小吳有點擔心。
見到師姐李凝霜從審訊室出來,她拿着奶瓶跑過去,“霜姐,你讓我帶的嬰兒,他已經八個小時沒吃東西了,喂奶他也不喝……”
李凝霜現在正煩着呢,沒聽她說完就不耐煩地打斷道:“你看着就行了,不喝就放着,餓了就喝了。”
“哦。”
“小孩兒也不能這麽餓着,你讓小吳把孩子送審訊室吧,畢竟人家親手帶的。”一旁的男警說道。
李凝霜臉色難看道:“那怎麽行?這不符合規定,她要脅迫孩子做人質怎麽辦?欸?我說趙陽,你今天怎麽回事?那女人現在有嫌疑你不知道嗎?”
趙陽也很無語:“霜霜,溫山這件事,就不可能是她幹的,你沒看醫院那些人?要我說啊,這事太古怪了,就不像是人幹的。”
“對對對。”一邊的小吳也點頭道:“那些人都說,跟見了鬼一樣的,一個接一個莫名其妙的死,你們說,溫山那邊會不會有什麽詛咒……”
李凝霜将水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我們是警察,什麽事都要講證據的,你們這樣鬼啊詛咒像話嗎?”
男警察趙陽和小吳互相看了一眼,小吳伸了伸舌頭。
趙陽“咳”了聲說道:“我覺得你今天審訊室裏有點沖動了,我們請人來,是協助調查的,這起案件到現在并沒有确定是人為還是其它的原因,也沒有跡象表明她就是兇手,我們主要是想問出點線索,可你上來就定了人家的罪,也怪不得人不配合我們,有線索都不肯說了。”
“趙陽!”李凝霜轉頭看他,“你是不是看她長得漂亮你這麽說?我告訴你,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
“你說我針對她?”她把手裏的案卷翻開,“只有她一個人從山上走下來,酒店死了那麽多人,她回來之後不但不報警,還不聞不問,整整九天時間,就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這正常嗎?
還有,你看看她手機裏的照片,五天前跟醫院的幸存者是一樣的,可是她只用五天時間就恢複了,她說是吃回來的,你們信嗎?你讓醫院裏那些幸存者吃吃看,醫生檢查之後,說他們的胃功能有退化的症狀!連吃都吃不進去。
總之,這個人,我敢肯定,她有問題!”
趙陽聽完抹了下額頭,“那好,假設她是兇手,溫山酒店死了三十七個人,這些人死狀很古怪,跟幹屍一樣,這種殺人死法,如果她是兇手,她是怎麽做到的?”
旁邊小吳插嘴道:“不是說她家裏人有會看風水的嗎?那她肯定也會看吧,風水分看陰宅陽宅,陰宅不就是墓地嗎?墓地裏那不就是幹屍嗎?這不就聯系上了嗎?說不定她還會什麽鎮屍起屍的法術呢。”
“誰說墓地裏是幹屍?墓地裏那是骨灰!他家看風水,又不是盜墓的,鎮屍起屍……你是盜墓小說看多了吧?”趙陽手裏的紙卷了筒敲了下小吳腦袋。
“她未必是一個人,或許是個團體或者組織,至于殺人手法,我認為是某種新型病毒,或者是市面罕有能讓人脫水至死的藥物,溫泉那裏就應該再查一下,肯定有什麽疏漏,待會我們繼續審她,沒有證據只能扣押二十四小時,明天中午之前必須要問出有用的線索。
趙陽和小吳只能聳聳肩,趙凝霜是局長的女兒,這麽硬的後臺,他們還能說什麽。
“好餓啊,快十一點了,我們吃點東西吧。”小吳說道,“泡面怎麽樣?”
“行行行,随便吃一口。”趙陽道。
小吳泡了四杯泡面,還在趙陽偷偷示意下,給審訊室送了一杯過去。
趙凝霜見着心裏冷笑一聲,男人見了長得漂亮的再風騷點女人,大腦就完全被下半,身支配了,怎麽沒見他叫小吳往拘留室裏那兩個打架鬥毆的送兩杯過去?
辦公室大廳不一會兒,就充斥着一股暖呼呼的泡面味道,三個人越吃越有點熱。
“啊,好困啊,我想睡會兒。”小吳吃着吃着眼晴一閉,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趙陽也在同一時間,支撐不住的歪在椅子上。
趙凝霜意識越來越不清楚,她覺得不對勁,用力想去抓桌上的手機,結果手臂一碰,杯面掉下了辦公桌,湯湯水水撒了一地。
辦公室大廳的燈光,仍然冷冽的有些慘白,空蕩的辦公室大廳裏有三個人倒在了各自的辦公桌和椅子上,就像睡着了一樣,一動不動。
夜晚的警局裏一片靜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