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趙豐年聽見掙錢倆字兒心肝都開始亂顫, 在他的想法裏，掙錢那是過了年之後的事情。年前他就開開心心好好的過洗衣服做飯的事情就行了。
要知道以前的時候他可是除了自己的褲衩啥都不幹的人吶, 沒想到洗衣服做飯都不是他的終結, 現在還得提前出門掙錢了！
趙豐年的臉都白了，“不、不是說話的過了年嗎？”
俞向好唇角勾了勾, “事情有變，計劃提前。”
畢竟是在颠簸的車上俞向好被颠的都要吐了, 說完這話便不肯再多說了。
趙豐年也沒心思問了，甚至有些後悔自己多嘴非得問了, 問就問了她不說的時候還死皮賴臉想知道, 現在他可後悔了。
不知道的時候他起碼還能幸福幾天, 現在知道了，他從現在就開始痛苦難受戰戰兢兢的了。
趙豐年委屈的看了眼俞向好，很想求求她能不能讓他過幾天好日子。可顯然俞向好是沒這樣的心思的。
俞向好臉色發白, 趙豐年終于發現她的不對, “媳婦兒，你咋了？”
俞向好忍着難受道，“頭暈，想惡心。”
“啊, 是暈車了？”趙豐年心裏那點小心思瞬間就沒了, 他讓俞向好靠在他肩膀上, 然後拿手揉着她的太陽穴，“好點沒？”
俞向好嗯了一聲，太沒出息了, 她居然暈車了。難道她就是坐自行車的命不成？
俞向好自然是不信命的，她坐直了身體看着外頭的風景說，“我可以的。”
她可是享福的命呢，等日後還得讓趙豐年買小汽車拉她到處玩呢，要是暈車可咋出去玩啊。
“快到了，你忍一忍。”趙豐年見她明明難受還說自己沒事以為她是怕他擔心，心裏就更心疼了。
俞向好深吸一口道，“嗯，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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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紅旗公社距離縣城并不是特別遠，颠簸了有十幾分鐘後終于開上縣城平坦的大路，俞向好這才好受了些。
到了縣城車站一家四口下了車，趙豐年便道，“咱們直接去找二姐吧，正好休息休息，向好暈車不舒服了。”
李秀芬這才看到她的不對勁兒，待聽到趙豐年說她頭暈惡心的時候她還緊張了一下，“不會是有了吧？”
俞向好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頓時搖頭，“不是，我就暈車。”
“哦。”李秀芬不知是慶幸還是遺憾，便道，“咱們趕緊去你二姐家吧。”
趙曉麗以前在下面公社做幹事，但因為夫妻分居不是法子就想辦法掉到縣城進了工廠，如今在紡織廠工會做了一名幹事，所以周天的時候她也是休息的。
到了趙曉麗家果然見她在家，趙曉麗的公婆也在，見李秀芬夫妻來了忙出來招待。
李秀芬早在半個多月前便讓趙曉麗留意房子的事兒了，趙曉麗也上心，當即就道，“現在找房子也不是很好找，畢竟現在大家住的都緊張。尤其樓房不好找，卻不想婆婆前幾天出門遛彎被個老太太拉住，說知道我們在打聽住的地方，就說他們家有個單間，就在隔壁鞋廠家屬院，一個小間，我去看了眼裏頭地方還算寬敞，就一張破桌子，其他的啥都沒有了。”
李秀芬一聽，“那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這年頭租房子也不能說租，要說借住，給錢也是私底下不能讓人知道的。他們這縣城還好些，聽說省城那邊住房更加緊張，甚至一家十多口人住一個單間的都不稀奇。
而且現在不管買啥都不容易，買床和家具啥的都得找關系才能買的到，所以趙曉麗說裏頭除了一張破桌子啥都沒有的時候李秀芬也沒覺得奇怪，反而覺得慶幸居然能夠找到。
“那人家幹啥要租出來啊？”李秀芬奇怪，“現在房子這麽困難。”
趙曉麗的婆婆說，“我跟那老太太聊了幾句，那老太太她兒子在外頭當兵，現在是連級幹部了在部隊分了房子讓他們過去住，然後這邊房子卻不想還回去，所以就想着租出來有個進項，她的想法是過些年年紀大了再回來住。”
這樣一解釋李秀芬就放心了，“那咱們就去看看，盡早訂下來。”
于是一家人出了門往隔壁鞋廠家屬院過去了。鞋廠在他們縣可是大廠，家屬院比隔壁運輸公司家屬院也差不多了。一進大院就有不少孩子在院子裏吵吵鬧鬧，往前頭看去是一座四層的筒子樓，樓倒是挺新，據趙曉麗說這邊家屬院是前兩年剛蓋的。
順着樓梯到了二樓，樓道裏堆滿了雜物，俞向好看了眼，這邊廚房是公共的，在靠近樓梯口的地方一家一個位子，其中一個沒有鍋的地方已經被其他人堆滿了雜物。
俞向好嘴角抽了抽，覺得可能這個被霸占的地方興許就是接下來他們家的地方了，看來要想在這住下去還真是不容易啊。
趙曉麗的婆婆帶他們到了一個小單間那裏，擡手敲門，開門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娘。
那老太太看了她們一眼，“你們過來看房子的？快進來。”
一行人進去，才發現這單間是真的小，俞向好估摸着除了放張床她想的書桌都沒地方放了。屋裏現在唯一有的家具是一張破桌子，一張破凳子，也的确是破。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單間卻足夠叫人驕傲了，老太太驕傲的說，“這單間我也是不想租給熟人，熟人不好要錢，不然的話這房子也有的是人搶着要的。”
這不是她說大話，家家戶戶住房都緊張，能得這麽個巴掌地可是真的不容易了。看看其他人家，一大家子住一塊兒，兒子娶了媳婦兒還住在一起，小夫妻晚上辦事兒都得要緊了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幹啥都不方便。像趙曉麗家能有兩間房的那都屬于大戶，也歸功于陳大成的爹以前能耐，不然他們夫妻也得跟老兩口擠一個屋子了。
老太太要搬走好些人都盯着這房子，可老太太男人早年在廠裏算是個小領導又是為了廠子沒的，兒子現在還是部隊的連長。等閑沒人敢動老太太。現在老太太是要搬走，可人家還會在回來，所以即便是廠裏也拿老太太沒法子。
老太太說，“我看你們都是實在人，我也不多要，就圖你們幫我看房子了，一年給我五十塊錢，可以吧？”
實話不算小數目，但房子不好找他們也沒的挑剔，李秀芬就做主給定了下來。
原本李秀芬還想直接租上兩年被俞向好拒絕了，“明年我就畢業了，還不定去哪上班呢，萬一不在縣城房子不就閑了？先租一年。”
于是就定了下來租一年。趙志國簡單寫了個憑據，又讓老太太簽了字摁了手印，他們私下的交易就算完成了。
老太太說，“廚房就在樓梯口那裏，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俞向好心思一動，既然房子是她的，就該她給收拾出來，便應了一聲。
趙志國在屋裏等着，俞向好和李秀芬幾個女人過去了，趙豐年跟在後頭道，“我也看看去。”
趙志國想了想，“那你去吧。”畢竟接下來你是要做飯的，可不得認對地方。
到了廚房，老太太瞥了眼自家被占用的地方頓時惱火，不用俞向好開口說，她就站在樓道裏喊道，“大柱子娘，你給我出來。”
老太太在家屬院一個人還不受欺負是有道理的，性子彪悍厲害，這一嗓子下去，幾個女人都從屋裏出來了。
大柱子娘非常瘦小，聽見老太太喊她連忙滿臉堆笑着出來了，“韓大娘，您咋回來了。”
韓老太太拉着臉指了指廚房，“是不是你占的我家地方？”
大柱子娘也不辯駁，“這不是東西多放不下，看您又搬走了所以……”她瞥了眼俞向好等人，驚訝道，“您這是把房子賣了？不能賣啊。”
“這是我親戚，孩子在縣城高中上學借住在這兒，你把你家東西都收走。”韓大娘拉着臉說。
大柱子娘卻不動，“我這正忙着，反正也不着急，等回頭我就收拾了成不？”
以前都在這裏住着，什麽性子韓大娘都清楚，當即就道，“就你能收拾才怪，快點，你要是不收拾出來別怪我不客氣都給你扔地上了。”
大柱子娘一聽頓時急了，“別別，我馬上收拾。”說着就過去把占用的地方都收拾了出來，“好了。”
韓大娘看了眼滿意了，然後對俞向好說，“小姑娘，以後她要是再占用你的地方，你就直接給她扔過道上去。要是次數多了就讓你男人找他男人，她男人就是個慫包，欺軟怕硬，旁人不敢怎麽着，就會打老婆。”
雖然俞向好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可顯然眼前的大柱子娘就是個滾刀肉喜歡占便宜的，要是不拿捏住估計真能一直占下去。
“成，聽大娘的。”俞向好笑眯眯的說，“而且我本來脾氣就不大好，要是有人欺負我，我都是直接打回去的。而且我男人整天閑着在家，脾氣更差，但他不打自己女人，就喜歡打別的女人。”
韓大娘一聽頓時樂了，“這才是好男人。”
這話聽的大柱子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連忙溜回自己家了。
李秀芬抿嘴笑道，“多謝老大姐了，要不然我兒媳婦面皮薄說不定真的不好收回來。”
韓大娘擺擺手道，“都是小事兒，那我走了。”這些天她住在親戚家，就等房子出手她好坐車找兒子去。
李秀芬等人回去看着空蕩蕩的房間道，“還得想法子買張床去。”別的東西可以慢慢添置，這床卻是要有的。
趙曉麗說，“晚上大成回來讓他問問，他認識人多。到時候鍋碗瓢盆的看看一起都弄來，省的咱們不知道哪裏買去。”
“我看成，大成認識的人多。”趙曉麗婆婆挺好說話，接着道，“這邊離的近，哪天不想做飯了就家去一起吃，我在家做飯多做點也不防事。”
“多謝大娘了。”趙豐年和俞向好紛紛道謝。
陳桂花擺擺手道，“謝啥啊，都是親戚，我就大成一個孩子，他的親戚就是我們的親戚了。”
俞向好勾了勾唇，覺得多來幾個這樣的親戚也不虧。
但李秀芬等人自然不可能等到晚上，下午的時候李秀芬帶俞向好和趙豐年去供銷社找趙曉娥在供銷社買了幾個碗和盤子，還買了一些油鹽醬醋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然後老兩口就先回去了。
至于俞向好和趙豐年則在縣裏住一晚，晚上和陳大成商量過後再去招待所住一晚，若是明天能把東西辦齊全了就一次性辦全，省的一次次過來麻煩。
等老兩口走了，趙豐年對趙曉麗說，“二姐，你和陳大娘先回去吧，我和向好把屋子先打掃打掃。”
趙曉麗狐疑的看着他，“不用我幫忙？”
“不用，不用。我來就好。”趙豐年心道，你在這礙眼啊。
俞向好也道，“二姐你和大娘就先走吧，就這麽點屋子我們很快就收拾完了。”
趙曉麗将信将疑，“那我們先回去了？”
趙豐年趕緊揮手趕人。
等趙曉麗婆媳也走了，俞向好擦了擦板凳坐下，笑眯眯的看着趙豐年道，“豐年哥，我坐在這不礙事吧？”
趙豐年愣了愣，“我、我幹？”
“那不然呢？”俞向好挑眉，“你讓二姐走的，你自己大包大攬的，難道要我幹？”說着她眨眨眼可憐巴巴道，“豐年哥，你舍得讓我幹？”
趙豐年瞬間洩了氣，“行吧，我幹。那……有獎勵嗎？”說話的時候眼睛一個勁兒往俞向好嘴上瞄。
俞向好向來不吝啬這個，當即站起來勾着他脖子給了一個深吻，“行了嗎？”
趙豐年被親的暈暈乎乎的，似乎嘴裏還有她柔軟的觸感，“行……”
“啊……我什麽都沒看見……”
抱在一起的倆人飛快的分開，俞向好惱怒的看向門口不請自來的大柱子娘，“您有啥事？”
大柱子娘拿開手瞥了他倆一眼，“就過來問問有啥幫忙的……”
“不用，多謝。”趙豐年也非常氣氛，要不是她打斷興許還能再親一會兒呢。
“那……我走了。”
大柱子娘剛要走被俞向好叫住，“麻煩下次來先敲門，門都不敲就直接進來非常的不禮貌。”
大柱子娘心道，誰家串門還敲門啊都是在門口喊一一嗓子直接進去的，她又不知道他們叫啥，當然直接進來了，但誰知道大白天的倆人竟然關着門在家親嘴啊。
“好，我知道了。”大柱子娘說完飛快的就走了。
趙豐年氣呼呼的把門打開，“氣人。”說着又湊了過來，“再親一個，就開門親。”
俞向好推開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好了，快幹活。”
于是趙豐年跟打了雞血是的勤快的幹了起來。
屋子小能幹的活也少，沒多會兒屋子就被打掃的幹幹淨淨了。俞向好道，“本來我還打算弄張書桌學習的，現在看來是不成了。”
趙豐年道，“這還不好說，咱就弄張書桌來，平時吃飯用，你學習的時候當書桌用。至于這張破桌子就劈了燒火吧。”
即便是在樓上，也不是家家戶戶都燒煤球爐子，在廚房裏韓大娘留下的就有個不大的小爐子。
俞向好知道現在條件如此也只能這樣了，“先湊合着，等豐年哥掙了錢咱想法子自己買個小院子，那樣住的舒坦。”
買房子啊。
趙豐年立即覺得壓力山大了。
等到天色不早的時候趙曉麗過來叫他們過去吃飯，看到屋裏打掃的那麽幹淨，趙曉麗笑道，“辛苦你了向好。”
俞向好抿唇笑了笑，“不辛苦，我就在邊上看着，都是豐年哥動的手。所以我不累。”
趙曉麗驚訝的看了眼趙豐年，趙豐年立即得瑟的抖起腿來，“怎麽樣，我是不是特能幹？”
“是挺能幹的。”但趙曉麗其實并不怎麽相信，按照她的想法來說肯定是俞向好幹了，然後為了讓她誇誇趙豐年這懶貨才說是趙豐年幹的。
但弟弟和弟妹感情好，她這個做大姑姐的也不會戳穿，便帶他們鎖了門出去。
正是吃飯的點，樓梯口的廚房那邊做飯的婦女挺多的，邊做飯邊叽叽喳喳的說話。他們往這邊走的時候幾個女人忙住了嘴，時不時的拿眼偷瞄俞向好和趙豐年。
俞向好和趙豐年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下了樓了才聽見有人說，“看着長的挺好的，就是不要臉。”
俞向好眉頭輕輕一皺，難道是說她？
趙豐年和趙曉麗卻沒多想，顯然沒聽到這話。
俞向好回頭看了眼樓道，覺得日後在這住着估計會非常熱鬧了。
到了趙曉麗家陳大娘已經在擺放碗筷了，陳大成在幫忙，陳老頭從櫃子裏掏出一瓶酒來，看見趙豐年進來就招呼道，“豐年啊，快過來，咱爺倆喝兩盅。”
陳老頭喜歡喝酒，偏偏陳大成是司機不能喝酒，所以陳老頭喝酒都沒個伴兒，現在趙豐年來了，可算找到個酒友了。
趙豐年和俞向好先喊了人，趙豐年嘿嘿笑了笑，“大爺，我現在娶媳婦了，喝酒得媳婦兒批準才行。”
“啧啧，那是得申請。”陳老頭笑道。
趙豐年便腆着臉問，“媳婦兒，我能和陳大爺喝兩盅不？”
俞向好自然不能拒絕，便道，“別喝醉了，去陪陳大爺喝兩盅吧。”
得了準信兒，趙豐年這才樂颠颠的過去了。
陳大爺揮揮手讓陳大成往那邊坐去，“跟你媳婦坐一塊去，別在我跟前礙眼。”
“奧。”陳大成為人老實，聽話的跑趙曉麗那邊坐了，趙豐年便拉着俞向好過去挨着陳大爺坐了。
家裏好幾個工人又沒孩子，陳家的日子不比趙家要差，起碼吃的方面這頓晚飯做的很是豐盛。
陳大娘和俞向好還有趙曉麗說話，陳老頭則和趙豐年成了忘年交。唯獨陳達成落了單他也不在意，聽聽這邊聽聽那邊然後嘿嘿笑。
回來的時候趙曉麗就和陳大成說過買床的事兒，飯後陳大成道，“床好買，不過買個二手的方便，新的恐怕一時半會兒買不來。”
俞向好想了想在這邊也不一定住多長時間便說，“那成，床就買二手的。”
“那明天上午我請一上午假，我帶你們去買。”陳大成說。
“那多不好，要不下周再來也成，反正離着開學還有半個月呢。”趙豐年說，“可不能耽誤姐夫上班。”
“不要緊。”陳大成說，“過幾天我要出趟車，正好休息一下，沒事。”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俞向好和趙豐年便不再多說。
那頭陳老頭沒喝夠，又拉着趙豐年過去喝第二茬去了，陳大成則坐在一邊不時的聊聊天。
不知道咋的陳大成就問到趙豐年的打算，“再過半個月弟妹就去上高中了，憑咱們的關系畢了業妥妥的有個好工作，你有啥打算？就這麽一直混着天天在家睡大覺？”
一句話說的趙豐年喝酒都不香了，他偷偷瞥了眼俞向好，見她也往這邊看，不知道咋的，他就有些心虛了。
“就是……之前說的，過了年再打算的……”趙豐年其實并不害怕二姐和二姐夫，可這不是媳婦兒在跟前嗎，想到下午和在車上時俞向好說的話，他就忍不住不想扯到這事兒上來。
陳大成皺眉，“那下半年你就在家閑着了？豐年啊，你不小了。以前沒結婚我也不說啥了，現在你都結婚了，你媳婦以前吃了不少苦你都知道，你還想她下半輩子再為了你倆的生活操心費力？你忍心嗎？咱們男人可以沒大本事，但是不能一點不掙啊。”
趙豐年沉默了，低着頭一聲不吭。
“哎呀，行了，豐年是好孩子，肯定有自己的打算的。”陳老頭見兒子越說越嚴厲，忍不住替趙豐年求情了。
陳大成便不說了，可趙豐年卻問，“我想掙錢的，可我不知道幹啥呀，我啥都不會，就會睡大覺，可睡覺又不來錢。”
俞向好擡頭看過來，“二姐夫，您和大爺有啥好建議不？”
陳老頭喝了幾杯酒臉紅彤彤的，雙眼迷離了，“要不我去廠裏問問能不能去工會啥的？”
陳大成皺眉道，“那是女人的活，他一個大男人去那幹啥。要不你跟我出車？”
趙豐年呆了呆，“啊？出車？”
俞向好之前的想法是等安頓下來了再和陳大成說學車的事兒，可沒想到陳大成今天主動說了讓趙豐年跟着出車。
出車就是陳大成去外地的時候跟在身邊壯膽的，都能跟着出車了，那學車還能遠嗎？
不等她說，陳老頭一拍大腿道，“我看行，跟你出幾趟車，再去想法子學個本，你倆可以合作開長途了。”
這時候長途司機可是好活啊，雖然工資并不高，可一旦有機會去南邊兒一趟，拉點東西回來偷偷賣了就比工資要強。
可顯然趙豐年想不到這些，他只知道一點，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往後想洗洗衣服做做飯再睡覺的日子是沒了。
但要是他媳婦拒絕就不一樣了，那他就有理由不去了。
趙豐年滿懷希望的看向俞向好，卻見俞向好雙眼冒光似乎看到金山銀山的模樣，頓時心涼了半截兒，恐怕他媳婦兒巴不得他跟着掙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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