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這下輪到俞向好和外頭的陳大成懵了。
陳大成氣惱道, “趙豐年, 你趕緊給我滾出來，還想不想跟車了！”
啊，跟車？趙豐年瞬間清醒，再看床上俞向好已經笑的錘床了。
趙豐年讪讪的趕緊道，“馬上就來。”然後手忙腳亂的找衣服穿衣服。
俞向好已經先穿好衣服起來了, 待趙豐年穿好衣服将門打開就看到陳大成黑着臉站在門外。
“二姐夫。”俞向好笑眯眯的喊了聲, “不好意思，剛才吓到你了。”
陳大成不好跟弟妹一般見識就嗯了一聲, 轉頭将趙豐年罵個狗血噴頭。
“你昨天咋說的, 這還沒走呢，就起不來床了, 你要不去就直接說，多的是人想去。”
趙豐年點頭哈腰, “我錯了，姐夫, 我錯了。保證沒有下次了。”
這趙豐年在外人面前那是混, 也無賴, 嘴上跟沒把門的一樣。但在親人面前卻是錯了挨罵就挨罵基本不還嘴。陳大成是屬于倆姐夫中老好人的一個。可他現在把老好人都逼急了，那肯定是他起的太晚了。
“快點，馬上走。”陳大成說完就出去了。
趙豐年連忙提上他的兜和俞向好打了聲招呼就趕緊跟了上去。
之前設想過的依依不舍的分別場景那是沒有了的。
待趙豐年一走, 小小的屋子也瞬間空蕩蕩起來，俞向好關上門在床上待了會兒發現也睡不着了，索性就爬了起來洗臉刷牙準備去陳家看看。
洗臉的時候幾個女人也出來了, 看見她在，其中一個女人道，“你男人今天沒給你打洗臉水啊。”
俞向好瞥了對方一眼，卻是沒有任何印象，“哦，我男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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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女人随後端着臉盆走了。
俞向好覺得這人莫名其妙，也沒多想，洗了臉回去收拾一番看了眼鍋裏，意外的發現竟然還有一個饅頭，在一個扣着的碗裏還有昨天下午炒剩下的鹹菜。俞向好就着饅頭吃了，這才看了眼住了沒幾晚的房子。
俞向好想了想，去廚房把自家的鍋和爐子拎到屋裏來了，把屋門一鎖去陳家遛了一圈，便打算騎車回家紅旗公社去。
畢竟離着開學還有幾天，在這呆着也沒事幹，還不如回去和老兩口做伴兒去。
她倒是想回去看看向麗麗和秦美玲，可她若回去又免不了得去俞家，所以最後還是不打算去了。
她們說過想她了的時候就會來找她了。
以前和趙豐年一起騎車的時候并不覺得路有多遠，今天自己騎車的時候才發現這路并不短，騎車她加快速度，到家也有兩個小時了。
到了家李秀芬夫妻還沒回來，俞向好去竈房看了眼沒有菜了，就去供銷社買了一些回來。
供銷社賣菜的大嬸兒還問她，“你男人咋沒來啊。之前見他見天的來買菜，這看不見了還怪不習慣的。”
俞向好啊了一聲，“他有事出趟門了，估計最近不在家，那您可得習慣了。”
賣菜的大嬸兒頓時樂了，“你來更好，看着更養眼，這長的好看就是好，看着就讓人喜歡。吶，這把韭菜送你了，炒個雞蛋很不錯。++”
出了供銷社，俞向好嘆了口氣，這趙豐年在身邊的時候叽叽喳喳鬧個不休，可他不在身邊了又諸多的不自在。之前上班的時候忙起來不覺得有啥，如今閑着了反倒不習慣了。
回到家俞向好把菜洗了切了，掐着飯點做好飯菜，然後回屋拿出那套數理化叢書繼續學習了。
明年高中畢業，再登上一年，等她二十歲的時候她就能考大學了。
到那時候，她的豐年哥也跟着車走了兩年了，想必也能攢一點錢。，慢慢的，再讓趙豐年去闖闖，日子總會好過的。
俞向好正胡思亂想的時候大門開了，外頭傳來李秀芬的聲音，“肯定是向好和豐年回來了。”
“你傻了，今天豐年跟着車去南方了，現在肯定是向好回來了。”趙志國的聲音随之而來。
俞向好抿了抿唇，她的公公婆婆和她一樣也想趙豐年了。
老兩口進了屋，見果然只有俞向好，眼神都黯淡了一下，“老趙你還真是猜對了。”
趙志國哼了一聲，“這才剛走你就想，這接下來十天半個月甚至一個多月回不來你還不得想的哭？”
“小看我。”李秀芬不服氣，“兒子大了，肯定要出去飛的。”
可吃飯的時候三人都挺不習慣的，因為有趙豐年的時候飯桌上永遠有說不完的話題，現在三人就尋常說幾句也就沒話說了。
俞向好倒不是覺得他們只關心兒子不關心她。她只是覺得或許她在家會讓他們更容易想起趙豐年來。
她甚至開始想着要不下午再回縣城算了。
“對了，昨天你們村的向麗麗還有一個叫秦美玲的知青來找你了。不過我猜着你今天也得回來，就讓她們明天過來了。”李秀芬說，“還有幾天就開學了，該玩就玩，上學了就沒那麽輕松了。”
俞向好笑道，“好。”
本來還想着回縣城，現在看來還是在家呆着吧，啥事兒等快開學了再說。
到了晚上的時候俞向好竟然失眠了，趙豐年自打得了點甜頭之後，晚上就想拉着他占點便宜，現在沒人鬧她了，她反倒睡不着了。
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也不知道到了幾點，醒來的時候天都沒亮。
俞向好翻出倆人以前的合照用手電筒照了照，“趙豐年，你現在到哪裏了啊。”
趙豐年到哪裏了？
作為一個還不會開車的跟車員，趙豐年現在就坐在副駕駛座上打瞌睡呢。
陳大成看他一眼喊他，“喂，趙豐年，醒醒。”
趙豐年迷迷糊糊睜開眼，“咋了，二姐夫。”
“你是跟車員，好歹陪我說說話，萬一我睡着了，咱這一車直接鑽溝得了。”
趙豐年砸吧砸吧嘴不以為意道，“不會的。”
後頭正在休息的郝師傅樂了，“大成，你這小舅子這麽能睡你都敢叫他跟來。萬一咱倆都跟着他睡了咋辦。”
陳大成無奈道，“誰能想到唉車上晃晃悠悠的他睡的更快啊。”
趙豐年再睜亮了，這會兒開車的是郝師傅，郝師傅看着他終于醒了笑道，“你這麽能睡咋學開車啊，萬一開車的時候睡着了不得鑽溝裏去。”
“那不能。”趙豐年伸了個懶腰道，“我在這是因為信任二姐夫和郝大叔這才放心睡的，不然換個人我肯定睡不着，萬一趁我睡着把我扔溝裏咋辦。而且昨天這情況也特殊，我頭一天出遠門想家了。”
郝師傅哭笑不得道，“你是想媳婦了吧，聽說剛結婚？”
“那可不。”一說起這個趙豐年就充滿了怨念，“我這結婚還差幾天才夠三個月，就被逼無奈的出門遠門掙錢了，當然想媳婦了。”
郝師傅嘆了口氣道，“小年輕啊，不知道愁滋味，等你到了我這個上有老下有小全都等着你掙錢的時候你就知道難處了。”
以後的事兒趙豐年不知道，甚至也不想去想，但現階段，他就是想媳婦兒，想她軟軟的……
啊，不能想了，萬一再想的睡不着覺就麻煩了。
趙豐年不務正業拖後腿的時候俞向好也早早的起來了。雖然李秀芬說了讓她自己睡別起來做飯，但俞向好睡不着索性就起來做了早飯。
稀飯煮上的時候李秀芬起來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娘倆的眼底都帶着青黑色，一看就知道昨晚都沒睡好。
李秀芬免不了抱怨道，“我這裏想豐年睡不着，你爸可好，鼾聲震天，男人真是心大。”
“那是爸知道豐年有二姐夫帶着肯定沒事。”俞向好笑着寬慰道。
李秀芬蹲在地上跟她摘菜，嘆了口氣道，“道理都明白，可他這麽大還是頭一回出院門離我們這麽遠。他又不是個省心的，我都擔心他在路上能睡過去。”
俞向好抿了抿唇沒說話，依着趙豐年的尿性說不定真能睡上一路。
早飯後老兩口上班，俞向好則去供銷社看看有啥好吃的買，今天向麗麗和秦美玲要過來她咋說都該準備點好的招待一下。
到了供銷社，正好來了一批水果，俞向好連忙買了倆西瓜又買了一些葡萄。又跑去看看菜色，雞買了一只，鯉魚買了一條，各色青菜也買了一點。
賣菜的看着她大包小包的問她，“家裏有事兒？”
俞向好搖頭，“沒啥事，今天來兩個親戚招待一下。”
“你娘家不是對你不好嗎，你還能這樣招待啊？”俞向好的事兒在鎮上并不是秘密，所以聽她說親戚這才有疑問。
俞向好笑了笑沒說話，提上東西就走了。
到了門口就看見有三個年輕姑娘站在門口，手裏還都提了東西。俞向好過去一瞧，可不就是向麗麗和秦美玲，至于另一個，是表妹苗琳琳。
三個小姑娘看見她來了，頓時眼前一亮。向麗麗向來有話就說，“你看看這結了婚就不一樣，起碼氣色比在俞家的時候好了不止千百倍。”
俞向好在俞家過的那是啥日子，在趙家過的啥日子。天差地別好不好，趙豐年和李秀芬覺得俞向好身子以前虧空，變着法的弄些好東西回來給她補身體，這兩個多月來看起來的确比以前好了。
俞向好開門進去，看見她們手裏的東西樂了，“你們這是搬家過來常住了？”
向麗麗提了得有五斤大米，苗琳琳提了一籃子雞蛋，秦美玲因為是知青沒啥好東西居然又給帶了基本習題過來。
“怕你在趙家沒的吃，所以帶上口糧來。”
苗琳琳笑嘻嘻道，“姥姥讓我來看看你，知道你好她就放心了。”
說起苗老太俞向好心就軟了，“也怪我不好，都沒想着回去看看姥姥。”
“沒啥。”苗琳琳擺手道，“來時姥姥還說了，大榆樹村不回也就不回了，反正俞家沒個好東西。”
苗琳琳說着還笑了一下，“姥姥把小姑都罵了進去。反正說小姑就是個傻子。”
俞向好笑了笑并不在意，“俞家我是的确不會回的，哪怕以後回大榆樹村肯定也是去姥姥家看姥姥的。”
幾個姑娘說了會兒話，俞向好就留意到秦美玲有些走神，“美玲姐姐咋了？”
秦美玲神色黯淡道，“蔡巧巧也回城了。”
下鄉苦，城裏的孩子每個人都知道，可因為許多不得已的苦衷他們跟着大部隊下鄉了，以前的時候大家都一樣，下地幹活掙工分也沒啥好抱怨的。
可随着時間的推移，家裏有條件有能力的都開始把自己的孩子往城裏挪。先是徐寶明，現在連蔡巧巧也回去了，而她想要回去卻是難上加難。
俞向好安慰道，“美玲姐不用擔心，或許過兩年你也能回城了。”
秦美玲苦笑了一聲，“我覺得回不去了，我媽前些天還寫信過來讓我趕緊找個人嫁了。”他們家孩子多，下鄉的時候弟弟妹妹還小，所以只能她下鄉了，下鄉後與父母相處的少了，親情慢慢的也淡了。她想起過年時候回去探親的時候弟弟妹妹們嫌棄的樣子，她突然嘆了口氣道，“何況回去又有啥好，還不如呆在鄉下呢。”
話是這麽說，可真留下來又不甘心，回去又擔心沒有自己的位置。
俞向好不知道咋說了，只道，“不管美玲姐咋決定都得考慮好。萬一你結婚了，後面幾年又能回城了，到時候你舍得男人和孩子走嗎？若是有喜歡的覺得能托付的人那嫁了也沒啥，若是沒有何不再等等。”
想嫁的人當然有，可人家回城了，心思還不在她身上。秦美玲心裏苦，咧嘴笑了笑，“再說吧。”
旁邊向麗麗也唉聲嘆氣，“我也要嫁人了。”
俞向好笑道，“嫁給誰啊，以前都沒聽你說有對象。”
向麗麗沒好氣的看了眼苗琳琳，“他哥。”
苗老太五個兒子，每個兒子家都有倆兒子，也就是說苗琳琳這一輩兒就有十個男丁，苗琳琳她爹是老大，而她加上堂哥就有七八個。
俞向好笑，“苗琳琳哥太多了，不知道你說的哪一個。”
“我親哥呗。”苗琳琳樂呵呵道，“我二哥，今年十九了，前幾年一直在外頭瞎蹿找不着人，前段時間不是回來了嗎，不知道咋的就和麗麗處對象了。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你得問她。”
向麗麗抱住腦袋哀嚎，“不要跟我提苗紅強這混球了，氣死我了。”
嘴上雖然這麽說，可俞向好卻看出她的心思的，要心裏沒有苗紅強肯定不是這樣的。
向麗麗有了歸宿，秦美玲暫時不會有，畢竟她的官配在城裏呢。那剩下就苗琳琳了。
苗琳琳眨眨眼，“我？我還上學啊。”
“你也上學？”俞向好驚訝，“我咋不知道啊。”
苗琳琳直翻白眼，“就你以前傻啦吧唧的樣子也不回我家去，其他事兒也不管不聽的能知道啥。我今年才十六，上高一了。比你矮了一級。”
哦，對，苗琳琳才十六呢。
俞向好忍不住瞄了眼苗琳琳胸前，瞧瞧人家才十六，發育的比她這馬上十八的都好，人比人氣死人啊。
苗琳琳見她色眯眯的盯着她瞧，下意識的就捂住胸口，“你、你幹啥這麽色眯眯的看着我？”
俞向好故意伸手戳了她那兒一下，“咋長的？”
苗琳琳大驚，“你、你耍流氓啊。”
秦美玲和向麗麗在一旁頓時笑的樂開了花，“是啊，琳琳，你這咋長的。”
苗琳琳臊的臉都紅了，捂着自己那兒氣道，“你們三個耍流氓。”
幾個姑娘頓時笑成一團。
俞向好去水桶裏把冰着的西瓜拿出來切開，幾個人吃着，苗琳琳說，“咋不見表姐夫啊。”
“他啊，出去掙錢去了。”俞向好随口道。
“掙錢？”三個姑娘西瓜都忘了吃了，頓時驚呆了。
“向好姐，表姐夫……真的掙錢去了？”苗琳琳覺得這事兒咋這麽玄幻呢。
向麗麗和秦美玲也是滿臉的不相信，畢竟趙豐年可是遠近聞名的好吃懶做，這才結婚沒三個月，居然掙錢去了？擱誰都不能信啊。
俞向好非常淡定的看了她們一眼，“那多正常啊，豐年哥那麽疼我，不舍得我吃苦，想讓我以後都過上好日子，自然就知道上進了。以前懶那是沒有讓他可以奮鬥的人。很顯然，我就是那個值得他奮鬥的人。”
三個姑娘聽她這話說的一臉便秘的樣子，這算不算撒狗糧？撒的也太可怕了。
俞向好還特意看了眼向麗麗，對她說，“不信你去問問表哥，看他願不願意為了你去打拼去。”
向麗麗頓時不好意思了。
苗琳琳倒是興致高昂，“我覺得可以試試，我娘都快被二哥氣死了，還說以後讓麗麗姐好好收拾他呢。”
好吧，向麗麗害羞了，臉都紅了。
三個姑娘在趙家待到中午就要回去，俞向好咋可能讓她們回去，她指了指廚房的菜道，“我都買了這麽多菜了，你們走了咋吃？我們現在就三口吃飯，吃不了多少，這個天放一晚就不好了。”
于是三人留下了。
但俞向好手一攤，“吃，我可以，做飯，你們來吧。”
向麗麗啧了一聲，“你這是找人給你做飯啊。”
“好吧，被你們發現了。”俞向好笑眯眯的說，“豐年哥不在家還真想他的手藝了。唉，你們回去明天讓俞向南來一趟，他手藝好，讓他來給我做頓飯吃。”
“那你娘估計又得氣你了。”向麗麗說，“對了，你娘現在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和你三嬸又攪和到一起了，倆人現在好的跟穿一條褲子是的。”
俞向好撇嘴道，“不管她，她愛咋就咋吧。前段時間還為了俞向蘭來找我。可笑結婚幾個月不見她來，俞向蘭婆家出了問題她倒是來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俞向蘭又回村裏去了。”向麗麗說，“現在躲在家裏不出門，聽陳大娘說可熱鬧了，你奶不是嘴巴歪了嗎，結果俞向蘭回去的時候她突然好了。和俞向蘭母女大戰三百回合，聽說要死要活的。整天鬧騰，可讓村裏人看了笑話了。”
俞向好頓時樂了，“老太婆好的好啊，有了她和錢玉環母女，村裏都不怕沒笑話看了。”
都說惡人自有惡人磨，俞老太雖然還是癱了，可嘴巴起碼好使了。加上老兩口又是歸三房養老，可不就更熱鬧了嗎。
以前的時候錢玉環偷人給俞家丢了人，讓俞老太勃然大怒，現在錢玉環回來不說，嫁出去的俞向蘭又挺着大肚子回來了。
俞老太心裏不怄火才怪，加上她，俞老太心裏好受了才奇怪呢。
苗琳琳嘆氣道，“為了這事兒奶去找過小姑，可小姑見了奶就低着頭一聲不吭，奶說啥她都當聽不見，也是邪門了，奶都懷疑被人那啥了。”
俞向好冷笑道，“你小姑就只想做個好兒媳好妯娌，至于自己的親人，那肯定是能理解她，能懂她的。實際上，就是個傻子。”其實她很想說苗金蘭是個傻逼，但當着苗琳琳她還是拐了個彎。
“小姑實在太傻了。”苗琳琳可惜道，“向南哥倒是不錯，我聽說現在幹活可下力氣了。”
說起俞向南來俞向好心情好了些，“他的确不錯。”這大概是俞家她為數不多會想一下的人了。
因為知道俞向好有朋友過來，早上的時候李秀芬和趙志國說了中午不回來，省的讓幾個小姑娘不自在。所以中午的時候苗琳琳和向麗麗做了豐盛的午飯四個人吃的肚兒圓。
下午四個人又說了會兒話，既然才告辭離開。
家裏沒人了，俞向好又嘆了口氣，想趙豐年了。
第二天俞向南果然得了信過來了，只不過看起來有些不高興。俞向好問他，“娘不讓你來？”
俞向南吓了一大跳，“你咋知道？”他話出口就趕緊道，“姐，娘現在越來越不可理喻了，你別搭理她，我來的時候爹還想弄點東西出來讓我帶，我覺得你肯定不樂意要就沒要。”
俞向好滿意道，“多虧你反應快，不然你還得再帶回去，俞家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
“不過姐，我給你帶了點東西。”俞向南把他帶來的小口子打開，裏頭竟然是一些野葡萄，看着比尋常的葡萄小一些，如今已經熟透成了紫黑色。
俞向南道，“這是我昨天下午去後山摘回來的，今天就給你帶來了。”
俞向好心裏暖暖的，“我很喜歡。”
聽她說喜歡，俞向南頓時高興起來。
“姐，麗麗姐說你叫我來給你做飯？”
俞向好拿了幾塊錢還有糧票肉票給他，“想吃啥自己去買，中午在家吃。”
俞向好接了，高興道，“我就知道姐最疼我了。你哪是讓我來做飯了，分明是想給我開小竈來着，你不會是知道娘扣裏摳搜的才叫我來的吧？”
俞向好對苗金蘭的所作所為已經沒什麽感覺了，似乎她幹出啥驚天動地的事兒來都不驚訝。
“算是吧，等過年你姐夫的大姐夫回來了，我就問一問，到部隊上你就能吃好的了。起碼不用餓肚子。”
俞向南面色動容，“姐，你對我咋這麽好呢。”
俞向好呵呵，“我當然要對你好了，以後你混好了，我不就能沾光了？我對你那麽好你還能忘了我？”
“嘿嘿，我肯定不能忘了姐的。”俞向南道，“聽說姐夫跟着車出去掙錢去了，那姐你想他嗎？”
俞向好抿了抿嘴，突然想打死俞向南，非得提醒她趙豐年不在家這事兒。
她咋可能不想趙豐年呢。趙豐年不在家她還得做飯，自己的衣服也得自己洗，太不方便了。
于是俞向好指了指換下來的床單被套，對俞向南道，“正好，買菜回來先洗衣服吧。”
俞向南有了一個艱難的猜測，“……姐，你不會是為了讓我來給你洗床單被套才讓我來的吧？”
俞向南一副你是我親姐你可別坑我的模樣眼巴巴的看着她，俞向好點頭承認，“你看出來了，那我不客氣了，實不相瞞，我冬天的棉衣棉褲也沒拆洗，你要是會的話一塊給我弄了吧。”
俞向南：“……”這才是他親姐。,,大家記得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