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門裏的人眼睛明亮, 像窗外整夜的銀河星子都碎進來,伴随着小蒼蘭的清淡香味。
陸厭想到了小蒼蘭的花語——純情、濃情, 與永遠期待愛情。
“快關上門!”林肆用沒抱花的手去拉他,再用膝蓋将門頂着關上。
門一阖上,房間裏就靜了很多,他們才好看清楚彼此。
小半個月沒見面, 林肆想陸厭想的緊。
他轉身站在門前看陸厭,笑着将花給他:“本來想定一束花送給你的, 但是這株小蒼蘭我在劇組也偶爾去澆過水,四舍五入算是我自己種的, 所以還是這個送你合适,你回去了把它放在陽臺上, 讓李阿姨每天澆澆水。”
“不是說送我,怎麽最後變成了幫你養?”陸厭問他。
林肆耍賴:“沒有嘛,怎麽說都是我送你的啊。”他拉陸厭的手, 到604面前, 喚醒它,“快開機!陸厭來了!”
604眼睛一跳, 原地轉動九十度, 看見林肆和陸厭。
随後, 冷冷地發出一聲不屑的:“呵。”
“……”林肆指着它, 給陸厭告狀,“你看你送來的小壞蛋。”
陸厭低頭,在604腦袋後面, 摳開一個蓋子,伸手進去按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殺機啦!”604嗖一聲跑到林肆腳邊,帶着還沒合上的蓋子,“陸厭王八蛋!!!”
林肆給吓了一跳,用手環着604的腦袋:“怎麽了怎麽了!”
“它下次欺負你,就按蓋子裏面的圓按鈕,”陸厭說,“它怕那個。”
“我試試。”林肆伸手下去,604又是一頓跑,“林肆王八蛋!王八蛋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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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罵罵咧咧說完,眼睛一閉,又關機了。
林肆笑的扶住了陸厭的手臂:“它被氣關機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一會兒,發現陸厭直勾勾看着自己,不太自然地站直了,頭往左邊歪了歪,眼睛咕嚕咕嚕偷瞧陸厭。
被他看了不一會兒,陸厭就撫着他下颌,将他轉過來,正面對着自己。
大概是手指癢到林肆,他像只小貓一樣躲了躲,說:“你不要一直抱着花了,放到桌上去吧。”
他喋喋不休,心裏無數話要和陸厭說:“你明天什麽時候回去,能呆的久一點嗎?我正好明天早上沒有戲,中午吃完午飯再過去片場——”
視線忽然一下黑了,柔軟的事物落在林肆唇角。
輕柔的,紳士的,卻很讓人心動的一個親吻。
林肆拇指蓋用力在食指指腹上按了下去,他緊着每個關節,好像下一時間繃不住,就要抖。
他親陸厭的時候沒有這種感覺,那時候他心裏喜歡陸厭極了,就想着世界上所有表達愛意的方式裏,最快的就是把嘴巴印上去,所以他就親了陸厭。
還親了兩次。
哪有現在這樣緊張,心跳的聲音幾乎要從喉嚨裏蹦出來,但偏偏就是不出聲,內裏一頓狂麻心意亂。
一直到陸厭的唇離開,林肆才呼出第一口氣,他伸舌尖在自己嘴角觸了一下,沒感受到什麽。
“為什麽不親嘴巴啊?”
說着,他揚着下巴,嘴巴輕輕鼓起來一點,湊到陸厭跟前,可憐兮兮問:“不親親嗎?”
人都欺到身前,陸厭退無可退,手指在它唇上按了按:“不要鬧我。”
“那你來看我,不想和我接吻嗎?”林肆抱住他的腰,“那我想嘛,你給我親一下。”
他說完,撲過去親了陸厭一口。
以林肆的接吻技巧,他目前使用過且最擅長地就是從陸厭唇上偷個香,然後溜走。
他不是沒看過那些什麽法式濕吻之類的畫面,只是好像陸厭不太肯給他親,他貿然伸舌頭過去,不知道陸厭會不會不高興。
剛準備親完不認賬,逃之夭夭的林肆被陸厭扣着腰抓回來。
Omega的信息素裏強硬融入了Alpha的味道,那股味道長驅直入,像味道醇厚的烈酒淌進一池純淨無暇的清水,沒有任何阻礙地就侵占了每一個分子。
林肆叫陸厭吻的站不住,手臂又沒法往後撐住什麽物體,整個人都只能晃晃悠悠地挂住陸厭。
沒經驗的Alpha的吻不如唇那麽柔軟,時常控制不住力道,強硬地要和心上人交換氣息,最後将Omega欺的四處嗚咽,一會兒踩住他的腳背,一會兒用手臂撓他的後背。
“陸……”林肆被Alpha信息素壓制骨頭都軟,只能勉強從唇間漏出幾個字,“不親了……”
可還沒說完,尾音就被吞吃入腹。
林肆暈暈乎乎,感覺到自己被陸厭推着換了幾個地方,可能從電視櫃前吻到沙發上,又被橫抱着放到床邊緣坐好。
最後實在喘不上氣了,陸厭才放過他,用手在他胸口上輕輕順氣。
“你……你……”林肆小小地呼吸,在他懷裏埋怨道,“我都說不親了嘛……”
他面前的Alpha卻沒有誠意地道歉:“對不起。”語氣裏彌漫着明顯不餍足的情緒。
林肆能從空氣裏區分出陸厭的信息素味道,緩過氣來以後也感覺到環繞周身已經溢出的信息素。
他擡眸,看見陸厭緊繃隐忍的臉色。
“頂到我了。”林肆說。
陸厭粗粗嘆了口氣,手按着他後腦勺,不讓他再做出什麽會導致自己控制不住的動作。
“我也熱熱的,”林肆膝蓋抵着蹭了一下,“我感覺到了……”
“寶寶,”陸厭松開他,蹲下來,手在他眼睛上按了一下,卻沒有說什麽話,還是重複喊他,“寶寶。”
林肆抿抿唇,将腦袋湊過去,“你咬我一下好不好?”
陸厭幾乎是咬緊後槽牙,從喉嚨裏壓出幾個字:“拍戲有影響嗎?”
“明天的戲穿校服,”林肆說,“有領子的。”
腺體附近的信息素味道濃郁,一個吻讓林肆做的長效抑制全部前功盡棄。
陸厭撩開他的衣領,在他腺體上吻了吻,等林肆抓好他腰以後,在柔軟的腺體上輕輕咬了一口。
牙齒刺破肌膚,林肆還是痛,但相較之前幾次,反應要平靜許多,Alpha的信息素留下來以後,他又忍不住舒适地嘆聲。
直到傷口不那麽難看,陸厭的唇才離開腺體。
“腺體疼不疼?”陸厭用手指抹掉林肆眼尾一點點濕潤。
林肆點頭:“嗯,不疼。”
“真的不疼?”陸厭不太确定。
林肆湊過去,在陸厭臉頰上香了一口,眼睛彎了一點點,像小小月牙,認真說:“不疼。”
說罷,他手掌根順着陸厭的衣服搓下來,抵住自己大腿,坦然道:“褲子濕了,我先去換一條。”
“去吧。”
林肆起身,急匆匆跑到衣櫃裏搜羅睡褲和腺體修複貼,進浴室的時候又探頭出來,臉上還帶着沒褪去的緋色,說:“我順便洗澡了。”
陸厭快要給他磨死,啞着聲音說:“好。”
林肆遠遠mua了一聲,然後關上門。
在關門聲後,是陸厭一句無奈的笑。
他松開手,指節的泛白才重新有了血色,手掌心裏的指甲印卻清晰地顯示着陸厭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氣控制自己。
差不多平靜下來,陸厭俯身收拾了林肆的床,将歪七扭八的枕頭和幾個林肆最近寵幸的娃娃擺正放在床頭。
枕邊林肆落下的手機屏幕一亮,陸厭折被子的手頓了頓,餘光掃到來電人姓名。
向陽哥。
他看了一眼,挪開目光,克服自己的強迫症,将已經折好一半的被子重新打散。
徐向陽的電話變成未接來電,只在屏幕上留下一行小字,陸厭才離開床,端了放在桌邊緣的小蒼蘭,安置在茶幾正中間。
林肆出來時感覺房間有點不同,但又說不出什麽,就跑到陸厭身邊,抖了抖腦袋,把頭發上的水甩到陸厭身上。
他咯咯笑着,用毛巾罩住腦袋,說:“我洗完了。”
陸厭指尖抹去臉上幾點水滴,趁着還濕熱,重新按回林肆臉上。
林肆忙拿走他的手:“不許抹我!”
陸厭拉他回來,推到床邊:“吹頭發。”
林肆就抽了毛巾下來:“你要幫我吹嗎?”
“坐好。”陸厭去浴室取下吹風機,站在林肆面前,還沒按到開關,林肆就跪在床上,拉了陸厭的手臂,“你不要離我那麽遠,坐這裏,我在你旁邊。”
他說着,就盤腿到陸厭邊上,乖巧地伸了腦袋過去,手扒着他的褲子:“好了,吹吧。”
吹風機的噪音很小,溫度也很合适,林肆像被陸厭的手掌包進了一個溫柔所在,軟乎乎暈乎乎,讓人不住沉醉。
“你還沒和我說,要在這裏呆幾天。”林肆問他。
陸厭抖散他黏在一起的頭發,說:“明天上午十點的飛機。”
林肆一下就洩氣了:“那麽早……那我明天早點起來,和你說話。”
“你多睡一會兒,”陸厭勾了他下巴,讓他正對着自己,邊給他吹額前的頭發,“半個月沒見你,黑眼圈很重。”
“哪裏,”林肆說,“我知道你要來,昨天晚上還敷了面膜。”
陸厭淺笑,手揉了揉他被吹的柔軟蓬松的頭發。
“陸厭。”林肆在陸厭收起吹風機的時候抓住他手腕,湊過去,眸子星亮,準備說正事。
他的話沒問出口。
一個絲絨盒子奉到他眼前。
林肆從陸厭手裏接過,眨了眨眼:“什麽東西?”
“打開看看。”
陸厭放好吹風機,将林肆從身側抱到腿上。
林肆耷拉着腿,打開盒子,看見一枚水頭極好的帝皇綠翡翠手镯,一看就是有些年份的東西。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陸厭包住林肆的手掌,連同着将手镯也一起包住,“雖然你不能戴,但總是要給你的。”
手心裏突然沉甸甸,林肆仰頭看陸厭:“真的給我嗎?”
“嗯。”陸厭摩挲他的手背,用玩笑着的語氣,說鄭重再鄭重的話,“你收了就要跟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講道理,66還是比較土的,反正已經土過了4崽崽。
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太上老君保佑我今天不要被鎖,一人血書保證都是脖子以上。